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前直开,然后下个路口右转,顺着我们刚刚来的“致命弯道”一路开出去就行了。”脚踝传来的疼痛让她白了脸,没忍住嘶了一声。
小心的把脚放在踏板上,看着前方给李言之指路。
李言之听见她的痛呼声,放慢车速,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她的脚,看见没有继续严重的趋势,应该只是她刚才不小心用力抻了一下,这才收回视线,在心里下了判断。
“最近的药店离这远吗。”他听到边茉的指令,心里预估了一下,如果从这里开始路过刚刚的盘山弯路,大致算了一下时间。
一直都是自己开车带着他到处跑,今天倒是第一次坐他开的车,他开车和他这个人的风格一样,给人一种很稳定的感觉。
坐在他的车里。几乎不会感觉到太大的颠簸以及过弯的时候不会猛打方向盘把人往旁边甩,可以让人很放心的闭着眼睛休息。
打开车窗,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大的将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刚刚穿着泳衣暴露出来的好身材都随着拉链拉上遮的严严实实。
从离开沙滩之后他的视线就几乎没有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穿好外套。
边茉在副驾驶看着路线,在遇到稍微大一点弯的时候,适时给他一些提醒,毕竟这个路线他也只是今天第一次来,还不太熟悉。
观察了一会,看着他虽然不熟悉路线,但是不疾不徐的匀速往前开,不激进,边茉放下心来,开始享受路边的风景。
这个路线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可却是第一次坐在副驾驶上面看窗外的风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出门都是自己开车,这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她继续开车的机会了。
还有一个就是因为南非除了城市会装测速仪,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导致很多人丝毫不关注限速牌,只管凭着自己喜欢的方式往前开。
她不会放心把方向盘交到别人手里,这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第一次她坐在别人的车里感觉到放心的。
风拂过她的脸颊,她靠着车窗边,感受着带着湿咸海水味的山风,看着山峦重叠,看着海边悬崖,这些堪称鬼斧神工的大自然的杰作,这样新奇的视角,让她不禁投入进去,竟然也暂时忘了脚上的疼痛。
李言之看着她逐渐放松的样子,像是被感染到,眼里也隐隐透着些愉悦。
但也很快的继续专注眼前的路,毕竟旁边就是万丈悬崖,两人偶尔说句话,边茉给他指挥一下路况,她说的技巧操作起来都十分干净利落。
就差最后几个弯道的时候,他看见后面那辆从海边一直跟着他们的那辆车,在对他打着双闪,他蹙着眉头,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大概知道南非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所以他并没有放慢车速,踩下油门前进。
“李言之,你干嘛.....”话还没说完,边茉就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全贴膜的宝马,在南非生活三年的她心里暗道不好,但是她不敢突兀开口,怕影响李言之,毕竟他们现在还在盘山公路上,一不小心便会丧生悬崖。
但是后面那辆车紧追不舍,她和李言之对视一眼,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里那未说出口的话。
“边茉,相信我,会没事的。”他缓缓的开口,带着奇异的让人忍不住信赖。
“李言之,咱两过了今天可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啊。”她轻松的说道,竟然还能没心没肺的对着李言之扯出笑来。
李言之知道她是在用她的方法来让他放手一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坐好。”
强烈的失重感,让边茉的脸色煞白,李言之猛的踩下油门,试图跟后面那辆黑车拉开距离,车速从刚刚的匀速,在一点点的加码。
这种速度失控的感觉,让边茉的呼吸都变的重了。她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让她喘的上气,她张大了嘴巴,想吸入更多的空气去缓解这份窒息的感觉。
心脏随着他不断踩下的油门一样,不断加速跳跃着,她惨白的脸上开始布满了冷汗,李言之注意到边茉的反应。
她这样的反应并不像是担心被后面那辆车子追上才会有的反应,倒像是他曾经在医院里接触过一个病人。
那个病人并不是李言之接手的,只是那天他的同事临时请假,他去给他临时顶班,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地呼吸,紧接着躺在地上出现一种类癫痫的症状,当时紧急被推去抢救。
但是后面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机能非常的健康,但是不久之后一个人违反医院的规定,在病房抽烟之后又出现了,病人说身上出现被烧伤的疼痛,痛的他几乎承受不住,再次诱发出癫痫。
可是所有的检查都表示他是健康的,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情况下,李言之在一旁观察注视,然后问了一下把他送进医院的那个人,病人曾经是否经历过火灾或者烫伤等情况。
那个同行的人先是不说话像是在回想一些恐怖的事情而后才沉重的开口:“是的,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的家中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他的父亲丧生在那场火灾中,本来他的父亲已经跑出去了,可是那天他们吵了一架他把自己关在阁楼里,等他发现火灾的时候已经跑不出去了。”
那个人顿了一顿,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又继续说下去:“在他觉得认命了的时候,阁楼的门被打开了,是他的父亲,在所有人都放弃他的时候,只有他爸爸破开门把他救出去,可是他自己却再也出不来了。”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出现癫痫的症状,我们以为是因为他被吓到了。可是到处检查也没有找到病因。”
等到那个人说完之后,李言之在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创伤性应激障碍,平时的时候没有事,只有在遇见让引起创伤的病因,患者可能会出现心悸、呼吸困难、过度出汗和一些身体病痛反应。
“叫心理科的维克过来。”当他确认原因之后立刻找了相对应的解决方案,经过确诊,病人确实是在那一场大火中患上创伤性应激障碍,看见明火的时候就会联想到那场火灾。
可是边茉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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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所有的举动,想知道引起她PTSD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后面的车紧紧咬住他车后面不放,他没有办法停车或者放慢速度,他无法拿两个人的安全作为赌注。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边茉不是因为害怕后面有人追她才开始的,而是当他加速的时候她出现这样的症状,所以是速度导致的。
他想到刚刚开上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炫技似打卡加速,只有她一直以来车速都没有超过80码,难道这才是原因,不是因为她不敢开,而是因为她不能开。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带着安抚的口气,语气温和让人忍不住定下心来:“边茉,深呼吸,可以帮我看看你眼睛所能看到的五种东西吗?”
还陷入在解离状态的边茉,感觉自己周围一片迷雾,轮胎烧焦的味道,汽油的味道,席卷着她,她只能不断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想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李言之的声音就是这个时候透过迷雾传到边茉的耳里,眼前的迷糊似乎一瞬间不见,她的眼神稍微聚焦听着他的话,深呼吸了一下:“五样东西,五样东西,我看见旁边有树,有公路,有外套,蓝天还有你。”她的眼睛扫过仪表盘像是被刺了一下躲闪的看向李言之。
“很好,你说的很好,现在看着我告诉我,你手能触摸到四样东西。”李言之鼓励的看了边茉一眼,又看了下后视镜,对方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不熟悉的路况,危险的公路,他没有办法加速赌一把。
对方似乎也被这条公路限制住,没有超车越过他们,这是好现象。
边茉的思维被李言之的话带着走,她伸出手摸了摸座椅、车窗、墨镜、和车窗里自己惨白的那张脸,一一说完之后,李言之又接着让她说出她能听见三种声音、两种气味和一种味道。
这是一种锚定疗法,是让深陷过去痛苦的人,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一种治疗方法,通过感知周边的事物让自己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
边茉又一一说出来,在不断地感知过程当中,她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清晰起来,只是说到气味的时候,她深呼吸一口,李言之身上的木质味道先一步钻入她的鼻尖,让她的心慢慢冷静下来,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边茉的状态稍微好点,只是脸依然苍白的近乎透明,开口的瞬间喉咙有些嘶哑:“李言之,谢谢。”
李言之看见她恢复了一些,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语气带着安慰:“边茉,你会没事的。”他话语带着能穿越风雨的确定。
她有些愣神,怔怔的看向他,从她知道自己不能开赛车之后,教练跟她说不是她的错,所有人都说让她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让过去成为过去。
可是她做不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热,她仰起头不想让他发现。
李言之余光看见边茉的举动,没有说破。
这个时候,他们的车子被后面那辆宝马狠狠撞上车尾,车子瞬间有些失控,朝悬崖边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