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四处逛逛,没有目的,家里什么也没有,但是又什么也不缺。
路过一家书店,段有续说要进去买些纸笔,裴湫也没问做什么,只是上前将钱给了。
闹市繁华,俩人看什么都新奇,裴湫驻足停留在哪家摊贩前,都想买些物件回去。
“行了行了,你当是旅游呢,日子还过不过了,”段有续拦住裴湫付钱的动作,拉着人远离了摊子上,“回吧,再过会连坐车回家的钱都没了。”
“怕什么,钱没了可以再挣,”裴湫左边手里拿着糖葫芦,右边手里拎着炸糕,脸上满是喜色,“刚出炉的炸糕可不等人。”
两人在路中央说着话,前头乌泱泱的人群散开,人挤人脚踩脚,裴湫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踉跄两下就要往后倒,段有续眼疾手快,搂住腰将人带进怀里。
“让开,都让开!”
前头跑来一匹红马,骑马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后跟着三五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一行人不顾路边的老百姓,横冲直撞,破坏了好几个路边摊子。
裴湫被揽在怀里,透过温热的身体,能感觉到段有续有力的心跳声,期望能盖住自己错乱的心跳。
等一行人走后,街上渐渐恢复平静。
“你没事吧?”段有续撒开手,悄悄摩挲着手指,心想着,这人腰也太细了点,比那些个女儿腰都纤细,“你那刚出炉的炸糕可沾了灰,吃不得了。”
“哎,刚消停两天,怎么又让这爷出门了,不知道又要到哪里去祸害人。”
身侧炸糕摊子的老汉,唉声叹气的将桌子扶起,看着刚炸好的一锅炸糕滚落在地,愁眉苦脸起来。
炸糕用的是精面宽油,费钱费力,是极其精贵的东西,来这街上的,除了些贵人小姐,也就裴湫这样的冤大头乐意买,一天下来都不见得能卖出去两锅。
好端端的收益,让这纵马少年毁了一半。
“大爷,这斯什么来头,哪怕是县太爷的儿子,都不能这么嚣张吧。”
裴湫可惜这炸糕,为这老汉愤愤不平。
“这爷是任道常的小儿子任丘,虽说任道常不过一个举人,断不能让儿子这般猖狂,怪就怪,这任丘的亲舅舅,是那松山书院院长的儿子,松山书院院长,是连县太爷都不敢惹的大人物啊。”
老汉小声将这事说与裴湫听,裴湫听罢,心里除了生气也不能把人怎么样,只是又掏了钱,重新买了两块炸糕,将手里沾了灰的,随手给了段有续。
段有续不知道在想什么,接到手后,想也没想,三两口吃进了肚子里。
“想什么呢,”裴湫抿了抿唇,又将手里热乎的,刚出炉的炸糕递给他,“这个也给你吃。”
“我刚才吃的是什么?”段有续看着刚出炉的炸糕,“算了,沾了灰又不是沾了屎。”
“你知不知道这任道常是谁?”段有续问。
“松山书院院长的女婿呗!”裴湫啃着糖葫芦回。
“啧,没考你家庭伦理关系,”段有续将炸糕也塞进他嘴里,“任道常是任远的爸,也就是咱们亲家,主角夫夫的靠山,咱们的天敌!”
“唔唔唔唔唔唔,”裴湫嘴里一边是糖葫芦,一边是炸糕,他嚼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无奈嚼到一起,那滋味叫一个难吃,好不容易咽了以后,张嘴便骂:
“我是你爹!”
回了家,天色已晚。
两人收拾好后,上床睡觉,这会天已经渐渐热了,晚上便不再烧炕,两个人还是睡一张床,只不过一人一床被子,互不打扰。
只是每次清晨,裴湫都会裹进段有续的被子里就是了。
第二天早晨自然如此,段有续睁开眼,熟练将裴湫头从他臂膀上移开,然后放空自己,没几秒,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他的鸟有点精神过头,高高竖起。
段有续小心的将腿从裴湫身下抽出,途中,裴湫被惊动,翻身,手不偏不倚,正好搭在了鸟头上。
“嘶我草。”
段有续刺激的弓起腰,双腿并起,不敢乱动,心中默默祈祷着,鸟赶紧歇了劲,可惜事与愿违,二十几岁的金刚钻可不是说歇就歇的。
忍不住,挪动了一分。
“别动,再睡会。”
段有续一动,裴湫立马醒,他下意识的动手,像往常一样,将扰他清梦的人,暴揍一顿,可惜,这次承接他巴掌的,不是胸膛,而且大鸟。
“我草!”
两个人同时从床上爬起来,段有续捂着裆,蜷缩在角落里,疼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妥妥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而裴湫则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盯着自己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你还好吗,我应该没用太大的力,”裴湫先回过神来,勾着腰爬过去看段有续的情况,“还能当我哥吗?”
别变成我姐了吧。
裴湫欲哭无泪。
段有续好不容易缓过来,破口大骂一声。
“裴湫,你真是我爹!”
段有续非常生气,同时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都没跟裴湫聊天。
倒是裴湫,觉得愧疚,给他又是端粥又是剥鸡蛋,连碗也没让他刷,吃了饭,又支支吾吾的问他还疼不疼。
“需不需要让我看看?”裴湫说完,觉得这话又歧义,连忙摆手解释自己不是流氓,“讳疾忌医啊,我是医生。”
“没事我好着呢,我去磨镰刀。”
段有续骂骂咧咧的跑远了,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段有续就过了那股子劲了,他想着都是男人,早上这点事懂得都懂。
今天天气不错,裴湫想着去山里逛一逛,段有续自然是一起,村里的稻苗还没到位,所以田里无事,段二叔不会来他家门口堵人。
裴湫背着竹筐,装了水跟吃食,段有续拿了把镰刀,其余什么也没带,就这样上了山。
这山浅的地方,人们常去砍柴摘野菜,有自然而然形成的路,山深处便没了路,两个人只能摸索着前进。
“这些都是寻常草药,若是得不到那二三十年份的山参,这趟山是白来了。”
裴湫挖起一颗三七放进筐里,然后将竹筐背起继续走路,筐里已经放了不少这样的草药,段有续拿着镰刀在前方开路,听他说完话,抬头望了望前方。
远处山峦巍峨,层峦叠嶂,还有些缠绕其中的雾气,眼前刚出萌芽的树木似乎蒙了一层轻纱,显得飘飘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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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仙境。
“嘶,慢点慢点,你等我下啊!”
段有续一直走,裴湫挖了药抬头,只能看见朦胧身影,心下着了急,从坡上滑下来,手擦伤,流了血。
“我听见那边好像有人的动静,着急去看,”段有续听了动静,赶紧回来将裴湫扶起来,见他手上有伤,又连忙问道:“哪个是止血的?”
“这个,弄碎了敷上就好。”
裴湫指了指筐里的几种药材,段有续听闻,连忙拿起来放嘴里嚼了嚼,吐出来想敷到裴湫手上,裴湫面露嫌弃,但是还是让他敷了。
“疼不疼?对不住啊,你别急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段有续扯碎布条给他包扎好伤口,牵着他的手下了这段坡。
“不疼。”
裴湫看着手上那个丑丑的蝴蝶结摇摇头。
继续往前走,遇到路不好走的,段有续还回头牵着他的手,慢慢悠悠逛到刚才段有续察觉有声音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人。
是村里的猎户杨广,人高马大的汉子护着腿,疼的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能过来搭把手吗?我摔了腿,估摸着是断了,得赶紧下山去找大夫看看,我是你们同村的杨广,段小子应该认得。”
杨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看着长得凶神恶煞的,却是个好说话的,说话时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哀求。
“别乱动,小心错位。”裴湫扔了筐里,连忙上前按住他,手上下摸索了几下他的腿,沉声说道,“骨头断了。”
本来被哥儿摸的杨广还有几分害臊,听他说完话,顿时不敢乱动了。
“这咋办,我的腿可不能断啊。”
杨广紧紧拉着裴湫的衣袖,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他家里六口人,都指望着他打猎赚钱呢,他的腿可不能断了。
“哥,帮我找两个木头来,要薄粗均匀的木板,”裴湫边指挥这段有续,边将杨广的裤腿挽起来,“别动,疼也忍着。”
“我我我,要不,让段小子来弄吧?”杨广到底是觉得裴湫是个哥儿,心里想着哥儿女子与汉子大防。
“治不治?再磨蹭你腿必废。”
裴湫冷眼看他。
“治……”
杨广不敢再多说一句。
段有续乐了,生气的裴湫谁不怕。
裴湫将他的骨头复原,然后用木板充当夹板,将他的腿固定住,防止错位。
“来扶着他走,”裴湫拍拍手,示意段有续过来,然后又竖起修长的手指,空中点点杨广,“这条腿不能着地,不能用力,不能弯曲,不然必废!懂吗?”
杨广忙点头。
往回走时,裴湫心里憋着气,走的飞快,没一会段有续便见不见人了,他心里急,将杨广放下,去四周找裴湫的人。
最后在不远处的山坳里发现了他,段有续气冲冲的过去,本想教训他,结果裴湫转头,看见是他,双眼弯起,乌黑发亮的眼珠透着笑意。
“看,是何首乌,咱们发财了!”
段有续一下子没了脾气,认命的蹲下。
“你别动了,小心手上的伤口,我来吧,你教我怎么挖。”
裴湫眨眨眼,小声道了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