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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洗洗

作者:碗里的汤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成,你心里有个数就行。”


    沈祥福把沈箐晨拿过来的三十多两银子也放了进去,凑了个一百七十三两,这要放在镇上也能买个三进的大院子了。


    原本她想着等沈箐晨考上秀才,她们一家就搬到城里去住,到时候不管是县里也好镇上也罢,置办一套宅子,女儿读书也方便。


    只是如今世道乱了,银子还是拿在手里的好。


    “你别乱花,等以后安稳下来了,买头牛,好好把地种起来,到时候你把书捡起来,再去科举,这银子总有它用的地方。”


    她一件件的交代,冯大井带着孩子,程榭把碗筷收拾了,屋内只剩下母女两个人。


    沈祥福看着身量抽条起来的女儿,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娘走后,你就要扛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了,好好孝顺你爹,友善邻里,把两个小的抚养长大,要是娘能活着回来,可是要看你有没有听话。”


    沈箐晨鼻头酸酸的,起身轻轻抱了抱她娘,黑夜无声,母女两人彼此慰藉,她轻声道:“娘,你一定能看着两个小的长大。”


    “行了,起来吧。”沈祥福拍了拍她的后背。


    沈箐晨顺势起身看着神色紧绷的沈祥福,自那些衙役来过之后,娘屋里的灯总是亮到大半夜,她起夜时听到了娘与爹的说话声。


    要上战场,娘分明心里头害怕,但还是在第二天神采飞扬的宣布她要去投军建功立业,挣了军功带着家里飞黄腾达。


    做的一派轻松的模样,实则一双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


    沈箐晨不想让她去,与她提了自己去的想法,她却忽然变了脸色,说什么也不肯,还说她与她争这建功立业的机会。


    沈箐晨见状也不再争了,娘是为了她,但她不能让娘一大把年纪了还去搏命,她私底下见了官差,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人家看了看她的身量,又听说她能识文断字,读过兵法,当即把她的名字写了上去。


    这年头,当兵也得有文化。


    事已至此,她就要准备去投军要安顿的东西了,好在今日把工钱都结了,银子给了爹,她心里也踏实了。


    从屋里出来,院中是程榭带着还在在消食,见她出来,程榭唤了她一声,说道:“灶屋烧了水,妻主洗洗再回屋吧。”


    沈箐晨脚步一顿,视线落在夫郎身上,他一身粗布衣裳仅用一根腰带系着,雌雄莫辨的清秀面孔透着贤惠温良。


    这是在点她了。


    看来今夜躲不过,必须要有个交代。


    她想了想,点头道:“嗯,你一会也洗洗干净。”


    “……”


    程榭移开视线,妻主每回要与他行房都会让他洗洗干净,他抱着孩子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连沈箐晨的眼睛都不敢去看,只含糊应了声:“嗯。”


    他不知道妻主为何忽然想这事儿,但他身为夫郎,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妻主想要,他就必须满足。


    沈家有两个大木桶,其中一个是沈箐晨成亲后新添置的,她在洗澡,程榭把孩子给公公看着,就去帮忙提水。


    沈箐晨看他这般迫不及待,眉头微微蹙起,看他动作利落,没有过多停留,到底没说什么。


    水温正好合适,沈箐晨看向角落桌子上的香胰子,思索片刻还是拿了过来。


    她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洗干净了,程榭见她身上冒着湿气,连忙移开视线。


    两人都要洗澡,水就得重新烧,冯大井他把孩子丢下,忽然出声问道:“你也要洗?”


    程榭动作僵了一瞬,低头应道:“嗯。”


    冯大井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看了又看,程榭只觉得脸上都热了。


    两人每回都是前后脚洗,他不知道爹是不是看出了他们的猫腻,只觉得格外难为情。


    “整天天的瞎讲究,一个两个都要洗澡,洗那么干净能干什么,不知道费柴火啊?”


    沈箐晨看了程榭一眼,想着他若是不洗了今日就算了。


    被妻主一看,程榭以为她在催促,忙闷声进屋,顶着冯大井的眼神去点火。


    “……”沈箐晨见他动作麻利,仿佛晚了一刻天就要塌下来,不等冯大井下句话出口,火就生出来了,没忍住朝着他多看了两眼。


    这般急切。


    看来真是憋坏了。


    她刚从父亲手中接过孩子,就听他道:“你这夫郎,以前看着是个好的,又勤快又能干,如今到了咱家,竟跟着你学起了那些瞎讲究,还烧水洗澡,以前他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洗上一回。”


    “……”沈箐晨眉头微微蹙起,视线朝着里头那弯腰拾柴的身影看了过去,神色有些复杂。


    一年都不洗一回?


    她欲言又止,这不会腌出味吗?


    程榭烧好了水,也没注意到她的神色,转身就提去木桶那边了。


    他动作麻利的把里头的水倒干净,又重新放了水,临关门时看到外头沈箐晨投过来的视线,他怕她久等,说了句,“马上就好了妻主。”


    “……不用着急,你慢慢洗。”


    冯大井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哄着孩子睡觉。


    村子里大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色黑下来后少有舍得点蜡的,因此睡的都早。


    俩孩子吃饱了饭,又消了食,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把孩子放我那里,你早点去歇着,赶明儿趁着你娘还在家,让她教你地里的活计。”


    沈箐晨把孩子抱了过去,眼看要离家,沈祥福也很是稀罕俩孩子,从她手里接过就挥手让她离开了。


    走到院子里,隔壁屋里传来水声响动,她想到了什么,抬步走了过去。


    敲门声在这夜里格外明显,屋内的水声小了些,程榭看着映在门上的身影,出声问道:“怎么了妻主?”


    “桌子上有新买的香胰子,你拿了用。”


    程榭顺着她说的看向桌子上,果然见着一块有些湿的香胰子,闻起来很是好闻。


    他唇角微微勾起,看向外头,“谢谢妻……”


    门上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把话咽了回去,垂首看着手中的香胰子,拿起来闻了闻。


    这香胰子不便宜,以前他能用上澡豆都是奢侈的,但后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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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的弟弟却得了一整块香胰子,在他面前显摆很久。


    嫁进沈家后,澡豆是不缺了,偶尔家里也会买香胰子用,但他却很少去碰,毕竟澡豆也能洗干净。


    如今妻主叮嘱他用香胰子,他闻了味道也喜欢得紧,想着方才妻主从他身旁走过,身上好像就是这个味。


    他低眸浅笑,重新回到水里。


    沈箐晨在屋里等了很久才听着外头传来动静,她紧锁的眉头放松了些,隐约能通过那些响动猜测出夫郎正在做什么。


    手里的书许久不曾翻页,她静静坐在床边,不知等了多久。


    程榭把一切都收拾妥当,院里的声音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好像只剩他一人醒着,上房已经灭了灯,他看向厢房亮灯的屋子。


    屋门紧闭,隐约能看到烛火晃动,他脚步又缓了下来。


    妻主……还在等他吗?


    终于,他还是推开了房门,妻主就坐在床边,长发散落下来,清疏的眉眼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动人。


    他低垂着眉走过去,白日他才洗过头,因此他并未拆发,只是发梢微湿,他脱了外头衣裳搭在一旁架子上。


    这才站在床边,朝着妻主唤了声,“妻主,我收拾好了。”


    沈箐晨的目光从书上移开,见小夫郎一身月白里衣,腰线勾勒出来,长发半散在身后,乖巧又懂事。


    他就这么站在床边,沈箐晨意识到她挡住了他的位置,因此稍微移了移,让他能够过去。


    程榭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妻主让他洗澡,不是要……吗?


    沈箐晨被他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见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得,她有些僵硬的放下书,不自在道:“你先上来。”


    程榭乖乖从她脚边爬到了里侧,温热的体温顺着床榻传到了她的身上,沈箐晨瞳孔微缩,看着他贴上来的身子,生生按在了他的肩头。


    “怎么了妻主?”


    “莫急……我今日听说了些事情,想先问一问你。”


    程榭也松了口气,暗自往边上挪了挪,微微坐起身,等着她的下文。


    小夫郎倾身坐着,沈箐晨只要稍稍起身就能碰着他,显然是等她说完就要迫不及待行房,她抿了抿嘴,抬手抵在他的肩头保持距离。


    “听说你在家里时条件不太好,洗澡不太方便?”她委婉问道。


    程榭看着她搭在肩头的手,只当她是行事前的温存,对她探究的问询也没放在心上。


    随口道:“是啊,爹说的对,洗澡烧水费柴,我爹死的早,娘娶了后爹之后就视我为眼中钉,我弟有香胰子用,我就只能用洗衣裳的皂角。”


    过往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已经过去了,这些事虽然在心里头压着,但是他早就不在意了,因此说起来也没什么负担。


    他没注意到沈箐晨眉头微皱,张口想说什么,又唯恐提及旧事伤着他心,心里纠结极了。


    “不过现在我嫁给妻主了,日子也好起来了,妻主还给我买香胰子用,我很高兴。”程榭想着既是要温存调情,自然得说些好话,因此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沈箐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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