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假笑：“您满意就好。”
司徒老板更松了口气：“我们比大小，开始吧。”
荷官点头，将三枚骰子在司徒老板和何瑶面前展示了一遍，以此表面他们没有做手脚。
也细致地展示了这次用来摇骰子的机械臂。
荷官边展示边简要介绍规则：“三枚骰子出现的点数和小于11，则为小；点数和大于或等于11，则为大；若三个点数相等，是豹子。”
何瑶从没有进过赌场，更对21点、□□什么的一窍不通，但是，“比大小”这样的游戏，规则对于新手来说相对简单友好，倒是不难。
荷官介绍完，屈指敲了敲桌子，桌上机械臂的“手”部打开，荷官将刚才何瑶和司徒老板都检查过的三枚骰子放了进去。
“三局两胜。你们赌大赌小？”小丑荷官伸出手，对着司徒老板做了个“请”的姿势，“尊贵的会员，请您先做出选择。”
司徒老板答：“这一局我赌小！”
他不算赌场老手，但也不是一无所知。他曾经听过一个老赌鬼提过，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机械臂扔出小的概率要略高。
虽然这姐弟俩对自己下套，但是既然走到决斗场了，那个神秘的少年又不在这里，那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荷官颔首，又看向何瑶，目光中隐隐含着些鼓励的意味：“如果你有道具，或者能够‘说服’这位先生，那你也可以选小——不过你只有1分钟的时间。”
何瑶还没说话，司徒老板倒是激动起来。
他低头飞快地划着手机，很快抬起头，举着手机电子卡包中的一张卡，振臂高喊：“我要用这个一次性超级防御卡！”
“可以。”荷官对何瑶介绍，“一次性超级防御卡可以免疫一切攻击，价值10w，建议购买超级攻击卡，只需要区区1000w，就可以攻破一次性超级防御卡带来的短暂的防御。”
何瑶斩钉截铁：“不买。”
拒绝消费陷阱！
荷官不遗余力地推销：“当然，如果你没有钱，我们也可以提供流程十分简单的借款服务，现在对于新手来说更有超低的百分之十利率优惠，如果你的工作出现了一些不可抗拒情况，我们也可以给你提供适合的‘岗位’，比如给你的眼角膜找个家，给你的肾找个更合适的对身体，或者把你的舌头送上餐桌……”
荷官“好心”地直接展示自己的手机界面，点开里面的【次元赌场】app，打开里面的买入栏，滑动展示商品；又点开卖出栏，展示各个部位的物价估价：“这些部位因人而异。当然，如果你舍不得它们，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夜场的职位……”
他又“善良”地点开求职栏，里面是类似于网游的组队申请界面，最上面的hot位是来自于S888房。
【招募一位陪酒女性/雌性，要求身高不低于168，体重不超过40kg，学历无限学院毕业（如果有人类经历，可以放宽到华国985，QS-plus前100），温柔细心，漂亮听话……要先发Luo照，通过海选，工资面议。】发帖人：地狱恶猪三兄弟。
旁边还附了三兄弟货真价实的猪头照。
何瑶看一眼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合理怀疑他们能在hot位纯粹是被无限世界的居民们给骂上去的。
她摆摆手：“我就赌大，开局吧。”
三局两胜，可以先试个水。
荷官“切”了一声，带着业绩没有完成的恼怒，瞪了何瑶一眼，狠狠按下开始键。
机械臂激烈地晃动，已经出了残影。
荷官看向司徒先生，语气抑扬顿挫：“那么，先有请我们忠实的顾客司徒先生决定停下来的时间！”
司徒老板：“……停！”
机械臂的“手”张开，里面赫然是1、1、2三个数字，绝对的小。
司徒老板长舒一口气：“来来来，赶紧下一局。”
他要一鼓作气！
荷官转向何瑶：“这次轮到你先选，你先喊停。”
轮着来，只是丧失先手，倒也合理。
不过，何瑶低头看手机：“停——但我想等等选。”
荷官大喜：“难道你要考虑我们赌场提供的特殊贩售？”
“不，我想使用我刚刚得到的‘参与奖’里面的权力，场外求助。”
荷官咬牙切齿：“……行！”
他狠狠一拍机械臂，十分失望，翻了个白眼：“那你赶紧打！但我有义务提醒你，尽管他在场外，也不可能窥见我们赌场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何瑶：“没事。”
她只想印证一点小的猜想。
可视电话被秒接。
顾凌那张过于优越的脸即便在何瑶并不算高配的手机里，也显得英俊异常。
只是不知道是否因为像素略低，那张俊美的脸上温和的表情浅淡了几分。
不过，屏幕一晃，出现的又是那个彬彬有礼的温和少年。
“……姐姐？”
“我问你个问题，”何瑶单刀直入，“我在比大小，这一轮，你选大还是选小？”
虽然问的顾凌，但何瑶的目光却时不时掠过屏幕上英俊的少年，落在机械臂……旁边的镜子上。
这是一间镜厅，屋内镜子数量之多，让人眼花缭乱。
更何况何瑶现在还能看到那些代码。
但好在都是镜子，镜子里面的内容随着镜子外的人和事而改变。
所以，虽然数量多，但重复度也很高。
除了，紧贴着机械臂的那面镜子。
在司徒老板做出选择之前，这面镜子里的代码都没有动过。
直到司徒老板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机械臂停止，里面的数字组合为“大”，而紧邻的镜子里的代码却陡然一变，代码显示的数字组合为“小”。
改变的数据眨眼间就和同样位置的机械臂上的那一行交换了位置。
结果，司徒老板赢了。
新一轮开始，机械臂关闭，这两行数据的位置又交换了过来。
直到何瑶喊停。
现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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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臂里的骰子点数总和为小。
轮到她——会怎么样？
顾凌的声音徐徐传来：“我选大。”
镜中数据登时变为“大”这一组合，与机械臂里面的那行代码飞快地交换了位置。
……哟嚯？
这游戏难道也不想让她输？
何瑶凝视着顾凌：“……你要么想想再回答？”
顾凌眉峰微蹙：“……那我选小。”
数据又是一闪，飞快变回来。
何瑶：“那再想想？”
顾凌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太好看，面上的笑容越发僵硬：“那我还是选大。”
数据又是一变。
何瑶：“嗯……你要么再考虑考虑？”
“……那选小。”
“你再……”
“那选大。”
在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问题下，顾凌脸上的笑容逐渐要维持不住。
可是，荷官却没有干预，更没有喊停。
何瑶在心中计算着次数，留意着那边飞快变动的数据，声音跟哄孩子一样：“……再想想？”
顾凌脸上的笑容摇摇欲坠，温和的嗓音都带上了些许冷硬：“我想得很清楚——姐姐，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答案什么的并不重要，在顾凌回答的过程中变化的数据才最重要的参考资料。
只能半哄着：“顾……弟弟，我只是有点，你懂得，选择困难。”
顾凌一阵无语，但也只能配合着又回答了几次。
数据一变再变，自始至终，机械臂内都没有发出令人生疑的声响。
好在何瑶已经敏锐地锁定了变更的核心区域——此处，随着顾凌的每一次回答，都会发生变化。
但每次变化，都是正确答案。
有意思。
看向顾凌的目光越发慈爱，何瑶又一次开口：“要么你再……”
顾凌脸上的笑容愈发模糊，整个屏幕也跟着这种节奏晃动。
滋啦滋啦。
从屏幕的左上角开始，如同海波一样的黑白色侵蚀了整个手机屏幕。
顾凌的面庞也随之变得不再清晰，连声音都逐渐悠远。
“信号不好……”
“等等——！”
何瑶的挽留显然没有用，屏幕彻底暗了下来。
荷官恰在此时开口：“您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请您在十秒内做出选择。”
“十。”
“九。”
……
何瑶轻轻叹了口气，望向荷官，指了指那掩人耳目的早就已经不动了的机器，意有所指：“它不会再动了吧？”
荷官面容扭曲：“诚如您所见，这个机器早就停了。温馨提示，刚才我们的对话也占用时间，您还剩下三秒。”
那么，何瑶盯着骰子的位置。
荷官不自然地开始倒数：“二——”
何瑶：“我选——大。”
“一起”如愿。
看看他们准备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