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打开了。
郁山白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走了,朝着内侧躺在榻上,一声不吭地盯着墙。
苏樨伸手去摸郁山白的额头,被他“啪”一下打掉了手。
姬玉衡揣着手倚在门框上,闲闲淡淡看着这一幕。
苏樨吃痛“啧”了一声,“干嘛发脾气,能不能像个大人一样好好沟通?”
郁山白依旧一言不发。
“我要生气了!”苏樨语气严厉起来。
郁山白回头,双眼通红,恶狠狠盯着她,吼道:“你敢?!”
苏樨看他发红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双眼,缓了缓语气,“下来吃饭再休息吧。”
郁山白气道:“我说过多少次,你是我的,是你自己答应了做我的药人!你现在跟他们逍遥快活去,费神来关心我做什么?!”
苏樨认真道歉:“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对。”
郁山白愣了一下,语气僵硬,“你说什么?”
“小白,是我不对,你抛下医仙谷的一切出山,我却只顾自己,没能顾及到你的感受。我计划是参加科举,能名正言顺的和小哥哥在临州生活。小白,若你愿意,在临州研究药草,开医馆悬壶济世如何?”
郁山白拒绝。“不如何。”
苏樨问道,“你就不能打不过就加入吗?”
郁山白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结,“什么打不过就打入,你吃错药了?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想想,当初在医仙谷,小哥哥是怎么说的。你看他在人前时众星捧月,却愿意屈就,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是他不要脸!”
苏樨顿时也吼了起来,“喂,郁山白,他是我的人,不准你这么说他!但凡你今天懂得变通也不至于会气成这样!”
苏樨心口处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捂住心脏,皱着眉头,脚步虚浮地退了两步,扶在榻上。“我今天想跟你说的事……”
郁山白见到她发白的脸色顿时也紧张起来,赶忙起身拿了靠枕垫在苏樨身后,搭上苏樨的手腕进行把脉,确定没什么大碍以后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苏樨给了郁山白一个拥抱,笑嘻嘻道:“小白,我装的。”
郁山白又气又恼又被她抱得脸红,想推开她之际听见她说,“我从未想过要丢下你一人。方才我的提议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你若有其他规划,我会全力支持。”
“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聪明过人,却不谙世事,倘若再让你一人回到无人之境,孤独一生,那也太残忍了。”
郁山白红着脸道:“少自作多情了,没有你,我照样能活。”
苏樨放开郁山白,握住他的双手,“对,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离不开他,也离不开你。我的小命还要你来帮我保住。你不看着我,我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像您这样的世外高人,就勉为其难接纳我们这群凡夫俗子,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郁山白道:“这还差不多,你赶紧给我端饭菜上来,我饿了。”
苏樨对上姬玉衡似笑非笑的眼神,出了屋回身关上门。
姬玉衡在她身侧幽幽道:“离不开他,也离不开你。有了一个小哥哥还不够,还想收个弟弟,真够狂妄的。”
真够酸的。
苏樨道:“我现在哄不了你,请你自行和解。”
“苏樨,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就这么对旧爱的?”
“我想亲你,想抱你,但……臣妾做不到啊!”说完,苏樨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兰花指在眼角抹着无形的泪。
“跟谁学的?”姬玉衡牵过她兰花指的手。
“戏子。”
“据我所知,宫廷戏中并未有过此句,民间女子也不可自称臣妾。何时有过这种戏曲?”
“我现编的。”
姬玉衡便由她去了。后来松月心将风声的晚餐端了一食盒上去,这件事才作罢。
“小可爱,本王直言,若晏邕两国再次进行美人榜投票,你能进前十。”
苏樨指着晏玖手里的“阴阳怪气”,“要不是有你扇子提醒,差点被你唬住了。”
晏玖收起扇子,“本王的意思是你女大十八变,如今的确挺让人赏心悦目的,就比本王差那么一点吧。”
“说到底你是在夸自己。”苏樨哼了一声。
“行吧,你如今挺越发光彩动人了,本王可越来越喜欢你了,”晏玖眸光一转,不满地瞪着姬玉衡,“所以本王怎么就没遇上小可爱?!”
姬玉衡道:“晏华予,你每日只顾和我作对,能记得个什么?”
“王爷字华予?”苏樨问道。
晏玖瞪了姬玉衡一眼,“是啊。”
“你们家是华字辈?华景郡主和华月郡主都是……”
晏玖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后来苏樨因白依静小姐的到来,被吸引去了注意,便忘了这茬。
“苏姑娘,如今见你可真是脱胎换骨,跟换了个人似的。”白依静浅浅笑道。
白依静说这话时,晏玖的目光在苏樨、白依静、郁山白和松月心之间来回扫动,最后意识到,这应该是坐在中间的小可怜的功劳。
“神医是不是用了什么奇药?”晏玖问道。
白依静一听,惊讶道:“世上竟有如此神药,能令人肤如凝脂,灼若芙蕖?”
“是吗,小白有有什么药?”苏樨也不太理解。
姬玉衡坐在一旁心说,林相原本就是美男子,更何况那歌女艳动京城,岂是什么药就能改容换貌的。
郁山白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暴躁的人设,低声道:“是我爹留的一个药方,能调理身体,令人容光焕发。”
白依静便问道:“那神医且帮我看看,这药我能吃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晏玖也围了过去。
她俩你一句问一句,问的郁山白招架不过来。后来的几天都在招呼她俩了。
苏樨百无聊赖地在房里,看以前放在床边的书。
这两本书还是在真言斋买的。夹层里还有她当时画的丑版人像和写满玉衡名字的纸张。
“想想这不过半年多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感觉过了好几年了。”
苏樨回头看着榻上的姬玉衡,“想当初,纵然我每日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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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经常对着你脸红心跳。如今我捡到你都得保持一颗看破红尘的心,可快赶上七年之痒的老夫老妻了。物是人非啊!”
“啊,痛!”苏樨脑门上一痛。
什么东西砸到她的脑袋掉落在地。
她低头看见地上的花生,朝着罪魁祸首走去。“看看,以前恩爱时叫人家樨樨,如今没爱了还出手打人家,人家这颗心都跟这桌上的花生壳一样碎成渣了。”
姬玉衡放下手中的花生,“有吗?我检查检查。”
说着,伸手要来扯苏樨的腰带。
苏樨连忙躲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对我动手动脚。”
“我倒要看看这颗心是不是黑的。”
苏樨按住他的手,脸上通红,捂着脸求饶认错。
姬玉衡到底也不敢真闹太过了,见她两颊绯红如蜜桃,问道:“疼?”
“一点点。”
姬玉衡松开了她:“身体痊愈之前少来惹我,识相点。”
“可你不就喜欢我胡说八道。”
“我说过?”
“口嫌体正直,你每次借机吻我。”
姬玉衡幽幽笑道:“这么说,你故意惹我来吻你?”
“是我故意的,你不喜欢?”
姬玉衡笑而不答。
“你怎不答,心虚了?”
“樨樨,话不必言明,以后我身体力行来作答好么?”姬玉衡按住她的的双手,认认真真说道。
苏樨眨了眨眼,压抑住一丝情动,捂着脸去屋外平静去了。再待下去,她可能会是大晏史上第一个因为满脑子黄色废料而身亡的人。
到时候说出去都要笑死了。
去地府报道的时候谁信啊!
人家都要爆笑九泉了。
松月心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姑娘,公子,应小姐和应少爷来了。”
这般说来,苏樨上一次见应紫荆,还是德亲王劫了应紫荆做人质时。
“樨樨……”
应紫荆的声音自门口的光影变动而来。她今日身着紫灰色的襦裙,披帛浅绿,如淡雅紫藤,迎风而动。
而应紫苏特地束了乱糟糟的一头乌发,身着灰衣短袍灰裤黑靴,整个人看着精神奕奕。
苏樨上前去迎接,应紫荆拉着她的手几欲泪下。“樨樨,你回来了,这坏小子竟也不通知我,还是我爹得了宫里的消息跟我说的。”
应紫荆埋怨道:“真是怕我们抢了你樨樨不成。”
姬玉衡被骂得也没敢回嘴,只抬眼看了一下苏樨,抿唇笑了一下。
“我听闻你中了毒,身子如何了?”
应紫苏坐到榻上跟姬玉衡剥花生去了。“玉衡,幽若那边可有见过一种花?形如灯笼,色如火焰,香溢千里,灼灼风华,一夜尽发,此谓怜香花。”
“不曾注意过。此花用以何为?”
“听闻怜香花千年一开,食之能永葆青春。这不是上头你那……”应紫苏放低了声音,凑到姬玉衡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姬玉衡在听应紫苏的话时,幽幽的目光就落在门口有说有笑的那位人儿身上。
灼灼风华,一夜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