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焱听明白了,她就说明明两家有好几年没见了,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一听林光宗死了林光耀一家就急吼吼跑过来,原来是不知道从哪听说林光宗还留了一笔钱,急着争家产啊!
她气极反笑,就林光宗这个穷鬼,等着九子夺雅迪吗?早在把他们送局子的当天夜里,她就已经把这个寒酸的土屋翻了个遍,但凡林光宗给她存的有几十块钱,她现在都不至于天天啃窝窝头!
林炎焱索性一把抓住陈雪,拿头顶开惊慌失措的林光耀和林熠父子俩,指着公鸡卧着的鸡窝:
“看,金窝!”
又调转了个方向,对准猪圈:
“看,银窝!”
接着拉她走到开裂的土墙旁:
“看,四合院!”
陈雪被她突如其来的癫狂举动吓得面如土色,可林炎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来劲,大张着双臂向众人展示这座小土屋:
“狗舔过的碗都没我家干净,村里乞丐来了都得留俩子儿再走,全屋上下最值钱的就我这个如花似玉、聪明貌美的小仙女,你竟然还要来抢我的狗窝,是不是人啊?!”
“……她是不是疯了?”林熠往后挪了好几步,对看着脑子不正常的林炎焱颇为忌惮。
陈雪也以为她是突逢双亲去世受刺激了,小心安抚道:
“盼娣啊,伯母真没那个意思,你千万别想不开!你看你,多好一个大姑娘,等伯母给你捯饬捯饬,让表哥把纺织厂的会计介绍给你,人家年轻有为,家里条件也好,你以后嫁进城里,这日子不就好过了?”
林炎焱抱臂冷笑,要真是个条件好的,陈雪会跳过自己俩闺女打起她的主意?不用算一卦都知道,那个什么会计绝对有猫腻!
隔壁曾婶听到这么大动静,原本以为是城里来的亲戚帮着小姑娘料理丧事的,结果听着听着,对方一会嚷嚷着什么钱的家产的,那能是正经人吗?生怕林炎焱受欺负,连忙拽着自家男人站到门口帮腔:
“怎么还吵起来了?孩儿她大伯,你可不能看人闺女一个人,就想着欺负人家!咱邻里邻居的,有的是帮手,你冲孩子叫唤什么?!”
林光耀不乐意了,明明是林炎焱发疯在先,还把他们臭骂一顿,怎么又成他们的不是了?陈雪到底会来事,知道最不能得罪邻居,赔笑脸道:
“哎呦误会、误会!姐,俺们没吵她,就是孩子好久没见,一时太激动了!”
“真嘞假嘞?”曾婶还是半信半疑地嘀咕,林炎焱收起一副疯癫模样,乖巧挽起她的胳膊:
“真的没事,曾婶儿,我大伯一家都是好人,不仅要帮我料理爸妈的丧事,还说要给我介绍城里的对象呢!”
“啊、对对!我们是来帮侄女忙的,她一个小丫头,哪懂得棺材铺上的那些事?”
林光耀见她打圆场,心道果然是乡下丫头,一听见有城里人愿意要自己就巴不得往上贴,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至于丧事……累点就累点,只要能拿到林光宗的那笔钱……
有人接了办丧事这堆烂摊子,林炎焱的目的达到,连哄带骗把曾叔一家送回了隔壁,临走前曾叔还交代她:
“妮儿,家里的钱可得藏好!要是他们不安好心,你尽管来隔壁找叔,叔给你做主!”
林炎焱笑着应下,重新回到了自家院里,还贴心地把门闸拉上了。
这下,她的免费劳动力就有着落了!
林光耀一家三口被她炽热的视线看得有些发毛,总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最后还是陈雪出面打破了这诡异的场面:“盼娣,伯母来得急,也没带啥吃的,你家粮食在哪放着,伯母来给你做饭!”
林炎焱一脚踹开储粮屋的小门,朝里面努努嘴,纠正道:
“伯母,我现在已经改名了,不是林盼娣,是林炎焱,下次你再叫错,我可不应了啊!”
“欸,好、好!”陈雪一面心不在焉应着,一面在一堆红薯白菜里翻找着什么。
她这执着的态度,就连林炎焱都不禁怀疑起来,难道林光宗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藏了一大笔钱?
可惜这个小小的储粮屋除了些农作物外一无所有,陈雪眼底透着些失望,不过很快扬起笑容,找借口把林炎焱支开:
“我现在去做饭,你出门玩会吧,别让油烟气呛着你了!”
林炎焱也乐得清闲,反正只要她在这,他们就不会明目张胆说出心里的那点算计,不如趁机出门,找法子偷听他们说话。
她顺手抱起胡慧兰,路过林熠时他还手贱想摸一下公鸡,结果反被胡慧兰伸长脖子狠狠叨了一下。
林熠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林炎焱却像沾到了脏东西一般,嫌弃地扫了一眼他的油手,然后仔细用袖子给胡慧兰擦了擦嘴,三两步就跑出家门,跟见鬼似的。
他气得在原地跳脚:
“疯子、这死丫头就是个疯子!!”
林炎焱慢悠悠溜达到村东头的晒谷场旁边,隔几个月县里就会派电影放映队到这来放电影给村民看,估计是哪位健忘的大爷看完电影忘把凳子拿回家了,她就挑了个矮凳子坐下。
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在地上挖了泥洞打弹珠,林炎焱一边听他们吵闹,一边把从家里拿出来的锤子镰刀扔到地上。
胡慧兰眼珠子一转,发现那些孩子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才小声开口向林炎焱告状:
“林光耀一家跟土匪一样,敲门没人应就直接往里闯,我以为他们是真心来帮忙的,结果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找钱在哪!”
“钱收好了吗?”林炎焱抬眼。
“那是当然,我办事你放心!”
胡慧兰骄傲地挺起胸脯,扬起鸡翅膀,露出下面装着钱的针线包。
林炎焱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而后继续捯饬地上的锤子镰刀。
抓鬼的法器并不复杂,最主要的还是靠自身灵力和技巧,造法器只是为了有个趁手的工具,揍鬼的时候方便点,林家的传统就是把强大的法器分给刚入行的小辈防身用,老手揣着把菜刀就能直接上阵。
林炎焱咬破指尖,经过数日的恢复,灵力也能运用大半,血液将她的灵力一并滴落在锤子和镰刀上,这就算是开光认主了,原本黯淡粗糙的工具已经变成打鬼的利器。
突然,一旁玩弹珠的孩子们爆发出阵阵尖叫,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林炎焱循声望去,就见一只脑袋呈倒葫芦状的捣蛋鬼,顶着比寿桃还宽的大额头,兴奋地抓起地上的弹珠跳来跳去:
“嘿嘿,好玩、真好玩!”
她的天眼能看清鬼影,可那些孩子不能,所以在他们看来,就是弹珠平白飘在了半空,还自己晃来晃去,想起长辈给自己讲的那些恐怖传闻,顿时吓得哇哇乱叫,哭嚎着回家找大人告状去了,有胆儿小的还尿湿了裤子,边跑边害臊地捂着裆部。
林炎焱不语,默默提起锤子,三两步移到捣蛋鬼身后,他正玩的高兴,丝毫没有察觉大难临头。
哐!哐哐!!
林炎焱拎起锤子就照着他宽大的脑门结结实实来了三下,打得他在空中旋转了三周半,几百年没换过的门牙都掉了一地,他愣愣看着地上的门牙,两手捂着肿痛的额头,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喂,你,”林炎焱朝他抬了抬下巴,“帮我办点事。”
胡慧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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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觉炎姐对自己好温柔
捣蛋鬼这才回过神,咬牙切齿瞪向林炎焱,哭得两只鬼眼都眯在了一起,脸颊上两团夸张的腮红随他的动作一起一落:
“你你你、你求鬼办事还这个态度?!你欺鬼太甚呜呜呜呜——”
但当他看到林炎焱又高举起镰刀对着他的脖子比划,哭声戛然而止,委屈地跪坐在地上,一幅视死如归的架势。
“又不是送你去投胎,怕什么?”林炎焱翻了个白眼,感慨几百年前的鬼都太内向,“你去那家的屋里蹲着,听听那家人都在说什么,我用法术把你的五感和我相连。”
捣蛋鬼即使再不情愿,碍于正义在林炎焱手里,也不敢不从,只得恋恋不舍放下心爱的弹珠,飘向了林炎焱指的那家房子。
很快,林炎焱就凭借捣蛋鬼的眼睛和耳朵看到了林光耀一家的身影:
陈雪根本没在做饭,反倒带着丈夫和儿子在堂屋坐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家里的女主人,埋怨道:
“孩儿他爹,你这弟弟吹牛皮吹的也太过了吧?信上说自己是什么大队会计,我刚都去打听了,什么狗屁会计,就是个酒鬼!有点钱都拿去喝酒了,怎么可能存着笔大钱?”
“是啊爸,你看他家这房破的,膈应人,白送我都不想要!”林熠跟着附和,“还有林盼娣那个死丫头,要不是我表妹,她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和我有交集!”
林光耀也有些坐不住,本想趁机来占点便宜,谁能想到自家弟弟穷得叮当响,却又碍于面子嘴硬:
“慌什么?光宗以前在信里说的清清楚楚,有贵人给了他一大笔钱呢!指不定是那丫头在装疯卖傻想瞒我们!待会她回来,好好说点软话哄哄她,看能不能把钱的事骗出来!孩儿啊,有了这笔钱,你不就不愁买房了吗?爹妈也是为了你啊!”
一提到买房,可戳到林熠的心窝上了,岳父家是有钱有势,也因此他在女方家根本抬不起头,所以才想尽早买个房,证明自己不是吃软饭的孬蛋,于是点点头,决定帮着爹妈一起从林炎焱手里抢到那笔钱。
“再说了,咱们也没亏待那丫头,等钱到手,咱把你厂里那会计介绍给她,人家也就是下身有点残疾,又不影响他挣钱,她也算是赚了啊!”
陈雪拍马做了决定,收拾收拾起身,去灶台前添锅做饭。
一家人心怀鬼胎,窝在堂屋里翘首以盼,等着林炎焱什么时候回来。
胡慧兰忍不住啐了一声:
“我呸!给他们美的,真不要脸!”
林炎焱倒是有些好奇地双手托腮:
“林光宗还给他们写信吹牛说自己有一大笔钱?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
林盼娣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回事,而林家在原著里也只不过是配角中的配角,根本没有交代他们的后续,所以林炎焱也不知情。
但她对那笔钱很感兴趣,如果是真的就最好了,她离进城就更近了一步。
很快,捣蛋鬼也飘回来复命了,似乎是被那把锤子打怕了,他警觉地双手护头:
“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完了,可以放过我了吧?我、我知道你有点本事,可我也就喜欢捉弄下小孩,又没有搞出人命!”
捣蛋鬼本想偷偷跑掉,却被胡慧兰一记眼刀制止,他瞬间又怂了,这个女鬼戾气深重,总是固执地跟在老光棍身后,在林炎焱来之前可是村里公认最不好惹的鬼,他可不敢在这时候造次。
前有狼,后有虎,他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今天就听隔壁坟的鬼友,一起在墓地里打打牌算了,出来找什么乐子?这下可好,就抢了小孩的一个弹珠,碰上这么一位祖宗,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