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边能有什么动静?
德妃信口胡诌道:“水声,皇后娘娘是在抛鱼食吗?”
说着,已经绕开宫女闯过去。
宫女没再阻挡,因为瞧见远处藏身在树上的侍卫翻身下树,朝这边走来。
这是个女侍卫,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德妃的步伐。
她注意到德妃方才赶来时,就是步履匆匆,像是感知到什么,故意寻来的。
联想到这一个月来,总能看到德妃的身影出现在皇后附近,莫非,德妃真的发现了什么?
凉亭外,也守着两个宫女。
见到德妃过来,倒是没有阻止,只是也不帮忙拉开纱幔。
德妃心中突然感到一阵不妙,可事已至此,她也不可能临阵退缩,遂压下不安,提裙上阶,自己动手拉开重重纱幔。
入目只见亭内面池的方向没有垂下纱幔,而亭内站在皇后的几个一等宫女,皇后则背对她坐着,面向水池。
这原本没什么,可她看得清楚,皇后的身子在颤动着,真的有水声,却不是池中发出的,
德妃面色剧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愣愣地走过去,只见皇后坐的哪是石凳。
分明就是一个衣裳半褪的男侍卫!
那男侍卫坐在凳子上,自己则伸展肢体,仰头向后弯曲,以手撑地,配合皇后动作。
而皇后,衣裳完整,发髻精致,只需要站起身,就能叫人看不出她做了什么。
听到身边的脚步声,皇后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嘴角带着一抹畅快的笑意,停下动作,却不分离,就那么看向德妃,不紧不慢地看口道:“相识多年,却不知德妃好耳力。”
“你,你竟然祸乱宫闱!你怎么对得起圣上,你这个……”德妃不敢置信她此刻还不遮掩,张口指责道。
“啪!”
然而还不待她唾骂出声,就挨上了一巴掌。
是那个跟来的女侍卫。
德妃捂着脸,震惊地看向侍卫:“你敢打我?”
女侍卫手上垫着一个沾染香气的帕子,死死捂着德妃口鼻,而后看向皇后。
皇后的手指在男侍卫的肚子上划着,蓦地低低笑了:“原本是扫兴的,可是……”
“可是怎么,又来了兴致……”
说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池水。
得她准许,女侍卫麻利地将已经半晕过去的德妃松开。接着,两名宫女上前,制住德妃,将其按在池水中。
德妃惊恐万分,却是肢体无力,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皇后居然敢直接在宫中杀她一个妃子!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原来那个庆阎,是故意让她来送死的。
这些神秘势力果然不能招惹,她心中生出无限懊悔,只想活下来,将一切都告知皇帝。
然而身上的两双手,重如高山,逾越不得。
在水中人头虚弱地挣扎之时,亭内也在重新如海浪起伏。
而那名男侍卫,与倒立无异的脸,就这么颠倒着看到了德妃死亡的全过程。
他心中惊骇,服侍皇后半年,为的就是钱财宝物,也确实觉得刺激欢愉,可他万万没想过,皇后在杀人时,还有心情。
努力将头抬起来,他看向皇后,只看到目空一切的傲慢,十分刺目。
身体不由发凉,缓缓败下阵。
皇后终于停下,也不留恋,猛地起身,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像是看着一滩枯枝烂叶,仿佛方才不曾宠幸于他。
另有两名宫女上前,帮忙清理皇后的身体,并整理穿戴。
皇后就那么任由宫女清理,一点也不见羞臊,仿佛身边这些看着一切的活人,也只是一个个没有思想的机械。
人,怎么会在意机械的目光呢?
至于枯枝烂叶,自然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男侍卫起身穿戴好衣裳,就要照常离开。
此时,德妃已经彻底死亡,被扔入水中,听到动静不小的“扑通”一声,男侍卫心脏猛跳。
那可是德妃啊!皇帝最宠爱的其中一个女人,竟然真的就这么死了?
在惊骇中,他没有注意到,女侍卫慢慢靠近。
接着,他也嗅到了手帕上的香气。
挣扎之中,只听皇后的声音响起:“德妃落水,你身为侍卫,还不救人吗?”
话落,他已经丧失力气,任由宫女摆布,头被死死按在水中……
皇后甩袖离去,留下一句评价:“这种求财的东西,果然不堪大用!”
“是。”女侍卫垂下头,“奴才会再去物色更好的。”
侍卫护卫不是仆人,不必自称“奴才”,但皇后身边众人对此不见意外之色,显然已是习惯。
池水中,潜藏在水里的宫一将远处荷花亭的一幕幕尽收眼底,看皇后那杀人速度,显然,德妃并没有机会提到任何事,她放心游走。
两个时辰后,德妃和侍卫的尸体才被人发现。
溺死,侍卫为救德妃下水却也溺死其中。
但宫中的溺死,多是有猫腻存在。
根据记录,今日来过御花园的后妃有五位。皇后也在嫌疑之内,但面对宗人令,皇后只一句话:“特意选在荷花亭旁,这是要嫁祸本宫,还是要祸害本宫的鱼?”
早知道无法从皇后处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宗人令不过走个过场,没有更多问询。
面对表哥文耀帝,宗人令敛目等他表明态度。
文耀帝已经在德妃的尸体旁坐了两刻钟,眼眶盈有泪光,不必痛哭流涕,已道尽了一个帝王的深情。见者无不触动,有个别妃嫔心中想着:若是自己死后也能的帝王如此对待,便死而无憾了。
殊不知又过一刻钟后,文耀帝的悲伤全部消退,只余下愤怒。
对后宫中有人敢害死德妃的愤怒,不过表面上并不能确定德妃就是被人害死的,因此,他表面上只是限宗人令查清德妃究竟死于意外还是他杀。
暗中,则是命宗人令即便查出乃他杀,也要对外表面是意外。如此,他才能着人揪出真正的凶手。
这一年来,皇家人死了太多了。
他目光掠过后宫中一张张跟随他悲伤的面孔,分不清哪个是清白的。只是知道自己老了,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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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争开始了。
可是害死德妃,有什么好处?他想不出来,难道德妃的死,真是意外?可她不带一个宫女,独自前往御花园,分明又是刻意为之,是为了什么?
有许多疑点,当想来想去,都像是妃嫔之间的争斗。文耀帝不再过分关注此事,能揪出真凶,给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德妃一个交代,便是妥善了。
——
孟淮妴之所以救六皇子,是因为他在以后的计划中,还有用处。但愿他能信,然后活下来。
如今已物色到三个新的一等丫鬟,正由知立等人教导。
酉初时分,陆遂儿到访。
许是想着在皇城内,各方眼睛多,比起遮掩,不如光明正大地,直接地,反而传达着光明磊落,就这么大阔步地走入府中。
见到人,他亦是开门见山,问道:“郡主,你可是杀了三皇子?”
孟淮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谁能承认?本也不是她做的,她回道:“陆将军这又是被谁蒙蔽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陆遂儿盯着她瞧了片刻,再无他话,告辞离开。
二月初一时,陆遂儿入宫,与常贵妃相见。
本来,陆遂儿与之说过陆明乃三皇子所杀,身为母亲的常贵妃自然是否认,口口声声“时济不会杀他表弟”。兄妹两人不欢而散,心中开始疏远起来。
可在三皇子也死后,兄妹两人都失孩子,同病相怜,算是冰释前嫌,重新联络起来。
现在,常贵妃的人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杀害乔时济和乔钟纤的真凶。对此,首先跟随儿子乔时济的视角,怀疑的是孟淮妴。
陆遂儿正是知晓她的怀疑对象,这才找孟淮妴询问。
见到常贵妃,他劝道:“钟纤的死,明显与郡主无关,施谓现在接手此案,我会请他着重去查。至于时济,也不会是郡主所为,你……”
常贵妃不是想听这些的,打断他,声音锐利起来:“你儿子因她而死,你居然能不找她麻烦?”
如今她儿子死了,她为了让哥哥帮自己报仇,甚至甘愿认下儿子杀死侄子的事。
陆遂儿却是当即沉下脸来,若不是看在妹妹的份上,他岂会再管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之事?
但看妹妹接连失去儿女,苍老了许多的脸,不希望兄妹间再有隔阂,深呼吸几口气后,陆遂儿平静下来,回道:“我儿子要护的人,我不能护,但也不能动。”
“妹妹,你既然要为儿女报仇,就该沉住气,找到真正的凶手才是。否则报错了仇,算什么报仇?”
常贵妃恨声道:“时济和钟纤总是针对她,她如何能不反击?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陆遂儿道:“你也说了,郡主只是反击……”
“好了。”见他没有帮忙的意思,常贵妃便不想听了,下了逐客令,“哥哥,我乏了。”
陆遂儿无奈摇头,想劝却知她不会听,只得嘱咐一声:“妹妹,你还是安生一些。”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常贵妃惨淡笑着。
“那我儿女要动的人,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