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虽然学的不是风水卜卦,但也多少对风水方面懂些皮毛。
而且,像他们家这么明显的布局漏洞,就算不懂风水的人,打开门的一刹那,也能看出点猫腻吧。
中年男人愣了愣,随后回答道:“房子两年前翻新过,但这墙当时就没动,前些日子才被改成这样的。我也觉得这样看起来很不对劲,每次我干完活进屋看,都觉得瘆得慌。”
“唉,是我女儿非说要这样布局,她看着舒心,半年前,她就有这个想法,当时,只是画出来给我看,我以为是闹着玩的,没当回事。没想到她大二暑假回来的第一天,就带着装修工人把墙砌厚了。”
听这,中年女人也是一阵无奈:“我们俩二十结婚,往后几年一直没要上孩子,二十七那年才有的她,视若珍宝,平常,我们两口子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她先来的,孩子想做什么,我们也从不扫她的兴。”
说着,中年女人将桌上的牛奶拿起,去敲女孩屋子的房门。
“丫丫,把牛奶喝了再睡觉。”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程唐只瞧见女孩脸蛋的轮廓,那屋里面是关着灯的,漆黑一片。
最主要,二十出头的女孩开门时盖了很厚的被子,故意将脸遮住一部分,并且,接过牛奶后一句话都没说。
嘎吱一声,门被关上。
刚才开门那功夫,三人已经能看出来女孩的不正常了,只是没有声张。
赵河塘抱着肩膀,四处打量,顺便着往屋里走了几步。
果然,屋内东西的摆放,触犯太多室内布局禁忌了,比如镜子正对着卧室床、相册下放着整齐摆放的三盏茶壶、书桌正对着门等等。当然,这都不是最让人惊诧的,属于风水小忌。
赵河塘一眼看过,没多过问,直到余光瞥见屋内供奉着的东西后,才面色凝重。
当然,他只将这惊诧的表情表现出几秒钟,过后又很快正过神来,问道:“这猪仙,一直都供着吗?”
中年男人见他问,立马回答道:“猪仙?我家丫丫说,只是个普通的保家仙,说来,这保家仙也是她半年前请回来的,本来,我们这地方的人是不太兴这个的,但丫丫说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后来,我们两口子想,反正供这东西就是每逢初一十五上香上贡的事,也不太影响过日子。”
这话说的让程唐眼前一黑。
无论供什么都不是儿戏,最起码在供奉之前,得弄清楚其中利弊。
话都说到这份上,中年夫妻有几斤几两三人心明镜似的。
“哦。”赵河塘没再多问了,甩给程唐一个眼神。
与此同时,中年妇女将他们带到一处空房间。
“你们就先住在这吧,这儿先前是杂物间,前段时间家里卖了一些东西,才被收拾出来,环境是差了点,但有床,铺上被子能住人。”
说着,他又将三床被子送到房间里。
“没事姐,我们不挑,有住就行。”山郎当即说道。
程唐三人铺好被子,拍去床沿上的灰尘。
除去灰尘,这床把手上的铁钉都生锈了,一翻身嘎吱嘎吱响。
彻底的送走中年女人之后,程唐这才松口气。
“河塘,那个所谓的保家仙,你看出猫腻了吧?这家人的确出了问题,问题出在女孩身上。”程唐问道,与此同时,他将包里的面包扔给两人。
赵河塘接过面包,言语上表示认同。
“这家人供的是动物仙,还是邪仙,不是保家仙,让我想想,这该从何说起。”
按照赵河塘所说,东北五仙包括胡、黄、白、柳、灰,不同的仙家有不同的本领,比如白仙是刺猬,可以给人看病,灰仙是老鼠,可以帮人求财,黄仙是黄鼠郎,能够控制一个人的精神状态。
还有一种是赵河塘的同类,那便是蛇仙,蛇仙靠的是纯实力,专门给人处理闹鬼这类邪事。
至于仙家本领是否高深,取决于仙家自己的修炼功底。
动物仙家与传统妖族很像,但二者有许多差别,传统妖族分为妖与半妖,半妖是因为父母有一方是人,而仙家只能是动物化身,他们是不允许与人类有爱情结晶的。
就算有也生不下来。
就拿赵河塘自己举例子,如若他让一个女人怀孕,那女人怀孕到六月左右,蛇胎就会在她肚里乱窜,最终破肚而出,在肚皮上扎出好几个洞。
过后,人是肯定活不了,蛇崽也活不过一月。
话说回来。
“出名的是这五种仙家,但实际上动物仙不只有这五种,不入流的要么是邪仙,要么是实力不足,这家人供奉的就是那种邪仙。”赵河塘示意他们靠近些。
程唐想着,既然事情让他们碰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还记得先前,我在外面闻到了血腥味吗?那味道就是猪仙身上的,进屋之后,我还以为他家外面养了猪,所以有股腥臭味,后来才发现,分明是房间内供着猪仙,所以才臭,并且,供着的还是修为三百年的邪仙。”
“我确保自己没看错。”
“猪本来就是杂食动物,非常凶狠,还很懒惰,目前,那家伙在睡觉。”赵河塘越说声音越低。
而程唐从他那番话中听出了一些眉目,“它既然是邪仙,八成是吃了周围几十里地的野鬼和尸体,来助长修为,能没血腥味才怪呢。”
“怪不得,怪不得我们下山后没见到什么野鬼。”
这屋内供着什么他们倒是盘清楚了,就是搞不懂,女孩为什么要请猪仙回家?又为什么要改屋内的风水?
“那畜生我们是一定要收的,不能再让它继续为非作歹了,现在它只是吃一些野鬼和尸体,将来有一天,修为达到一定境界,说不定就开始吃活人了。”
“但是处理猪仙,专业的事,还得有专业的人来。”山郎愤懑不平,同时也将目光看向了赵河塘。
赵河塘长叹口气,“在云崖庙这五年,我的修为也见长,对付个猪仙还是简简单单的,宝贝们不用担心,这本来也是两个仙家之间的事。”
听这,山郎险些将自己咀嚼过的面包给吐出来,“不是,都五年了,你这见人就叫宝贝的坏毛病还没改?我真的服了。”
对此程唐早已适应,任由赵河塘怎么叫,他都不在意。
“行了,猪仙的事是一方面,那女孩有很大问题,无论是供奉猪仙还是改家里风水,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家里人不得好。猪仙若真到了吃人的地步,最先吃的肯定是女孩的家人。”
程唐这话,瞬间将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可刚才递牛奶的时间太短,我压根没看清那女孩究竟是什么情况,是被鬼附身了还是怎么的?除非我们再去她的房间瞅瞅。”山郎将手放在下巴上思虑着。
程唐点头:“明天再说吧,我们先睡觉。河塘,你也隐藏一下自己的蛇性,别被猪仙发现,明早那女孩总得出来吃饭吧,见到她本人,什么都清楚了。”
主要他想着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最起码,没有他五年前经历的那些事情棘手。
推测来看,应该是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