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皓见过太多阵法,听程唐这么一说,瞬间就领略了其中要害。
“那我懂了。”
听到这,程唐很是欣慰,同时也想着,得亏这家伙从前破过的阵法多,在研究阵法方面颇有成就。
张行皓撑起一掌明火,从背包里掏出黄符纸点燃,随后问道:“每一层贴着的符箓,不是普通的符箓,我画不出来,总觉得多了些什么,但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只能用明火。”
此刻,程唐也咬破指尖血,新拿出一张符纸,用云崖庙专有绘画方法,暗中填了些阴气。本以为不会成功,毕竟先前没有试练过,没想到他第一次画就成了。
当然,他画符的时候并没将鬼气光明正大的放出来,毕竟这是云崖庙绝学,这么秘密的事,不能被旁人知道。
“明火催符不行,开不了棺,用这个。”
说着,他将才绘好的符纸递给张行皓。
当灵符沾上鬼气之后,棺材盖砰的一声散落开来,张行皓一脸惊愕,不过,他没有询问有关于符纸的事。
目前情况紧急,他不能忘了正事。
在玉棺被打开后,他收了灵符,朝着下三层飞奔,将上面的符纸撕的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程唐已经将自己在云崖庙上带下来的驱邪符贴在了其他几个灵棺上。
这个过程总共就没有三分钟,其余的人都成功的被放了出来。
到了这一步,鲛王震怒,
而想要破除接下来的阵眼,就不让鲛王乱动,正当程唐想办法的时候,大殿中央忽然闪出一熟悉男子的身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时候,张行皓也已经撕完前四层的符纸回来了。
他们一起看着戴着面具的英俊男子与鲛王缠斗地,他手上拎着的缚神锁,利落的将鲛王捆住。
没人能真正预料到鲛王的真实实力,所以,顾相惜只能用锁链尝试将它捆住。然而,在缚神锁捆住鲛王那一刹那,鲛王便将铁链挣开,发出低嚎。
这一幕可是给程唐看惊了,本以为会是扶星里先坐不住跳出来,没想到先出来的人竟是顾相惜。
“这人是谁?该不会是跟在我们身后的人吧?”杨雪晴问道。
萧竹回答着:“看样子是。”
黎木认出了他,“他有缚神锁,说明他是地府的人,地府小分队。”
到了这个地步,张行皓还要不识趣的问一嘴,“这怎么又扯上地府了?难不成是酆都的命令吗?”
程唐赶忙反驳说,这件事情是他们一意孤行,跟酆都没关系。
他们不能再与酆都扯上联系了,不然的话,等顾相惜回到地府后,没办法跟酆都大帝解释。
“不是,是个人原因,他只是挂着这层身份而已,先前我不是说过吗?云娣她已经结婚了,她男人就是顾相惜。这小子是我们留下来打后手的,只是没想到鲛王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要厉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人再咄咄相逼,最主要,现在的情境促使大家拧成一团,不敢起内讧。
良云娣见到顾相惜节节败退,不知从包裹中掏出了什么,直接朝着顾相惜那头甩去,大声喊道:“森罗殿的香料,里面有一些草药,快想办法把它散到鲛王的鼻子里,先让这群鲛人睡上一段时间吧。”
顾相惜有些诧异,但他接过香料的一刹那,再次燃起精神。
他成功了,当鲛人的巨大身躯顺着天柱落在地上时,周围的小鲛人也开始朝着四周倾倒。
顾相惜落在第四层的玉棺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良云娣,什么都没说。
程唐能看出来两人虽是什么都没说,但内心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厚了。
当然,程唐也没有忘记正事,他赶忙按照自己先前所推想的,说道:“我们杀不死鲛人,就连这归墟海底究竟是怎么样的,都不是完全清楚,所以,很可能鲛王也是这归墟海底上古的神,是不死之身。”
“用森罗殿的香料,只能短暂的将它控制住,抓紧时间破阵才是关键。张行皓,你确定四层以下没有任何法器吗?灵符倒是好弄,目前找到法器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这么严肃的询问,张行皓不敢撒谎,“我确定,趁着刚才混乱的功夫,我已经将四楼以下的地方全都看过了,我们再往上走,先与齐云长汇合吧。”
几人顺着楼梯朝着五楼飞奔,在五楼找了一圈,依旧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六楼,七楼是同样的情况,程唐将符纸撕下,默默的揣在包里。
他留下符纸也是想抽空找个时间去云崖庙与老道当场对质,将事情说清楚了。
这其中夹杂着他的一些私心。
他不想继续糊涂下去了。
楼下几层的机关还比较好应付,万万没想到,第八层的机关竟然是大铁笼,当然,这大铁笼不止一个。
他们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被铁笼束缚住的茅山弟子,包括齐云长在内。
程唐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位齐云长究竟长什么样子,齐云长就已经在提醒他们了。
“你们快走,往上走,别管我们。我虽不知道这是什么阵,但我拿到了一些法器,目前有四件。若没猜错的话,这里距离顶楼很近,说明剩余的法器不多了,法器应该是破阵的关键。”
然而,他这话说的还是晚了些,正当大家想要顺着八楼往上爬的时候,又一个巨大的铁笼将他们这批人牢牢的扣死在里面。
到了这一地步,程唐长叹口气,接下来用驱邪符试验,甚至想要将灵体寄生在符纸上,各种办法试过后,依旧逃不出铁笼。
黎木分析着:“第八层倒不大,只能容得下两个大铁笼,若现在能有人出来救我们就好了。”
是的,他们被关进铁笼之后,就有一些弟子来问齐云长现在的状况,问他究竟要怎么办,齐云长并没有回复,目前,他是在默默的等死。
他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这个阵法背后一定有高人,这个高人绝对不是与我们同等境界的,甚至是世外之神也有可能,他就是在惩罚一些贪婪的人,我们被当成邪祟困在这里了,先前众门派派出来的弟子,在四层的时候就已经逃脱,可我们偏偏要往上赶。”
听了齐云长这番话,几位道门弟子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态来面对一切了。
毕竟,齐云长是谁?以他的水准都逃不出去,更别说别人了。
在这铁笼与宫殿中,灯光暗淡,以至于程唐看不清齐云长的脸,只觉着他这人太过死板,说话也太丧气了。
“你能在短时间内推演出法器可能是破阵的关键,的确是天赋异禀,我虽然没有你这等天赋,但我有你没有的,那就是无论碰上什么事情都不沮丧,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