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以为我和她的初见是在那次校联谊上,其实不然,当时是我为了和她结识才让学校组织的那一次活动。”
“第一次见到阿兰,是在我高二的时候。当时我处于一种厌学的状态,在学校请了假,在南美乱逛,于是就遇见了阿兰。嗯,是一见钟情。我问了她专业的老师,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她当时并没有对象,我很高兴……”
林清许慢慢听,没有出声。偶尔发声隐秘引导话题走向。听他的爱情史逐渐过渡正题。
“我成绩一般,把学籍迁到了我母亲那边,黔南录取线低。后面我考上了南美,也就成了阿兰的学弟。”汪述攥紧了拳,声音也带了一些怒意:“但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有了男朋友。真可笑,似乎还在一起很久。明明私家侦探那两年给的照片从来没有拍到这些。”
变态。
林清许心里默默吐槽。
偷窥别人的私生活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这世界物种丰富,生物的多样性。
后面汪述所叙述和传闻中说的差不多。
汪述横刀夺爱,秦宇远走他国。
旁人不知道的是,一年前秦宇却从国外回来,邱兰出轨。
这所有关键就是出在秦宇身上。
但是林清许很不解。
汪述所认为的出轨。从大一开学到现在,林清许从来都没见过所谓的秦宇,甚至除了早年秘闻,都没有再听说过这一个人。
所以汪述哪来的凭据来这样认为的?有证据还是仅靠臆想。
林清许这样思考着,却在犹豫要不要这样问。她并不了解对方这种丧心病狂的脑回路,也难以估测汪述容忍度的阈值。
面前的汪述虽然表面上依旧带着笑,但或许下一秒就本性揭露。毕竟他家暴已经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之前在楼道的威胁也历历在目。何况她刚刚也没收那张汪述递给她,带着贿赂之意的卡。
“林小小。”
林清许突然听见有人喊她,转头。
阚昭出现在咖啡厅门口。门上的风铃因为门被猛然拉拽而叮叮作响。
他走近,头发微湿,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
林清许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明明她记得阚昭之前提及过他那活动在离校门最远处。南川大学很大,据说从教室到宿舍乘校车都要好久。
阚昭直接伸手,牵住林清许将她拉至身后。瞥了眼汪述,目光带着冷意,倒是没再多说。手指收紧,把她微凉的手完全裹进掌心,牵着她往门外走。
汪述本来就是个心机深沉的。见到阚昭突然过来,自然懂得发生了什么。
终日养鹰不成想被啄了眼,三十好几的男人竟然被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的小姑娘骗了去。他原本嘴角的笑意算是彻底装不下去。
“林小姐,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他坐在沙发上开口。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像你这样的学生……”
汪述不开口还好,一说话简直就是点燃了阚昭的怒气。
他从小细心养着的人,甚至一直都不曾大声对她说过话。阚昭都不敢想刚才从走廊到现在,林清许到底经历了多少担惊受怕。
本来他想着先把林清许带回去,等安置好了,回头再找时间对付汪述。
但一听见汪述的声音,他的脾气倒是再也压制不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低声让林清许待在原地不要动,转身,大步走向汪述,一把拽住汪述的后衣领,一拳挥了上去。
咖啡杯本就在卓沿,摔碎在地上,裂纹瞬间蔓延,玻璃渣四溅。
……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芒在楼下闪烁。
动静闹得太大,起先是服务生来拉架,发现根本拉不动,赶紧报了警。
曲家夫妇桃李天下,在南川有些声望,邱兰被他们带了回去,又有保护令在身上,汪述不能过去纠缠。
大底就因此盯上了林清许,看起来柔弱可欺又不是本地人,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他和邱兰就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何况作为人证,如果能让林清许串供,无论是作为有力证据层面,还是给邱兰心理的创伤……
试想,一个人如若一直身处黑暗,突然有束光照在前面,自以为有了希望,却不曾想这只是特洛伊奉上的木马。
那邱兰心生绝望之际,就再也不会有逃开他的想法了吧?
只可惜林清许也只是表面上看着无害。
曲闻和林清许的对话被阚昭直接录了音,包括之前在走廊对方威胁的那一段。
本来阚昭先动手算得了恶意伤人,后面警方见音频里汪述的话面色一沉。
后面因为阚玥来提人,而汪述结局怎么样不得而知,只是汪家在警局有点人脉,估计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而且他话里的威胁是一回事,刚在和林清许交谈汪述谨慎异常。除了一些八卦,其他的关于家暴的一切行为他都避而不答。很难作为有效证据。
他们去离警局不远处的买了药。
阚昭比汪述好得多,只是脸上有几处擦伤和手上破了点皮。
“疼吗?”林清许低着头,捧着他的手,用棉签沾取碘伏擦拭。
上次给阚昭涂药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大概是肌肉记忆,林清许上药的手法并不见生疏。
“有点。”
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卖惨,一种惯性。
从小到大打架受伤就没说过不疼。
阚玥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觉得某人真是十分矫揉造作。
经过询问当事人了解整个事情经过,她深有感触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出门在外,小姑娘胆子是真大。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阚昭听不得别人说林清许一点,哪怕不是什么不算坏的话。
他道:“我找人调查过,汪述家也就旁支,这些天那个汪什么的快病死了,其他人搁内斗没什么时间去管汪述。等过几天开庭判决,他就等着牢里蹲。”
“这次大概只是碰巧遇上,我调查过那个汪述,估计之后他的精力会用在他老婆上。但清许这几天不要一个人走,注意安全。”阚玥说。
林清许想起刚刚路过汪述的时候她注意到他的眼神中翻涌的怨毒和毫不掩饰的威胁。
像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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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她的情绪波动,阚昭垂眸勾勾她的手指。
“别怕。”
“我一直都在。”
“啧。”受不了,阚玥决定不当这个电灯泡,吩咐司机等会送他们回去。
自己打电话给程洵让他来接。
*
邱兰的情况稳定很多。心理医生也说虽然她的心理症状会持续比较久,但只要维持长期的专业治疗,保持稳定健康环境,后续应该基本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在庭审前一天,曲闻却打电话说了一个噩耗,邱兰备份的汪述家暴视频被人删了,她情绪目前十分崩溃。
狡兔三窟。邱兰当然不会把这种重要的东西只放在u盘让汪述发现销毁,而是一份存储在摄像头里面,一份备份u盘,最后一份放在连汪述都不曾知道的她的邮箱。
不知道汪述怎么发现的,明明她们交谈时很隐秘,但现在问这个已经没用了,没有这个关键性证据,官司似乎胜利的可能性又变得渺茫的起来。
林清许和阚昭刚下课回去便听到这件事。
天灰蒙蒙的,还下着雨。
邱八的诉讼其实很简单,她已经不求把汪六送进监狱,不求赔偿,甚至不追究他过往的暴力。她只想要一纸离婚协议,从此和他再无瓜葛。
但汪述偏执地可怕,“不可能。”
一下子,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林清许发出疑惑,“为什么都这样了汪述还不肯放过邱兰?”
阚昭:“他很爱邱兰。”
以偏执的、扭曲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冠之名。
林清许:“哪怕互相折磨?”
“哪怕互相折磨。”
气氛逐渐压抑。
他们走到公寓门口,收了伞往里面进。
走到电梯口。在电梯门快关闭的那一刻,阚昭先一步按了开关。
发现里面有人。
一男女在电梯里激吻,女方发现电梯门又重新开了,便的过头去看,然后就见两大学生年纪的赫然出现眼前。林清许尴尬低头。
女方也害羞了,赶紧推开身上的人,忍不住骂到:“不正经的,都让你等等了,就是忍不住。等一分钟我开门上楼会死啊?”
男方摸摸头:“谁知道这么巧啊。”之后被踹了一脚。
公寓隐私保护的很好,尤其体现在电梯这边。电梯一次只能上同一层,且中途不会再接人,直至护送里面的人完闭。
林清许突然拉着阚昭出公寓,阚昭连伞都没来得及开,他们往雨里冲。
跑到保安室林清许已然气喘吁吁,她找到新的思路:“阚昭你说如果汪述会不会之前就对邱兰在电梯里动过手?”
“可能性不大。”罪犯都比较细心,他们不会将自己的罪名证据那么大程度的暴露于人前。
“当电梯合上的那一刻,汪述知道不会有人再打扰他。当时他心里的怒火或者是施暴欲达到极致,他再也忍不住。况且监控录像他时候直接去保卫室去删,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一层楼两户,而隔壁那户人家在之前就搬去了其他地方,新的租客也没有过来……”
不是完全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