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提前回来了?”乔洛妍闻言一怔,心底不由划过一丝慌乱,自从领证以来,她还没有独自一人面对过谢家的一大家子人,尤其是谢宴迟的父亲,谢承宗。
谢宴迟父母是A市传颂一时的佳话,谢先生风度翩翩,谢太太明媚优雅,两人青梅竹马最后携手走进婚姻,更是成为上流社会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然而好景不长,谢宴迟的母亲早年因病溘然长逝,父亲不堪忍受丧妻之痛,以参与海外技术研究的名义远走异国,常年定居在外,一年只回国寥寥数次。
年幼的谢宴迟独自留在国内成长,原本的性情也逐渐变得冷峻寡言,幸好有祖父的疼惜与照拂,把他接回老宅,带在身边作为家族继承人来培养。
所以谢宴迟与父亲谢承宗的关系多年来也只维持着疏离客套的来往,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
乔洛妍和谢宴迟的婚姻同样没有公开,仅办理了法律登记,没有举办任何仪式。当日,谢宴迟也只是带她在谢家老宅走了一圈,简单认过了几位主要亲属。
正因为这,这次的家庭聚餐她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念头刚闪过,乔洛妍已经站在了衣帽间的落地镜前,镜中人穿着这几天凑合的百元平价货,虽然底子还在,肌肤依旧白皙,但终究少了那份能压住场子的“贵气”,像是明珠蒙尘一般。
她叹了口气,看来不动用积分是不行了。
到了下午三点整,乔洛妍已经焕然一新。
她还奢侈的消耗了2积分,兑换了两次豪华轿车服务,黑色的流线型轿车无声地滑至门前。
价值5积分的香槟色鱼尾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系统加持的5%美丽值让她的肌肤透出几分柔光,连最细微的毛孔都仿佛被磨平了,看不出一点痕迹。
配着颈间的钻石项链流光溢彩,同样是4%的美丽值加成,这是她精打细算的叠加效果,毕竟这抠门系统给的增幅,单看鸡肋,叠起来才有看头。
乔洛妍甚至就连耳坠那1%的专注加成也没放过,万一有问题要回答呢?思维清晰点总没错。
谢家老宅隐匿于市郊一片园林中,远离尘嚣,厚重的雕花木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无声开启,露出幽深的庭院。
绕过紫檀木雕屏风,客厅暖黄的灯光下,谢宴迟的姑姑谢雅琴和表妹黎予宁已先一步到了。
见她进来,谢雅琴掀起眼皮,嗓音故作热情,“妍妍来了。”
话音未落,那目光却早已像探照灯似的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个遍,眼底不由浮起一丝诧异,几个月不见,乔洛妍似乎比之前还要美,可以称得上光彩夺目了。
想到这,谢雅琴捏着茶杯的指节微微收紧,眼底终究没藏住那一闪而过的嫉妒。
黎予宁同时放下手中的全英文财经杂志,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表嫂。”
眼前这冷冷清清的场面,很显然来者不善。
乔洛妍轻吸了一口气,微笑颔首,将礼盒轻轻放在一旁,“姑姑,予宁表妹。”
“妍妍可真准时,”谢雅琴慢悠悠抚着腕上的满绿镯子,话锋带着刺,“不像我们予宁,时差都没倒过来,就赶着来陪老太爷说话了,把老爷子收藏的那些个老物件都品鉴了个遍,老爷子直夸她眼光好呢。”
说着,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乔洛妍,“说起来,妍妍以前在乔家时,应该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吧?那时候……多风光啊。”
黎予宁适时接口,语气带着不经意的优越,“嗯,主要是学术会议顺道,瑞士那边环境清静,学术氛围纯粹,不像国内某些圈子,攀比成风,浮夸得很……待久了都觉得空气浮躁。”
乔洛妍听着母女两人的一唱一和,脸上虽然挂着无懈可击的浅笑,心里却早已默默给两人记上了一笔。
她可记得清楚,上一次同谢宴迟回来时,这位姑姑还拉着她的手夸她乖巧懂事,表妹更是殷勤地为她斟茶倒水,两人亲切得如同失散多年的姐妹。
而如今这变脸的速度,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想到这,乔洛妍轻轻抬手,指尖优雅地拂过耳畔的一缕碎发,唇角漾开一抹更深的笑意,“姑姑说得是,乔家确实教了我不少,尤其是看东西的眼光。”
她眸光轻转,落在谢雅琴腕间那只满绿镯子上,语气关切,“就像姑姑这只镯子,颜色倒是鲜亮,只是这光泽……我瞧着似乎有些浮,不像是有年头的,前阵子刚好听一位鉴宝的朋友提起,如今市面的假料子做得越发逼真了,姑姑可得留心些,别被人糊弄了才好。”
她说完,不待谢雅琴变脸,又笑吟吟地看向黎予宁,“予宁妹妹刚从瑞士回来?真是巧了,我上个月也才从苏黎世回来。你说得对,那边的学术氛围确实纯粹,尤其是ETH连图书馆的空气都透着严谨,妹妹要是去了想必也收获颇丰?不知道今年诺奖得主的讲座妹妹赶上了没有?那可真是一票难求呢。”
她语气真诚,仿佛只是随口闲聊,却精准地让谢雅琴下意识捂住了手腕,脸色一阵青白。
黎予宁更是眼神闪烁,张了张嘴却没有反驳。
乔洛妍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姑姑你们先坐,我去看看爷爷,给他问个安。”
“哎呀,急什么!”谢雅琴声音立即拔高,“老爷子刚被予宁哄着吃了药睡下了!这会儿可不好打扰,你呀,安心在这儿坐坐。”她下巴朝角落一张孤零零的扶手椅抬了抬。
“也好,正好歇一歇。”乔洛妍从善如流地应声,步履轻巧地优雅落座,顺手拈起茶几上一本时装杂志,微微垂眸,专注地翻阅起来。
窗外日光轻柔,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与纤细的手指上,仿佛为她罩上一层静好的光晕,让人觉得如果上前打扰,就会破坏这幅美好的画卷。
就在这时,玄关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谢宴迟的父亲谢承宗风尘仆仆地从国外赶回,他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眉宇间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锐利依旧,扫过客厅时,一阵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谢宴迟的叔叔谢承业一家。
谢承业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和煦笑容,婶婶通身的珠翠在灯光下几乎要闪瞎人眼;还有他们那个正在海外名校镀金的儿子谢宴恒。
像是刚结束了某个时装周街拍,头发丝儿都精心打理得十分时髦,嘴角噙着一抹自以为迷人的笑,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很英俊’四个字。
原本略显安静的客厅瞬间热闹起来,问候和寒暄声此起彼伏。
“哥哥你们来了!”谢雅琴第一个迎上去,笑容满面。
“舅舅!”
“大哥,一路辛苦!”
“爸爸,二伯。”
谢承宗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客厅,在乔洛妍身上略一停留,也只是公式化地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主位坐下,与弟弟、谢雅琴等人交谈起来,话题围绕着谢承宗海外并购的惊险、黎予宁在顶尖期刊发表的论文、谢宴恒在游艇派对上的趣闻……
每一个字都像无形的壁垒,将乔洛妍隔绝在外。
乔洛妍捧着茶杯默默吃瓜,心里却门清。
真不愧是一家人!
原来谢宴迟不在,他们连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省了,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这种毫不掩饰的轻视,反而让她觉得有点可笑。
行吧,既然你们懒得演,那她也不奉陪了!
她优雅地抿完最后一口茶,笑眯眯起身,“你们先聊,我去花园转转。”
没人真正回应她,只有谢雅琴似乎掀了掀眼皮,从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谢家老宅的花园占地广阔,显然是请名家设计过的,一步一景,别有洞天。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翠绿叶片,在鹅卵石小径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不远处,一丛绣球花开得正盛,蓝的粉的紫的簇在一起,微风掠过,带来玫瑰与不知名清草的混合香气,偶尔还有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
这片宁静让她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松弛下来,连呼吸都变得舒缓。
今日这一出,她算是把谢家这群亲戚的演技和嘴脸看得明明白白,看来一年后那场“净身出户”的离婚戏码,十有八九少不了这些人在背后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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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澜。
只是她实在猜不透,离婚这个主意,究竟是谢宴迟自己的意思,还是谢家这群人集体鼓捣出来的?
还有,那双推她掉落悬崖的手……到底是谁的?
想得头疼,乔洛妍忍不住在脑子里cue了一下系统,“系统,能再透露点内幕吗?关于推我的人,或者离婚的内情?”
【……】
果然,只要话题跟攻略陆既野没关系,这破系统就会秒变哑巴,装死到底。
乔洛妍无奈地撇撇嘴,正打算俯身细嗅一朵开得正好的月季,却忽然听见前方拐角处,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声音被风割裂得断断续续,但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嗓音,分明是刚才还在客厅里高谈阔论游艇派对的谢宴恒!不过这时的他完全没了刚刚那股浮夸张扬的劲,话语中透着一种罕见的急躁和不耐。
“……爸,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您当初明明说好的!等项目稳定了,就认我回去!现在倒好,谢宴迟那个位置越坐越稳,老爷子眼里都快只有他一个了!再这么‘侄子’‘侄子’地叫下去,谢家还有谁记得我也是……”
“闭嘴!”谢承业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制力和一丝紧张,“跟你说了多少遍,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是计较这个名分的时候吗?目光放长远点!”
“长远?再长远下去谢家就彻底没我的份了!您看老爷子对谢宴迟那满意的样子!我……我到底还要等多久?难道真要等他彻底掌权,把我们都踢出局吗?爸,我等不了了!”
乔洛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微微加速。
她本能地放轻脚步,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向前靠近了几步,躲在一棵茂密的树后,想听得更真切些。
可风声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假山也挡住了大部分音量,她努力了半天,也才隐约捕捉到几个模糊却关键的字眼。
“认回去”、“位置”、“掌权”、“等不了”……
他们这父子俩是在说什么?什么叫“认回去”?他要认回哪里?谢宴迟的位置……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无数个问号瞬间挤满了她的脑袋,正当她凝神屏息,试图捕捉更多信息时,假山后的争吵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谢承宗比刚才提高了些许的警惕嗓音,“谁在那里?”
乔洛妍心里猛地一咯噔,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被发现了!
她立刻直起身,装作刚刚路过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个岔路口,她拐了个弯,闪身进了一处爬满蔷薇的花廊,花廊里光线幽暗,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和她急促的心跳声。
乔洛妍靠在冰凉的石柱上,静静待了约莫十分钟,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直到确认没有任何脚步声追来,才松了口气,仔细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和裙摆,确保表情恢复平静,从容地走了出来。
谁知刚踏出花廊,就“偶遇”了在外守株待兔的谢宴恒。
“嫂子?这么巧,你也来花园透气?”
谢宴恒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还是他那标志性的的潇洒语调,但仔细听,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乔洛妍停下脚步,优雅转身,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浅笑,“是啊,里面有点闷,出来走走,你呢?也来欣赏风景?”
见她回过头来,谢宴恒眼底先是划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他下意识捋了捋本就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确保每一根发丝都保持在最完美的弧度,然后刻意调整了站姿,确保能够展现出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侧脸线条。
“欣赏风景?当然,”他拖长了语调,随意抬手松了松领口,露出小半截锁骨,手腕上的名表也恰到好处的反着光,“只是没想到,这儿竟然还有比风景更加动人的存在。”
谢宴恒说着,抬手撑在她身后的廊柱上,不着痕迹地将她限制在身前,微微低下头,目光紧盯着她的眼睛,嘴边仍噙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过嫂子刚才在花园里逛了那么久,该不会……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