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心中喜悦胜过了对狗的恐惧,心跳快了起来,不自觉地轻轻握住林十三的手。
忽而又觉不妥,自己的反应不该如此,他指尖抖了一下,松开了握着林十三手腕的手。
他表情由贪恋转为落寞。
她亲近的是她的师兄,并非自己。
阁主自嘲地想,自己这样的人,林十三怎可能与自己亲近?可就算戴着他人面具,就算林十三将他当做别人,但她看着自己就足够了。
阁主自然地转换了表情,将楚怀秋那副温柔模仿的惟妙惟肖,轻柔地抚了抚林十三发顶。
“我们小十三长大了,学会关心师兄了?”
林十三恍惚一瞬,突然又感觉眼前之人就是师兄,前些天的怀疑动摇了几分。
送走了黑一黑二,林十三与安百遂准备去找那群小孩子。
原以为要费些力气,结果门口根本没几个弟子看守,像是专程等他们来。
林十三跳下屋顶,迅速打晕看守的弟子,大门处的锁竟然也是开着的。
“不能是陷阱吧,专程等着咱们来?”安百遂看着一碰就开的破锁说道。他指尖轻轻一挑,锁头应声落地。
大门缓缓打开,孩子们整齐地站在屋中,排成六排五列,人人头顶戴着发冠,面部表情呆滞,他们一进门,那群孩子齐齐转过头,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屋中微光透入,门口落了灰,屋内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你们先前所说太子之事,可以与我说说了吗?”林十□□手扣上门,屋内骤然暗了下来,安百遂立于林十三和那群失了魂儿的孩子中间,略带诧异地看向林十三。
“我对你和墨恒的目的一无所知,帮着你们做事,我总得知道些什么吧。”林十三环抱双臂,今日没了墨恒在身边,安百遂还不是得受制于她。
现如今卷轴其一在他们手里,保不齐拿到完整的卷轴,就将她林十三剔除在外了。
虽然林十三贪恋美色,可安百遂靠着这种蛊惑人心的脸蛋儿,谎话张口就来,她可不能坐以待毙。
安百遂表情微微怔愣了一瞬,林十三一直表现得对他关心呵护,让他差点忘了二人本是两条船上的人。
他最开始以为,林十三只是个前来寻仇的游侠,可听墨恒所说,林十三身世并不简单,且江湖帮手众多。
“林姑娘这样,可吓到我了。”安百遂故意捂住心口,语气柔弱,表情却不带一丝惧色,好整以暇地瞧着林十三。
“莫要装了,你与墨恒什么关系?目的是什么?为何设局引众人去醉仙桌夺卷轴。”林十三问这话时紧盯着他的眼睛,漂亮的狐狸眼底色幽深,让她看不透对方下一秒会编什么谎话骗她。
“你不用说是李源的表兄了,我知晓的十八皇子母妃早已过世,孙员外一家又搬离京城,家中子嗣单薄,唯有一长子在六扇门任职。”林十三说完,安百遂表情由镇静逐渐带上一丝惊讶和觉得有趣的兴奋。
她并不喜欢这种心思颇深的人,在外闯荡江湖时,最难对付的便是这种人。
“这真是让安某没有想到。”安百遂挑眉,看着面前环抱双臂,身姿挺拔的林十三。
她不笑的时候,带着些许煞气,眉宇间骤然变得锋利,许是长相太过明艳,这样的她反而漂亮极了。微弱的光透进窗子,林十三的脸轮廓更分明,耳垂处的银耳珰反着光,晃的安百遂恍惚一瞬。
“我杀了你,从阁主那拿到一半卷轴,再和墨恒谈合作,你说我是不是也可以达到原本的目的?”林十三说着走近他,拽住安百遂的衣领迫使他看着自己。
若是不逼他怕是不会说实话,这样想着,林十三面上的表情更凶了些。
可安百遂心里完全没有被威胁的恐惧,目光全落在了她那一开一合的红唇,“林姑娘当真是一点不心软?”
安百遂眉头微蹙,摆出一副柔弱姿态。
“墨恒不会答应你的,没有我,卷轴上的密语无法破译的。”安百遂觉着衣领上的手松了些力气,接着说道,“这卷轴原是前武林盟主所创,说是本武林秘籍,可又用密语记录了他在武林盟这三十年中的所见所闻,其中便有林姑娘要查的……禹城屠城一案。”
攥着他衣领的手猛的收紧,轻微的窒息感却让安百遂感到心跳更快。
林十三的个性像只小狐狸,平日里活泼灵动,遇见敌人就呲牙亮爪。
“那你便是知晓此事?知道多少?”提及禹城,林十三像是紧绷着的弦突然断掉,将安百遂拽得更近。
二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安百遂身上那股好闻的雪松味顷刻间将她包裹。
突然的凑近倒是让安百遂一时忘了思考,他原本不是喜好美色之人,因为他自己生得貌美,听惯了夸奖便觉得虚伪。今日盯着林十三,心中觉得她美得惊为天人。
凑的如此之近,安百遂喉间滚动,一股别样的紧张感漫上心头,感知到情绪的安百遂更加兴奋,反而低头凑得更近。
“与我请姑娘帮忙的事也有关。”安百遂这些日子与林十三形影不离,倒也没有凑得这么近过。
觉得差不多了,她手上就松了力,怕这个弱公子被自己吓晕,“你老实交代,我就不杀你。”
“禹城被屠城前,遭遇了旱灾,朝廷下发了赈灾粮,可没出几日禹城就成了空城。近两年陆续有城镇在赈灾粮发下后几日遭遇不测。但都查不出原因,找不到凶手,但现场都会留下一枚梅花印记。”
林十三早就想到此事不单与鬼市有关,她松开了抓着安百遂的手,“那你们的目的呢?”
“林姑娘,接手这些案件的官员是太子的舅父,赈厂由与太子交好的张员外看管,而我们只是想扳倒太子。”
安百遂平整的柳眉微蹙,垂下眼帘,“我……的确是李源表兄,家中本有二子,我一生下来便身子弱,医生断言我活不过二十三岁,家中便对外称只有一子。”
林十三怀疑他在卖惨,可生病的确是真的,沈青说看不出病因也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禹城的事也与太子有关?可太子那时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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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虽年幼,皇后家中自会为他筹谋。姑娘也见到了,他如此草菅人命,杀戮成性,皇后必然也是如此教导他的。”
皇后必然是如此教导的,安百遂不免想起幼时与母妃罚跪的场景。
皇后晃着满头珠翠,脚下的金履闪的人眼晕,故意将安百遂的小手踩在脚下,母妃急忙求饶,护着安百遂。
“凭你,也配生下皇子?”皇后恶狠狠地说着,转而又带上笑,“不过就是因为是你生的,才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几年,连皇上也厌恶你们母子二人。”
思绪回笼,安百遂不由自主地接上一句,“皇后曾害死了我最亲近之人。墨恒是酆都山鬼王的侄子,鬼市近日的不对劲与太子一党有关,他想整顿鬼市,我想报仇,自然就合作了。”
林十三与安百遂拉开距离,弯弯绕绕,你尔我诈她一向觉得麻烦,若不是喜欢这副好皮囊,她很多时候都会以武力解决。
“如何证明你没骗我呢?”林十三再次挑起他的下巴,安百遂衣领被她揪得散开,漏出大片光滑的肌肤,林十三想都没想,伸手摸了进去。
指尖滚烫,安百遂惊得往回退,可心口那股痒意又回来了。安百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并不讨厌,反而想要靠近。
林十三却收了手,色令智昏,她现在得办正事。她转身查看这些小孩,没注意到安百遂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眸。
这里没有看守,自然是阁主想让他们来的。
林十三摸上他们的头冠,的确光滑,像是打磨出的人骨。她摸上机关,手下用力,头冠“啪”地一下打开。
面前的小孩身子瞬间软了下去,像是身体被抽干,只剩下薄薄一张皮,软塌塌地铺在地上。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不对劲,她捡起那张皮,手感不像真人的皮肤,反而更软,更有弹性。
“像是白面制成的。”安百遂将皮拿起来,离了头冠,那张“人皮”瞬间变得又软又粘,与人皮相差甚远,可戴上头冠便于真人看起来无异。
“这头冠是如何使他们立住的。”林十三仔细观察着头冠,可里面就是个简单的机关将头冠牢牢扒在头上用的。
既然此处的小孩儿,都是假的,那真正的孩子去了哪里?头冠上的机关,林十三想起以前和梁晓说过,她打架时,发簪总是往下掉,若是有个机关能让簪子纹丝不动就好了。
这难道真是梁晓所做?那为何拿人骨?为何背离千机阁不参与朝堂之事,不参与江湖之事的宗旨?她可是千机阁最优秀的弟子,也一度被认为是最有天赋的天才少女。
看她那日的表现,应该没有叛逃师门,可未经阁主允许与其他门派勾结,在千机阁可是重罪。
师兄一向有分寸,考虑周全,绝不可能让梁晓做这种事。那这阁主断然不是师兄,可他又是什么目的?
“这白面如此珍贵,京城中也没几户人家吃得起,为何被制成人皮?”安百遂拿起那张皮细细思索,如今连年灾荒,百姓食不果腹,朝中官员也被要求节衣缩食,白面更是许多人见都见不到的贵族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