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临墨听得汗流浃背。姬玉衡到现在都不公开身份,这样隐瞒有意思?重点是苏樨这丫头在这方面真迟钝得可以。
后来上茶,宋临墨便抬起他和苏樨相遇时的场景,太傅道:“苏姑娘天资聪颖,在哪都能闯出一番天地。”
苏樨哪里受得起老大人这么讲的,“大人谬赞了,民女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说出的话只是自以为的道理。苏樨没怎么见过世面,今日游园,大人家的菊花真是漂亮,民女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菊花,都要勾走民女的魂了。”
太傅乐呵呵地笑了。
虽说是场面话,多少有夸张成分,但是太傅大人爱菊如命,一盆盆的菊花都是悉心栽培,得了别人的赞美不稀奇,只是苏樨这直白纯朴坦诚的马屁直击人心,令太傅大人很痛快。
太傅道:“游园会有三日,苏姑娘若得闲,也可以时常来府上参观,也可带心上人一起赏菊。”
“多谢太傅大人。”苏樨毕恭毕敬地站起来行礼。
太傅摆摆手,道:“苏姑娘年幼贪玩,莫辜负了这天资,两月所学该当继续。若是家中不许,尽管来找老夫,老夫为你说情。”
苏樨道:“太傅大人的恩情,民女这辈子都不敢忘。民女谨遵太傅大人教诲。”
太傅欣慰地颔首。
后来再寒暄了几句,太傅说还要见客,便让宋临墨和苏樨自便游园。
这回苏樨和梦荷跟在宋临墨身后,很是自在。
宋临墨领着苏樨和梦荷进入畅园。
入眼皆是盛放的秋菊,千姿百态,千娇百媚。白菊冰清玉洁、洁白无瑕,绿菊清新柔翠、淡雅脱俗,粉菊妖娆卷媚……
苏樨目接不暇,又不得不感叹,明明这般美丽的花,不知从何时开始,现代人就谈菊色变,太可惜了。
苏樨远远看见晏玖在莺莺燕燕中摇着那把“阴阳怪气”的扇子,她原本想上前去打声招呼,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晏玖冷漠地瞪了她一眼,暗含警告之意。“哪家的丫头不懂规矩,今日本王心情不佳,休得招惹本王,否则有你果子吃。”
苏樨长长“哦”了一声,被宋临墨拽着衣袖拉到一旁。宋临墨小声道:“她这几天跟行走的火药似的,走哪炸哪。”
“我就说他容易被人打嘛,你看他嚣张狷狂的样子,谁不得想上去踹一脚。”
梦荷好心提醒,“九王爷还没走远呢。”
果不其然,苏樨就察觉到了晏玖射线一样的眼神,她赶忙躲到了宋临墨和梦荷的另一侧,避开了晏玖的“死亡凝视”。
晏玖不说,晏玖心里苦。樨樨啊,我天天吃这苦是嫌日子太舒坦了么?
等苏樨和宋临墨一走远,晏玖在一众宾客和下人们的拥簇下瞬间变成了那生无可恋的炸药包,把周遭都轰成了死灰。
宋临墨道:“樨樨,我去和几位贵人打声招呼。你和梦荷先在这四处逛逛。别走远了。”
一位身着嫩粉色罗裙、披金丝绣菊纹罗带、头戴翠玉金簪,耳坠是帝王绿的翡翠。这一身看着便是名门望族富可敌国的穿着。
苏樨直觉这就是第一美人应紫荆,她定定看着她的脸,四周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这位小姐在众人的拥簇下走近,问苏樨和梦荷,“这两位小姐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还没等苏樨和梦荷说话,这小姐解释道:“今日宾客众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小姐见谅。”
苏樨看她不仅生得好看,而且面善、语气温柔,说话慢条斯理尽显地主之谊,更加确定她就是玉衡小哥哥口中的姐姐应紫荆。
但是在这个场合下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另一个熟面孔华景郡主走到人前,道:“紫荆姐姐,这两人不知是谁家的丫鬟混进了府中,前些日子我与九哥、玉衡哥哥他们一起见过。”
华景郡主看向苏樨和梦荷时便拿出了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们不跟着你们的主子,在这到处瞎逛作甚?冲撞了哪位主子,是你们掉几个脑子能得罪的起的?”
苏樨垂眉低首,无比顺从,“是,郡主教训的是。这园子太大了,我们和主子走散了。”
“你们主子是谁?”应紫荆问道。
苏樨第一反应就是,“我们跟着宋临墨来的。”
华景郡主冷哼一声道:“既然是宋老板的丫鬟,宋老板为商贾,家中丫鬟如此不懂规矩,跟丢了主子也不知,也不稀奇了。”
苏樨汗颜。
宋临墨真是对不起啊,坏名声只能让你背了。
应紫荆道:“既是如此,绿梅,你去寻宋老板,跟他知会一声。来者是客,请二位姑娘静赏观花,等候宋老板来游园,莫惹事端,见到其他主子,不可冲撞,早些避开。”
一旁的丫鬟绿梅领命去找宋临墨了。
苏樨很乖巧地点头,连连感谢。
应紫荆见她俩态度很恭顺,便率领其他小姐去游园玩游戏了。剩下苏樨和梦荷瞎逛了好一会儿,也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热闹。
“姑娘为何这般委屈自己?”梦荷问道。
“哪有委屈?”
“姑娘并不是丫鬟。”
“无所谓这些。”
“姑娘为何不报公子名号呢?”
苏樨想了想,“感觉这场合不太合适……”
梦荷对此没吭声。
苏樨一想到玉衡心情就开朗起来了。“还是早点办完事,去桥头买糕点回去,等玉衡回家一起吃。”
梦荷笑出了声,“姑娘想到公子,脸上都跟开了花似的。”
苏樨和梦荷在畅园观赏了好一会儿。畅园很大,她们无意间走到了角落。
一位丫鬟模样的的朝她们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笺,“苏姑娘,这是我家小姐让我给你的。”
苏樨奇怪地接过纸笺,问道:“你家小姐是?”
那丫鬟奇怪地看了苏樨一眼,反问道:“我家小姐还能是谁?”
说完她就嘟囔着走了。
苏樨莫名其妙地看着信笺上的字,问梦荷,“这看着是太傅府上丫鬟的衣服,那估摸是应小姐让我去的,这是让我去藤园吗?”
梦荷凑上前瞧了一眼,“是藤园。姑娘且等会,我去跟宋老板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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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道:“我方才问过太傅府上的丫鬟,说藤园是往这个方向去的。”
梦荷说就领着苏樨出了畅园。
苏樨在想方才她看应紫荆并不认识自己的样子,难道是玉衡小哥哥跟她提过,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不好意思表现得太熟络所以才装不认识的?那应紫荆是找自己讲关于玉衡的事情么?
苏樨一路想着,走了很久很久,腿都有点酸了,这才突然发现前面带路的人并不是梦荷!只是衣着打扮跟梦荷有点像的丫鬟。
那丫鬟转了弯,苏樨连忙跑了上去,四处根本没有什么丫鬟的身影。
她刚才是看走眼了?
苏樨环顾四周,她都不知道走到哪里来了,这附近安静地可怕,一个人都没有,而梦荷也不见了踪影。
她站在一个园子的月洞门前,门上的石刻跟草书一样,看着应该是“藤园”二字。
苏樨没犹豫就走进了园子。
这个园子不像别的园子那样有人为造景修剪园艺的痕迹,园子里古木参天,草木丛生,看着更像是原始森林。
四周僻静,偶有昆虫振翅的声音,或是飞禽从树枝上腾飞的声音。
苏樨满是期待地往园子里面走,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园子根本没有人,像是个荒芜的废园。
太傅府这么大,应紫荆为何要约她来这里见面?
日头渐下,园子里的光线很快就被茂密的树林挡住了,整个园子又安静又诡异。
那些诡异的念头一旦开始冒泡,就迅速分裂成无数个小泡泡。
苏樨此刻也顾不上应紫荆的邀请了,背诵着核心价值观,直往来时的方向跑,四周树丛发出簌簌的声音,苏樨预感有什么东西跟在她身后。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啊!”
一个人影从草丛里蹿到苏樨面前。苏樨惨叫一声,脚下没刹住,踩住了自己的裙子,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院子里隐藏在阴暗中的飞禽走兽被这一声惨叫惊得呼啦啦到处逃散。
那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满身脏污,比宋临墨演的那个乞丐还要像疯子。
那人见苏樨摔啪了,弯下腰。
苏樨抓起地上的土就往那人脸上撒。
“诶!”那人惊呼的一声,呸呸呸地在那吐嘴巴里的土。
苏樨趁那人分神,爬起来就往反方向跑。
没注意前面又站了一个人,已经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了上去。
苏樨这才看清身下的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近在咫尺,令苏樨不由呼吸一窒。这不是之前在外头接待宾客的应紫荆?
苏樨慌慌张张爬起,“对,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在我身后。”
应紫荆被身后的丫鬟扶起,“不碍事。我大哥没吓到你吧?”
“我是应紫苏,抱歉吓着你了。”那人撩起乱麻一样的头发,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在看那张脏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应紫荆道,“你是宋老板的丫鬟,怎一个人走到这来了?”
苏樨有些震惊。
“应小姐你不认识我,不是你约我来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