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尘上前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目前的情况是,被剁成碎块的女尸不见了,装着蛊虫的盒子也不见了,玄符在我追赶你们之前就丢了。”
听完这话,一直未开口的钱山河开口了。
“我记得,程唐之前推测过,女尸碎块应该是被持有玄符的道士藏起来了,先前我也找过,不在一楼,如果真的像盗墓贼说的那样,玄符丢了,我看不是丢了,是在道士手中,这样的话就都解释通了,盒子也在那道士手中吧。”
季风尘点头。
程唐长叹口气。
现在这一切可算是有点眉目了。
紧接着,只见季风尘将三个盗墓贼身上的缚仙锁给解开,朝着他们摆摆手。
“该问的已经问好,你们可以离开了。”
程唐不理解季风尘这样做的缘由,毕竟,他觉得事情没结束,三个盗墓贼就得一直在这,万一后续还有什么未解之谜呢?
然而,话音才落,那三人竟然出奇般的没走,而是在原地不停的踱步,看的程唐心怪慌的。
“什么情况?”程唐问。
季风尘开门见山,不弯弯绕绕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敢笃定他们三个会再次折返回来。”
说着他又将目光对向三个盗墓贼。
“当时,你们经历女鬼一事,拿了手镯,就没再多想了,后来想想不对,墓地中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手镯,况且,一层棺椁,算是什么大墓?棺椁那底下还有个真正的千年古墓。”
“起初,我也没想懂,只是隐约的用傀儡听到了你们的话,现在已经彻底醒悟。”
“就算你们再有本领,知道有神明在跟着,也很难躲过我的傀儡。”
目前,三人不愿离去,就是盯上了这墓穴。
“那好,既然你们想要看着墓穴,我管不着。”
季风尘不再搭理他们三个。
慕映云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疯,刚从手镯的事情中反应过来,便对着巫钰说。
“盒子都不知道去哪了,你光凭爬过的痕迹,就看出来,之前的盒子中有什么样的蛊虫?”
打脸来的总是很快,巫钰起身,从罐中掏出一条大概两厘米的小白虫,白虫无骨,被放下去的时候,在地上拉出一条条黑色的痕迹。
“岭南道术。”
“他们宗门有一门奇法,也是与蛊虫有关,培养出的虫子体积小会更细一些,路过之处,疤痕很轻,需要戾气重的蛊虫才能使其显现出更深的爬行轨迹。”
紧接着砰的一声,声音很大,甚至覆盖了雨声。
程唐只觉着身后一阵阴凉,再回头,身后竟走过个人。
这人身着道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手里拎着个很大的垃圾袋。
“你们猜到我了,我再藏下去没什么意思。”
这……
他就是能持有蓝色玄符的那个道士?
这人直冲冲的,将手中的垃圾袋甩出去,程唐下意识的接住,想要去翻开,被钱山河拦下。
钱山河很谨慎,小心意将袋子打开,下一秒,里面竟然滚落出女鬼的头颅!
而更里面,是女鬼被藏起来的尸身!
大腿旁边栖着的是装过蛊虫的木盒!
至于那玄符,此刻仍然被道士握在手中。
下一秒,灵符竟然再次按到女鬼的残碎尸体上。
“早就听闻岭南派出过一个天仙,未曾飞升成神,但本领高超,他当年将幽玄封印在西山别墅,而后扬名,道号恒法。”钱山河说着。
程唐点头,没想到钱山河还听说过这人呢。
这位恒法,当真是声名远扬。
那三个迟迟不肯走等着下大墓的盗墓贼,听到这,跑的不见人影了。
隋良因过度劳累,精神状态差,直接昏了过去,他与张和运一起,由慕映云看着。
而程唐的室友则是待在程唐身后,跟钱山河与巫钰一起对抗恒法。
季风尘不用说,自然的笑了笑,朝着恒法身后走。
“还真是虚伪。”
“你确定百年前,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封印了幽玄大人?幽玄大人只是借着你这个机会,逃离天命局罢了,还有,你说是瞒不住了才出现的,非也。”
“是你被赵仰白抓来,不得不露面吧,嗯……我想,幽玄大人也该出面了。”
果然,话音才落,外层竟又冒出两个熟悉的身影,是幽玄跟星云仙士!
程唐记得在寝室时,季风尘给他打过视频,说星云仙士也接了幽玄的任务,目的就是为了抓住这位恒法道人。
人来齐了。
幽玄长叹口气,笑了笑,眼中的蓝色赤焰让人不寒而栗。
他悄悄蹲下身子,随后将恒法的灵场碾压,恒法一脸畏惧,不敢抬头看。
“这一切是该结束了。”
“不曾想当初,借着你逃避天命局,你还真就以为能压得住吾?这百年间,你在凡间各种作怪,地府还真查不到你。”
“但不过,想跟吾玩灯下黑,你还太嫩了,今日,你便是吾重新上任后的一等功。”
说着,星云仙士赵仰白上前去,负责将女鬼的尸体碎块与装着蛊虫的盒子拎走,当成恒法作案的证据。
压制了恒法,自然就能拿到他身上所有的玄符。
其中有一张刚好与尸块的气息吻合。
恒法不分青红皂白,将女鬼镇压在这,已经犯了地府大忌。
“幽玄,原来当年你一直在耍我!原来是这样啊。”
“我干过那么多的错事,为什么你只揪着女鬼这件事儿?”
“本以为,只有这四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来这玩招魂游戏,我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所以,千方百计的让他们滚,没想到,才解决完他们,又有邪神派来三个盗墓贼!”
“幽玄,你这算盘打的可真精啊,故意引诱邪神,促使三个盗墓贼来到这,并且,还引诱一群黄毛小子玩灵异游戏,你明知这四个人跟女鬼生前有瓜葛,届时女鬼肯定会缠上他们。”
“程唐再一出面,刚好锻炼他的本领,其实,程唐那儿,只是顺带的事,你做这么多,最终目的是为了引出我!”
恒法已经疯了,没有好脸色。
看着这表情,程唐不禁往后退,
他终于明白了那句,心性恶劣的人撑不起一张灿烂的脸是什么意思。
一般面善的人,心都比较善。
而恒法面露狰狞,一脸的不可置信,现在再看他,跟一个只会狂吠的怪物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