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溯默立风中,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涩意。
他等了五百年,方重新与她相见,又谋划许久夺取了她,而今终于有幸,从她口中听到了她的爱。
相里泠霜说,她心悦他。
华溯闷笑着,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倩影,眉目间是说不尽的情意。
这一生,他不再有什么遗憾了。
“小姐,我很高兴。”他一把将泠霜揽进怀里,高大的身影有些激动地倾覆而下,寻她一抹朱唇,吻得又重又急。
泠霜轻哼着唤了声“阿洄”,婉转温柔,主动踮起脚迎合他。
华溯被这带着钩子似的声音撩得嗓子痒,扣住她的后颈,指节插在发中,“叫声好听的。”
“阿洄兄长,让我搬去你那里住吧。”
华溯又多亲了几息才撤开,指腹揉了揉她微肿的唇瓣,拉她入殿中。
“我那里还不如这边舒服,师尊还是住这,我知道师尊不喜欢那个结界,都撤掉好不好?”
泠霜顿时一阵狂喜,面上却只浅浅一笑:“都听阿洄的。”
四面八方的摇光阵纷纷扬扬地碎裂,消失于无形,一时间,连透进殿内的月色都令人感觉明亮许多,风中带了自由无拘无束的味道。
她望着窗边的一枝绿叶,缓缓呼了口气。
被困此地这么久,总算是有件顺利的事了。
等明日乌楚接到了她的暗示,若能反应过来,他们便可寻个机会见上一面,外面还有个隔绝尘世的大结界阵法,她亲自指点,或许可借乌楚的妖力打开。
若乌楚未能明白......也有的是机会徐徐图之。
睡前,帘帐里朦胧一片,远处长明石散发着柔和光晕,华溯侧躺着,手臂搭上泠霜的纤腰,勾到自己怀中。
“师尊今日说的话,都是真的吧?”
泠霜贴着他胸膛,二人衣裳轻薄,气息交织在一块,令她有些不自在。
“自然是真的。”她面不改色。
华溯“嗯”了一声,尾音有些翘,又把头埋到她锁骨前去,拨开顺滑的发丝,见到了雪肤上他留下的痕迹。
他刻意没拿灵力帮她消一消,星星点点的吻印仿佛像是什么契约一般,证明这个人是他的。
泠霜压着喉间的呜咽,感受着华溯作乱的手和唇,檀口微张,指尖忍不住抠住他的后背,留了一个个月牙似的指痕。
“阿洄,别......”
“师尊不要躲。”
“阿洄,我们说好、说好的。”
华溯摸着掌下的细腻雪嫩,简直爱不释手,但记起她今日那句“慢慢来”,终于恋恋不舍地收了回去。
“师尊,对不起,我总忍不住......”
血气方刚,心爱的人又柔顺地依在怀中,任他肆意怜爱,这简直是种甜蜜的酷刑。
他亲了亲泠霜眼尾,替她清理了一番,披衣起身,“徒儿去练会剑,师尊自己睡好吗?”
泠霜当然求之不得,乖乖点头。
她还担心华溯要继续做什么更进一步的事,那真是不知该怎么应对了,他肯走开最好。
要是能旁敲侧击地让乌楚做碗什么汤药来断了他的根本才好,从此一蹶不振,想闹她都没条件没心思,不过自己这个徒弟颇通药理和炼丹术,实在骗不过他。
榻上只剩她一个人,泠霜把长发捋到枕上去,拉好被扯开的寝衣,放松地睡着了。
夜风里透着凉气和花香,星辰闪烁,华溯走远了些,生怕剑鸣声扰了她安眠。
虽然远走高飞,但他从未有一日敢荒废修为,他不愿像上次在玉华宗那样,让泠霜出手救他,他希望能和她并肩,甚至保护她。
再者......司潜他们,终归会发现他的所作所为的,彼时刀剑相向,他绝不能落于下风。
临近清晨,华溯又顺道摘了朵沾了晨露的花放在泠霜寝殿的桌上,这才去寻乌楚。
他还记着泠霜想尝尝百悠草的事,可百悠草到底该怎么入菜好吃他也不懂,便直接和乌楚提了。
“道君、道君说想念百悠草的香味?”
华溯瞥他一眼:“你不是极擅烹调此菜吗?做不出来就把你——”
“能能能!”乌楚忙不迭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无比怪异的感觉。
不太对劲。
道君善良体贴,知晓他的事,加上亲口说过不爱这个味道,断不可能让他接触百悠草的。
而且来了此地后,他还未能有机会见到道君呢,华溯严防死守,仿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
“那你动作快些,我过会来取,材料储物戒里都有吧?”
“有的有的!”
他立刻寻了几株碧绿的灵草抓在手上,作势往里走,华溯没再多管,抱剑走开。
阳光洒进窗前时,泠霜才睁眼醒来,掀起帘帐的一角,看见了桌上那朵娇艳的鲜花,面无表情。
华溯还没回来,她独自起身,褪下就寝的薄裙,找了件新的衣裳穿上,低头时,余光注意到身前遍布的红痕,不由得蹙眉。
她抓起一团布,一下下用力擦着,布料上绣着繁复花纹,擦过时热辣辣的,却怎么也擦不去,娇嫩的肌肤反而泛起了大片的粉。
那些暧昧至极的吻,那些榻上的亲密,无一不在告诉她,灵微道君和她的弟子发生了什么。
泠霜的脊背开始不住地颤抖,她骗了自己这么久,总认为没真正做到最后一步,便不算的,她还是那个清净从容的灵微。
可其实......没有任何差别。
她早就不是她了,从云端之上,坠入万丈红尘。
她想起自己许久未碰到的那两把佩剑,澄心,遣欲。象征着入宗门之初时,她对自己的期待。
如今,她一件都做不到。
泠霜捂着胸口,抬眸望向镜中的自己,水眸盈盈,娇美秾艳,完完全全就是那人喜爱迷恋的模样。
她遽然很想念长恒。
长恒,长恒。
如果师父还在,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华溯拎着食盒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到极致的画,师尊不着寸缕,微微躬身撑在妆镜台前,雪肤乌发,柔骨纤腰,令他心醉神迷。
他把食盒放在桌上,紧挨着那朵花,随后大步走去。
腰上赫然贴上一双大手,泠霜当即回头,慌乱地反手推他:“阿洄——”
“师尊在做什么?”他目光落了下去,看到她胸前一片红润,又看到她手里的一团布,眼神微冷。
“阿洄,你把这些印子消了好不好?”
华溯不置可否,手掌慢悠悠地向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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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霜紧紧闭起眼,不敢看镜中交叠的二人。
“为什么?”
他向前压了些,泠霜的身子倏然碰到冰凉坚硬的镜面,不受控地往后躲。
“有的位置太明显了,我想穿漂亮衣裳都穿不成......”
华溯失笑,终于不再欺负她,松了手里的力道,曲起指节在她腰间挠了挠,示意泠霜转过身来,面朝着他。
“师尊早些说嘛,徒儿还以为师尊不喜欢徒儿留的东西呢。”
泠霜咬牙低头,声音尽量软着:“怎么会,阿洄的东西我都喜欢......”
“坐上去。”他敲着妆镜台的边缘,开口道。
泠霜眼睫抖了一下,犹豫着,缓慢地爬上台面,华溯站近了些,长腿顶开她的双膝,将她按在镜面上,低下头,湿漉漉的吻所到之处,原本的痕印逐渐便淡、消弭。
泠霜抬起手臂,轻轻抱住了他的头,一滴晶莹若星光的泪从眼尾滑落。
心底有个声音在劝说,放弃吧。
这里与世隔绝,没有人会知道她与自己的弟子做了什么,华溯高大俊美,且爱极了她,况且她数百年前本就对他有些许朦胧情意,如今在一起,也算可以的。
可以的,可以的。
可以的......
放空的目光飘向不远处,桌上摆了一朵花,一个食盒。
泠霜骤然惊醒。
食盒里,或许有乌楚传给她的消息,这是她逃开华美牢笼的关键!
她想师兄师姐,想宗门那些勤勉向道的弟子们,想她的好友,想蹲在她肩头说话唱歌的鹦鹉,想露华峰的一切,也很想长恒。
“师尊哭了?”华溯点了点她的眼睫,好奇道。
“没有。”泠霜红着脸揪住他的袖摆。
华溯似是明白了什么,弯起嘴角抱她下来,一件件换上新裙子。
“师尊别害羞,这是人之常情罢了。”
“......嗯。”
“你昨日点的菜,百悠草,来尝尝吧。”
泠霜满怀期待的打开盖子,里面摆了四枚造型似荷花的糕点,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食盒内部来,里面除了糕点外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异常。
她略感失落,捻了一枚送入口中品尝。
浓郁的清香充斥舌尖,泠霜就着茶,咬下第二口。
“怎么样,是你想要的味道吗?”
泠霜点点头,咀嚼的动作突然一滞,华溯见了问道:“不好吃?”
她捂着唇,眨眼看他,口中有些含糊:“好吃的,只是险些咬了舌头。”
华溯凑上来:“我替师尊瞧瞧?”
泠霜连忙佯装羞恼地避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许看!你快去练剑去,为师最近都没监督你修行,可别偷懒......”
“好好好,”他含笑站起来,“师尊慢慢吃,徒儿可没偷懒呢,我就在外面,有事唤我便是。”
待他走后,泠霜连忙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拿帕子擦干净,指尖激动地颤抖。
是一块很薄的糖,上面雕了几个小字,她速速浏览完,随后送回口中,将糖块咬碎吞下。
做完这一切后,她悄悄抬头看向窗外,见华溯并无异常,才如法炮制地将剩下的几枚糕点捏开,一一查看,再囫囵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