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珊瑚城女主失踪的事儿,真的是默绫做的吗?
不能够吧……
嘶,她和人族,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呀。
唉,算了算了。
还是先找到人,确认一下,如果是她的话,再问问原因吧。
想不通的胥辞,在屋子里没坐上一刻,便二话不说就开窗往外一跳,旋即直奔妖气汇集中心。
李长歧循着他离开的方向感叹年轻真好,干啥都风风火火,连个套近乎的机会都没给。
他也没逗留,回头对小涂说了一声,便也开窗跟了出去。
小涂赶过去趴在窗边看时,街道上熙熙攘攘,已经完全没有二人踪迹了。
算了,修炼!
胥辞此行完全没有要隐匿气息的意思,他前脚才出现在城主府,后脚就引起了默绫的注意。
她一现身,胥辞就愣了一下:“默姑姑,居然真的是你!”
可是,为什么啊?
“二殿下?”默绫并不意外华阴洲会有人来,却没想到是胥辞,看到他还有些意外:“怎会是你过来?”
也不怪她这么惊讶。
毕竟,真说起来,胥辞倒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狼族天性闹腾,又骄纵任性,胥辞的父亲在未登妖帝尊位之前如此,为了磨砺修行,曾在华阴洲里四处与各方大妖拼个你死我活。
后来,妖帝之子胥辞与他的双生哥哥,也是如此。
胥辞幼年时,便总是追在他哥哥身后,为了较个高低,常常你来我往的斗法斗武,好不闹腾。
原本,在华阴洲象征着妖族未来的他们,越是肆意快活,越是代表着华阴洲的稳固。
但,自从大殿下出事之后,二殿下就跟被割了尾巴似的,突然就消停下来了。
虽还是与身边人喜笑颜开,但却不再如从前那般无法无天。
此后他每日不是闭关就是修炼,从未出过华阴洲的王城。
默绫已经一百多年没有见过他,但雪狼一族至纯血脉的妖气,她却不会忘记。
此前默绫想过有哪些人会来,捉她或者杀她,也想过用什么办法把那些碍事的人都赶回去或者直接杀了,却唯独没有想过是胥辞。
她本主意已定,此刻却踟蹰未决。
妖帝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若是胥辞也陨落在外,恐怕……
千年修行,是妖帝允她定居华阴王城,免去了诸多生死大险,也待她不薄。
她只修得三分人性,也略懂恩义二字。
默绫心思百转,而胥辞只是看着默绫,只觉十分陌生。
在他印象里的默绫姑姑,脸上不会涂着艳丽的妆容,头上没有华贵的饰品……她总是很安静,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凌厉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她虽擅长织造之术,但用毒也是一绝。
妖族大多都是慕强的,胥辞在懵懂无知时便曾想过——待他成年之后,或许可以向默姑姑约上一架,试试她的毒有几分威力。
可是,眼前的默绫,除了仍旧和从前一样身着黑衣之外,其他地方,竟再也察觉不到半点熟悉。
而他也没了那种,等到长大就与她交手,从输一直打到赢的念头了。
华阴洲的王城不似人间城池这样,一眼望去都是看不到头的人和此起彼伏的楼阁建筑。
妖族的王城是大妖们的灵山或洞府。
帝宫之外的第一座山,就是默绫的洞府。
她织造手艺了得,除了华阴洲的王族会与她定制布匹服饰之外,十洲五岛的仙门修士也格外照顾她的生意。
以至于她每一天都在织布。
每一天,每一天,从早到晚。
胥辞少时天真无邪,尤其贪玩,经常犯事,总被兄长一路从帝宫追到王城,他也时常窜进那些大妖们的洞府中去躲藏。
沉寂的王城因此添了许多热闹,二位殿下亦深得众妖欢喜。
默绫也不例外……她的洞府,甚至还留有二位殿下幼时酣睡过的蒲团。
只是往事,不可追啊。
默绫叹了口气,轻声道:“二殿下,你回去吧。”
胥辞不为所动,只道:“默姑姑,你应该知道,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的。”
谁知默绫却摇摇头,回头望着正院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了令胥辞感到毛骨悚然的柔情:“二殿下,我的殷郎还在此地。我不欲与他分离,所以不会随你回去,你……快走吧。”
殷郎?
是什么东西?
胥辞按捺住炸毛显形的违和感,问:“……殷郎?”
默绫回头,对胥辞微微一笑,昂了昂下巴,略带骄傲道:“自然是我的情郎。”
“……”
你的,能理解。
情郎,也能理解。
反正大多数妖族对伴侣都不追求忠诚,看对眼了,来个一时快活就行。
但……
胥辞仔细向她确认:“……默姑姑,我没记错的话,你本体,是一只有着千年修为的黑腹蜘蛛吧?”
默绫点头:“自然。”
胥辞崩溃了:“那你应该是毫无愧疚地吃掉你的情郎,而不是把他弄死之后又想办法把他复活啊!”
“……是这样吗?”默绫竟歪头反问,眼中很是不解,而后又摇头:“我已经吃得够多了。”
“默姑姑,你是妖啊,那殷郎只是凡人吧?”胥辞环顾四周,这就是一座凡人的城池,城中也只有默绫的妖气。
他越想越崩溃,好像已经不会组织语言了,语无伦次地说:“你以往的道侣,哪怕是修为在你之上的都被你吸干了修为,吃尽了血肉,何况那区区凡人,恐怕连你的一丝妖气都抵御不了……你是疯了吗,怎会想到与凡人结缘?”
但凡默绫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都能理解。
情郎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应是凡人重情重诺吧……而我以往的道侣,总是贪图一时享乐或是各取所需……所幸我也曾被殷郎捧在手心,如珠似玉地对待,哪怕我的本性已将他杀死。”默绫拂袖,难得与胥辞多说了两句,却也是语气坚定,神态骄傲:“但二殿下,我还有机会能让他活过来,我会让他成为妖,与我一般,长寿相守!
胥辞:“……”不,你的本性还是会让你杀了他,就算活过来了也会继续照杀不误。
胥辞只觉无力。
妖修其实分两种。
一种先天,一种后天。
先天妖如胥辞,虽是雪狼之身,但他的父母乃至于再往上走好几代,都早已修炼成精化了人形。
所以他生下来就是大妖血脉,可随心而化人形,甚至于大多数习性也都与人族无异,平时修炼也只需以天地灵力为食,不再如野兽那般嗜血,也不需要靠吸食生灵的精气来提升修为。
而且先天妖的血脉经过数代传承凝结,妖力也更为纯粹。
胥辞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即便他如今修为不高,但传承的血脉也会为他规避掉许多潜在的同类残害。
而后天形成的妖,则是自己一点一点,一年一年,违抗天命修炼而成。
就比如默绫。
如果她没有资质,没有引气入体,那她就只会是个寿命不足一年的小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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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成长,繁衍后代,然后死去。
这就是她原本的归宿。
但她能侥幸成精有千年造化,却得益于支撑她修炼千年的本能本性,是无可违逆的。
等到她与修为同样深厚的妖修结合,愿意与对方倾尽己身修为克制与生俱来的天性去养育子嗣,也许几代之后,她的后辈就可以摆脱掉这种天性。
但她自己,在没有用足够时间去抗衡天性的前提下,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
胥辞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他深深怀疑着默绫所谓的“情郎”,究竟得了她几分真心……也许一分都没有,否则又怎会令他赴死?
“二殿下,我不想伤你。”默绫知道自己的行为并不会被同类认可,但索性她也不在乎胥辞怎么看,只是不愿伤他罢了,她也不欲继续跟他废话,只挥手唤来无数蛛丝,直接将胥辞捆成茧,丢出了好几条街以外:“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请速速离去吧。”
“默姑姑!”
你倒是把我解开啊!
但默绫却不再有回应,胥辞只能像个爬虫一样,咕蛹咕蛹地扭着身体往路边靠。
结果他这还没爬出去几步,面前出现了一双穿着草鞋的脚。
我嘞个豆,好大两只脚。
他抬头看去,居然是个凡人?
他心想:哇,好高哦,我以后也要长那么高!
等等,好像有修为?是金丹?
金丹哥却无视他打探且好奇并憧憬的目光,已经蹲下身,伸手准备替他解了蛛丝。
“哎你别动,这上面有毒。”
胥辞好心提醒,李长歧一听,也就顺势收回了手:“那这蛛丝该怎么办?”
胥辞问:“你有灵火吗,高阶一点的,没有的话,得麻烦你去城门口张贴布告那里,请那两个白衣门神过来帮个忙。”
白衣门神……说的是仙盟弟子吧?
李长歧心中一哂,手上动作未停,竟是打了个响指,便见一缕白色灵火缓缓凝聚了起来,他将灵火往胥辞面前一推:“三昧真火行不?”
“我靠,老哥,这行不了一点啊!”胥辞长长的身体快扭成了猪儿虫:“三昧真火乃是斩魔诛妖的首选神兵利器,我是妖啊!你看清楚,我是妖!你用这玩意儿,你是想要我的命!刁民!大胆!谋害妖族太子!你是何居心!不对,你筑基修为哪里来的三昧真火?”
李长歧:“……”
话多到简直不知道该先回哪一句。
李长歧干脆一句不回,只甩手灭了三昧真火,又祭出另一种灵火,问:“那这个如何,九转魂火。”
魂火,乃是修炼之人天生就有的一种东西。
世上修士万千,有的修士修体术没天赋,修法术还是没天赋,便会选择修元神,而元神之力凝结,便是魂火。
不过魂火并无实体,主要依靠神识操纵,如果只是随便落在血肉之躯上,也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操纵者若是使其直取对手识海,若无防备,十有八九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不过呢,想将魂火离体而用,却不是每个修士都能做到的……虚妄天中只有一些顶尖的炼丹师能够将魂火操控自如,但也只是极少一部分。
胥辞还没想到太多,只知道不是三昧真火就万事大吉,当即点头如捣蒜:“这个可以,这个可以。”
魂火落在胥辞身上,他觉得暖洋洋的,有种出生时在埋在母亲怀里打滚的感觉。
胥辞有点茫然。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在一个男人的魂火里生出这么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