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太大,周围好几个靠着山的大队都遇上了山体滑坡。
**同志们在风雨里熬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把受灾群众全都转移到安全处。
裴九砚正带队在他所负责的五星顶大队进行最后一次搜寻时,居然在一处危房里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
裴九砚皱眉,他记得这户人家,因为这家孩子多,所以撤退时他还特意上前问过,家里是否还有人没有撤出来,当时那位女主人点了点自家的人数,说没有。
那现在里面怎么还会有人?
现实情况不允许他多想,眼看房子在狂风吹拂下摇摇欲坠,裴九砚直接带着工具进去,在几个房间搜寻了一番,最后在角落最西边的一个跟杂物房似的房间里,看见床上居然还躺着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人!
“不好了!房子要塌了!这里面有没有人?”
“团长!团长进去救人了!”
“什么?”
“团长,快出来……”
外面的呼喊声裴九砚也听到了,房子已经摇晃得更厉害了,情况刻不容缓,他直接上前将老人抱起来,大踏步往门外冲去。
就在他即将穿过堂屋,来到大门口时,堂屋的木门突然倒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他还没来得及迈出来的右腿上。
周边几个大队都靠山,村民们的家具建材大多因地取材,木门基本上都是厚重的实木大门,这一砸,直接将裴九砚砸得半跪在地上,但他还是稳稳将老人抱住。
老人浑浊的眸子落下泪来:“**同志,快把我放下,你自己肯定能跑出去。”
裴九砚咬牙:“华国人民**,从不做逃兵!”
老人闻言,泪落得更加凶猛。
裴九砚皱眉,想要将腿从木门下**时,突然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连着木门那一块的砖石也都掉了下来,砸在木门上。
眼看着屋子即将倒塌,裴九砚一把将怀中的老人朝着冲过来的小盛递了出去:“小盛!接好!”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小盛从裴九砚出来时,就已经从另一间屋子往这边跑,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当他把老人从裴九砚怀中接过时,眼睁睁看着堂屋门口一根粗壮的房梁从上面砸了下来。
“小心!”两个字都还没
来得及喊完房梁就直接朝着裴九砚的头砸了下去。
“还好最后时刻团长往旁边躲了一下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了……”小盛红着眼眶坐在秦绥绥旁边满身的泥泞还来不及洗去一双手都泡烂了还在颤抖。
“对不起嫂子都怪我本来应该是我去做最后一遍搜寻的都怪我要是我去了受伤的人就不会是团长了……”
小盛痛苦地捂着脸一米八的壮汉哭得像个孩子。
秦绥绥从来到医院开始眼睛就一直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动也没动过像被定格在那里似的。
“小盛不怪你他是军人守护人民是他的责任。”
她说出这句话后
医院里人来人往不停地有伤员往里送不停地有医护人员往外冲伤者的痛呼声家属的哭喊声在外面响成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云来和迟东临几人都来了他们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可秦绥绥什么都听不到耳朵里只有时光失序般的轰鸣刺响。
她像是被丢弃在时光之外又像是在看一部慢动作的默片眼前只有黑白的画面听不见任何声音……
“哗”的一声手术室的门打开。
秦绥绥却又像是一秒活了过来猛地站起身冲过去神情急切:“医生我爱人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但是病人头部似有一块瘀血堵塞了神经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或者说不确定能不能醒过来。”
听见医生的第一句话秦绥绥刚松了一口气可后面的话却又让她如遭雷击。
“什么叫不确定能不能醒过来?”
医生神情怜悯却没再说话。
秦绥绥用指甲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坚持住不要倒下来。她要接裴九砚等裴九砚出来。
没过两分钟就有护士推着刚刚做完手术的裴九砚从里面出来了秦绥绥立马上前。
不过是两天一夜不见前两天晚上还和她耳鬓厮磨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此刻却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秦绥绥都不敢呼吸了,感觉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刺疼的,她颤抖着手摸上裴九砚苍白的脸颊,又摸了摸他受伤的腿,温声开口:“裴九砚,你疼不疼?别害怕,我来了。”
她这种状态,让人担忧得很。
迟东临和宋云来上前来:“妹妹,别担心,阿砚身体一向很好,肯定很快就能醒过来。”
秦绥绥一言不发,只是跟着护士一起推着病床往病房里走。
等回到病房,护士交代完注意事项离开之后,秦绥绥快步上前关上病房门,将其反锁,而后又迅速冲向病床。
迟东临和宋云来都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见秦绥绥将裴九砚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扒了出来,洁白的手指快速搭了上去,似在……诊脉。
没错,秦绥绥的确在诊脉。
从之前迟东临受伤**那次开始,她就怀疑裴九砚也中了毒,但是他当时身体并没有受到损伤,也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表现出来,所以秦绥绥哪怕是怀疑,也没有什么根据,甚至不知道从哪方面下手给他调理。
有迟东临的案例在前,秦绥绥猜测,这种毒可能具有一定的潜伏期,在宿主身体正常时,并不会表现出来,但一旦宿主受伤,尤其是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毒素就会趁着宿主身体虚弱期快速在全身游走,此时毒性也会扩大好几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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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医生说裴九砚可能陷入昏迷时,秦绥绥就猜到可能是毒发了。
刚刚在手术室外面,她也简单摸了一下裴九砚的脉搏,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现在一摸脉……果然如此!
她也不含糊,低头就从布包里将银针拿了出来,摊开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迟东临和宋云来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样的操作,过去一段时间,秦绥绥常做,是为了给迟东临解毒。
两个人同时小声惊呼出声:“阿砚也**了?”
秦绥绥点头,找出酒精将银针全都消毒一遍,而后对着二人开口:“云来哥、东临哥,快过来,帮忙把阿砚的衣服脱了。”
现在是裴九砚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毒素与体内的抗体一向是“你强我弱,你弱我强”的状态,因此此刻趁着他虚弱,正在全身快速游走,她必须争分夺秒给裴九砚施针,不让毒素扩散。
脱衣服这活儿迟东临
和宋云来很熟两个人齐齐上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裴九砚的衣服扒光了只留了一条底裤。
秦绥绥看着他们:“你们一定要帮我守好病房门谁都不能进来打扰施针一旦被打断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知道这毒有多霸道二人慎重点头:“妹妹你放心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进来。”
迟东临甚至还搬了张椅子坐在病房门口堵门他块头大堵那里跟尊雕塑似的。
准备工作就绪秦绥绥也不再等手指翻飞迅速下针很快裴九砚就被扎成了个“刺猬”秦绥绥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流了一身汗。
宋云来适时倒了杯水递给她:“妹妹喝点水歇一歇
秦绥绥接过水一饮而尽:“十分钟后。”
宋云来皱眉看了看她:“才十分钟?你身体扛得住吗?”
秦绥绥勉强笑了笑:“放心我这段时间在家里吃得好养得好肯定扛得住。”
“对了刚才外面是什么声音?”
“哦没什么事是薛山被砸断了腿刚送到医院来。”
“薛山?他不是在停职期间吗?怎么会被砸断腿?”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秦绥绥几乎都快忘了。
乙脑疫情事件让薛娇被判了两年**薛山的爱人杨如翠也喜提8年牢狱之灾薛山也被停职一年要等明年才能复职。
许久没在家属院看见他了薛子明也不在托儿所听嫂子们说薛山带着孩子回老家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嗐到底是军人在这种危难的时刻肯定要站在一线的。”
秦绥绥顿了顿没再说什么。其实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也并没有怪在薛山头上冤有头债有主组织已经给了她一个说法害她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正如宋云来所说薛山到底是军人无论他私下如何但在危急关头却依然是人民的守护神。
大义和私仇她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