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小张并没有看清是什么爆开了。
在前几个关卡的训练里，小张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在看清是什么水果之前，身体早就下意识地扭过去，刀也劈过去了。
只隐约记得刀锋的触感不对。
小张立马点击【重新开始】，头一次看见了广告提醒。
跟大多数人一样，小张选择了观看广告。
也跟大多数人一样，第一次点击的时候着急继续关卡，所以也根本没怎么注意到广告内容。
等游戏重新从暂停中开始的时候，小张提高了警惕，终于发现了有几个在普通水果中长相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小张有些迷茫。
这个黑黑的，圆圆的，上面还有条线的是什么东西啊？
为什么切开之后会爆出“水”呢？
是什么特别的水果吗？
虽然陈星宇决定炸弹炸开后的内容是泼油彩，但在外形上还是用了那种最朴素的炸弹模型。
一个黑球上面一个引线。
这在现代是很普通的图形素材，甚至随便一个手机的表情包里就有。
但是在星际却几乎没人见过。
不过小张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文化水平不高，没上几年学，所以才认不出来。
毕竟其它几个水果也有他不认识的。
所以这一关的正确规则就是在切开其它水果的同时避开这个黑黑的“水果”？
小张重新点了开始，高度集中地观察即将切开的是不是那个黑黑的“水果”。
但人的注意力始终是有限的，哪怕是他们训练过的也一样。
在前面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每次都能稳稳避开。
可时间长了就总会有一些失误。
偶尔还会切完旁边的水果后在惯性作用下不小心碰到炸弹。
每次失败的时候，小张的脸都跟花猫一样，也幸亏面前没有镜子。
在之后的关卡陈星宇还加入了冰块功能，冰块会冻住水果，需要切两刀才能完全切开。
通过冰块的反光，那些有失误的玩家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五彩缤纷的脸。
也让陈星宇“喜”提一次热搜。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儿了。
现在的小张很是烦恼。
一直以来的顺利让他有点轻敌了，还以为这个关卡也可以很轻易地完美通过。
看来接下来需要着重训练自己的注意力了。
小张盘腿坐在地上，失望地叹了口气。
忽然，他的余光看到了什么。
“这是……我切开的水果？”小张跪爬了过去，往里看了一下那个从初始关卡就一直没动过的藤编篮子。
里面正躺着几个被他切开或击飞后掉落在篮子里面的水果。
这就是陈星宇考虑不足的关系了。
当初他设置的时候只设置了水果触碰地面的时候会停留几秒后从地面上消失，可这几个被切开的水果却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落在了篮子里面。
这个负责循环利用的代码死板的认定“地面”的这个条件不满足，于是就没有运行后面的程序了。
小张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太无聊了吧，他伸手就从篮子里面拿了一个水果出来。
“这个是……苹果吧？”小张看着红色的外皮里白嫩的果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全息游戏虽然尽量会保证真实，但有些地方还是不会做到那么细节。
比如说被切开的水果，按道理来讲会很快被氧化，但在全息游戏里面却依旧水嫩。
小张像被蛊惑一样将那一半苹果凑近了自己的嘴边。
“咔嚓”一口，汁水四溢。
清甜的滋味儿使小张眼睛都瞪大了。
“苹果是这个味道吗？”小张边嚼边想到。
因为水果在星际里并不便宜，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吃过水果的。
小张能知道苹果的味道还是自己以前幸运地抽到了苹果味的营养剂。
那个味道他到现在也还留有印象。
只是当他今天尝到了真正的苹果的味道后，就突然察觉到那个营养剂的味道是多么的劣质，没有他口中的鲜活。
脑中对苹果的印象也迅速被现在的记忆覆盖。
每嚼一口汁水都会从牙缝中爆开，游在口腔的每一处。
“咔嚓”“咔嚓”
小张就像老鼠遇见米缸一样，一口一口吃的欢快，全身都要冒出粉红泡泡了。
等他伸手再一摸，没了！
小张赶忙探头过去，脸都要埋在篮子里了。
怎么会这么快就吃没了？
哦，它里面原本就没有多少个。那再切一些不就行了。
小张这时候的智商居然占领高地了！
他没有选择难度颇高的第四关卡，而是麻利地切到了最简单的第一关开始游戏，努力操控着击飞力度让水果都掉到那个篮子里。
有几个因为篮子满了被里面的水果弹出去了，还让小张心疼得“哎呦”“哎呦”的。
关卡结束后，篮子里装满了水灵灵的水果。
似乎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果味儿的清香。
小张搓了搓手幸福地尖叫，猛地一个飞扑……
被弹出了全息世界。
小张：“……”
【系统提示：检测到您的精神力不足，已将您弹出全息世界】
小张呆滞。
小张无法接受。
小张仰天长啸：“啊！！！！”
给训练场巡逻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异兽入侵了。
有几个提前出来的士兵不明所以：“咋的了？这是被第四关难哭了？”
“哎，你也卡在第四关？”
“对呀，那个黑乎乎的水果实在是防不胜防！咱们都习惯了每一个水果都必须要切，忽然出来一个不能切的肯定一时半会儿调整不了嘛。”
“哎，我也是！不过那个水果汁水还挺多的……”
小队长连忙赶到小张旁边，他已经询问过提前出来的士兵们了，自然知道大家都是在哪个关卡被难到的。
“没事啊，没事啊，”小队长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大家都卡在第四关没过去，不是就你一个人啊。”
小张的眼眶流下两根宽面条，泪眼汪汪地说：“队长，我不是因为第四关没过去才这么难过的。”
“哦哦，”小队长和蔼地笑着：“那是因为自己被弹出全息世界了？”
“嗯……”
小队长安慰到：“虽然咱们被弹出全息世界了，但是小张你没发现你坚持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了吗？这也是一种进步啊。你应该高兴才是。”
“队长你不懂……”
“哎呀，我怎么不懂……”
小张哀嚎到：“那里的水果是能吃的！”
此话一出，训练场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小队长正安慰拍肩的手都停滞住了，脸上的笑扭曲了一下。
随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问到：“小张啊，你说什么呢？什么水果是能吃的？”
小张抹了抹泪，疑惑到：“就是里面我们切的水果啊，那些水果都是有实体的，可以吃的！而且能尝到水果的味道！”
训练场瞬间更沉默了。
小张扭了扭头看向自己的同伴们，迷茫到：“你们都不知道吗？”
士兵们：“……”
他们互相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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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卧槽，你起开，轮到我上全息舱了！”
“你放P！接下来明明是我！”
“啊！我好悔呀，我没玩儿那个游戏，我玩的是上次的那个战争游戏！”
“嗯？你怎么在这儿？今天用全息舱的排表没有你啊！”
“嘿嘿，我实在是想玩儿全息游戏，就跟人换了一下。”
“可惜啊！我的精神力不足被弹出来了，我今天再进不去了！”
训练场里瞬间乱成一锅粥。
因为场地有限，所以士兵们都是轮流在有限的全息舱里登录全息世界的。
刚刚赶过来准备轮下一批进入全息世界的士兵们看到如此混乱的场景都愣住了。
等了解情况后也都加入了抢夺位置的行列中。
其中一个士兵刚准备进入全息舱就被挤开，刚想骂街就发现原来是小队长，“队长？队长，你干什么？”
小队长沉声道：“我需要实际体验一下，看看小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件事情必须上报！”
士兵见小队长这么严肃，也很懂事地点点头，把位子让给了小队长。
1小时过去了，2小时，3小时……
小队长就跟被全息舱吞了一样，一直都没有要出来的动静。
如果不是全息舱上面显示身体特征一切正常的话，士兵们都打算叫医疗队了。
“队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出来？”
“全息舱也没有报错呀？”
让位子的士兵双眼空洞地幽幽道：“队长不会在里面吃嗨了，不想出来了吧？”
其他人：“……”
别、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个可能后，那士兵激动地“啪啪”拍打全息舱：“队长！队长你出来！你有本事在里面偷吃水果，有本事你出来呀！”
“哥，算了算了。”
“小队长也不容易，就当给我个面子。”
“这个全息舱的材料是能抵挡异兽的，你拍是没有用的。”
众士兵纷纷劝到。
那士兵“嗷”一下就哭了：“他开的是我的账号，用的都是我的时间！我的时间！！！”
“上报，我要上报！！！”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宋副官无奈地省略了一些细节向陆廷渊转述了一遍。
陆廷渊：“……很好，很有精神。”
陆廷渊摸摸下巴：“对呀，全息数据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把水果做成全息数据之后到里面品尝呢？这个人是天才啊！”
宋副官有些无语：“我觉得他做这个游戏……好像并没有让大家在里面吃水果的意思，完全是咱们这儿的士兵卡了一个bug。否则他根本就不用弯抹角地出什么切水果的游戏，直接让大家原地畅吃不就行了？”
“现实水果的价格那么高，如果为了让玩家品尝水果而做的游戏，游戏的价格肯定不用这么低廉，就跟慈善似的。就算价格再翻几倍也会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购买这个游戏的，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大圈。”
“而且在全息世界吃水果也有一些限定，比如味道完全模拟于制作者的输入，同一种类的水果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
陆廷渊突然笑了：“这听起来像是吃后感，看来那个小队长确实没少吃。”
宋副官尬笑了一下。
陆廷渊手指点了点膝盖：“这么说制作这个游戏的人应该也是一个大家族里面的……很有地位的人吧？这么多水果可不是一般家庭吃得起的。”
“或许……”
陆廷渊拍板儿决定：“帮我联系一下他吧，不论这个游戏是否能帮助士兵们锻炼，我想我们都有必要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