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出来的就只有蛊虫?被背后之人控制他的这期间,山郎又不在,你能确保他正常的上厕所了吗?我这样做,就是在保全他的颜面。”说着,扶星里便想着把他往马桶上抬,考虑到他说的有道理,程唐赶忙配合他,拖住黎木的上半身。
出乎意料的,蛊虫竟是从黎木的嘴里出来的。
见到这一幕,程唐赶忙将他的裤子套上,顺便拿出手纸去接着蛊虫。
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蛊虫看起来不大,模样看起来跟蟑螂差不多。它出来之后身体发黑,有明显中毒迹象,在被程唐按到纸上后,就已经死了。
看着这晦气的蛊虫,程唐赶忙将它扔到垃圾桶里。
偏偏在这时,黎木扑通一声倒了下去,程唐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拍了拍扶星里,“刚才情况太紧急,我忘了,毒会毒死蛊虫的同时,也会对黎木下手。”
扶星里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又从包裹中掏出一瓶蓝色的药水,捏住黎木的鼻子,顺便将药水倒入他的口中。
解药服下去不到半分钟,黎木便恢复正常了。只是他体内的蛊虫刚脱体,对他的身体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影响。
“这个解药有安眠的作用,让他多睡一会吧。”
听扶星里这么说,程唐赶忙将他背起。
在不知不觉中,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推测来看,山郎已经将女鬼收入到魂瓶之内了。
程唐将黎木放在床上,见屋内阴气消散,女鬼消失,勉强放松下来。
见黎木被送出来,黎贞赶忙上前去查看,“哥他怎么样了?蛊虫取出来没有?”
程唐回答道:“黎少爷已经恢复正常了,蛊虫被毒药毒死,被我扔在了厕所间的垃圾桶里,不出意外的话,等他再醒来就恢复正常了。”
只不过……
只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
山郎将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简单讲述一遍。
“那女鬼有些道行,不知是哪个古董将她招来的,看她对房子的熟悉程度,她应当昨天晚上就被招来了,我也是用了云崖庙的法器,才将她彻底拿住,程唐,你打算怎么处置?”
程唐接过魂瓶,“还能怎么办?死了这么久的女鬼,就算送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被安置。送到枉死城,会形成鬼杀鬼的乱象,不如拿个小罐子,上面贴上符纸,扔在捉鬼阁呢。”
当然,这女鬼肯定不能一直放在捉鬼阁,过后,肯定要想办法安置。
干这行的就是要与鬼打交道,别的道士家里或多或少都存放着鬼魂,只不过大多数人会用魂瓶收纳罢了。
那些没有道德的道士,会将自己所收的阴魂厉鬼卖钱,说到这,可能会有很多人不信了,毕竟人们见到鬼,害怕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有人专门去买这些阴魂厉鬼?
有,但大多数都是有钱人,这种方法很适合对付仇家。
但是当他们自己放出阴魂厉鬼来害人的时候,自己也背上了因果债,很有可能还会被买来的厉鬼所缠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黎贞长叹口气,“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吧?”
程唐点头,他已经做好了斗法的准备,“是的,还有一场斗法等着我们。想必黎小姐也知道,用道法害人会遭受到反噬,用蛊术害人也会遭受到反噬。若没猜错的话,背后算计黎木的人现在已经遭到反噬了。”
“若他不反击,光凭着这一层反噬就足够让他功力大减,甚至严重一点,命丧黄泉。目前他只能是赌,赌自己在斗法上能斗得赢我们,只要我们死了,他所受到的反噬就会消失。”
现在已经不是两个道士之间的斗法了,而是生与死的较量。程唐想着,背后的道士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斗法面临的就是死亡。
若是斗赢了还有一丝胜算,这换做谁谁都会选择拼死一搏。
山郎也说,“晚上我们找个郊区,找个相对安全点的地方,肯定不能在家里,万一斗法时,对方招来的鬼将无辜的人连累了,后果不堪设想。黎少爷的体内有蛊虫存留过的痕迹,所以想让对面的人找到我们,必须得带着黎木。”
黎木才拔出身体的蛊虫,恢复正常,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按理说应当卧床静养,不宜过度劳累,但是现在情景所逼,不得不将他带上了。
这次斗法,无论对面是什么水准,他们都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赢。
只有赢了,对面的道士遭受绝对反噬,彻底的离开这个世上,黎木身上的事才算彻底结束。
他们交流的太投入了,以至于忽略了门外的人。
是警察找人破门而入之后,程唐才意识到原来门外的事还没解决呢。
“哎呦警察同志,今天天刚黑,楼上就不知道怎么了,乒乒乓乓的一阵响,我这老婆子本来心脏就不好,才刚睡着一点就被吵醒了,于是便找了上来。”
“我拍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开,然后就仔细的想了想,这楼上的小伙子,平常人挺好的呀,说不定是碰上什么事了呢?比如碰上了连环杀人魔。”
“你是不知道的呀,平常在电视剧里经常能看见变态杀人魔……”
楼下的老太太是个话痨,刚才在警察同志没进来之前,她没敢进来,见屋内没有她想象的画面,而几个人又正正常常的坐在这里面,她这才敢进来。
出警的警官听到这里,委婉的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好的,老前辈,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您要不先回去等着我们的消息,要不就稍微小一点声,不要妨碍我们办公。”
老太太喜欢看热闹,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她趴在门边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这模样倒显得她有些可爱。
山郎将桌子上放着的精神报告检查单递到警察手中,“是这样的,这个年轻人他刚检查出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我们是他的家属兼朋友。黎小姐说他最近发疯了,让我们来控制住,也是考虑到这是个老小区,老年人较多,所以我们打算搬走。放心吧,不会再扰民了,过两天就搬走。”
警察同志看了眼凌乱的房间,又看了看精神报告单,向那报告单上的审核人员打了电话,问了详细情况,这才信了几人的话。
“但是刚才我们警察同志在楼下调了监控,发现你们上来的时候很匆忙。况且我们调查了这位黎少爷,他实际上是如意堂的掌权人吧?他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听到警察同志这么说,旁边看热闹的老太太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哇,我就知道这小伙子看着气质非凡,原来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但是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警察同志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赶忙捂住嘴巴,悄咪咪的躲在门后。
到了这种时候,黎贞也不好不发话了,“他只是这段时间走不出心魔,医生说他会好的,只是需要时间,我们家里人也会尽力配合。我的父亲在外面有私生子,平常跟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太好,甚至经过这次,他还想带着私生子进门。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既然警察同志你们问到了,我也只能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