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安静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
安静到,她的耳畔只有那句,“沈岑,生日快乐。”
“怎么站在原地不动,不欢迎我?”
江时煜靠近时,沈岑的那份恍惚感才慢慢抽离。
他确确实实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回来了?”她问。
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江时煜并没有提起什么时候回国,她以为还需要几天。
“刚好美国那边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回来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么?”
所以,他只是恰巧今天回来?
沈岑眼睫忽闪,她指着江时煜行李箱问:“你刚回国吗?”
“下午到的,这个啊,是给你准备的礼物。”他将行李箱推到沈岑手边。
沈岑接过,诧异地看了一样。
行李箱?怎么会有人送行李箱给别人当礼物?
她往上提,发现行李箱根本重得提不起来。
怎么,他这是把行李放在送自己的箱子里,忘记拿出来了?
许是猜到沈岑的心中所想,江时煜嗤笑一声,说:“礼物有点多,只能放箱子里。当然如果你看上这只箱子,也可以拿走。”
沈岑觉得夸张:“这、这箱子里都是……?”
说着她又看向这只箱子,恨不得自己有透视功能,一眼就能看到箱子里有什么。
江时煜看到面前的人虽然嘴上不说是否喜欢,但是眼神已然流露出欣喜。他散漫地笑笑,眉眼舒展开来:“是,随便买了些,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要不先回家看看?”
“好。”
两人推着行李箱走到单元楼门口。
沈岑看着高高的台阶,又看向行李箱。她刚刚试过,一只手是完全提不动,于是两只手用力将它提起。但行李箱也只离地一公分。
无奈,她转过头,抬眸看向江时煜,但没有好意思开口。
江时煜领会到沈岑的意思,走上前,一只手拎起箱子:“原来沈老师还记得我在后面。”
沈岑:“……”
她默默跟着男人,目光不自觉往那只提箱子的手看去。
男人优越的小臂线条露出,可以看到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的青筋从手腕处凸起,一直延伸到衬衫袖口看不见的地方。
她咽了口口水。
到家后,江时煜将箱子往地上一横:“再等我一会儿,还有东西没到。”
“还有什么东西?”
“蛋糕。”
“我今天在学校吃过蛋糕了。”
“哦,我还没吃过。”
沈岑:“……行。还有多久到?”
江时煜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应该到楼下了,我去看看。”
江时煜走后,沈岑搬来一张小矮凳,坐到行李箱旁边。
她好奇江时煜准备了些什么。
箱子打开,里面都是用粉色礼品纸包装好的盒子。
她一开始认为这些是江时煜包装的,但转念一想,江时煜似乎不太可能为自己花这么多心思。
毕竟,准备这么多礼物已经超出她的意料。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将礼物一件一件的拿出、拆开。
不一会儿,地上就堆放了十几个盒子,这些里面,小到饰品,大到包包,一应俱全,她拿出手机默默拍了一张照片。拍完后立刻将手机收起,打量着这些礼物。
一些是非常有名的奢侈品牌,像那只水桶包,是今年春季的新品,沈岑还记得她和闻婕第一次去肆悸时,刚好刷到了这个品牌的新品发布会,一眼就看中了这只包包,当时还给分享给闻婕看。
不过一只包要她一年工资才能拿下,她当时也只能选择在网上过过眼瘾。
她没想到的是,江时煜恰好买了这一只,尽管他也有可能是随手选的,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怎么不算是两个人的一种默契?
其他的一些礼物有不少小众奢华品牌,沈岑一时叫不上名,但也知道价格不菲。
不过,其中最特别的是一幅画。
沈岑掀开盖在上面的牛皮纸,一片大红色映入眼帘。
这画的是……
两人的结婚照???
江时煜其实已经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只是看到沈岑像个小女孩一样,在这儿轻轻哼着小曲拆礼物,不忍心破坏这一画面。
看到沈岑拿起那幅画,他莫名心虚,走上前解释:“这是我妹妹画的。”
沈岑没有听到江时煜回来的声音,被兀的吓一跳:“啊……你妹妹?”
“是的,刚好在纽约读书。”江时煜将蛋糕放到桌上,边拆边说:
“听说你要过生日了,非得问我要你的照片,说要给你画一幅画。我手边只有领证时的照片,只能发这张了。”
原来是这样,沈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既然是江时煜妹妹的心意,她必须要好好收起来:“替我谢谢妹妹。”
“应该的。”江时煜往蛋糕上插上两支蜡烛,“可以过来许愿了。”
沈岑走到桌旁坐下,江时煜将蛋糕附赠的生日帽叠好,戴到她头上。
沈岑本觉得戴着奇怪,想摘下。但想了想,还是没摘,她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江时煜提醒:“许愿时要闭眼睛,不然不灵。”
沈岑闭上眼。
许完第一个愿后,她的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却看见江时煜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手机,正对着自己。
江时煜并没有注意到沈岑的变化,拍下两张照片,他又悄然塞回口袋。
沈岑合上眼,假装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但心却“扑通扑通”地乱跳,她接着许第二个愿。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沈岑。她睁开眼,带着几分疑惑地问江时煜:“是你叫的外卖?”
江时煜也奇怪,摇头:“不是,我去看看。”
“咚咚咚!”
敲门的人力气很大,重重地砸到门上。这声音敲得沈岑莫名心慌起来。
“你怎么在这?”
几乎是门打开的一瞬,陈昭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江时煜毫不客气。
“我要见沈岑。”
陈昭要进屋,江时煜冷下脸,往外走了一步,陈昭也被逼退一步。
江时煜的身高接近一米九,因为常年健身、打球,身材很结实。此时的陈昭站在他的面前,光光气势上输了一半。
这种情况,沈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她走上前:“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你过生日,沈岑,他为什么也在这?”陈昭双眼发红,指着江时煜,怒喝道。
沈岑皱眉,时间已经不早了,陈昭再这么闹下去,邻居们都会知道。她走上前一步,挽住江时煜的手,故意展示给陈昭看:“我和你说过,我已经结婚了。”
江时煜被挽住,先是一顿,后牢牢牵住沈岑的手,十指相扣。
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沈岑心安了不少。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陈昭感觉到自己被二人挑衅,瞬间攥紧拳头,面色铁青。
“什么意思?”江时煜冷笑一声,“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快从我们家滚出去。”
“不可能!”
“信不信随你。”说着,江时煜就要锁门。陈昭将门抵住,转头问沈岑:“沈岑,你告诉我,这是假的!你们是不是假装结婚骗我的!”
陈昭越说越激动,眼看着就要上去扯沈岑,江时煜再也忍不住,左手揪住陈昭领口,就像刚刚提行李箱般,将他提起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凶狠怒斥:“你敢碰她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陈昭已经有些畏惧,拳头颤抖,但看到一边的沈岑,眼睛都在江时煜身上,丝毫不看自己一眼,面子很是挂不住。
今天他势必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扫了一圈屋内,他看到靠门的柜子上有一个花瓶。
趁二人不注意,陈昭快速夺过花瓶,往面前的二人狠狠一砸。
“砰!”
沈岑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跌进了江时煜的怀里。
又是“砰”两声。
等她睁开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江时煜的右胳膊往外冒着汩汩鲜血,沾着血迹的花瓶碎片掉落一地。
-
陈昭蓄意挑事被拘留,江时煜因为揍了陈昭两拳,打掉陈昭好几颗牙,也被教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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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从警局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沈岑一直没说话,她看着江时煜那只被包扎好的手臂,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滚。
江时煜慌了,他第一次见沈岑哭:“好好的怎么哭了。”
他抬起左手,替沈岑擦去脸颊上的泪,只是越擦越多。
沈岑哽咽得说不出话,好久,才慢慢道:“哪里还好好的,你都伤成这样了。”
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终究是一只不轻的花瓶砸下来,江时煜的胳膊肿起一大块,还被划了一条很深的口子,血刚刚才止住。
可是,江时煜明明能躲过这一切,就是因为先替自己挡了,所以才会被陈昭砸到。
想到这里时,她心里更加愧疚。万一那个花瓶砸到的是江时煜的头呢?或者砸中要害呢?她根本不敢想。
沈岑在别人面前,总是喜怒不形于色,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这次,她根本忍不住。她很害怕江时煜因为她出什么意外。
“真没事,你看我,胳膊不是还能动……嘶……”江时煜胳膊刚一抬起,就疼得皱紧眉心,没忍住叫出了声。
“你看看,还说没事……”
-
这边,贺严听说这件事,立刻赶到警局。刚到门口就看见这两人,立刻下了车:“老大,沈小姐!这是怎么了?”
江时煜淡淡说:“教训了个人渣。”
不是,教训个人渣,怎么还把自己伤成这样?但江时煜的私事他不好过问,江时煜叫他来肯定也是工作上的事情要叮嘱。
不过看江时煜这样子,估摸着短期内,江时煜公司和肆悸都去不了了。
“老大,你这胳膊看起来伤得不轻,这段时间肆悸那边就交给我吧,你好好在家养着。不过就你一个人在家里……”
贺严正要问江时煜要不要再安排一个手下来照顾江时煜这段时间的饮食起居时,却听江时煜借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是啊,就我一个人在家,估计做什么都不方便,如果不小心再拉伤,那这只胳膊……”
说着,江时煜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偷偷往沈岑那边看去。
贺严跟了江时煜几年,这点眼力见自然是有的,他噤声。
沈岑见状,踌躇:“那要不,我去你家照顾你一段时间?你看方便吗?”
毕竟江时煜也是因为她受伤的,而自己在今天刚好结束了最后一门监考,去学校的次数也不多。她约摸着江时煜一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好,到时候自己再搬回家。
江时煜显然在等这句话,但他不想让沈岑看出,假装思考几秒,而后点头:“行。那你看什么时候搬合适,我让贺严替你拿行李去。”
说着,就朝贺严使了个眼神,贺严忙应下。
沈岑想了想,这件事也不好耽搁,“明天吧,我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一下。”
上了车,贺严先送沈岑回家。已经快十二点,路上的车只有稀稀疏疏几辆。道路两旁的店已经大多关门,只有一间药房和一个甜品店还开着。
江时煜让贺严停下,自己去买点东西。沈岑不放心,说自己陪江时煜去买。但江时煜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好好坐在车内等自己。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江时煜还是没有回来,沈岑有些着急:“贺严,我先下去看看江时煜。”
“回来了。”
江时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店里出来了,从另一侧上了车。
他的手上,除了一袋子消毒水、纱布和药膏外,还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小蛋糕。
蛋糕上面还插了蜡烛。
沈岑惊讶地捂住嘴,脑袋有些发懵:“这是?”
江时煜将小蛋糕拿出,托在手心中:“刚刚还没许完愿。”
贺严识趣离开。他虽然这次没跟江时煜去纽约,但也知道了江时煜为了给沈岑过生日,特意早回来两天的事情。
他把私密空间留给二人:“老大,沈小姐,我出去点支烟。”
江时煜颔首:“去吧。”
又说:“打火机留给我。”
贺严留下打火机,只带着一盒烟走了。
“还来得及。”
江时煜点燃蜡烛,“现在十一点五十二……沈岑,还有八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