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院中那人那番话,林昭昭脸色登时变了,她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人莫非?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冲进院子。
院中正站着两人,一个是满脸怒气的铁御史,而另一个是个玉树临风、神采奕奕的少年,想必是铁御史之子——铁予怀。
这少年眉眼承袭了铁夫人的相貌,生得极为俊美。
鼻梁高挺,唇色很淡,俊美的脸上染了一丝苍白。
他身形清瘦,仿佛此刻来了一阵清风,都能将其拂倒。
于此此时,铁予怀也看见院子里忽然闯进来了一个少女。
这小娘子容貌很是惹眼,肌肤莹润白皙,唇若点绛,眉目如画,双眸似含秋水荡漾,脸颊上两个小梨涡显得娇俏迷人。
她青丝如瀑松松地挽了一个少女髻,上面斜斜插了一只翡翠发簪,少女面上不施粉黛,打扮也很简单,但周身却自带了一点与人疏离的清冷气。
此刻,她却目光灼灼地盯着铁予怀。
少女盯着自己看,他倒不在意,反而他直接上上下下打量了少女,忍不住脱口而出:“哇!美女。”
“大胆!”
只听铁御史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铁予怀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男子正对他怒目而视。
这男子英姿挺拔,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脸上眉峰如高山清涧,雪中落玉一般清冷,他那冷白肌肤下轮廓俊逸,也是生得一副好面孔。
“原本看镜中的自己就觉得很是俊美了,不料这里的男人、女人长得都如此之好。” 铁予怀心中不由感慨。
“大胆狂徒,竟敢语言冒犯公主,还不跪下请罪。”
那俊美男子语气冷冽,此刻看他的目光也如同凝了冰一样冷寒。
铁御史上前一脚踹到铁予怀的小腿上,铁予怀腿一软,不由跪倒在地。
铁御史赶忙跟着跪下,对林昭昭磕头行礼:“臣见过六公主,小儿因受伤脑子不太清醒,冒犯了公主,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公主恕罪。”
一旁的铁夫人也赶忙跟着跪下请罪。
只有那铁予怀还是好奇地盯着林昭昭看,心中暗想:原来这是位公主。
莫若尘还在冷冷盯着铁予怀,语气含冰一般道:“铁公子,还不低头请罪。”
铁御史回头对儿子怒目而视,铁予怀赶忙低头。
林昭昭也按捺住心底的惊疑,语气平静缓声道:“无妨,都起来吧!”
她目光扫向铁予怀,掩饰住了心里的好奇和急切,缓声说道:
“本宫听铁夫人说,铁公子救人落水,醒来一直头脑不清醒,欲求名医来为公子疗伤,因此本宫和莫将军过来探望铁公子,不知铁公子哪里还不舒服。”
铁予怀心里暗想:这个朝代的公主竟然没啥架子,臣子儿子生病,还亲自探望,莫不是早认识我这个原身,对心有情愫?
面上却一副老实恭顺的样子,回道:“劳公主惦念,我身体已无大碍,就是记忆偶尔错乱,不劳公主费心。”
“大胆逆子,在六公主面前竟敢自称“我”,还不磕头认错。”
铁御史再次跪下请罪,要被自己儿子气得几乎晕厥过去。
铁予怀:这老爹怎么动不动就跪?
林昭昭心里想法愈加坚定,面上却不显,依然淡淡道:“公子有疾在身,不必在意。”
铁御史和夫人赶忙躬身请林昭昭和莫若尘入客厅,入座奉茶。
林昭昭啜了一口茶,着急解了心底的那个谜底,和铁御史、铁夫人客套了几句后,实在忍不住说道:
“听闻多位大夫都说铁公子身体已无大碍,但看铁公子好似失去了记忆,本宫年少时曾在宫中读过很多医书,也看过很多世间奇症案例。不妨让本宫试上一试如何?”
铁御史愕然道:“六公主想如何试?”
林昭昭浅笑道:“本宫曾看过一本医书上记录过一个奇怪的案例,和铁公子很是相似,治疗方式就是医者通过问话来判断患者的病症,但只能由医者和患者在,其他人需要回避。”
铁御史和莫若尘再次异口同声道:“不可。”
铁御史起身向林昭昭躬身施礼道:“公主对犬子关心,老臣感激,但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公主身份尊贵,断断不能为了给犬子看病而影响公主的清誉。”
林昭昭笑道:“铁大人言重了,本宫既然为公子看病,自然就是以医者身份问诊,医患之间没有男女之分,铁大人不必在意。”
铁御史:“断断不可。”
一旁的莫若尘面色冰冷,接话道:“御史大人考虑的极是,公主要为自己天家公主身份考虑,断断不可贸然行事。”
他又见林昭昭面色着急,眼神中带了一点恳切看向她,心里不由轻叹一声,又道:
“要不微臣在一旁陪同公主给铁公子问诊、看诊如何?”
林昭昭对莫若尘点点头道:“莫将军考虑得周到,那就按你说的,由你陪着本宫给铁公子看诊问诊。”
虽然还是满腹怀疑,铁御史还是带着夫人离开了,整个客厅只剩下了林昭昭、莫若尘和还在一旁跪着的铁予怀。
“铁公子不必跪了,起来坐吧,本宫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不必紧张。”
林昭昭看向铁予怀,对他温声道。
铁予怀起身回道“遵命”,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林昭昭静默了片刻,忽然急急出声:“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铁予怀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
“味道怎么样?” 林昭昭紧盯着铁予怀面上的表情。
铁予怀双眼猛然紧缩,仿佛忽然反应过来,面上先是吃惊,转而变为恍然大悟,接着看向林昭昭是更为震惊的表情。
他盯着林昭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唱道:“听我给你吹。”
不等林昭昭继续说,铁予怀自己就唱了起来,仿佛这是刻在他骨子里根本忘不了的曲调:
“一杯你开胃,我喊了一声美
二杯你肾不亏,开始美;
三杯五杯你下了肚,保证你的小脸儿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
黑不溜秋绿了吧唧,蓝花花的醉不溜秋的,粉嘟嘟滴个透着那么美,”
“你若问我为何那么美?”
“因为就是二锅头兑了白开水。”
一旁的莫若尘都忍不住心中跟着也哼唱起来。
直到察觉到林昭昭好奇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此刻,莫若尘有种疯狂的感觉:这歌最近是大周魔曲吗?怎么皇宫里林昭昭和贵妃在唱,出宫来了铁御史家,铁予怀竟然也会唱。
铁予怀高歌完毕,激动对林昭昭说道:
“你知道这个。原来我们都是…”
他站起身奔向林昭昭恨不得拉住她的手。
不料莫若尘一个箭步挡在他和林昭昭之间,沉声道:
“公主面前,不得无礼,退下。”
“等等,铁公子,你站那儿就行,还有第二个问题。” 林昭昭对铁予怀道。
“莫将军,没关系,你也退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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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莫若尘道。
铁予怀和莫若尘各自后退了一步。
林昭昭看向铁予怀,再次极速出招:“下蛋公鸡?”
铁予怀再次脱口而出:“公鸡中的战斗机,哦也!”
顺势右手还握拳向下沉了一下。
莫若尘:???
林昭昭心道:他真是...
正当铁予怀欣喜地看着林昭昭,跃跃欲试想再次冲上前,而莫若尘带着一脸懵,狐疑地看看铁予怀,又看看林昭昭时。
林昭昭又语速极快蹦出了一句话:
“说!把大象装冰箱拢共分几步?”
莫若尘脸上是一副完全听不懂,如听天书一般的困惑。
而铁予怀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语调极为流利回道:
“回公主,三步,
第一步把冰箱门打开;
第二步把大象装进去;
第三步把冰箱门带上。”
林昭昭听着铁予怀一字一句说完,看着他注视自己的目光,不由双眼发热,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滑落。
原来面前这人竟然和她一样,都是穿越而来。
此刻铁予怀看着林昭昭的眼神都发亮了。他好想问问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而一旁的莫若尘一直在观察着林昭昭和铁予怀面上表情的变化,他看得出来林昭昭面上是故作平静,其实她在极力克制和掩饰内心的情绪。
他也看得到林昭昭注视铁予怀的目光,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喜悦。
莫若尘发现林昭昭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那个铁予怀。面前的这两个人仿佛从前认识了很久,中间分离了一段时间,如今又在这个地方相认。
而此刻,隔在他们中间的就是他。
想到此,莫若尘内心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沮丧,他有种感觉,他和林昭昭之间一直隔着一道门,他一直非常努力非常艰难地在门口徘徊。
而今天刚刚出现的铁予怀,却轻而易举地就推开门进去了。
铁予怀看着林昭昭,林昭昭看着铁予怀,而莫若尘在看着他们。
三个人之间忽然陷入安静中…
而在院子里听墙根儿的铁御史和铁夫人,内心惶惶不安。
刚刚听见儿子在里面发癫,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又满口胡话,铁御史都担心他儿子是不是中邪了。
此时里面忽然安静下来没有动静了,铁御史和夫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只有林昭昭发自内心地高兴,自从来到大周,她过得倒是极其悠闲自在,相比原身在这里的孤苦伶仃,她算得上皇宫里极其受宠的公主了。
而且,在皇宫里,贵妃娘娘对她的喜欢,是发自内心,不求任何回报的好,她觉得特别幸福,特别美好。
但就是偶尔会有点寂寞,这种寂寞来自于这里的人永远不会懂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
虽然她已经竭尽全力去融入这个世界,并且想尽她绵薄之力,努力把这个世界变得稍微更好一点。
但她自己的小世界里永远有一块是别人走不进去的。
而如今这个铁予怀来了,他自然懂得在旁人眼中她说的奇奇怪怪的话,他也会和她聊一些属于他们那个现实世界的话题。
铁予怀就是她同现代世界的一个链接。她再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
她真的觉得特别开心。
可是下一刻,被喜悦包围的林昭昭,脑子忽然就清醒了,
“如果面前的这个铁予怀是从现代刚刚穿越而来的,那么铁御史和铁夫人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