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睡醒时,时昔是被腹中空空的饥饿感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鼻尖习惯性地去捕捉空气中熟悉的香气。
往常这个时候,客厅里该飘着食物的热气才对。
可今天什么都没有。
时昔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出去,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没留下半分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餐桌上空荡荡的,灶台上也干干净净的,连他平常惯用的那个马克杯都不在原位。
她站在原地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紧闭的房门上。
犹豫几秒后,她还是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邱言,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应。
时昔又去看了一眼玄关的鞋,邱言所有的鞋都在原位,这让她断定邱言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头没有出来。
她再次敲了敲房门,还是无人应答。
于是她心一横,直接打开了邱言的房门。
一推开门,他略急促的呼吸声就传进了时昔的耳朵里。
邱言躺在床上,被子几乎拉到了下巴,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线。他侧躺着,背对着门口,黑发凌乱的搭在额角。
房间里很暗,他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楚这是白天还是黑夜。
时昔走近一看,邱言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露在外头的耳廓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嘴唇抿得紧紧的。喉结偶尔会上下滚动一下,发出点极轻的、类似压抑的闷哼声。
时昔下意识放轻了呼吸,抬手附在他的额头上,“好烫。”
床上的人似乎被惊动了,忽然睁开眼。
精准抓住了时昔的手。
他的眼神有点迷离,眼睛里像覆着一层雾,“嗯?现在几点了,你想…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看着他通红的脸颊,时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揪了一下。
应该就是昨天那场雨淋的。
“你发烧了,别乱动。”
见邱言准备起床,时昔直接把人按了回去。
发烧后的邱言没有多少力气,就被她这么不轻不重推了一下,就又跌回了枕头上,呼吸都乱了。
“……我,没有。”他覆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看着他身上几乎被浸湿的T恤,时昔扶额道:“你看看你流了多少汗,别逞强了。今天我来做饭。”
说完便伸手替他把被角掖好,转身想去厨房找药、熬点白粥。
下一秒,她的衣角被拉住了。
力道很轻,像是在试探什么。
时昔回头,就见邱言半睁着眼望她,睫毛上似乎都沾着水汽。
他没看她,眼神飘忽地落在被单上,嘴里却反复喃喃着,“别走。”
看着病殃殃的邱言,时昔一时狠不下心来直接甩开抓住她衣角的手,她轻声道:“嗯。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拿药,很快就回来。”
邱言似乎没有听到,他还是继续用着微弱的声音重复着:“别走…妈妈,不要把我关在这。”
这是邱言第一次在时昔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
在时昔这个圈子里的人一直都知道,邱言是邱家最不受宠的儿子。
他上头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听说邱言是私生子,当初是为了那个哥哥治病他才被认回邱家。
时昔记得自己曾特意去查过邱言的底细,她当初看下来,只觉得邱言的身世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乱搞的爹,强势的继母。
但好在听说邱家大少爷人还是不错的。
至少在圈子里没听说过他的坏话。
邱言现在口中喊的妈妈大概就是他的继母。
想到这时昔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轻轻撩开邱言因为汗液黏在额角和眼睛前的碎发,指腹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他像受惊的小兽般瑟缩了一下。
“我不走。”时昔放柔了声音,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平齐,“没人会把你关在这里,我在呢。”
邱言的眼神依旧涣散,嘴唇翕动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黑……好黑……”
时昔这才注意到,这房间暗得近乎窒息。厚重的窗帘密不透风,房内只有她刚才推门时带进的些许光亮。
她伸手想去拉窗帘,手腕却被他反握住。这次的力道意外地紧,带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
“别拉……”他猛地收紧手指,指节泛白,“她会看见……会骂我……”
时昔的心像被细密的针轻轻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她认识的邱言,不是高冷矜贵的公子哥。就是失忆后也能把生活过得井井有条的男人。
可眼前这个烧得糊涂、蜷缩在黑暗里喊着“妈妈”的人,脆弱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她反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不拉窗帘,我陪着你。”
说着,她索性在床边坐下,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用自己微凉的体温试图让他舒服点。
邱言似乎真的被这温度安抚了些,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握着她衣角的手也松了松,只是依旧没松开。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却还是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有时是模糊的“别关我”,有时是含混的“疼……”。
更多的时候,只是重复着那两个字:“别走……”
时昔静静听着,用手轻轻按在他紧皱的眉头上,一点点揉平那眉头。
“睡吧,”她低声说。
等到邱言熟睡后,时昔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找邱言家的感冒药放在哪,
可她翻了很久也没看到一点关于药的踪迹。
反倒是在抽屉的深处看到了一把陈旧的钥匙。
时昔捏着钥匙顿了顿,这把钥匙她有印象。是邱言失忆前特别宝贝的东西。
当时她还调侃邱言,说这是不是他初恋送的礼物。
当时的他并没有回答。
她对着钥匙愣了两秒,随手把它搁在桌上上,继续埋头找药。
直到在客厅电视柜最下层的暗格里摸出一板退烧药,才松了口气,先前那点关于钥匙的念头早被抛到了脑后。
那把钥匙就这么孤零零待在了桌上。
时昔端着温水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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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回到房间,邱言还沉睡着,只是脸色似乎比刚才缓了些。
她小心地扶起他的肩,轻声唤他,“邱言,醒醒,先把药吃了。”
他哼唧着睁开眼,眼神依旧有些发蒙,却下意识地顺从着她的力道张了张嘴,把药片咽了下去。
温水顺着嘴角淌下一点,时昔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干净,指尖碰到他汗湿的脖颈,才想起他身上那件T恤早就湿透了,这样捂着怕是更难受。
时昔的指尖落在他T恤的领口,布料被冷汗浸得透湿。
她轻轻将领口往外扯了扯,想先褪下一边肩膀。
她俯身时,发梢扫过他滚烫的颈侧,邱言喉间溢出声闷哼,似乎是不太舒服。
“啧,”她低笑一声,指尖故意在他锁骨上划了下,“烧得浑身冒热气,还硬撑着做早餐?”
邱言被这触碰激得瑟缩了下,半睁的眼蒙着层雾,却直勾勾地黏在她脸上。
时昔没躲开,反而俯身凑得更近了些,发梢扫过他滚烫的脸颊,带着点刻意的撩拨,“不动怎么换?还是说,想让我直接把湿衣服撕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手却没停,利落地将T恤从他身上褪下来。
邱言的背很薄,背上有着几条浅浅的疤痕。
时昔的指腹擦过那处皮肤,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她的嘴角勾得更明显了。
“怕痒?”她故意用指节在他腰侧挠了挠,看着他闷哼一声,眼尾泛红得更厉害,“平时看你挺能忍的,生病就露怯了?”
邱言没说话,只是忽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湿意,力道却不稳。
时昔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画着圈,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蛊惑,“松开,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的眼神晃了晃,竟真的松了手。
时昔挑眉,拿起干净睡衣往他身上套,手臂穿过他腋下时,故意让胸口贴着他的后背磨蹭了下。
邱言的呼吸猛地乱了,连耳根都烧得通红。
“脸红什么?”她轻笑,指尖在他耳垂上捏了捏,“又不是没见过。”
邱言望着她,眼神里那层雾似乎散了点,却多了些奇怪的东西,她不明白这是什么。
时昔收回手,起身时故意用膝盖在他腿侧轻轻撞了下,转身时的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玩味。
逗弄这只生病时格外乖顺听话的小狗,倒比想象中有趣多了。
就这样,时昔坐在他身边陪了他很久很久。
久到自己都忘了时间,久到她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
昨夜似乎没睡好,这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平稳的呼吸声,更加催眠起来。
时昔歪了歪头,手臂撑在床沿上,不知不觉就往下滑了滑。
邱言翻了个身,面朝她的方向。
他的呼吸带着刚退下去些的热度,拂在她的发顶。
时昔迷迷糊糊地往热源处凑了凑,脑袋一歪,恰好搁在了他的胸口。
而梦里的邱言也很自然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的呼吸渐渐同频,一呼一吸间,似乎把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