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法总有些怪怪的,有归转头看了他两眼,黎重注意到了,抬头微微一笑。
厨房的菜种类不少,有些在未来时代只能找到它那外表毫不相干的远亲,黎重用终端拍照后才切,说就当纪念了。
几人都对用这种土灶炒菜好奇的很,说是有一种原始的美感,打完杂不肯走,堵在厨房里碍手碍脚兼指手画脚,把黎重烦的要死,最终忍无可忍把他们都赶出去了。有归原本也是围观的一员,但她出去丢个垃圾的工夫,几个大高个已经把本不宽大的厨房挤满了,她只好探着个脑袋往里看。等几人把黎重惹恼一哄而散,她因为在外围反应慢了一点,等人都跑光了,就把她显出来了。
黎重一双淡金色的眼眸看过来,说:“人都跑了,你来烧火吧。”
只是很随意的一眼,没什么情绪,有归乖乖应了,迈步走进厨房。
黎重去杂物间找了个小板凳过来给她坐着,指点她哪个灶口的火小了就往哪里添柴,有归心说这是把她当小孩儿待了,但这种氛围让她熟悉的同时,也让她觉得安心。
拾了两根柴在手里,有归很认真地盯着灶口,黎重觉得她这幅严阵以待的模样,真像是自觉能够帮到大人忙的小孩。
黎重确实很会做饭,很快就做出了五菜一汤,分量都特别足,因为天气的原因,还特意拌了个凉菜,孟溪村的调味意外的品种齐全数量充足,给了他发挥手艺的条件,米也很好,软糯弹牙,香气十足。
菜都端上桌,饭也端来了,几人很自觉地添饭摆碗筷,看着桌上的菜眼睛里都是渴望。好不容易盼来黎重,等他把汤端上来,齐齐捧起饭碗,开动。
众人的吃相都不太文雅。
曾经的云国被称为大吃货国,后来弥瑞可七国融合后,云国以其悠久的历史渊源成功同化了其余六国,不仅姓名向云国看齐,连胃都成了云国胃。
在未来时代,美食这种只为满足口腹之欲的东西被部分人视为毫无效率可言的存在,他们将之视为落后,主张摒弃美食,人类才能进入高效率的高级社会,但人们那被美食娇惯坏了的胃可受不了毫无口感可言的各种药剂粉末,因此各种小饭馆大酒店仍大行其道。有归他们都不是这一派的受众,自然是把这种言论当作耳旁风,筷子飞舞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风卷残云一般填饱了肚子,后续自然是交给打杂的收拾,黎重泡了茶放在桌上,示意有归端起两杯,自己一手一张椅子,放在小楼外面。阳光,绿树,黛瓦白墙的屋子,久经岁月的篱笆,若是忽略孟溪村的诡异之处,这里的确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周嘉语他们收拾完,也搬了椅子出来,就放在两人旁边,悠闲地饮茶,欣赏风景。若有之前到过孟溪村的人看见,恐怕会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发生了多少事,精神一直紧绷着,抓紧时间寻找线索固然重要,恐怕众人精神负担过重导致崩溃。一次斗嘴,一顿热乎的饭菜,一杯茶,在这场与死神共舞的追逐中偷得几分闲,也让他们放松下来。
不能急,急就容易出错,而他们的容错率恐怕无限趋近于零。
“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东西没少,位置也没变。”艾莉安捧着茶杯道,声音并不大,但依然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楼上楼下所有房间,包括大厅的灯油都是满的,”周嘉语紧跟着补充。
“昨天除了我们,并没别人进入过小楼。”有归用指尖轻轻点着茶杯的瓷面,原来东西真的会自己长出来。
但不劳而获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有归有很多疑惑,她有预感,如果能真正弄清楚这个所谓的代价,那她们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正在沉思,黎重忽然看着远处说:“有人来了。”
顺着黎重所指的方向看去,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向她们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不知为何,只远远看见一个身影众人觉得他格外阴沉格外难缠,扶着他的年轻人倒是身材颀长,斯文干净。等两人走进,就见老头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佝偻着腰,衣服空荡荡地披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一把失去了水分的干柴。
那个年轻人面容俊秀,那种清澈的气息和这个明显闭塞落后的山村格格不入。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明明正在七月,是天气最热的时候,他偏偏穿了一件高领的薄款上衣,立起的领子将整个脖子完全遮住,袖子也长到直接把整个手腕盖住。
有古怪。
几人互相看了看,周嘉文和戴洪乐把椅子搬进去,周嘉语赶紧去帮忙,有归看了眼艾莉安,见她就是不肯抬头,便推了一把黎重,示意他去跟来人交涉。黎重满心无奈,同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剩下的一个社恐,一个反过来指使他,他只好认命地上前,把他们昨晚编造的那一大通介绍完,然后问道:“请问您二位是?”
“老头子是这孟溪村的村长,这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叫溪源的。”老头声音粗粝难听,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们,像打量什么新奇玩意似的,又像是在算计怎么把她们敲骨吸髓,让人非常不舒服。
那个叫溪源的年轻人扶住他的手臂,笑着说:“伯爷,您忘了您腿不好的事了,有什么话您进去坐着说。”
村长老头像是才反应过来,被扶着往大厅里去。有归在后面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转头看向黎重,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溪源,沈希源,这是巧合,还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黎重也想到了,但想一想沈希源的模样,还是摇头道:“他们长得并不像。”
眼前这个叫做溪源的青年眉目清朗,眉尾有痣,沈希源看上去更阳光一些。
大厅里溪源已经扶村长老头坐下了,他自己腰腹挺起,手放在膝盖上,坐的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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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正正,这坐姿让人无端眼熟。
有归还未想起在哪见过这样的姿势,就被村长老头说的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老头子这回来,是想邀请各位参加十七号那天的祭祖大典,地点在西南边那片山坡上的祖坟地。这祭祖是我们孟溪村每年一度的大事,一向只限本村人参加,但我们村子地处偏僻,少有人来,各位既然赶上了,不如就一起去长长见识,也看看我们这的风土人情。”
若真有人旅行到此借住村中,恰好赶上村中的盛事,被邀请参加也是情理之中。
就怕宴无好宴。
今天已经是十三号了,只有四天的时间。几人面色都有些凝重,但她们必须答应下来,既然是来采风的,怎么可能会错过乡村祭祖这样的大事。
黎重自然是满口答应,还说:“听说云雾山民风独特风俗各异,所以特意来到这里,希望能收集到更多不一样的素材。原本是在镇上驻扎,昨日出行偶然发现这里,因天色已晚未征得村民同意便贸然住下,今日村长大度相邀,怎敢不应?而且祭祖这等大事各地不同,我们几个更长了见识,回去说起来也有谈资。”
村长老头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捋着下巴上的几根胡子,点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从城里来的年轻娃,好好日子不过,哪里偏僻就往哪里钻,说是就喜欢冒险喜欢刺激。这样的地方老头倒是知道——祖坟地那边翻过山倒是有几个山洞,里面有很多好看的石头,听祖辈的人说,最深处住着一条大蟒蛇,眼睛像灯笼一样大,张开嘴巴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洞里面还有成套的石桌石凳石床,里面也有水源,所以又有人说那条大蟒蛇是原先生活在里面的人变的——你们要是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看看。”
有归的确很感兴趣,她默默在终端上加了一笔:探索洞穴,时间待定。
黎重已经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此地风景奇丽,确实是在城市所不能见的,我们也有这样的计划。只是这一带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众多,四通八达相互贯通,我们早就想领略了,奈何对周边地形不熟,不知道村长您可有推荐?”
"下到河谷沿着逆流而上,还有一个大洞,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坐在一旁的溪源冷不丁插话。
众人都转头看向他,哪知村长老头却变了脸,说:“那个洞可去不得,那是魔鬼洞。”不等黎重接话,他就说下去,“那个洞从我们孟溪村的祖先搬到这里来之前就有了,外洞很大,有几层房子那么高,里面却只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光照不进去,站在洞口向里面大喊,里面会有恶鬼哀嚎般的声响,人们都说那是鬼在哭。”
身为孟溪村这么个诡异地方的村长,这么说显得有点滑稽,但有归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发现他是真的对“山洞鬼哭”之事感到恐惧。
他竟然会对这件事感到害怕。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