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1.
获得一把黄阶武器。
也不错。
没有抽到异能碎片是有点遗憾，但事实上武器才是刚需。
一柄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陆遥的手里，连同刀柄一起，五十多厘米长。
刀刃银灰，金属表面隐隐有暗黄色纹路。刀脊厚实，刃口收线利落，拿在手里重量适中，重心略前，适合砍劈。
刀柄用兽皮缠得密实，防滑，吸汗。
陆遥在空中劈了两下，能感觉气流被切开后贴在刀刃上。
好看，顺手，看着也唬人。
“行，入编。”
然后将麻醉弹倒出来，一颗一颗数过去。
他知道系统不可能骗人，但清点自己的弹药，是陆遥放松自己的方式。
02.
愉快的清明假期结束了。
想到要上班，陆遥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这次有了50颗麻醉弹，还有了个武器，等下个周末时去临川商场再探探吧。
最好快点把请假或者辞职的事情办妥了。
吃过早餐后，陆遥换上装备，带着秦野就去上班了。
秦野一边跟着陆遥走一边自我安慰：“恩大佬说的上班一定是抽象的上班，比如定时去搜索物资，寻找像我这样的幸存者这个样子……”
直到跟陆遥走进公司后门，秦野还想着陆遥是过来找东西了。
却没想到陆遥把秦野一路领到了综合办公室：“你是本公司的访客，我得带你来这里登记一下。”
秦野：“……”
综合办公室里桌上是厚厚的灰尘，玻璃门上有几道血手印。工位上文件凌乱地摊着，一半掉到地上，一半压在键盘上。里面的办公室门开着一扇，那个开着的门缝黑得像巨兽的嘴。
秦野：“……”
陆遥呵斥道：“不会写字吗？来访者就应该有来访者的样子，快点，在上面写名字，电话号。”
秦野呆滞地照做，写完自己的名字后，笔尖停在‘来访事由’那一栏上：“大佬，来访原因写什么啊？”
陆遥：“该写什么就写什么。”
秦野询问：“那我写陪你来上班可以吗？”
陆遥：“让我领导看到像什么话，还以为我在公司干什么勾当呢。你这理由也太不正经了。”他摇头，说：“就写来公司躲避丧尸吧。”
秦野：“……”
他在内心咆哮：难道这个来访理由就像话了吗！！！
他遏制住自己吐槽的欲望，默默写下了来访原因。
陆遥接过笔看了一眼秦野写下的记录，然后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好了，我们可以合法合规的进公司了。”
陆遥满意地说道。
秦野：“好……的……”
他们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空气很静，落了灰的百叶帘把外面的光切成一条一条，铺在地板上像抽象画。
“就当是自己家，随便拿。”陆遥说。
听了陆遥的话后，秦野突然间兴奋起来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像末世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在大楼里搜刮物资。
他拎起背包，从面前的第一个工位开始翻：
抽屉里有湿纸巾，零食包装袋，团建报名表……
另一边有散落的U盘、线缆……
他扫荡了一圈，发现几乎没啥有用的东西了。
毕竟这一个月以来，陆遥已经把公司里能挖的都挖得差不多了。
秦野叹着气拿了个小玩偶，挂在了自己包上。
“哦，这个蛏子啊，我以前同事挺喜欢的……”陆遥躺在领导办公室的椅子里，抬眼点评道。
“……”秦野嘴角抽了抽，将刚挂上的毛绒玩偶摇晃，“大佬，这个是乌萨奇！是兔子啊！”
陆遥：“哦哦，我还以为是蛏子，看着还怪好吃的。”
“这个是乌萨奇，这个是小八……”秦野又从另一只工位上拎起一个。“大佬你看，这个是小八。”
陆遥：“小八不是秘制汉堡那个吗？”
秦野：“……大佬你这就有点恶臭了。”
“你这话说的，”陆遥真诚地说道，“我啥时候不恶臭了？”
秦野：“……”
秦野：“原来大佬你都知道啊……”
“你去旁边活动室找找，那里我还没翻完。”陆遥扯开了话题：“带实用的。手套、口罩、绷带、打火机、保温杯、可拆的金属棍子，还有纸。”
“纸？”
“都是宝。擦汗擦血擦锅擦屁股，写字盖章都要。”
秦野：“额前面我都懂，但后面是怎么回事？”
陆遥：“什么你不需要擦屁股吗？那你可能有点太燥了需要多喝点水。”
秦野尖叫道：“……不是说这个啊！是写字盖章啊！”
陆遥：“哦这个啊。”他从老板抽屉里拿出个文件夹，
里面有十几张领用单，抬头是“宏达销售有限公司物资管理中心”。
他抽出几张递给秦野，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已经写满了。
‘借走物品，盒饭x10，绷带x5，一次性手套x10。
借用人：陆遥。
日期：4月2日
备注：末世急需，谢谢老板
归还：文明重建后’
秦野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尽管他知道这个反应有点傻瓜：“大佬，你，我，你……您该不会每次过来拿物资都要登记吧？”
“合法合规，是一种美德。”陆遥打了个响指：“哪怕暂时没有结果，流程也得走上。”
秦野感觉自己彻底服气了。
“走吧，我们去活动室淘淘宝。”陆遥也休息够了，从座位上起来，说道。
“去活动室需要带鞋套，以免弄脏地板。”
陆遥拦住正要进去的秦野，说道。
秦野看着自己相对干净的鞋子，又看了看鞋套上的丧尸碎片，陷入沉默。
“也……行……吧……”
他艰难地说道。
两人穿着脏鞋套在干净地板上走。
活动室里是有点收获：一只跳绳，一箱纸巾，一个折叠瑜伽垫，瑜伽垫可以用来当防潮垫。
“差不多了。”陆遥将东西塞进背包：“今天的上班，到此结束。”
“这么快？”秦野脱口而出，然后开始骂自己为啥嘴这么快。
“还有加班。”陆遥把新刀往后一背，“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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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层。”
“去地下一层干什么大佬？”
“试刀。”
03.
“是不是有有很很多丧尸？”
电梯口没有电，墙上消防通道的箭头是暗绿色的。
秦野下台阶时，声音忍不住打颤。
“是。”
陆遥一点也不隐瞒。
“丧尸虽然不怕太阳，但会本能讨厌刺眼的光。所以它们会往阴暗处聚，地下车库最典型。未来这些地方只会越来越多。”
“而且地下的丧尸，动作会比地上的快一点。”
秦野：“大大大佬您是在科普还是恐吓？”
陆遥：“都有吧。”
“大佬……其实难以启齿的是，我害怕……”秦野吞了吞口水。
“我也怕。”陆遥难得直白，“但有些事总得去做。”
这句话比不要怕更有用。秦野愣了一下，点头：“我知道了，大佬。”
他们一前一后，轻下楼梯。
每一层楼梯口，陆遥都先把镜子探出去看一眼，再伸出手，指尖轻轻敲墙两下，听回声。
秦野在后面认认真真学着。
抵达地下一层。
铁卷门半拉着，里面黑乎乎一团。应急灯还有几盏没彻底死掉，惨白的光把柱子照出粗糙的斑点。空气里混着汽油味、潮气、铁锈和淡淡的腐臭，陆遥感觉自己鼻炎都要犯了。
“冷静点。”陆遥将黄阶合金骨刀从背上取下：“然后拼个命。”
静。然后是黑暗深处传来细碎的踱步声，像有人拖着鞋底在水泥地上磨。紧接着，是“呃……”的喉音，断断续续。
车被蹭到了，电瓶还残着点电，但报警器的声音并不大，因为快没电的缘故听上去还非常扭曲，让这场景更恐怖了。
第一只丧尸从一辆SUV后绕出，它朝两人方向慢慢转，鼻腔里抽了一下，越走越快，几乎开始跑了。
秦野的尖叫压抑在喉间。
因为第二只丧尸从侧面出现了。
陆遥拿刀迎了上去，直接劈向第一个丧尸，刀在空中往前走了一个弧，刀刃切割头骨的感觉像在切从冰箱里拿出来化冻了一个小时的肉。
嗤的一声，刀出、血出、声息止。
第二只冲上来，刀势已老，他一脚踹到丧尸的膝盖上。
咔嗒一声不大不小的响，丧尸腿软在地，身体扑前。
陆遥收刀，反手斜上挑，刃口从丧尸下颌掠过到耳后，刀锋锐利，摧枯拉朽，动作干净，血喷在柱子上，成一个扇形。
而后陆遥退半步，呼吸控制在胸腔里，不让喉咙发出多余声音。
这把黄阶的合金骨刀，用起来简直太棒了。
不愧是黄阶大转盘的武器。
旁边的秦野已经看呆了。
陆遥用刀柄敲了下他的脑袋：“回神，上工了。”
秦野：“好的好的。”
陆遥做了最后的叮嘱：
“跟紧我，运用环境，别恋战，出刀先断行动能力，再补头。记住：省力、干净。”
秦野用力点头，开始畅想自己像陆遥一样英姿飒爽了。
结果五分钟后，他的砍刀嵌在丧尸脑袋里，半天才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