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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只有今晚

作者:花照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苏樨循声望去,问道:“腿痛吗?还是伤口疼?”


    姬玉衡被她问得怔了一下,这丫头竟然下意识地关心他。


    “我没事。你过来。”


    苏樨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身前,“怎么了?可别拿我的脑袋练蹴鞠喔!”


    下一刻她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宕机了。


    姬玉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暂且先这样取暖。”


    苏樨的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明明今天还说保持距离……”


    “可以吗?”姬玉衡问道。


    苏樨的声音微弱如蚊,“嗯。”


    被这个大暖炉暖着,苏樨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


    但她因为紧张浑身绷着肌肉,身体僵住了。脸上滚烫滚烫,烧得厉害。


    姬玉衡的手搭在她的腰际,“放松。”


    苏樨快哭出来了,“今天我说喜欢你,面对喜欢的人你让我怎么放松?”


    姬玉衡在心里叹气,他也喜欢这个姑娘的活力,仿佛他前半生都黯淡无趣,遇到她后炯然生辉。


    但他如今深陷囹圄,无法坦白。


    在地宫等死的那一天,他前半生的锐气和骄傲随着血流尽了。


    他觉得腻了也累了,倒就不如隐匿山野当个俗人,这才有了安定的念头。


    那日他随口说的以身相许,却一语成谶。


    每日与她吵吵嚷嚷也挺有意思的。


    以身相许可以真的。


    一人独宠也可以真的。


    只是看到她因出身贱籍而美梦破碎,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觉得有些东西有必要去争一争。


    姬玉衡在黑暗中慢慢握住她的右手,“只有今晚,不必顾忌,你可以放肆些。”


    苏樨被他的动作和暗示惊了一惊,才慢慢明白他的意思,笑盈盈道:“本仙子不客气了。”


    苏樨紧紧抱住他的劲腰。


    姬玉衡对此报之一笑。她有根杆子就能顺着往上爬。


    半晌就在姬玉衡以为苏樨睡着时,听见苏樨微弱的声音,“你会不会嫌弃我的出身?”


    姬玉衡没有犹豫,“不会。”


    “原因?”


    “出身别无选择,并非是你不好。咱们苏樨自食其力,已然超群。”


    “得亏你答对了。若是你三观不正,本姑娘唾弃你。”


    “樨樨,那你的三观呢?”


    姬玉衡没听见回答,低头一瞧,苏樨已经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了。


    次日苏樨在姬玉衡的怀里醒来,外头的暴雨停了。洞穴里到处都是湿哒哒,身上也是湿冷难受。


    苏樨坐起身,脑袋有些昏沉,脸上还是在烧。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问道:“你是不是昨晚给我下迷药了?”


    姬玉衡抬眉,“对你我还用得着下迷药?”


    苏樨坦然承认,他勾勾手自己就会屁颠屁颠凑过去,但她偶尔也要面子的好嘛!


    于是她板起了脸。


    姬玉衡干咳了一声,重新问道:“何出此言?”


    苏樨站起身,觉得自己真有点晕晕的,一脚踩下去都跟踩棉花一样。


    她用自己的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再去试了下姬玉衡的额头,自己果真是有点发烧。“我是真发烧了,还是对着你害羞烧的?”


    姬玉衡也摸了下她的额头,“昨夜吹病了。今日我来照顾你。”


    他现在腿脚好多了,偶尔也会拄着拐杖走一会儿,但往往只到洞口的距离。


    苏樨坦然接受,“行呀。”


    清早,姬玉衡煮了一锅面条,苏樨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


    她看着姬玉衡端过来的那碗面,扯着嘴角直笑,道:“我现在的脑子就跟你煮的这碗面糊糊一样。”


    “有的吃便知足吧。”


    “我没力气,能不能喂我?”


    姬玉衡拄着拐杖走到她身侧坐下,拿起她面前的面碗来,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面糊糊进嘴里也就是糊糊在嘴里化开的感觉,嗅觉和味觉都失灵了……这个面糊糊吃起来跟假的一样。


    姬玉衡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软了,“不好吃随便吃一些。”


    苏樨鼓着嘴,“现在山珍海味给我也跟面糊糊没区别。”


    “那可当山珍海味吃了。”


    “你把我当小孩哄吗?”苏樨瞪他。


    姬玉衡又舀了一勺,“多吃点才有力气跟我拌嘴,免得我胜之不武。”


    “玉衡小哥哥,我有个疑问,你随身带着这豪华匕首和五百两,出身不差,但是你好似对吃的用的从未挑剔过,我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


    姬玉衡嗤笑一声,“这都快去拜见祖宗了,还挑剔什么?我随军野惯了,没那么娇贵。”


    苏樨眨了眨眼睛,不解问道:“你长成这样随军,不会被人惦记吗?”


    姬玉衡咬了咬牙,“你脑子不是面糊吗,还能东拉西扯这么多?还是嫌我没拿你的脑袋蹴鞠?”


    “你快说……我想知道……”按照她这段时间对小哥哥的了解,这时候她怎么乱来他都不会拒绝自己也不会生气。


    “没有。”姬玉衡冷着脸收了碗筷,真想给她揍晕过去算了,趁生病时可劲挑战自己的底线,醒着小嘴叭叭地就不把门,威胁恐吓都没用。


    “苏樨,用你那面糊脑子想想,若我真被惦记上了现在还轮得到你?”


    苏樨认真地用自己的面糊脑子想了想,摇头,闭上眼睡觉。


    姬玉衡沉默地盯着她半晌,微微叹了一口气。


    早先他初入军营当杂役兵时也确实有一些武夫白天嘲笑他长得像美娘子,半夜就摸上了他的床,被他当场砍了双手。


    他恍然觉得,兴许也是这个原因,他不大喜别人碰到他。


    也就这位苏姑娘,趁他昏迷可劲乱摸,把他那生人勿近的毛病都给治好了。


    睡梦中苏樨隐隐觉得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太远了又觉得是幻觉。


    她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听见姬玉衡清冽好听的声音:“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虎子哥哥在喊你。”


    苏樨立刻清醒了,这回是真远远听见了赵虎子的声音。“你怎么知道那是赵虎子?”


    “他方才自报家门。”


    苏樨站起身,脑子还不太清醒,声音有些沙哑,“我出去看看。”


    又补了一句,“等我。”


    苏樨循声在山上行走,绕了两圈才看见山脚下山神庙废墟不远处的赵虎子,她心想赵虎子声音也太好使了,这么远都能传过来,搞不好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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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传音的神功。


    苏樨里山神庙废墟还有几十米的距离。


    赵虎子看见苏樨,跑上前来,高兴道:“苏樨妹妹,我是赵虎子,我刚才从镇上回来,那道士坑蒙拐骗让县令给抓了,你不用再当祭品啦!苏樨妹妹,你不用躲了,我跟你爹娘都说过了,我带你回家!”


    “真的?”苏樨一时间说不上好坏来。


    苏樨走到山神庙这里,不知从哪冒出好多个得知消息前来呢的村民围住了她,其中还有苏芝和她娘。按照刘明之前介绍,她娘叫杨氏。苏家有苏芝、苏兰两个女儿,以及苏谦一个宝贝儿子。


    苏芝扫了苏樨一身上下,道:“苏樨,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是想偷懒不干活?”


    “一个女娃娃,在外面过这么久,不知干什么勾当,我们苏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杨氏质问道,刺耳的声音嚷嚷如大喇叭,生怕附近的人听不清。


    其余村民皆是以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苏樨。


    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皮肤黝黑穿着打着补丁的短上衣和灰色束脚裤的庄稼汉走到她跟前,抬起手就扇了苏樨一巴掌。


    “爹!”“当家的!”


    苏樨只觉天旋地转,身体重重地摔向了地上,手上擦破了,手肘也摔破了,眼冒金星,耳鸣嘤嘤。


    她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被这个男人打了。原身每日都要遭这样的罪?


    从杨氏和苏芝的呼唤中她明白这个庄稼汉是苏家现在的家主苏仲年。


    “混账东西,你让苏家丢尽了脸面,一个人在外面抛头露脸这么久,不知干什么勾当你还有脸回来!”苏仲年的声音如同雄狮怒吼,低沉吓人。


    苏樨麻木地站起身来,她身后的赵虎子被吓得脸色发白。


    围观的村民纷纷上前拦住了还要动手的苏仲年。


    其中一位是村口杨家的当家人,皮肤跟黑炭似地,他上前问道:“苏当家的,既然苏樨没死,那道士又是个骗人的东西,那我们几家交的人头费是不是应该退还给我们?”


    这围观的村民一个一个七嘴八舌急急道:“是啊是啊,那钱得退给我们。”


    “当时你们苏家提出让苏樨和山神结阴亲保收成,说你们家少了一口人,我们几家才凑了二两银子买了苏樨的人头费。”


    “就是,赶紧退钱。”


    苏仲年阴沉着一张脸,脸色更黑了,“大伙儿放心,这钱我回头取来退给你们。”


    说完他目光阴鸷地瞪向一旁还在抓着苏樨头发想把苏樨拽起来地杨氏。


    杨氏吓得一哆嗦,收人头费的事情是她瞒着孩他爹收的,但是这钱早被苏芝拿去买胭脂首饰了。


    苏芝也被他爹那要打死人的眼神吓得缩到了杨氏身后。她没想到苏樨还活着,而那个道士竟然是个骗子。


    苏樨算是听明白了:原身苏樨被陷害污蔑,为证清白撞墙自尽,这也就算了,苏家竟然连她的“尸身”都不放过,还要卖了钱,给山神结阴亲。


    原身真是可怜。他们连死都不给放过。


    苏仲年的脸色越发阴沉,对杨氏、苏芝和苏樨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苏仲年大步一甩走了。


    杨氏和苏芝撵着苏樨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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