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不明所以地看向连嬷嬷,见她黑着脸不说话,脑子突然转过弯来。
皇上那夜怒气冲天,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雪辉宫留宿,她说到兴头上就忘了这一茬,所幸连嬷嬷出现得及时,没让她继续胡说下去,她颓丧地退到一旁。
连嬷嬷端上来一碗补汤,用手背试了试碗身温度,双手送到沈若辞手中,“娘娘身子骨弱,气力不足,多喝些补汤有好处。”
沈若辞抿了抿嘴唇,这几日来,每日早晚各一次补汤,沈若辞都有点儿吃怕了。
察觉出沈若辞的抗拒,连嬷嬷又温言补充道,“身子骨养好了,皇上夜里来的时候,娘娘也不至于太累。”
沈若辞端着瓷碗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每每夜里她哭着喊着“不行了”的时候,皇帝总爱在亲过她的唇后,气息粗重地附在她耳边,“这身子该好好养养。”
语气中透着几丝不悦,似乎恨不得把她吃了。
沈若辞苦笑着喝下汤,就他那身体里,感觉永远有用不完的精神和力气,她再怎么补,也跟不上啊。
连嬷嬷在一旁看着她喝汤,状似不经意地提起,“皇上最近白天忙政务,夜里还要看书到深夜,日夜操劳,怕是要累坏了身子。”
沈若辞微微扬起头。
皇帝难道不是因为恼她才不来雪辉宫的?她早晨站在窗边透气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宫女在墙边说悄悄话。
一个宫女叹息道,“皇上有好几天没来雪辉宫,不会是皇后娘娘要失宠了吧?”
另一个宫女道,“最近夜里龙泽宫里热闹得很,皇上夜里还在处理政务,各宫的娘娘们争先恐后,纷纷抢着过去送汤呢。”
“咱们娘娘再不去皇上跟前转转,怕是要被忘记了。”
“唉,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沈若辞当时就想,她们爱去就去,她可不做那种谄媚的事儿。
可此时她瞧着连嬷嬷的脸色有些奇怪,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念头,果然下一秒,连嬷嬷就开口道,“皇上辛苦,娘娘也该用点心,抽空过去送个汤关心一下。”
沈若辞嘴唇有些僵硬。
锦云从善如流,“娘娘下午做的燕窝莲子银耳羹可好吃了,奴婢这就去盛一碗过来,娘娘送过去给皇上也尝尝。”
锦云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出了屋,不出一会儿手里便提着食盒回来了。
连嬷嬷想起皇上并不喜欢甜食,但见沈若辞已被锦云说动,便也没有说出来扫兴,她拿过披风,“老奴给娘娘披上。”
沈若辞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等她站在龙泽宫门口的时候,都没有真的想好要进去。
当值的小太监瞧着是个眼生的,一听皇后娘娘要进去送莲子羹,神色有些为难,“皇上并不喜欢甜食。”
锦云瞪了他一眼,“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们皇后娘娘进去看看皇上。”
小太监每天都要跟这些妃子打交道,早就不胜其烦,他直截了当地回绝道,“皇上正忙着呢,没空见娘娘。”
沈若辞心头一松,略感惋惜地说道,“既然皇上不喜欢莲子羹,那我们下回准备点别的再来也行。”
小太监点点头,“娘娘说得是。”
沈若辞转身就走,才走出几步,就见岳常安笑盈盈地迎上来行礼,“老奴疏忽,竟没有亲自来迎接娘娘。”说着便将沈若辞引到了殿门口,然后对着那小太监骂了一声,“没长眼睛的,还不快给皇后娘娘开门。”
小太监赶紧听命去开门。
门被从外边打开,岳常安扯着嗓子禀报,“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屋里静默了一会,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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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锦云和沈若辞一同进入殿中,她将食盒交给沈若辞,便识相地告退。
殿中点着灯,亮莹莹的,元栩正坐在书桌前,埋首钻研手中的书册。暖光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此时变得柔和起来,不得不承认,这副皮相是极好的。
看的什么书,能认真成这个样子?沈若辞端详了一会,不由得有些出神。
等了半天不见人说话,最后还是元栩先开的口,“皇后不是说给朕送了莲子羹来?”
沈若辞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人看了半天,她伸手想要去食盒里拿莲子羹,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皇上不喜欢甜食,臣妾下回做点别的送来。”
既然都不喜欢了,还提起来做什么?
元栩忽然放下来手中的书册,似乎对她的莲子羹起了兴趣,“朕喜不喜欢,还要看怎么吃。”
沈若辞心想能怎么吃,难不成要她亲手喂?这已经是她认知里最出格的做法了。
她礼貌性地接话,“皇上想怎么吃?”
此后的时间里,沈若辞无数次为此事后悔,后悔自己嘴贱去接他的话!
瓷羹微凉,落在白皙绵软上,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红梅宛如点缀,比熟透的樱桃更加诱人。
她懵懵懂懂,直到他将翻开的那本装订精美的书册,拿到她眼前时,才恍然明白过来。
书中美人不着寸缕,被放倒在书案上,手脚均被细软绸带所缚……敢情这些日子,他夜里不睡觉,学的尽是这些见不得人的混账玩意。
什么励精图治,什么废寝忘食,通通都是骗人的,学的分明是折辱人的手段。
沈若辞如书册中美人一般,仰躺在平日里元栩用来喝茶用膳的梨花紫檀木圆桌上,无力地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