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就麻烦爱华叔了!”
林炎焱也不跟他客气,满口应下,白海音从后面挽起她的胳膊,好奇地问:
“心理咨询?炎焱,你也对心理学科感兴趣?”
此心理咨询可和医生眼里的不太一样,林炎焱有些心虚地打哈哈:
“是啊,之前上学的时候,有位老师研究过这些,经常借我书看,久而久之我也就喜欢上了,现在想着能挣一点是一点,帮压力大的叔叔婶婶开导开导,我也能为上大学攒生活费!”
“嗯,我能理解,”白海音点点头,眼中透出狂热的火花,“就像我第一次拿起手术刀切开了尸体的皮肤,去一点点进行切片研究,那感觉真是美妙!”
楚格咂了咂嘴,总感觉她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这出闹剧过后,大家伙还是该上工上工,看似生活无甚变化,实际连村里的孩童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每次程四海路过,他们都会拍手唱起自己编的童谣:
“程四海,老光棍,偷人媳妇不要脸;□□烂,屎吃完,砸死你个各意蛋!(王八蛋)”
然后就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往他身上招呼从家里偷拿的臭鸡蛋,程四海又急又气,他们就尖叫一声四散逃开,他想逮也逮不着,灰溜溜回家换衣服的路上还会听见沿途的妇女对他指指点点,俨然成了全村的过街老鼠。
罗爱华倒是说到做到,崔冰玉好几天没来上工,经过他多方打听,才知道陈元最后并没有把这事闹到派出所,只是坚持和崔冰玉离婚,她自己也知道在平安村名声已经臭了,索性收拾行李回老家躲风头,也省得村里的小姑娘遭她祸害了。
很快,林光宗和许兰的遗体被送了回来,陈雪也张罗好了棺材,定下了出殡的日子,只是林炎焱实在嫌弃,拒绝和他们俩共处一室,陈雪心里也多少觉得晦气,就多加了些钱给棺材铺老板,先把遗体停在他铺上,第二天直接让他店里的伙计帮忙抬到山上墓地下葬。
办白事自然要早起,可苦了林炎焱这个夜猫子,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被陈雪薅起来披麻戴孝,脑袋上跟包租婆一样裹了层厚厚的白布,紧紧勒在脑门上,把她的五官都扯成一团了。
“是不是太紧了?”
早早就来帮忙的楚泽川见状,抬手把她的孝布扯松了点,这才解放了她岌岌可危的头皮。
“麻烦你了楚同志,你刚在门口搬了不少东西,快坐下歇歇!”
林炎焱强行把他按在院里的小板凳上,她一个神棍还是有些怵警察的,从供桌上偷拿了一个苹果塞给他,便脚底抹油找门口的白海音聊天去了。
楚泽川愣愣地看向手里的苹果,高大的壮汉缩在给小孩坐的小木椅上,看着滑稽又可怜。
总感觉林炎焱最近好像在躲着他,难道是楚格这厮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正百无聊赖和小孩弹弹珠玩的楚格忽然背后一凉,扭头一看,发现自家表哥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又注意到了身边和白海音咬耳朵的林炎焱,瞬间了然。
他将弹珠扔给小孩,起身走到楚泽川旁边,自顾自地顺走林炎焱塞给楚泽川的苹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啃上了一口,完全没有注意楚泽川攥紧了拳头,还出言挪揄:
“川哥,这你就不懂了,女同志当然更喜欢和女同志在一块耍了,上茅房都得手牵手呢!再说了,凭你的姿色,肯定是比不上我们海音的,要我我也选海——哎呦你干嘛?!”
还没等他说完,忍无可忍的楚泽川抬起长腿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差点没给他踹进泥里吃一嘴,只得嘟嘟囔囔又跑回门口,躲得离他远远的。
林光耀一家子就守在林家门前的小道上,迎接前来上礼的村民,一面统统收下礼钱,一面还佯装悲痛万分的模样,陈雪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们老林家命苦啊,弟弟弟妹才多大,你说说怎么突然就出这种事了?”
“啊?”郭洁今天是替她老爹来的,还以为陈雪是真不知道内幕,实诚开口,“可不是突然出事啊姨,林家这夫妻俩是因为虐待闺女、当街脱衣、猥亵妇女,数罪并罚才枪毙的!”
陈雪:……
她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妮子怎么这么缺心眼,忙换了个话题把她推进家门,一直在后头偷听的林炎焱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对着一头雾水的郭洁比了个大拇指。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负责主持葬礼事宜的胡有为才拄着拐杖慢悠悠入场,看见林炎焱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主动打招呼:
“这是林家的闺女吧?怪懂事的,丧服也穿得齐整。”
林炎焱最见不得这种装货,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胡慧兰也在她怀里充满敌意地瞪视着他,这老头上次把林炎焱背上打出淤青的事她可还是记着的!
“呦,不错,引魂鸡都备好了,”胡有为浑浊的双眼看向胡慧兰,又问陈雪,“还有黑狗血呢,我昨个儿和你说过的,得要两名壮汉喷黑狗血在棺木边,这样才不会有阴魂纠缠。”
“嘘,胡老先生,咱们现在都讲科学的,那些封建陋习就免了吧!”
陈雪忙上前制止他,小心翼翼朝楚泽川那看了一眼,还有警察在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昨天也是听了棺材铺老板的话,说是村里的白事都是这个胡半仙负责操办的,请他准错不了,可现在管得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批成封建迷信怎么办?她可不想拿自己儿子的前途开玩笑!
可胡有为却坚持要用,两人一时争执不下,楚泽川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快步走过来询问: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马上出发!”陈雪慌里慌张想抬手招呼棺材铺的伙计过来,被胡有为拦下,厉斥道:
“我在平安村这么多年,办过几十场白事,黑狗血从来都是要用的,尤其这两人还是枪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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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怨气极重,不照我说的办,等他们找上门来,有你哭的时候!”
罗爱华闻言打了个哆嗦,他虽然嘴碎,可胆子却小的不行,偷偷和曾叔咬耳朵:
“广顺,我也听说这些死于非命的鬼,凶得很!以前老林活着的时候我也没少说他坏话,他不会缠上我吧?!”
曾广顺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发颤的手背,打趣道:
“那照你这么说,凡是和他俩有过节的人,都会被缠上喽?”
村民们都因胡有为的这番说辞议论纷纷,院内一时充斥着紧张的氛围,仿佛那安放的两具棺材下一秒就会被里面的东西破开。
陈雪心里也有些发怵,拿不定主意,可楚泽川峰眉紧拧,出言反驳:
“胡老先生,村里正常的丧事习俗我不干预,可取黑狗血一类的陋习就没有必要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就得请你跟我去所里做一下思想政治教育了!”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林炎焱也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咱们派出所的同志都在这儿呢,谁敢造次?我看还是抓紧时间出发吧,不然又要错过算好的时辰了!”
生产队的队员都知道林炎焱的本事,既然她都发话了,大家心里也有底了,曾叔劝陈雪:
“妹子啊,你可不能糊涂,还是赶紧让你弟弟弟妹入土为安吧!”
陈雪深以为然地点头答应,胡有为见众人反对,冷哼一声,只丢下一句“出事了别来找我”,就拎起胡慧兰的鸡翅膀,招呼队伍出发,自己则在最前引路,因为林家夫妻俩是挨枪子儿的犯人,不好写多伟光正的悼词,也省得浪费口水念了。
晨起的微光浅淡,难以穿透山上层层叠叠的树丛,山道崎岖不平,不知怎的又起了浓雾,眼前的景象都消失在一片苍白中,抬棺伙计们走在队伍最前,身影也都渐渐模糊,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两具棺木飘在半空,山风刮起胡有为手里扔的纸钱,无端有几分瘆人。
山路难走,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终于到了半山腰的坟场,数个隆起的土堆前杂乱竖着木头制成的墓碑,村里百来年间过世的人都埋在这,四周树木林立,黑压压遮蔽了光线,看着十分阴森。
林家夫妻俩的坟坑已提前挖好,伙计们累的满头大汗,喊着号子齐齐松手把棺材放下,腐旧的木板撞到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也就在棺材落地的那一刹那,变故骤生。
原本平和的微风变得狂躁,可即使如此也没能吹开包围坟场的浓雾,能见度反而更低了,林炎焱几乎都看不清棺材旁的景象,而一直静默的胡慧兰突然察觉到了鬼气,仰天打鸣提醒主人。
可林炎焱此前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也是分外疑惑,屏息凝神关注周围的变动。
很快,那片浓烈到骇人的白雾里响起了凄厉的哭声:
“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