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宁确实拽人出电梯了，拽的是小乖，电梯停下的时候，她还在按电梯楼层，耍赖皮不肯下来，被姜若宁拽出去，时岁看着她蛮劲都用了，小孩子力气也比较大，拽她出来的时候，周满站在门口。
小乖一看到周满，焉了。
缩在姜若宁身后。
时岁想到她们刚刚一路商量的：“回去不能给你妈妈说我给你吃冰淇淋的。”
小乖态度坚定：“绝对不说，我发誓！”
人小鬼大。
还知道发誓。
周满问小乖：“有没有买糖？”
小乖立马摇头：“没有，你看我，啊——”
她张大嘴靠近周满。
周满一闻：“吃薯片了？”
小乖看向时岁：“姐姐给我买的。”
时岁说：“嗯，我买的。”
周满点头，撸了小乖的头发：“回家去吧。”
小乖脚步一溜，跑回家了，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冲时岁和姜若宁做了个鬼脸，姜若宁伸了舌头，呼应她，小乖嘎嘎笑，转头被周满瞪一眼，撒腿跑了。
周满对面前两人说：“费心了。”
姜若宁挨着她：“小满姐你再这么客气，我下次不来你家了。”
“你不来小乖能哭三天三夜。”周满笑着说：“天天让我给你打电话。”
姜若宁：“那你让她给我打电话啊，我听到她讲话我也高兴。”
周满瞥眼时岁，顿了顿：“眼睛怎么红了？”
时岁还没说话，姜若宁说：“她刚刚在下面，眼睛进虫子了。”
周满看着她们，和从前有点相似。
姜若宁话多，还密，有几次她问时岁，姜若宁帮她回答，时岁就站在旁边看着她说话，眼底淡淡笑。
和此刻一样。
周满低垂眼，默然两秒对时岁说：“你用的还是以前的号码吗？”
时岁说：“换号码了。”
周满拿出手机：“现在是哪个号码？”
时岁报了一串数字，姜若宁觉得分外耳熟，她皱眉，从兜里拿出手机，找到通讯，下午的通话记录赫然弹出来，其中，就有时岁刚刚说的那串。
姜若宁说：“你今天去机场了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空气安静一瞬，时岁回神，对姜若宁说：“今天去了。”她明知故问：“怎么了？”
姜若宁说：“你今天在机场是不是穿的深灰色的高跟鞋？”
时岁看向她。
姜若宁将屏幕对着时岁：“这个人是你吗？”
她给出刚加的微信。
时岁点头。
姜若宁惊喜：“真的是你啊！”
看出来。
她是有点高兴地。
时岁被她传染，唇角微微扬起。
“这么高兴啊？”周满问出时岁想问的话，周满对姜若宁说：“在机场碰面了？”
“是今天我在机场遇到一点小问题。”姜若宁说：“然后这位——”她很隆重，伸出手，掌心向上，俏皮的说：“她帮了我大忙！”
周满好奇：“帮了你什么？”
“就！”姜若宁手指尖刮了眉毛，说：“人生大事。”
看得出她不想说，周满没追着问，而是转过头看时岁，眼神复杂。
时岁看着姜若宁。
姜若宁听到小乖在屋子里喊周满，她催促：“你快进去吧。”
周满欲言又止，最后咬下唇，笑：“那我回家了。”
姜若宁嘱咐：“叶余让我拿给你的资料别忘了看。”
“忘不了。”周满说：“你们聊。”
姜若宁冲她挥手。
周满低头回家，门合上的时候，姜若宁对时岁说：“今天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就糗大了。”
时岁说：“没关系，你已经道谢过了。”
“那怎么够。”姜若宁说：“我还想着约你出来吃顿饭呢，因为你也不收我红包。”
主要是想见一见隔着槅门都能让她倍感压力的女人，到底什么样。
没想到就是眼前的人。
这么相处着，也不强势啊。
“不用——”客气二字没说出来，时岁问：“什么时候？”
姜若宁啊一声，随后反应过来：“我都行，看你时间。”
时岁刚想说都行，但一连两天晚上都有饭局，她说：“九号可以吗？”
姜若宁手机还没揣兜里，看了眼时间：“九号。”她说：“大后天啊？”
时岁唔一声：“你如果时间不方便……”
“可以。”姜若宁说：“还好我这两天休假。”
时岁看着她：“你休假都做些什么？”
姜若宁入行之后还没怎么休过假，这半年，把以前没休息的全部补回来了，但休息嘛，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套，姜若宁细想：“吃饭，逛街，唱歌，酒吧——”
时岁皱眉：“酒吧？你能喝酒？”
姜若宁说：“一点点吧。”
时岁问：“不是说胃不好？”
姜若宁：“喝点度数不高，没那么刺激的。”
“你！”时岁一抬眼，对上姜若宁清亮带着疑惑的眼神，似乎不理解她如此激动为什么，时岁手指蜷缩起，她没过问的立场。
也没有过问的资格。
姜若宁看着她：“我什么？”
“没什么。”时岁说：“还是多注意身体。”
姜若宁笑了一声：“谢谢关心。”
她很敷衍。
时岁看出她的敷衍，哑笑，余光扫到身后的门框，她问姜若宁：“进来坐坐吗？”
姜若宁捏着手机：“我还要回个电话，就不打扰了。”
时岁点头：“那我送你下去。”
“不用。”姜若宁半开玩笑：“你刚回来，这里我比你熟。”
实话。
时岁没反驳的理由，她点头。
姜若宁说：“饭店订好我给你打电话。”
时岁说：“好。”
姜若宁挥手：“回见。”
时岁看着她背影，默声：“回见。”
电梯门咔一声合上，姜若宁背抵着电梯扶手上，侧着身体，一只手拨弄手机，到下一层的时候，进来一个女孩子，姜若宁往后站了站，靠里面，女孩按下一层的按键，瞥眼身后的女人。
第一感觉。
好高好瘦。
这得有一米八吧，长发随意在耳后挽了一个丸子头，碎发几缕垂脸颊旁和锁骨上，好性感。
皮肤好白。
好香。
女孩子偷瞄的眼神冷不丁对上姜若宁的目光，她整个人僵直，耳朵到脸颊瞬间红爆！
姜若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收回视线。
女孩子发现她只是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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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哪一层而已。
想到她刚刚无意扫的那一眼。
这高贵冷艳的气质。
绝了！绝了！
女孩没忍住，又用余光偷偷打量姜若宁。
姜若宁低着头看手机，很努力控制不上扬的嘴角，屏幕上是她给秦筝发的消息：【我确定了，她就是对我有意思。】
秦筝趴在沙发上休息，不得不承认姜若宁说的都是实话。
云安不在家的时候，她才能好好休息。
搁平时。
她已经开始睡前运动了。
秦筝舒展胳膊，听到手机震动，看到屏幕上方弹出姜若宁的消息，乐呵。
她也确定了。
对方对姜若宁有没有意思，她不知道。
但姜若宁对对方。
保准是有意思。
而且还是有意思的很。
一天的时间，她已经提到这个人两次了。
秦筝：【她又做了什么？】
姜若宁：【她刚刚邀请我去她家。】
秦筝还没打字。
姜若宁：【赤裸裸的信号，不过她也太直接了，打算和我一夜情吗？】
秦筝：……
她此刻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对姜若宁有意思了。
秦筝问她：【你去了？】
姜若宁：【怎么可能，我很矜持的。】
秦筝很想把聊天记录发给其他人评评理，都要沦陷了，还矜持。
她笑死。
不过看着姜若宁又开始为了新的人心动，秦筝情绪还是很复杂。
姜若宁半天没等到秦筝回应，疑惑：【筝筝？】
秦筝打字：【知道了，矜持小姐，那你打算和她进一步发展发展吗？】
姜若宁：【不了吧。】
知道姜若宁顾忌姜琴，秦筝发：【其实我上次去你家，觉得你妈没有那么反对了。】
姜若宁：【嗯？什么意思？】
秦筝：【你还记得以前她最讨厌我和云安一起去你家吗？那天我走的时候，她居然让我下次带云安一起去你家吃饭。】
姜若宁：【真的假的？我不信。】
秦筝：【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姜若宁：【你怎么也没和我说。】
秦筝：【我本来想下次直接带云安过去的。】
姜若宁咬咬唇。
其实她妈以前，也没那么极端，姜若宁记得秦筝和云安刚谈恋爱那时候，还去过她们家吃饭呢，暑假的时候经常两人一起来找她玩，当时她妈也没说什么，更没阻止她不要和秦筝出去。
后来好像是因为她谈恋爱的事情，爆发了。
她妈出现很严重的精神问题，这几年一直在吃药，只要不谈到她性取向，状态很稳定，姜若宁也以为她妈会慢慢接受，直到上次‘谣言’的事情传出来，她妈病情二次加重，医生告诉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所以姜若宁压根没有想过她妈妈会接受。
秦筝很笃定：【真的，阿姨没那么抗拒了，要不我下次带云安过去吃饭，试探试探？】
姜若宁很心动。
她盯着手机，不自觉点开和时岁的聊天页面，手有点控制不住的想戳那个头像，好像她以前做过很多遍这个动作。
手机轻微震动。
姜若宁吓白脸。
她看到屏幕上弹出：你拍了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