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樨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都有些匪夷所思。
应紫荆的丫鬟绿梅说道:“我家小姐今日接待宾客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得了歇来大少爷院子里喝茶休息,哪里还有什么精神约你来这里呢?再说了,我家小姐为何要约你一个丫鬟见面?”
苏樨更加不明白了,“有个丫鬟给了我一个纸笺,说小姐给我的,上头写着让我来藤园一聚。”
“我并未让丫鬟约过你。”
应紫荆笃定地说道,“这里是我大哥的苏园。藤园荒废已久,我若要约你,也定然不会选择那里。你莫不是弄错了?”
苏樨摸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没找到纸条,“兴许刚才慌慌张张落哪儿了。”
“那你可记得送纸笺的丫鬟长什么样?”
就算苏樨刚才还记得,被应紫苏一吓,也全部忘掉了。
苏樨只能摇头。
绿梅嫌弃道:“小姐,我看是宋老板想借故接近你,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商贾出身,编谎话也不编得像样些。”
苏樨百口莫辩。
应紫苏板着脸,“紫荆,这宋老板的丫鬟古怪得很,不知打什么主意,说不准连身份都是编的。”
苏樨道,“我没有说谎。我自己回去便是了。”
苏樨脑子里的思绪就跟应紫苏的头发一样杂乱,说不出来的怪。
应紫苏指了个方向,让绿梅带着她出去了。
绿梅一路数落着苏樨,说她主子宋老板实在是太不长眼了,竟然敢打她家小姐的主意。
这些话全部被苏樨满脑子的问号弹了出去。
不远处的一声女子的求救声吓得苏樨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绿梅皱眉道:“是藤园的方向。”
原来藤园和苏园只隔了一条河一座桥,不过两个院子的月洞门是相反开着的。
绿梅和苏樨绕了一圈来到藤园的入口,应紫荆和应紫苏以及苏园的两个家丁不知什么时候也赶来了。
绿梅看见藤园中的景象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小姐别看!”
一个灰粉衣女子满脸是血,身上的衣裳被撕碎了两条袖子,一个同样满脸是血的男人正举着匕首要杀她。
应紫苏上前一脚踹飞了青袍男人,脱下自己脏兮兮的外袍裹住了女子,怒道:“不要命的东西,竟敢在我太傅府上作祟!”
绿梅连忙去扶起那女子,苏樨这才看清这是刘芳景小姐。
刘芳景揪着破烂的外袍裹住自己,满脸是血,吓得嘴唇发白,但是眼神里卷起汹涌的恨意。
应紫荆连忙叫绿梅去拿自己的衣裳,让苏园的一个家丁去请府医,对刘芳景道:“刘小姐,我们先到苏园去治伤。我大哥不会放过那歹人的。”
刘芳景恨道:“我要他死!”
无人在意的角落,苏樨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件事是冲自己来的。
要不是自己阴差阳错去了隔壁的苏园,那么就是自己会被这样?!
可是她初到京城,又没去过什么地方,会得罪谁呢?
难道是德亲王?
那日和晏玖在德亲王府偷听被他发现了,所以他想要派人教训自己?
目的是什么?
让小哥哥嫌弃自己,在京城没了依靠,他更好下手?
苏樨神魂不定地跟在刘芳景的后面。
没注意前面的刘芳景突然回过身来,推了一下她。
苏樨一下子被推了出去,脚下一空,垂直掉进了水里。
落水的一瞬间,她脑子里的声音竟然是玉衡那句搞笑的“水上漂。”
应紫荆闻落水声原以为是刘芳景想不开跳河了,发现是“宋老板的丫鬟”时还愣了一愣。
“我来。”应紫苏简单落了一句,一头扎进了河里,将苏樨捞了起来。
藤园园子门口歹人已被打得没了人样,被苏园的家丁擒住了。刘芳景看见那个歹人便往应紫荆身后躲去。
应紫苏将苏樨带上了岸。
苏樨被推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会游泳,现在浑身湿透,心情也糟透了。
她的发髻散乱,蝴蝶流苏也落在了河里,很是狼狈。
苏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小哥哥送的镯子也不见了!
她转身又跳进了河里。
一旁的应紫苏拧着头发上的水,为难地“啊”了一声,“一天救了两个姑娘,本公子好累~”
应紫荆道:“大哥你别贫嘴了,许是什么东西落河里了。你先让她上岸,我叫下人过来打捞。”
苏樨在河里上浮了好几次换气,也没找到镯子。
应紫苏拦住了她再次下潜,“水里凉,让下人们来打捞,你先上去。”
好说歹说,苏樨才爬上了河岸,她一脸麻木地走到桥上,二话不说将刘芳景踹进了河里。
应紫荆:“……”
应紫苏:“?”
刘芳景在河里扑腾,“救命,救命!”
应紫苏心好累,他再次跳进水里救人。
刘芳景被救起以后,脸上的血不见了,看着并没破相。
原本默不作声的她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自己脚滑落水,我与你无冤无仇,今日我被人羞辱还不够,还要遭你一脚出踹去半条命在河里,你真是蛇蝎心肠,好歹毒的心啊!”
苏樨冷冷道:“刘小姐,谁推的谁,人在做天在看。但是我的镯子掉水里了,要是能找回来,这是算平了,若是找不回来,再高的天我都给你把今天的破事捅了。”
“你……”刘芳景气得浑身发抖,“你一个丫鬟还有个什么镯子,你为了一个镯子要害我命!藤园这件事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那边擒着歹人的家丁对着正在拧发头发上的水的应紫苏小声说了两句。
应紫苏有些震惊,但顾及颜面,便道:“先去苏园,这歹人我让护院来审问。”
一行人转到了苏园。因为刘芳景又吵又闹一定要把所有事都栽到苏樨身上,应紫苏无奈之下只得请苏樨也移步去苏园。
好在藤园和苏园所在处偏僻,这里发生的事并没有惊到其他宾客。
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被秋风一吹,苏樨的体温一下子被卷走了。
她站在苏园满是藤蔓的茅草屋前,一脸沮丧。
唯有苏园的家丁给她递了一杯热乎乎的姜茶。
刘芳景抽噎着被绿梅带去换衣服时,应紫苏把方才家丁看到的情景告诉了应紫荆,应紫荆惊讶道,“刘小姐何故推她?”
应紫苏摇了摇头,“我先去换衣裳,已经让人去请刘夫人过来了。少说这件事都要给他们刘家一个说法的。”
不多时,一位年过四十满身珠宝翡翠的夫人进了苏园。刘芳景一见这位夫人,嚎啕大哭,“娘,娘,女儿不做人了!”
“我儿,莫哭,娘会为你做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芳景颤着手指着捧着姜茶的苏樨,满眼喷着怨恨,声音都因滔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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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撕裂了,“女儿听见她去什么藤园,藤园是太傅府上的荒原,女儿想提醒她别进去,没想到她竟然提前埋伏了那歹徒轻薄女儿!”
应紫荆颇有点吃惊地看着刘芳景。
应紫苏心想说这戏可真好看,一想到这是在自己家发生的龌龊事,呲着个大牙又笑不出来了。
刘芳景哭道:“她自己脚滑摔进了河里,还非要污蔑女儿推了她,说她什么子虚乌有的破镯子掉进了河里还乖女儿,将女儿推下了河!”
“好啊,今日真是什么人都敢找我们刘家的麻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看谁斗得过谁!”
刘夫人怒气冲冲地朝苏樨瞪过来,她身后的两个刘家的家丁便来抓苏樨。
苏樨站起身,声音也不由得高了起来,“刘小姐真是会颠倒黑白,谁声音大谁就有理是吗?”
应紫荆道:“刘夫人切莫动怒,事有蹊跷,护院在审问那歹人,待事情水落石出,应府自然会给刘家一个交代。”
刘夫人冷哼了一声,“这件事,我还真过不去了!抓住她!”
苏樨一把摔了手中的杯子在那两个刘家家丁面前,“今日是在太傅府上,应小姐和应少爷为人公正,一码事归一码事说,休得动手!”
应紫荆道:“刘夫人,你直接动手也查不出真相,能否先听她一言?”
苏樨道:“我是误闯进苏园的,此事为应小姐和应少爷所知。刘小姐若是随着我来的,怎么会误闯进藤园去?应当是跟我一起进入苏园才是。”
应紫荆点头道,“此事我和大哥都可作证。她的确是误闯进苏园的。”
应紫荆也明白,她为什么决口不提收到信笺约在藤园的事情。
那样就意味着,刘小姐成了她的替身。
那个歹人是冲着她来的。
倘若将这事暴露出去,刘夫人便会揪着这件事发难。
只是宋老板的丫鬟又是得罪了谁呢?
应紫荆皱着眉头,眼前恍惚闪过她扑在自己身上时,那个镯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应紫荆震惊地看向一脸倔强自证清白的苏樨,顿时有些懊恼自己发现得太晚了。
她是玉衡的心上人,她就是那个自己听过无数遍的苏姑娘。
这时,苏园的家丁道:“刘小姐先将那姑娘推下河的,我在后头看得一清二楚。那姑娘上了岸,丢了镯子这才气不过,将刘小姐推下河的。”
刘夫人厉声道:“我儿什么身份,她是个什么身份?竟然同我儿相提并论!我儿若是有事,她十条命也赔不起!”
话音刚落,护院从外头进来回报,“小姐,少爷,那歹徒什么也不肯说,咬舌自尽了。”
“也不知哪来的歹毒女子,竟然如此作弄我儿,害我儿丢了清白,还要冠个污名在我儿身上!真是当我们刘家没人了?”
刘夫人无处可发的怒火,终于转到了苏樨身上,强要带回苏樨审问。
应紫荆让家丁拦着刘家的两个家丁,自己挡住了刘夫人。
刘芳景抄起手边的花瓶花盆就往苏樨这边扔。
应紫苏抱着园子里被无辜波及的奇花异草边躲避边哀嚎。
护院极力护住应紫荆别让她被花瓶砸到。
苏园乱成了一锅粥。
宋临墨和梦荷得知消息赶了过来,还没问上话就被砸了一身泥,迅速被卷入混战中。
唯有旋涡中心的苏樨,默默地走出了园子。
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