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云崖庙的人是不想参与到这场讨论当中,没想到,扶星里竟然在无意的交谈中,被提到了。
“齐云长不是上一代茅山天师收养来的孩子吗?他很刻苦,比一般人有天赋,所以,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人质疑。”
“话说,这位小兄弟,我看你身上有道韵,说明,你的父母不简单,方便介绍一下吗?你别多想,我们就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如果真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原本只是普通的交谈,但对于扶星里这样的人来说,被问到有关于自己父母的事,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说起。
“云崖庙上的老道是我的父亲,但是我并没有遗传到父亲的优点,说来也挺惭愧的,要不能说遗传是门学问呢。”
“至于母亲,父亲从来没提起过,我也从来没见过,一开始,我会想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想她应该很漂亮,不然我也不会生出这样的长相,后来年龄大了,就不再想这些事情了。”
有关于这些事,程唐也不清楚,确切来说,老道自身就是个迷,因此,在他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细细想来都不算奇怪,包括扶星里。
不过,目前扶星里本人都不在意了,程唐也没必要去深究。
刚才扶星里那番看似谦虚的话语另藏玄机,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然,不是有关于他母亲,而是有关于老道。
也好在黎木比较懂得如何将话圆回来,才让现场不是那么的太尴尬。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再一个,在道法上没有天赋,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你父亲的确厉害,至今没有人能摸得清他的底细,先前听说他是被贬下来的仙人,后又有人说他与酆都有瓜葛。”
好多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本来是扶星里无心的问话,却牵扯出不少事情。
此时此刻,在场诸位都能明白怎么回事了,云崖庙上的老道前段时间与齐云长打过交道,像他们刚才说的,齐云长又是谁呢?是道法界年轻一代的翘楚,但他在老道面前,依旧要给李清染一个台阶下,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扶星里笑了笑,“父亲他老人家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话说,我记得鲛人最害怕生长在人间地府中的一些花草,既然这样,有药师在,此次行动会更容易一些。李清染是年轻一代中最出名的药师,为什么不把他请来?”
很明显,黎木让他打开了话匣子,不像之前那般不敢吱声了。
提到大师兄,程唐也跟着一起将话题延伸开来,先前种种尴尬都消失不见了。
“白毛不是带着苏映月上山面见师父去了吗?短时间内怕是下不来了。嗯就算没有这茬事,他也够呛能同意来归墟海底,毕竟大师兄嘛,他做事全凭心情,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当然,除了我哥。”
目前为止,钱山河是唯一一个除了师父外,能将李清染束缚住的人。
提到这里,萧竹可是有共同语言了,他长叹着:“唉,程唐,正好你在这,帮我做个见证,我这可不算背后蛐蛐你大师兄啊。来之前我还真找过他,开了几百万的价格,他都没来。当时,他就回复了一句多此一举,至今,我没懂是什么意思。”
你说拒绝就拒绝吧,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一句话的事,非要回复个多此一举,弄得好像萧家先前跟他李清染有过节一样。
这是萧竹的想法。
然而,程唐听到这,忍不住在内心盘算着。他们一直隐瞒扶星里毒药师的身份,貌似给船上的人带来了困扰。
而黎木是知道这一层身份的,见云崖庙的几个人没有公开,自己也没多嘴。
扶星里回答着:“你误会他了,我身在云崖庙,自然也学习了一些有关于药师的东西,只是不像他有天赋,不精通罢了,他觉得有我足够,不用再去请他,实际上,我可没什么水准。”
他谦虚的话,帮助萧竹解除了心中疑惑。
至此,有关于他身上的事,大家已经弄清楚了。
所有人都将好奇心转移到了带着墨镜的女人的身上。
起初,几个人就觉得良云娣不一般,现在更是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有关于她身上的事。
“那这位姑娘,能介绍一下自己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良云娣摘下墨镜,笑着回答:“我只能说,我来自于地府,至于具体的不能细说,不过,我倒可以说说别人,有关于地府、各个门派以及门派弟子,你们想听什么?”
大家都是行内人,在听见这番话后,就没有继续深追她的身份了。想想也能猜得到,来自于地府,要么是苦命打工人,要么就是跟地府有很大瓜葛的在逃人员。当然,肯定不可能是小神仙,一般小神仙的额头上有神仙印。
说到这,黎木倒是有疑问了,“那个山郎,当天在宴会上我也不好问,毕竟世家结交,没有地府的事,他突然跳出来用酆都的身份,只会让人诟病。他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地府小团队在地府究竟负责什么,我一直没搞懂,如果他们隶属于地府,那么山郎是什么情况?”
提到这里,根本就不用良云娣来解答,程唐就解释的一清二楚了。
“这说来可有渊源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当年火烧玉盏阁的事?我跟山郎第一次相识也是在玉盏阁,当时我也是苦命打工人,酆都将山郎派给我了,当时那家伙还信誓旦旦的说,离了酆都大帝身边,就再也不听从酆都的命令了,实际上,是当时他跟酆都闹矛盾,不理解酆都为什么派遣他过来,而不是派遣别人。”
程唐说了许多,他许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跟人聊过天了。
这种背后蛐蛐别人的感觉,貌似还挺不错的。
听到这,其中一个人惊讶的问:“原来那个被烧了神殿,又被诬陷是自己炸了自己神殿的倒霉神官是你!”
程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的,就是这么扯淡。所以我在地府不干了,本来打工就够苦的,还要受人算计,地府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自从在地府蹲过大狱,公开了自己假死一事之后,程唐对于自己的过去,便没那么拘谨了。
有一句话说的好,谁还没有个过去呢。
不过,他不大肆宣扬,只是不想再借用幽玄转世的身份扬名罢了。
几人聊来聊去,聊了许久,最终还是将话题转回到了齐云长的身上。
仿佛在道法界,他是神一般的存在,谁来了都绕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