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到无限学院司机开的校车上，看着面目阴邪的司机，何瑶竟然感到几分安心。
司机很诧异地将目光在何瑶、顾凌、年兽三者——准确地说是前两者身上来来回回打量好几圈，青紫的嘴唇动了动，一个激灵，最后目光定格在何瑶身上，喃喃自语：“……果然就像传闻中一样。”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何瑶：“啊？”
司机打哈哈，面目谄媚：“无限学院里的大家都觉得您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您果然十分出色。”
何瑶只当是同事间的客套：“我会继续努力的。”
坐在后排的顾凌但笑不语。
司机开得飞快，仿佛后面有什么撵着一样，没多久，就来到无限学院。
苏淇等在校门口，只是这次她的笑容不再渗人，而是多了几分真诚，甚至……谄媚？
“何老师，你一路辛苦了！这位就是年兽同学吧？哎呀，长得真……咳，”她主动迎上来，观察着何瑶和顾凌的脸色，“真的很可爱。”
年兽：“啊？”
苏淇翻着无限学院app后台：“由于您出色地完成了第一次家访任务，并且将学生顺利待会无限学院入学，获得100积分，成功从专业技术十三级调整为专业技术十二级，基础工资涨幅百分之十。您现在可以在手机上查看具体情况。”
“多谢。”何瑶没有着急查看，“先办我的学生的入学吧。”
苏淇：“没问题在，手机给我，下载完学院app，再进行一个资质检测就可以。”
年兽怯生生地先看了一眼何瑶，何瑶点头后，才把手机交给苏淇，在何瑶的陪伴下，跟着苏淇往资质检测处走。
顾凌亦步亦趋地跟着。
何瑶：“顾同学，这一次也辛苦你了，你不回去休息吗？”
顾凌微笑：“老师，我不累。我想履行做班长的义务，多了解新同学。”
顾凌这么坚持，何瑶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多久，他们便到了资质检测处。
推开门，没有想象中林立的奇奇怪怪的设备。
排列整齐的桌椅被白色挡板分隔出五个格子间，格子间敞着门，能看到里面桌子上摆放着的普通电脑和纸笔，只有最后一个格子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何瑶在电视剧里见过的水晶球——几十年前马戏团里“算命女巫”用的那一种。
苏淇领着年兽进入第一个格子间，介绍：“就是简单的问卷调查，你如实填写就可以。填完直接进入下一间。”
又看向一脸担忧的何瑶，解释：“放心，绝对安全。”
何瑶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面试经历，实在没法相信这个“绝对安全”不掺杂水分。
苏淇见何瑶脸色不好，忙指着教室前后悬浮着的扑棱着翅膀的大眼：“我们可以看监控。”
说着，她拿出工作平板，调出相关的监控画面。
监控画面很清晰，清晰到能够看清年兽正在回答的问题。
比如：
【Q：如果门口有陌生怪物敲门怎么办？
A.不开门
B.暂时不开门，电话联系熟人里应外合，饱餐一顿
C.自己开门，揍死TA，独享美食
D.暂时不开门，先分析陌生怪物的成分、营养价值、食用方法，再准备好合适的器材，制定适合的战略，选取最精华的部分留下，其他的卖钱】
何瑶：……
很难评。
前面选项看着还算正常，后面逐渐离谱。
苏淇：“放心了吧？这就是简单的性格测试，看看学生适合哪个学院。”
谈话间，年兽已经填完了四个房间的问卷。
苏淇的平板上，浮现出年兽四个花色的得分情况。
红桃5%方块8%黑桃0梅花100%
毫无疑问，年兽属于梅花学院。
苏淇：“最后一个房间，看学生的能力水平。”
年兽也得到指示，双手抱住桌子中央的水晶球。
平板上浮现出一个小窗口，正是水晶球中力量来回滚动的画面。
最终，那些漂浮的轻烟汇聚成一个数字：5.
苏淇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录入信息：“好了，年兽同学暂定为梅花5.”
暂定？
何瑶：“学生不会也有什么实习考核期吧？”
苏淇：“没有。”
何瑶：“那就是原来的梅花5发生了什么？”
苏淇诧异：“2……何老师果然敏锐！”
她在平板上点了点：“我正要跟您说呢，学院这边刚刚接到原梅花5的求助信息。原梅花5同学现在处在危险之中，我们联系了原梅花5同学的父母，她的父母对此毫不知情，也联系不上已经离家返校的梅花5同学。”
苏淇说着，脸色变了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顾凌，又转向何瑶：“咦？何老师，刚刚学院高层下达了新的指示，将家访梅花5同学的任务指派给您。”
在得知原梅花5出事后就眼皮直跳的何瑶并没有感到意外，只问：“那其他家访任务？”
苏淇：“目前原梅花5的情况更为紧急，所以其他的家访任务暂且搁置；如果没有妥善处理好原梅花5的情况，将扣除一定的积分并且降低您的评级。”
这学校，果然也是万恶的资本社会！
何瑶：“……那我一会儿就出发。”
顾凌：“老师，我和你一起。”
刚刚做完测试的年兽也怯生生地抬头：“一……”
苏淇一把揽过年兽：“入学新生需要先熟悉校园，了解课程设置，认识新同学，你需要留下来。”
年兽吸了吸鼻子，大小不一的眼中水光浮现，期期艾艾地看着何瑶。
顾凌没有动。
他高何瑶一头有余，只站在何瑶身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给年兽造成极强的压迫感。
他脸上笑容渐渐淡去，睫羽微垂，明眸半眯，抱臂而立，只轻轻一瞥，就让年兽一个哆嗦，不仅把眼泪憋回去，就连想说的话也偷偷咽了回去。
苏淇干笑着，搂着年兽飞快往校园深处走去，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摆手：“资料我已经后台传给2……何老师啦，接下来就麻烦233老师和顾同学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哈！”
“等等！”何瑶拦住跑步离开的苏淇，“那个，苏老师，这次家访过程比较波折，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我不小心还成为了状元小区的物业主任。”
“啊？”苏淇惊诧，但看了眼何瑶身后的顾凌，立刻表示，“没问题，只要能顺利完成无限学院教师的本职工作，我们不介意教师在外面兼职。”
虽然，之前也确实没有教师能在外兼职。
能活着的老师都没几个呢！
听到苏淇这么说，何瑶心中的巨石落了一半，还有一半。
何瑶支支吾吾：“那个，我还不小心跟状元小区原来的所有人司徒老板进行了一场决斗，嗯，最后，现在，状元小区也暂时属于我的产业……苏老师，作为老师我需要上报我的资产状况吗？”
苏淇的脸色变了又变，但很快给出结论：“……不用。”
见苏淇老师的脸色实在太精彩，何瑶决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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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自己顺便举报了无限赌场并让他们关停的这个消息。
嗯，作为一名老师，见义勇为，做好事就应该不留名。
何瑶目送脚步虚浮、一脸复杂的苏淇老师离开。
*
叮咚。
无限学院app后台传来消息提示，是苏淇提到的原梅花5的消息。
何瑶扫了一眼，心中有了决断，转身：“顾同学……哎？你离老师我远一点。”
何瑶推了推不知何时已经毫无声息凑到自己身边的顾凌：“老师先回一趟宿舍洗个澡，收拾行李，吃点东西。”
“嗯。那我在教师公寓楼下等你。”
这是生怕她自己偷偷跑了去家访？
他为什么一定要跟着？
心中疑惑，但目前看来，她甩不掉这位顾凌同学。
静观其变。
何瑶：“3个小时后，我们在无限学院门口见。”
“好的。顾凌见好就收，转身，“老师，一会儿见。”
*
何瑶回到宿舍，当真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打开无限学院app，叫了食堂外卖。
教师拥有餐补，可以免费就餐，还可以外卖。
何瑶毫不犹豫地决定饱餐一顿，点了四菜一汤。
没多久，她的门外就多了一份包装完好的餐食。
何瑶边吃，边拿出电脑，开机。
虽然随身携带的设备也一样可以当做电脑使用，但电脑的功能终究还是要强大些。
何瑶先在无限学院的内网里将原梅花5姜姌的档案资料调出来。
姓名：姜姌
性别：女
年龄：17
身高：170cm
家庭成员：爸爸姜建军，妈妈季雨，弟弟姜耿诚
自我介绍：我是最棒的小公主！
姜姌的照片也和杨兜兜不一样。
每一张照片上，姜姌都穿着价值不菲的衣裙，眉眼精致，笑容明媚——只是，这些照片里的姜姌，好像都是十岁左右及之前的。
何瑶又打开搜索网站，输入姜姌的名字。
出来的倒不是姜姌的信息，而是她父亲姜建军的。
知名企业家、慈善家、最成功的恶魔风投人、股市之魔、地产大亨、AI先驱……
能想象到的一切赚钱的行业，似乎都有姜建军的身影。
虽然每一张照片里的姜建军都英姿勃发，但实际上，根据谷度百科的资讯，姜建军已经是个过百岁的老怪物了。
而他的妻子季雨，据说是非遗世家的传承人，精致漂亮，只有35岁。
至于姜耿诚和姜姌的照片，谷度上到没有，甚至连他们两个的名字都不曾被提及。
看来，姜建军把子女保护得很好。
但这样一来，线索反而不多。
思忖片刻，何瑶登录SideB。
跟【hcir】老板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无法发出消息的界面，何瑶现在的权限不够，并没有纠结。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在SideB上的搜索框上输入两个字：姜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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