肯特起了个大早,习惯性地开始准备早餐。
昨晚聚餐留下的痕迹已经被他简单清理过,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一丝麻辣与酒气混合的味道。
他熬了一锅用地城产谷物和干肉粒煮成的粥,又煎了一些面包片。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出乎肯特意料的是,第一个循着香味过来的,居然是尼瓦尔。
这位毛子小队的队长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眼袋明显,但眼神还算清明,走路也稳稳当当。
“早,肯特兄弟。”尼瓦尔的声音带着一点宿醉的沙哑,但语气依旧爽朗,“昨晚……多谢款待,味道棒极了。”
“早,尼瓦尔。感觉怎么样?”肯特笑着递给他一碗热粥。
“头有点沉,但问题不大。”尼瓦尔接过碗,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口气,
“我可比瓦西里他们强多了,那几个家伙现在还在打呼噜呢,估计不到中午是起不来了。陈猛兄弟应该也会和他们一样。”
正说着,林晓也揉着太阳穴,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她的眉头紧紧锁着,一副头疼的不行的模样。“肯特……有没有什么能治头疼的……我感觉脑袋要炸开了……”
肯特无奈地摇摇头,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几株草药:“早就料到会这样。把这个用热水泡了喝下去,会舒服一点。下次可别喝那么多了。”
林晓如获至宝,赶紧去泡药汤了。
苏文和张大山也陆续起床,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餐。
“今天看来是没法探索了。”尼瓦尔一边喝着粥一边说,“我们小队这个样子至少得休整一天。你们呢?”
肯特点点头:“我们没陈猛也不行啊,正好,我可以把你们剩下的武器二次强化完成。
对了,苏文,吃完早饭之后,我们可以继续研究那些纹路一下,你那边OK不?”
苏文点点头:“好的,我今天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再加上我也很想知道那个旋转纹路解析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早餐后,尼瓦尔回去照顾他那群不省心的队员
了。
林晓喝了药汤,感觉好了一些,但还是蔫蔫地回房继续休息了。
张大山负责收拾碗筷和打扫院子,随便还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他的盾牌,蛙肉是好吃但是着已经凝固的青蛙口水是真的难以清理。
肯则是和苏文一起又把之前那些小物件都掏了出来,打算先不消耗精神力直接尝试刻画,而是先拿着已经有的这些纹路都归纳一下看看能不能开出点什么规律。
时间则是在他们两个人专注的研究中开始流逝……
与此同时,在井口镇的冒险者工会据点,一个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艾拉用厚厚的兜帽遮住了她刚刚恢复的黑色短发,脸上还戴着一个遮挡住口鼻的简易面罩,只露出一双带着紧张和不安眼睛。
她身上穿着一套半旧没有标志的皮甲,腰间的**倒是她母亲曾经使用过的一把精品**。
她站在任务板附近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目光扫视着那些寻求组队或雇佣临时队员的告示。
她的心脏现在跳得很快,就连手心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以“盗贼”的身份,试图重新融入冒险者的世界。
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纸条上:“急聘!探索11层新发现溶洞区域,需经验丰富盗贼一名担任斥候,负责探路、陷阱侦查。短期雇佣,报酬面议,要求熟悉11层环境。”
11层……还在她的“安全区”内。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按照纸条上留下的信息,找到了发布任务的那支小队。
小队有四人,看起来像是常年在十到十二层活动的老手,装备不算顶尖但很实用。队长是个战士。
艾拉压低了声音,用略微改变的、带着点沙哑的语调说明了来意,并展示了自己在工会登记的盗贼职业信息,当然这是多年前的老信息,等级不高,但好歹是个正式盗贼。
那小队的队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对她遮住面容有些疑虑,但艾拉对十一层几个关键地点和常见危险生物的描述听起来很内行,最终点了点头:
“行,就你吧。我是罗
贝恩这是盾卫杜兰尔法师你叫他炎爪就好那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外号治疗师格安娜。
报酬的话按天算一天5枚银币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另有分成。”
他的语气说不算客气但还算公事公办。艾拉心里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答应:“明白。”
简单的准备后小队便出发了。通过井口镇通往十一层的入口。
一路上艾拉打起十二分精神凭借着她真正的盗贼技能成功地带领小队避开了几处潜在的危险区域还找到了一条相对安全快捷的小路。
她的表现显然超出了小队的预期。中途休息时罗贝恩难得地对她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干得不错看来你确实很有经验而且职业的实力也十分的老道。”
法师炎爪和治疗师也对艾拉露出了一丝善意的笑容。盾卫虽然话不多但也在休息的时候递给她一块肉干。
艾拉受宠若惊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和成就感。
也许……也许这次真的能行?只要她好好表现用能力和诚意证明自己或许就能慢慢改变人们对盗贼的偏见?
然而这丝希望的火苗
当艾拉选择好一处相对隐蔽安全的营地正准备和大家一起搭建帐篷时罗贝恩却走了过来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说:“盗贼你的睡袋铺远一点到那边岩石后面去。”
艾拉愣了一下顺着铁砧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处离主营地有七八米远、更加阴的角落。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罗贝恩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多余:“规矩而已。大家放心你也自在。”
他话没说透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不信任她。怕她这个十分有能力的盗贼晚上趁大家睡着偷东西。
艾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同时也凉了半截。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说自己不会偷东西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了有什么用呢?他们会信吗?
还不如就按照他们说的离远一点好了这样说不定以后合作
多几次就可以信任我了呢?
她抱着这个微弱的希望默默地抱起自己的睡袋,走到了那个指定的角落。
夜晚的地城有点冷,岩石缝隙里透出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甚至看到守夜的安排是轮流的,但第一班守夜的盾卫,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这边。
艾拉蜷缩在单薄的睡袋里,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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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世人对盗贼的偏见根深蒂固。更何况……自己本身不就是个贼吗?
虽然这次没想偷,但过去的三年,偷窃早已成了她的生存方式。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感到委屈呢?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发现她无意中展现出偷窃天赋时,那混合着无奈和悲伤的复杂眼神。
母亲也是个盗贼,一生都活在别人的白眼和提防中,直到遇到了她的爱人也就是艾拉的父亲。
母亲曾紧紧抱着她说:“艾拉,我的女儿,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不要走上这条路……”
后来母亲和父亲失踪在了20层以下,她忍受不了精灵族内的排斥跑了出来。
她想去找到她的父母,哪怕是带回他们的遗物,靠着超常的盗贼职业天赋很早就独自注册成为冒险者。
但当职业一栏填上“盗贼”的那一刻,周围那些冒险者投来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警惕的目光,她至今记忆犹新。
即使她努力接任务,从不越界,也总会被莫名其妙地怀疑。
东西丢了,第一个被盘问的总是她,队伍里气氛紧张,被孤立的也只会是她。
她原本以为在第十层内换了个身份,在这个凭借真正的能力说话的地城里面,情况会有所不同。
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职业的标签,就像她的血脉一样是烙在身上的印记,难以消除。
半夜,艾拉被渴醒了。晚上的肉干太咸,她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想悄悄去取水囊喝点水。
然而,她刚一动,那边守夜的盾卫立刻警惕地低喝一声:“谁?!干什么!”同时踢醒了旁边浅眠的罗贝恩和法师。
瞬间整个营地的人都醒了武器出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几道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刚刚站起身的艾拉身上。
“我……我只是想喝点水……”艾拉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喝水?”盾卫的眼神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大半夜鬼鬼祟祟地起来就为了喝水?骗谁呢!是不是想摸过来干点什么?”
“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口渴!”艾拉急了。
“哼盗贼的话能信?”法师炎爪嗤笑一声脸上早先的那点善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肯定是看中了我们谁的东西想趁机下手吧!”
“就是队长就不该雇这种人来!”就连治疗也附和道看向艾拉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冰冷的嘲讽一下下刺穿着艾拉的心。
她的解释没有任何的意义浑身冰冷地僵在原地。再争取辩解一下?有什么用?他们早已在心里给她判了罪。
这一刻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刚刚和朋友说和母亲练习盗贼职业技能的时候被孤立和冤枉却无力反驳的小女孩。
只是那时她还可以哭着跑回家扑进母亲怀里寻求安慰
她默默地低下头不再争辩。争辩只会引来更多的羞辱。
她慢慢地退回那个冰冷的角落把睡袋拖得更远几乎要缩进岩石的阴影里。
几人又警惕地盯了她一会儿才骂骂咧咧地重新睡下但守夜的人显然更加精神了目光十分明确的就锁定着她。
艾拉蜷缩在睡袋里又冷又渴喉咙干得发疼但她已经不敢再起身去喝水了。
黑暗中她感觉到尝到了一股久违的咸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