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不让赵素素受伤的原则,今晚见到恶鬼之后,他跟河塘立马动手,在这之前,他们俩会额外设置一个阻隔阵,免得恶鬼跑出去。
在酒店附近随便找了家餐厅,赵河塘买单,吃完后,几人急匆匆前往项玉尘家小区。
门被打开的刹那,李晓文双眸中透露出一丝激动。
与此同时,项玉尘将身后几人简单介绍一遍。
有人在,她不得不克制一下对丈夫的想念,因此,并没有直接抱上去。
“爸爸,你可算回来了。”反倒先抱上来的,是年幼的项淮。
大概七八岁,长的白白净净,跟项玉尘有七分像。
项玉尘将小儿子抱在怀里,又拉住妻子的手,进了客厅。
出乎意料的,客厅内并没有太多的药材,只有淡淡的墨香。
客厅旁多了间书屋,里面存放着许多小众文学名著。
程唐忽然想起之前闲聊时,项玉尘说过,他妻子是个作家,喜欢文学。
至于神一脉独传技能还有名贵药材,不出意外的,没放在他家里。
想来也正常,那么机密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扔在家里呢。
小男孩趴在父亲怀里,乖巧的说着:“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有到爷爷那里看医书,很用功,只是有些知识不是很懂。”
项玉尘先是安抚一下妻子,随后看向自己的小儿子,有些心疼。
“念念,我们今天不看书,陪爸爸说会话。”
目前这氛围太和谐了,程唐几人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想提起有关于闹邪的事。
李晓文很漂亮,身上有股文人特有的清冷气质。
兴许是这两天怪事接连发生,她睡眠不足,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程唐跟赵河塘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都没说,偏偏赵素素蹦蹦跳跳的,东张西望,仿佛对项玉尘家里的任何东西都感兴趣。
“怪不得你们头一次来缥缈镇的时候,怎么的也打探不到神一脉的下落,这个遁形阵法真厉害,就连成神以上的人都难以看出嘞,所以啊,到底什么样的人,找来什么样的鬼,不止对先生家的事了如指掌,还明晃晃的出现在阵法内。”
话音才落,在场肃静。
程唐刚想阻止赵素素,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了,可转念一想,这样心直口快的未必不好。
本来他们就不知道怎么开口,赵素素的无心之举,彻底拉开了闹邪事件的帷幕。
项淮很安静,见大人们谈事,也没再黏着项玉尘不放了,静悄悄的坐在李晓文身旁。
项玉尘尴尬了笑了笑,回答道:“这阵法是请某个佛门大佬设下的,以真言为解,道派弟子的确不好看破。”
“所以才说,那人是冲着我妻子跟娘家人来的,并不是冲着神一脉,放鬼进来,也是误打误撞,真不见得很有实力。”
项玉尘这话说的很中肯,程唐几人纷纷点头。
只是程唐真没想到,神一脉会请佛门的高僧来设法,怪不得他们这么多年藏的如此深,这放在任何一个道门子弟身上,都堪不破。
还不是实力问题,就是单纯想不到。
赵素素分析着:“孩子的小名是念念对吧?念念不是说,晚上总能看见墙上吊着个人吗?或许不是吊着呢?是被梵文捆住了,出也出不去,进也进不来。”
“至于嫂子会做噩梦,这也很好解释,梵文捆住了小鬼,但没有杀除小鬼,按照某种原理来讲,小鬼依旧能影响磁场。”
“这样就更简单啦,直接在小鬼现形时,用符纸将它烧毁就行。”
这番话彻底让几人震惊住了。
尤其是赵河塘。
他没想到,原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赵素素,竟然懂得这么多。
项玉尘连连点头,“对,当年请高僧设法,求的是家宅安宁,不被外人寻查到,所以,设下的法阵只有阻隔作用,不能屠邪。”
程唐认可赵素素的话,但依旧谨慎。
“道理是这样的,但我们还是谨慎一些,继续按照原计划来,假扮,毕竟背后设计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打不准还用什么阴招呢。”
提到这,李晓文长叹口气。
最近,她也考虑到这方面了,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害她。
“肯定是熟人,并且,是我娘家人,但我想不到是谁。”
提到这里,项玉尘下意识的将李晓文揽在怀里。
提到熟人,就不得不拉出另一个事了——祖坟。
“河塘,你跟素素留下来,守着嫂子跟孩子,我跟项先生去祖坟看看。”程唐说着。
奈何赵素素不同意他的提议,“不用的,祖坟怕不止需要一个人吧,我自己留下来就行。”
赵河塘很明显是不愿意的。
也是见几人不同意,赵素素又开始撒娇卖萌。
“放心吧,这里本来就有高僧设法,一般邪祟进不来。就算进来了,我还可以用幻境逃脱。河塘,程唐哥,难道你们还不信云影山的幻术水准吗?”
见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非要留下来,并且说的话有几分道理,程唐跟赵河塘对视一眼。
“行吧,我给你留几张符箓,只要觉得不对,立马就用幻术,用五阶幻术,费多少灵力过后回云影山,我给你补回来,千万别犹豫,照顾好自己。”赵河塘朝着她手里塞了几张镇鬼符,顺便叮嘱着。
赵素素点点头,接过符箓不停的在客厅内转圈圈,多了几分俏皮。
紧接着,李晓文送几人出门,还不忘道谢,“劳烦大家了。”
“不麻烦,前段时间,项先生也帮了我们很多。”程唐道。
半小时后,乡里——
赵河塘幻化为灵体,在祖坟外盘查着,看是否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而程唐也是绕着祖坟地转了一圈,期间一句话没说。
“其实,缥缈镇附近,从这一代开始,就不兴祖坟这一说了,大多数人都买墓地,这里久而久之也会荒废的,每年回来上坟的后辈也少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项玉尘解释着。
刹那,程唐蹲下身子,将各个墓碑前的土抛开。
果然,每一个墓碑前都埋着把带血的刀!
“啊?这……”项玉尘心里一颤。
程唐抖落手上的土,冷哼一声,“真下作的手段,不过有一说一,下作归下作,好使也是真好使。”
“这么跟你说吧。”
“现在这个时代,的确不兴土葬了,但祖坟不是说荒废就荒废的,上一辈没投胎的,每年中元清明依旧回到祖坟处,这是他们的老宅。”
“睡觉的时候头上悬着一把血刀,祖宗能不闹才怪呢。”
“怎么才能算荒废呢,举个例子,都投胎走,或者断子绝孙,这里的断子绝孙不是指后辈没有男孩,是从没有女孩开始算的,总结来说,就是无论男女,一个后代都没有,祖坟才算冥界意义上的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