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济哈哈一笑:“我运气不错,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找到了干尸。那里,就成了我计划中关键的一环。”
但笑容又止住,眼睛泛红道,“正是为了阻止你和孟淮清去仰天山查,纤儿才会离开我身边……”
“你又不再受理报案,为了让你在疲惫烦躁之中走入圈套,计划不得不提前一些。同时,纤儿的死还要布置一番。”
“无论是纤儿,还是筇崖,她们死了的责任谁想不想担。即便孟淮清与筇崖有些感情又如何,能不担,他肯定也不会揽。”
孟淮妴明白,乔时济对筇崖的算计,可谓是极好的计策。
也不知孟淮清有没有找到筇崖的尸体,她问道:“你把筇崖的尸体扔到哪了?”
尸体?
听到这个问题,乔时济眼睛更红了,却是恼的。
该死的废物,竟然连杀了筇崖的事都没办好!在赶去包围孟淮妴之前,他已收到消息,六名看守全死。
孟淮清就在集宁县,筇崖一定是被他救走了!
该死!
好好的计策就这么被毁了!
只要筇崖一死,即便孟淮清不怕担责,说出纤儿早已下山,可与他随行的蒋林会否定他的言语,两人说法不同,父皇会信谁呢?
再有陈天师证明纤儿没有下山,那么孟家兄妹再如何咬定纤儿下山,也不可信。
明明都已经设计好了!
为此,甚至是用那个秘事引诱出了筇崖,如此一来,筇崖一定会主动乔装打扮成普通人,院中活着的仆从都不知晓她的去向,筇崖行迹可疑,就更像是去杀害纤儿了。
等到筇崖一死,就可说是筇崖把纤儿引诱下山,然后把纤儿杀害,至于原因,总不难编造的。
接着,一个看起来是普通人的筇崖,遇到深坑尸骨案的真凶,从而被绑走杀害,合情合理。
只要深坑尸骨案的真凶查不出来,筇崖和纤儿的死,就能成为死局。
原本得到仰天山干尸没有毁掉的消息,乔时济还不算恼怒,毕竟还不确定那些干尸是否与深坑尸骨案有关,即便有关,也只是增加破案几率,他往后还有许多法子,能够帮真凶逃脱。
退一万步而言,哪怕最后找到真凶,真凶亦不受收买,坚决否定曾经杀害过筇崖,妨碍也不大。
大可以提出杀害筇崖的真凶另有其人,父皇和百官不一定会相信纤儿真是筇崖杀的,也可以提出两人都是被其它凶手所杀的说法,如此一番嫁祸,也能借朝廷之力,查清纤儿究竟是被谁所杀。
并且,只要孟家兄妹有心寻找筇崖,就可以利用筇崖的失踪,让人假扮筇崖,引出他们的人手。
此举一来可以挖出孟家兄妹和帮助他们的六弟的人手,待之后灭掉;二来能减少接下来的计划中,去救孟淮妴的人。
接着,销毁仰天山干尸的目的,不再只是阻碍孟淮妴查案获得名利,还有了更紧要的防止真凶被查到后无人给筇崖的死背锅的目的。
孟淮妴一定能想要他们要嫁祸筇崖,也一定能想到陈天师要做什么,那么孟淮妴去爬上仰天山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整件事下来,纤儿的死,筇崖的命,泽济府的敌方人手,陈天师的效忠,自己的下山,全部都能解释能遮掩,还能成为诱孟淮妴上山的因素。
明明!
明明是这样进退自如百利无害的计策!
居然……
他一拳将桌面砸了个洞出来。
如何能不懊悔?
若不是想着多挖出孟淮妴和六弟的一点人手,就不会迟迟不杀筇崖!
没想到杀死筇崖的指令送达只是迟了一步,就被孟淮清救走了人!
这一切,都是孟淮妴这个祸害导致的!
看着桌面上的洞,乔时济的心绪渐渐平静,也罢,也罢,又失败一次而已。
反正,他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
看着敌人虚弱地躺在榻上,可以任他折磨,这些不甘就渐渐褪去。
乔时济虽然没有说话,但见他这副模样,孟淮妴就知道结果。
她感到惊讶,问他:“筇崖没死?”
乔时济没有回答,眼中杀意瞬间猛烈,俨然是默认了。
孟淮妴思绪转动,大约明白了失败的原因,目中有些喜色,也有些失望。
喜自然是敌人没有得逞,失望则是感到可惜,多好的计策啊,居然就因为贪心,而没有成功。
见她这般神色,乔时济岂能甘愿承认自己的失败,扯出一个自得的笑,道:“也无妨。”
“现在,我便说是纤儿想追求孟淮清才下山,不知为何就死了。你说这样,孟家是不是就下水了?福祸相依,其实这样,未尝不是更好的结果。”
他还啧啧两声,好像真认为这个安排更好。
孟淮妴冷哼一声,嘲讽道:“三皇子为了对付我,可真是绞尽脑汁,居然不惜利用妹妹的尸体。可是你久久不送尸封棺,你妹妹的尸身,会不会已经腐烂了?”
她的眼神比乔时济还要满意,“拖到你妹妹尸体腐烂,我很满意。”
乔时济的笑容缓缓沉下,看起来十分危险。
为了延缓受到皮肉之苦,孟淮妴继续问道:“蒋林昨夜强|暴女子,是为了引我去抓?”
“呵——”乔时济冷笑不断,他可不认为孟淮妴想不通,看出了她的提问只是想拖延他动手,以避开受苦。
他缓缓饮茶,讽道:“你怕了。”
不过他乐意看到猎物在受苦前的担心受怕,缓缓走到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施舍一般解惑。
“日日不断的心神烦扰忙碌,连休息都不能安好,再从险山过了一个日夜,你和你的属下必然心身疲惫,难以对敌,只可惜没有叫野兽撕咬,没有得雨水侵害。”
“不过你还是,无人可用。那些寻找筇崖的,身受重伤的,统统不能来救你。”
“但是你认为蒋林也无人可用,他确实无人可用。但我的连番算计总算发挥作用,让老虎打盹,你忘了我,忘了这会是死局!于是你以三个精疲力竭之人,就敢前往,这才落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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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可笑,你想抓蒋林折磨女子的现行,竟然用同样的法子。时隔近一年,蒋林以身为饵,诱你前往,我本以为,你不会去的,倒是我高看了你!”
乔时济满脸夸耀之色,“为了万全,小白河的尸体,我可是收集了好多日呢,算着时间让差役发现。蒋林恶行与河中尸体同时发生,你总要亲自去一个的,我只要派人盯着你的方向,就能将人手全部调去,网住你。”
他也不算自满,这些谋划确实可称周密,不止筇崖失踪一事绊住太多人手,仰天山一行也实在损耗过多,下山后无论是去找蒋林还是去小白河,都将落入埋伏无力逃脱。
孟淮妴又问:“你们费尽力气,活捉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乔时济被问住了,他和蒋林对付共同的仇人,只一心想着报仇,其余利益,没有想过。
孟淮妴见他目中有思索之色,随口挑拨道:“三皇子还是快想一想,否则待蒋林醒来,怕是会与你抢我,换取某些好处。”
这意思,是乔时济没蒋林会谋算了。
乔时济目光一沉,去倒盏热茶,大步走来狠狠一泼。
孟淮妴的脸瞬间被烫红了,好在不算滚烫,倒成不了伤,只是这一举动,侮辱意味十足。
乔时济笑了起来,感到满意:“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
孟淮妴缓缓眨眼,扇掉睫毛上的水珠,终于被引出怒火,却是蕴藏眼中,仰看着面前人,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癫意:“那我就送你一句箴言——你最好,尽快杀了我。”
乔时济笑容顿住,就想抬头四顾,莫非还有人手?
哪有什么人手?孟淮妴是真心劝告,“有筇崖的例子在前,我劝你,还是尽快杀了我为好。”
可这在乔时济听来,满是挑衅。
他再也克制不了,将茶盏往孟淮妴脸上狠狠一摔。
孟淮妴的脸颊顿时红肿一片,乔时济力气太大,她的头开始发晕,就要陷入昏迷,只能暗中掐了自己一把,保持清醒的同时装晕了过去。
可乔时济实在太过愤怒,他朝外喊道:“来人,把她给我治好!”
医术不错的属下进来,看到孟淮妴脸上的伤,提醒道:“殿下,她若是再受些伤,恐怕就死了。”
“本殿难道要求着她活不成!”
乔时济重重抬起拳头,却是没有落下来,看着面前这张脸,他恨得咬牙切齿。
放下手,他道,“重伤之下还能打蒋林,我就不信,她会这么容易死!来人,将她的手指甲拔掉一个!”
他忍不了,现在非得上刑不可。
就在此时,从门外冲进来一人。
“哎呀表哥,好久不见——郡主在哪?”
来人一身浅粉纱质道袍,面目儒雅,是一路从京师赶来的陆明。
他与乔时济感情甚好,乔时济也知其好色,是以数日前收到陆明来信,得知他正在来路上,被问及孟淮妴所在时,不仅没瞒他,还想做个人情,与其通信不断。当抓住孟淮妴后,及时告知了陆明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