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ning,Nancy!”何怀素也看到了她,笑着和她打招呼。
何潆冲他微笑,“Morning!你去锻炼了?”
何怀素点点头,“嗯,绕着古镇跑了两圈。”
何潆笑:“那跑了快十公里了,运动量这么大,那等会来多吃点早点,管够!”
何怀素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皮与不羁,并拱手作揖状,“好,那小子先谢过老板。”
何潆和陈阿姨都被逗笑了。
等何怀素上楼了,陈阿姨跟何潆悄声道:“那小伙子长得可真帅,他那眼珠子是蓝色的,真是漂亮,他是不是混血啊?”
何潆笑着点头,“是。”
何怀素再下来时,依旧是白色连帽卫衣,不过下身换了条蓝色牛仔裤。
此时餐厅的长桌一端,正好有两个女生在用餐,她俩是大四的学生,一个性格活泼,一个性格沉稳,前天入住的客栈,预定了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扎马尾女生小白恰好抬头,看到何怀素走过来,目露惊艳之色,悄悄地用手肘捅了下自己的同伴。
那短发女生小紫正享用着美味,一开始还挺不高兴,皱眉,“干嘛呀?”
“快看,我靠,好帅!”小白凑到小紫耳边咬耳朵。
小紫咬断米线,先偏头看了小白一眼,一副“你一天天就大惊小怪”的表情,然后才慢悠悠地抬头望楼梯口的方向看去。
这一望,眼睛发光了片刻,不过她性格沉稳,很快就平静下来。
“嗨。”何怀素微笑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小白激动得脸都红了,忙咽下嘴里的米线,回了个“嗨。”
小紫淡定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何潆笑看着这一幕,心想,年轻真好,真可爱,青春率真。
何潆从厨房端着一碗小锅米线出来,放在佐料台上,对何怀素道:“Nathan,这是你的米线,辣子、葱花、折耳根这些,你自己看着放。”
何怀素走过来,虚心问:“折耳根是什么?”
小白抢答道:“这是我们云贵川地区的一种野菜,学名也叫鱼腥草,口感爽脆,是我们云南的特色菜……”
何怀素“哦”了一声,“那我尝尝,鱼腥草,是不是有鱼腥味?”
何潆笑道:“对,一般没吃过的人,可能会吃不惯,你可以弄一点儿,尝一尝。”
何怀素闻言,本来舀了一大勺,又抖回去了一些,才放入碗中。
何怀素端了碗,问何潆:“你吃过了吗?”
何潆摇头,“还没呢,你们先吃。”
何怀素:“看你忙了一早上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何潆心里暖暖的,陈阿姨也帮腔说:“对啊,阿潆赶快先吃早点,你不是会低血糖嘛。”
说着,陈阿姨端了一碗米线出来,“快,你先吃,你吃完,我再吃,我们换着点。”
何潆就不再推辞,放了些佐料,正要端碗,何怀素已经折返回来,帮她端起,“我帮你。”
何潆心想,他这是担心自己低血糖,连碗都端不稳吗。他可真是细心又体贴。
“谢谢。”何潆道了谢,跟在何怀素身后,在他身边坐下。
小白忽然问:“刚听潆姐姐喊你Nathan,你是潆姐姐的男朋友吗?我们也可以这样喊你吗?”
何潆正低头吃着米线,闻言,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小姑娘怎么会冒出这种话?!
“不是,他只是我的客人。”何潆忙抬起头,解释道,同时悄悄瞟了一眼何怀素,怕他觉得被冒犯了。
好在他一直低头吃着米线,似乎不大在意的样子。
何潆在心里松了口气。
小紫:“她就是喜欢乱说话,潆姐姐你别理她。”
小白微微撅着嘴,“我是觉得哥哥和姐姐特别配嘛,而且哥哥对姐姐好温柔,都不像是刚认识的那种。”
何怀素这时抬起头,“对,我叫Nathan,你们可以这样喊我。”
小白高兴道:“我叫丁云白,朋友们都喊我小白;这是我好朋友杨艳紫,我们都叫她小紫。”
何怀素:“很高兴认识你们,小白,小紫。”
小白:“Nathan,你也是来腾冲旅游的吗?今天要去哪里?”
何怀素:“嗯,我今天还没有计划。”
小白热心道:“我们打算去东山草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何怀素:“不用了,谢谢。我打算先在古镇转一下。”
小白还想说什么,小紫扯了扯她的袖子,“赶快吃,米线都冷了,真是暴殄天物。”
何潆也岔开了话题,“对啊,快吃吧,不够,还可以去加。”
她低头吃着米线,暗想,Nathan果然如他给她的第一印象一般,看起来随和好相处,但其实不然。
何潆吃完了米线,换陈阿姨吃,她招呼着后面来的几个客人。
小白、小紫和何怀素吃完,也各自回房去了。
八点半左右,何怀素从楼上下来,脚上的运动鞋换成了登山鞋,还背着大背包,右肩挎着相机,戴了顶黑色鸭舌帽。
他看到何潆独自在柜台里,便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在忙吗?”
何潆抬起头,关了电脑屏幕,微笑着摇头,“不忙。”
何怀素:“给你看看昨天的照片,喜欢就拷给你,不喜欢就删掉。”
何潆眼眸晶亮,“好啊,去院子里看吧。”
说着她站起身,从柜台里绕出来,走向院中,何怀素跟在她身后。
俩人在木椅上坐下,何怀素挪动了下椅子,稍微靠近了何潆一些,举着相机,播放照片给她看。
“哇,我们的客栈被你拍得好唯美啊,可以把这些照片都拷贝给我吗?”何潆看到昨晚何怀素拍的客栈的一些照片,每一张都是精品,都可以放在宣传平台上做海报了。
何怀素:“当然可以。”
他说着,往前翻,很快就翻到了何潆的照片。
镜头里,雨夜,昏暗灯光,一抹亮色。
何潆穿着一件月牙色底子上绣着淡雅梅花的旗袍,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身姿。
她撑着一把透明的伞,缓缓地从湿漉漉的青石板台阶上走下来,仿佛是从民国画卷中走出来的女子,带着一丝古典的韵味,与这雨夜的古镇融为一体。
她停住了脚步,微微抬高伞檐,抬高下巴,似乎在凝视着什么,又似乎在聆听什么。
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宛如是盛放在雨夜的一朵清丽的白梅花,不仅美,还似散发着幽香。
“你拍得真好,每一张我都喜欢,每一张都像一幅画,好美。”何潆喃喃自语道。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美。
不过她觉得这主要归功于何怀素的摄影技术,对于光影的处理,景色的选取,以及神态的捕捉。
“是模特本身就很美,我只是真实呈现了当时的场景而已。”何怀素勾唇轻笑。
听到赞美,何潆偏头看向他,睫毛轻颤,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一抹赧然笑意在她唇边绽放,眼底光华流转,纯真中又带着点妩媚。
清晨的阳光透过青黄交接的银杏叶的间隙洒下来,几点光斑,调皮地在何潆的鼻尖上跳舞,令何怀素有种想要抬手轻点她鼻尖的冲动。
何怀素微微错愕,因为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念头。
咔嚓一声响。
何潆俩人都吓了一跳,心跳都漏了半拍,同时转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原来是陆瑶,她正拿着手机,给他俩拍了一张照片。
“瑶瑶,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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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潆看到陆瑶很开心,站起身来,迎了上去,随即又嗔道:“你刚才乱拍了什么?赶快删掉。”
陆瑶笑嘻嘻:“我刚才拍到配一脸的俊男美女,为什么要删掉!对了,这位是?”
何怀素站起身来,主动道:“你好,我是何怀素。”
陆瑶一副恍然的表情,“哦哦,你就是何怀素啊,之前阿潆还夸你名字好听呢,没想到人更好看!”
何潆最怕陆瑶那张嘴了,真想拿臭袜子给堵住,油嘴滑舌的,从来没个正经。
“她是我客栈的合伙人,她比较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何潆讪笑。
何怀素:“不介意,这是夸我帅嘛,怎会介意。”
陆瑶哈哈地笑:“何先生大度,不似何小姐,小气。”
何潆瞪她一眼,“我小气,以后不给你放假了,哼。”
陆瑶立刻认怂:“好嘛,好嘛,不小气,何小姐,最大度了……”
何怀素看向何潆:“我先出去转转,回来把照片拷贝给你。”
何潆诚挚道谢:“好,谢谢。照片拍得真的很好,我都很喜欢,每一张都喜欢,都想留着。”
何怀素莞尔:“很高兴你喜欢,那就都留着。”
看着何怀素的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何潆才转过身来。
陆瑶冲她挤眉弄眼,“何小姐,望穿秋水是什么感觉?”
何潆抡起小拳头,奶凶奶凶地,“你讨打!刚才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
陆瑶抓住何潆的手腕,拉着她去了柜台里,“不闹了,说正事,楚美人说要来找你。”
何潆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冷道:“他来做什么?!”
陆瑶觑着何潆的脸色:“我昨天陪我妈去他们医院看我大姨妈,偶遇他,他的意思是,他不想和你分手,他还说,你不想那么早结婚的话,他可以等你,他不逼你。说真心话哈,楚美人吧,小毛病有一些,但大毛病还真没有,工作好、长得帅,你真决心要分手?”
何潆瞪了好朋友一眼,“你是不是又收他什么东西了?来给他当说客。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和他结婚,也不会和他继续在一起!有些小毛病在其他人看来不是什么,但对于我来说,就不是什么小毛病!”
陆瑶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嘛,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啊。我只是怕你不坚定,怕你舍不得嘛,好了好了,是我多虑了,那就好,那就好!我俩才刚把客栈搞起来,我还怕你给楚美人又拐回去了呢!不提他了,扫兴,嗳,刚才那个何美人比楚美人还绝品啊,你怎么这么招桃花啊……”
何潆直接上手,掐她的嘴,“陆小二,你这张嘴啊,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我得找根针来,把它缝起来!”
陆瑶还有个哥哥,她的小名叫小二。
陆瑶嗷嗷地叫,“我错了,我错了,再不敢了,鹿鹿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个陆小二计较了。”
何潆也有个小名,叫白露,她出生在白露那天,她爸爸就给她起了这个小名。但她小时候长得特别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圆又大,湿漉漉,就像小鹿的眼睛,所以后来变成了“鹿鹿”“阿鹿”。
很快,国庆黄金周就来了,听雨客栈的客房全住满了。
何潆与陆瑶忙得不可开交,当然也忙得喜笑颜开。
国庆节的第四天傍晚,何潆正在柜台里算账,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抱着一束火红玫瑰花,跑进店里。
小男孩在店里绕了一圈,走到何潆身边,问:“姐姐,你是何潆姐姐吗?”
何潆点点头,“对啊,我是。”
小男孩把花递给她,“这是一个哥哥让我送给你的。”
何潆纳闷,“是什么样的哥哥?他说了什么?”
小男孩:“又高又帅的哥哥,他说把花拿给店里最美的姐姐,她叫何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