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沈岑也不再隐瞒,她找出陈昭这几个月发来的骚扰短信,截图发给江时煜,又将家门口记录的几段监控视频也一并发去。
江时煜一张张地看完,嘴唇抿成一条平平的直线,手上的青筋凸起。他把这些材料打包发给自己的律师后,又问沈岑:“之前听你说起,陈昭在游戏公司工作,你还记得是哪个吗?”
“是光壹。”
“光壹?”江时煜抬眸,又快速隐去眼底的情绪。
沈岑怕江时煜不知道光壹,又补充:“我们一起玩的《问鼎中原》,就是这个公司制作的。”
江时煜合上手机:“知道了,这个事情就交给我。”
午饭过后,沈岑回房间收拾行李,江时煜则回到书房。他将门掩上,拨通了贺严的电话。
贺严已经回到公司了,他问:“老大,有什么安排吗?”
江时煜的指尖摩挲着桌上的纸张,眼中尽是戾气:“帮我查一个人,陈昭。”
贺严快速在电脑上搜索:“老大,查到了,是运营部的,三年前刚入职。您这边是有什么安排吗?”
江时煜:“直接辞退。”
既然江时煜没有说明理由,贺严也知道自己不宜多问:“明白了,老大。那还有别的吩咐吗?”
“和其他几个游戏公司也说一下。”他特别强调,“就说是我的意思。”
这几年,光壹科技在业内完全说得上话,其他几个游戏公司大事上都会退让三分,更何况是这种小事,江时煜压根连出面都不需要。
挂了电话后,江时煜又打开沈岑发给他的图片和视频。
他看到陈昭重重地敲沈岑家的门,一遍遍喊她的名字,隔着屏幕都感到撕心裂肺,他不敢想象当时的沈岑会有多害怕。
还有那些短信,不堪入目的字眼。
江时煜的眸子愈发冷。
他不会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
“我的天,昨天我们分开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闻婕打视频电话过来,被沈岑掐掉,但紧接着沈岑却又回了个语音电话过来时,闻婕就意识到不对劲。
闻婕怕沈岑出了什么事,又打了两个视频,沈岑只好接了,闻婕立刻注意到沈岑房间不一样了。
再三逼问下,沈岑坦白:“我在江时煜家。”
“什么!你们同居了?假戏真做了?!”闻婕几乎要跳起来。
沈岑连忙说:“不是不是。”
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闻婕。
闻婕听完,脸都吓白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和沈岑分开不过一天,沈岑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你没受伤吧?”
闻婕恨不得冲出屏幕,把沈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才肯放心。
沈岑安慰道:“放心吧,昨天江时煜替我挡住了,我一点伤都没受到。倒是他……胳膊伤得不轻。我来他家也是方便照顾他。”
“这样啊,这江时煜倒也算个男人。”
闻婕一直担心江时煜会因为假结婚委屈沈岑,但现在这么一看,他也确实尽到了丈夫的责任。
“那你准备在江时煜家住多久?”闻婕问,“我记得你京嘉旁边的房子八月底就到期了。”
当时沈岑和房东签了一年的租房合同,想着有合适的一年后可以再换。不过这一年她也住习惯了,并不打算再换房子,“最多住一个月就回去,房子那边我已经和房东阿姨说好了,到期后会再续……”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沈岑的话。
她飞快地和闻婕说了声江时煜来了,就摘下耳机,下了床。
“啊!”
几乎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大叫一声,又“砰”一声把门合上。
“江时煜,你怎么上面没穿衣服?!”
虽说小时候在京南镇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光着膀子摇着蒲扇的大爷,但江时煜这样身材好的帅哥赤着上身,腹肌明显,给她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
相比之下,江时煜淡定得多,“我只是来找你涂个药,怎么一副我要图谋不轨的样子?”
哦,原来是涂药。
沈岑将门悄悄开了一条缝隙,整个人猫在缝前:“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说完,正要合上门,江时煜却用手肘抵住,盯着门缝里的半张脸,倏地一笑:“沈岑,你怎么脸红了?”
“我哪有……”沈岑上手一摸,果然面颊发烫,“我这是刚刚洗完澡太热了。”
“那就行。”江时煜抵住门的手肘一松,“不然,我怕你对我图谋不轨。”
沈岑:“……”
她是这样的人吗!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沈岑走到浴室里的洗手台前,捧了一把冷水拍在了脸上。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碎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前,白皙的脸上只要稍稍泛红就会很明显。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脸红!
沈岑有节奏地拍着两个脸蛋。
不就是腹肌,还是八块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多刷些秀腹肌的照片、小视频就脱敏了,下次再看到绝对不会这样了!
说干就干,她走出浴室,拿起床上的手机,打开某短视频软件,在搜索栏输入“腹肌”二字。
该说不说,互联网时代的人吃得可真好,足不出户就能看到腹肌。
只是。
沈岑刷了几个,倒也有些乏味,这些里面,要么腹肌练得很大却缺乏美感,要么既练得不大又缺乏美感,很少有像江时煜这样完美的腹肌。
不过,脱敏的效果还是有的,她现在做好了心理建设:
不就是腹肌,有什么大惊小怪,这东西和人的眼睛、嘴巴一样常见。她看到人的眼睛、嘴巴还会脸红吗?
她走到江时煜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在。”隔着一扇门,江时煜的声音闷闷的不太清楚。
沈岑一鼓作气地推开门。
?
哦,江时煜已经换上衣服了。
是一件白色无袖背心,不过,就是这么一件很简单常见的背心,却完美地展示出他健壮的肌肉。他正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左手在笔记本电脑上快速敲击。
整个房间只开了一盏米黄色的小夜灯,灯光只照亮男人的半边脸,另一边,匿于黑暗之中。
“怎么穿衣服了?”沈岑走到小沙发旁坐下,不经意间一问。
“怎么,沈老师的话听起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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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遗憾的。”
他转过头,双眸对上的一瞬间,沈岑从男人的瞳孔里依稀看见自己的轮廓。
并不是很清晰。
似是被男人的目光灼到,她低下头,打开昨天晚上江时煜在药店买的药袋子,“随口一问别多想,我来帮你涂药。”
江时煜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到沙发旁的小桌上,将右胳膊乖乖地伸过去。沈岑拿起一把医用剪,干脆利落剪下胶带和纱布。
江时煜被她娴熟的动作惊讶到了:“沈岑,你当年弃医从文了?”
沈岑被他的话逗得轻笑,像小猫咪开心时发出的叫声:“我妈和我继父都是医学专业的,小时候跟着他们也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江时煜下巴轻轻一动。
沈岑停住手上的动作,仰起头:“你是第一个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和家里人一样选择学医的。”
江时煜眸光微动,忽而挑唇笑道:“我觉得,一个人选择走什么路,应当都是基于她自己的兴趣爱好,而不是被家庭、社会等外界因素裹挟。”
沈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的,热爱能抵一切万难。”
许是吐露出自己的太多心里话,沈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她并不是一个爱和别人说出自己内心太多真实想法的人,但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面前这个人愿意听、也听得懂她的想法,她总是忍不住多说一些。
胶带已经全部剪下,沈岑叮嘱:“马上要撕纱布了,有点疼,你忍一下。”
纱布还是昨天晚上包扎的,此时已经和血肉黏在了一起。
沈岑稍稍一用力,伤口就渗出不少血。
她不知道江时煜怕不怕疼,而自己该不该继续撕下去。
江时煜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这点疼算什么,你尽管撕就是。”
沈岑犹豫片刻,还是狠下心来。
“嘶……”江时煜疼得眉心一拧,发出闷哼声。
“弄疼你了吗?”沈岑担忧地问,“等下上药时更加疼唉。”
“没事,继续吧。”
江时煜往沈岑的方向挪了步,两人之间的间隔被填补。
沈岑拆开一瓶消毒水,镊子夹起一个棉球,沾湿。
棉球在伤口轻轻擦拭。
江时煜紧紧咬着牙,一声没吭。
伤口很大,特别是在棕黄色的消毒水擦后,更加触目惊心。沈岑不忍多看,消完毒上好药后,剪了一块大小刚好的纱布覆上伤口,又将胶带“井”字形贴上。
“伤口千万别碰水,不然很容易感染……”
沈岑不知道昨天医生有没有嘱咐过江时煜,保险起见,她还是把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饮食方面明天你要和阿姨说一下,少吃辛辣,海鲜更是不能碰……”
“知道了吗?”
江时煜刚才一直在盯着沈岑,听到她问自己,才回过神,“嗯。”
其实她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刚才他光顾着看她。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沈岑将药品放回袋子里,起身。
江时煜忽地抬起手,“沈岑,”
指尖倏地感受到宽厚与温热,沈岑浑身一僵,却没有将手从男人的手心里抽出。
“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