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孟青壮着胆走近了几步。
哭着的男人看清她的长相后,泣声一停,呆愣着说:“你是谁啊?”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吧?”沈孟青无语地说,她差点都要脱下高跟鞋,往这人脸上一砸了。
她目光往上一移,和余辛的视线相撞。
他比身前的男人高出了半个头,小臂狠狠卡在男人的后颈处,将他压在墙壁上,任男人怎么挣扎,他都没有移动分毫。
沈孟青两手一抱,端出一副拷问的姿态,故意逗弄地对他说:“说说吧,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路过。”
他想不出别的借口。
“哦,路过啊——”沈孟青刻意拉长尾音,“路过来看我这破旧小区的夜景,还是来看大爷大妈下围棋。”
余辛看出来了沈孟青不信他这瞎编乱造的鬼话,懒得再解释了。
男人拍了拍余辛的胳膊,苦着脸说:“大哥,您能不能先松开我再唠嗑啊?”
余辛闻言,垂下了手,缄默地注视着男人,像是不太相信他是好人。
他说:“你是这里的住户?”
男人揉了揉酸痛的肩颈,摇摇头说:“是啊,只不过被我女朋友赶出来了,所以这不是来求她原谅嘛。我真不是啥坏人,刚才是看这妹子身形太像我女朋友,我认错人了。”
“你前几天在这楼下鬼鬼祟祟的,就是为了这事?”余辛眉骨一皱,追问说。
男人说:“不然呢?不是,我哪里鬼鬼祟祟的了,我那是不想被别人看见,维护身为男人的尊严!”
沈孟青在一旁听着这两人一问一答,插话说:“前几天?”
她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向余辛:“你一直在担心我?”
余辛暗道不妙,正想找个由头脱身,沈孟青不给他机会,径直道:“你,跟我上楼。”
他看了眼手表,说:“太晚了吧。”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沈孟青笑意渐浓,“而且,你见义勇为这么多次了,我不得好好答谢一下。”
男人在二人身上来回瞟了好几眼,很有眼力见地把余辛往前一推:“哥,您好好解释解释,别和我一样犯错。”
他还给余辛使了个加油的眼色,鼓励他好好表现。
沈孟青已然迈步往回走了,余辛心一横,跟了上去。
他把手揣进兜里,明明是入夜微凉的天,他的手心竟然沁出丝丝薄汗,仰头一看,是月明星稀的夜,明天想必是晴空万里。
老楼房的电梯是十几二十年前装的了,承载不超过九人,有些狭窄,等门一关,空气在密闭的空间中流转,沈孟青闻见余辛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混杂着木质调的清冷,出乎意料得好闻。
“喝酒了?”她的声音在嗡嗡运转的电梯中响起。
余辛一怔,而后轻嗯一声。
他其实没喝多少。
沈孟青打开了家门,抽出一双干净的拖鞋给余辛,说:“男士拖鞋前段时间我全扔了,这双是最大的,可能你穿着有点小,忍忍。”
“照片也扔了?”
他下意识地接话说,等说出口,又感觉这话听起来他在吃醋似的。
沈孟青又笑了起来,她现在心情很好,仿佛那个加班了四个小时的人不是她。
她叉着腰说:“扔了,您要不进屋里检查一下?”
余辛耸了耸肩,表示投降。
沈孟青打开冰箱,后脑勺对着余辛,捣鼓着问他:“饿不饿,我打算煮碗馄饨。”
余辛胃里空空,残余的酒烧着心,不是很舒服,诚实地说:“有点。”
“好,你先在沙发上坐会,我去煮。”
沈孟青进了厨房。
余辛在沙发上坐下,四处环视了下沈孟青这个略小却温馨的小窝,她的东西很多,但是都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收纳柜里,柜子上还摆了各种各样可爱的小物件,不难看出,她一定是去哪旅游都要买点纪念品的人。
茶几上摆了束新鲜的小雏菊,花叶上还沾着几滴晶莹水珠,垫在茶几上的桌布是浅黄色格纹的,很春天。整个屋子里的色调都是暖的,余辛想起自己租的房子里都是冷色的灰黑白,常年不见光,和这里全然两个极端。
没什么事做,他往口袋里一掏,想拿手机出来玩,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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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机落车上了。
这事像是一根木棍敲在他头上,令他的脑子清醒了些,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反常。余辛往柔软的沙发一靠,下巴微杨,下颌线清晰又锋利,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他的眼眸,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厨房推拉门开到底的清脆声打断了他的走神,沈孟青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馄饨走了出来,在茶几上放下后,她抽回手捏住耳垂降温。
沈孟青从沙发底下抽出两团毛茸茸的蒲团,伸手说:“请吧。”
余辛疑惑地说:“在这吃?”
沈孟青点点头,率先做了个示范,往地上一坐,捧着馄饨汤吹凉了些,而后轻轻抿了口汤:“这样吃可香了。”
说完,她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屏幕上播放着重映的古早偶像剧。
客随主便,余辛学着沈孟青坐到地上,不过他的腿实在太长,只能费劲地盘坐起来,沈孟青感觉他的动作笨拙得好笑。
一时安静,房间里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就只剩两人吃馄饨的咀嚼声。
沈孟青的厨艺比余辛想象中好很多,她在馄饨的汤里加了小虾米和紫菜,再加以葱姜增鲜,吃下去之后,有一股暖流涌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电视机里演到女主和父母家庭合睦的场景,两人都有点不自然地移开了眼。
沈孟青先注意到了余辛的小动作,察觉到他似乎不是很开心,问道:“是馄饨不好吃吗?”
“不是。”余辛否认说。
沈孟青说:“锅里还有一些,你要不拿碗打包回去给你家里人带点?”
余辛搅了搅清澈的汤,将勺子一搁,说:“我一个人住。”
沈孟青:“你也不是本地人?”
“我是本地人。”余辛沉默了片刻,平静地说,“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我一直一个人住。”
他说这话时手肘往后一放,上半身懒散地倚着沙发,眼眸低垂,暖黄色的灯洒在他身上,照得他雪亮,眸里盈盈浅浅的情绪快要溢出,破碎感十足,让人有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沈孟青对着这副皮囊看得鬼迷心窍,她心想,如果是在酒吧,她一定会为他砸钱点个香槟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