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智脑浮现出结果来。
只是伊利亚看着智脑显示的结果,皱紧眉头,表情不解。
据智脑显示,读取了维森的指纹进行配对,发现虫族数据库中没有匹配上的信息,也就是说,他是一个“黑户”。但虫巢却确认了他的虫族身份,他是个货真价实的雄虫,是虫巢在外的孩子。
被遗弃的雄虫?
开什么玩笑,这个词根本没有办法和这位矜贵美貌的雄虫阁下搭上边。
何况谁敢遗弃尊贵的雄虫?很多家族都是靠着生出高等级的雄虫阁下飞升主星。
等级越高的雄虫越好看,单看这位维森阁下样貌就可以知晓他的等级绝对不低,更何况他还安抚了上将。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好像洞悉了他的想法,维森主动开口,摆出一副极其无辜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维森明白与其等他们问,不如自己交代,掌握主动权。
他对智脑认定他是雄虫也感到十分诧异,但不管如何,这是个好消息。
这个世界对雄虫格外宽容,只要确认了他确实是雄虫,其他的细枝末节便不会追究。
“我忘了很多事,只记得我的名字。”他低下头,语调带着想藏却藏不住的浓重的失落和伤心,“其他都忘了,忘了亲虫和朋友,忘了自己来着哪里。”
他低下头,黑色的睫羽投下长长的阴影,一副再问下去就要控制不住落泪的模样。
其他虫看到这个样子的维森,都感觉自己在戳面前雄虫阁下伤口,哪还敢问下去?
我真该死啊。众虫不约而同地想到。
“我们继续来玩机械元件吧,维森阁下。”
“对对对,刚刚阁下差点就破了军部最高的记录,阁下再来一次吧,这次一定能破记录。”
“没错没错......”
一群虫纷纷僵硬的转移话题,明明是被称为笨重冰冷的军雌,现在却一个个绞尽脑汁想变得柔软起来,以此能够去安慰失落的阁下。
“我们虽然不知道是谁的罪恶行径让阁下沦落到此,但我们一定会平安带您回家。”补脑了一堆雄虫被拐的伊利亚压抑着内心的愤怒,郑重地对维森说道。
不止他愤怒,应该是所有听闻的军雌都对维森的遭遇感到怜惜,也都不可避免地对害雄虫阁下沦落在这个破旧山洞的“罪魁祸首”感到愤怒。
伤害雄虫,可是重罪,拐卖雄虫,更是死罪。
雄虫阁下们是帝国最珍贵的宝藏,所有军雌入军时都曾发誓以性命守护所有雄虫阁下。
“是的,交给我们吧阁下。”
“我们一定会抓住让阁下沦落于此的罪魁祸首。”
“没错没错!”
“好,谢谢你们。”不知道他们补脑了什么,但他的身份问题就这样过去了。
维森颇感轻松,心情格外得好,难得极其真诚地对他们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一群虫被迷得头昏眼花。
于是,翡泊斯回来的时候,刚好就听见了手下某些虫正在对维森“真情表白”。
“维森阁下,您真好看。”
“您真的太有机械天赋,太厉害了。”
翡泊斯一瞬间停顿了一下,维森,这个名字像打开迷乱的记忆的钥匙。
是的,维森,他告诉过他的,只是他当时......没有听见。
视线落在被众虫拥围在中间,笑得极其好看的雄虫时,翡泊斯好像看见了之前他告诉他姓名时的笑,柔软得不可思议。
“维森阁下。”低沉的声音,像最精心调制的一抿即醉的烈酒,他咬字缓慢清晰,像呼喊姓名,又像想把这个名字刻进他自己心里,但被呼喊者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好似醉了一般的,晕乎乎的感觉。
维森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身体发热,脑袋发昏。
明明刚刚伊利亚他们也喊了很多次他的名字,就是平平常常的称呼。
偏偏翡泊斯喊起来,就好像在和他调情一般。
明明那虫就喊了一句,就把他的记忆带回了那个深夜。
那时的翡泊斯浑身都被浸湿了,汗淋淋的,全身都是水,脸上漫着黑铜肤色都遮挡不住的大片红晕,他费劲地爬到他的身上掌控没有意义的上位后,终于笑了起来,也是用这把低沉暗哑到极致的好嗓音喊他:“雄主”。
想到这,他感觉浑身不太对劲,幸亏桌子为他做了抵挡。
“什么事?”维森被蛊惑地开口,清亮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哑。
其他虫看见上将回来了,还一副心情极其不好的模样,一个个变得和鹌鹑一样不敢吱声。
“都没有工作?”翡泊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维森的问题,反而对围观看戏的手下沉声发问。
工作,最怕领导问是不是没有工作。
这在虫族也不例外。
即使美貌又稀罕的雄虫阁下还坐在这,但翡泊斯久积的威压还是让一群虫四下逃散,把这片空间留给两人。
翡泊斯过来了,却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垂眉看他,安静专注,宛若骑士。
维森难得有些心虚,当时翡泊斯问他的名字被他狠狠拒绝了,转头他自己却随意地将名字告诉了伊利亚他们。
特别是刚刚伊利亚感慨地和他说道:“上将刚刚还叮嘱千万不要问您的名字,我以为是您很抗拒,刚刚担心了好久。”
但转念一想,明明是翡泊斯先忘记的。
没错,所以他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维森马上说服了自己,理直气壮地对上了翡泊斯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眼睛。
“有什么事吗?”维森先发制虫。
“我可以拥有叫您维森阁下的荣幸吗?”半响,翡泊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语气平淡好似问“今日吃什么”,听不清情绪。
维森以为他是来强硬把他抓去检查的,没想到他站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一时没有回应。
“不行吗?”因为刚刚去检查的原因,军帽被翡泊斯拿在手上。
现在他一低头,没有固定的白色长发顺势掉了下来,白色的睫毛遮住了沾染了侵略性的红色瞳孔,显得他格外无害、脆弱、失落,完全看不出是帝国上将的样子。
维森见不得他这种样子,这让他联想到了书上描写的,翡泊斯最后身亡的结局。
“随便你怎么叫。”
翡泊斯笑了起来,好像得到了什么宝物的模样,还确认似地叫了一声:“维森阁下。”
“嗯。”
得到维森的回应后,他明显变得更开心了。
本来就是菱角分明,白发红瞳的大帅哥,这一笑直直戳中维森的心,像是回到了在山洞纠缠,翡泊斯满足后躺在维森身上对着他一脸满足的笑。
怎么回事,这飞船排风系统是不是不行,这也太热了吧。
维森转过眼摸着发热的耳根,咬牙切齿。
一只微凉的手摸上了维森的额头。
这双手维森很熟悉,手指修长,青筋显露,一般情况下是带着微微的凉意,却也很快就能热起来,手间带着一层薄薄的枪茧,他曾细细抚摸过这双手的每一寸,细细吻过,细细感受过。
温热的呼吸逐渐靠近维森的脸颊,带着翡泊斯担心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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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发热了吗?脸好红。”
维森慌乱地打开他的手,跳下了椅子,自己闷头走在前面:“没有,是这太闷了,带我逛逛吧。”
“遵命,维森阁下。”翡泊斯仍然有些担心,却也听话地大步跟上,紧紧保持着落后维森半步的距离,为他介绍飞船各区域。
落后半步,是在面对高级雄虫阁下时要遵守的礼节。
“这是用餐区,24小时开放,阁下随时可以到这边用餐。”
“这边是公用健身区和休息区......”
“呼,这边是虫医诊所......”
翡泊斯仔细地为维森介绍着飞船的各个区域,维森兴趣缺缺地听着,提不起兴致,因此也越走越快。
但走着走着,维森突然发现,翡泊斯面色虽没有显露什么,但呼气声越来越明显,而且一开始一直严格地和他保持着半步距离,但现在已经落后他一步了。
维森停下来,转身认真地看向翡泊斯。
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你怎么了?”虽然是疑问句,但维森却用着极其肯定的语气开口,仿佛他不说他就不会罢休。
翡泊斯定定看着维森,眼神幽暗,像克制自己不要冲上去咬住猎物的狼,他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地掩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知道自己现在格外地狼狈。
要克制,不能有第二次。翡泊斯不断劝诫自己。
雄虫们非常宝贝和吝啬自己的信息素。
因为信息素中藏着微小精神力,而精神力的过度消耗会让雄虫们身体不可逆转的损伤,这让雄虫们觉得只要释放了信息素就会受伤,于是他们都极其严格地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
除了平常几乎可以说忽略不计地自然释放,只有在被迫给与雌虫精神抚慰时,在散发精神力时会不可避免地带出一些信息素。
或者偶尔起了兴致,在管教雌虫的时候,他们会释放一点点的信息素,看着雌虫发清,把尊严全部抛下,难耐地爬到他们的脚边,祈求他们的给予。
毕竟,没有一个雌虫可以摆脱他的雄主的信息素的掌控。
翡泊斯因为身份参加过一些贵族的聚会,看过了太多卑劣又自称高贵的雄虫,看过了太多不把雌虫当虫的混乱表演,也被迫闻过太多让他作呕的雄虫信息素。
在遇见维森前,他还庆幸过他等级足够高,不被任何雄虫信息素掌控,甚至会对雄虫信息素产生厌恶,但遇见维森后,并被他安抚后,他才发现他大错特错。
寒冷的冰川味道于仍然存有安抚后遗症的他而言,却变成了最浓烈的药。
而且对面的阁下好像还没掌握控制信息素的技巧,这点,从上次大量的信息素在他的身体中横冲直撞他就有所感知。
他释放了好多好多信息素。
从他站到他旁边起,冰川雪原的味道就无时无刻地存在着,只是一开始很淡,他尚且还能控制,但随着他们行走,冰雪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肆无忌惮。
接着,整个空气都被充满了,他一瞬间好似跌进了冰雪里,整个人都被捕获。
它们顺着他衣服的空隙进去,游走,引起皮肤密密麻麻的痒,全身都好像被注视,被抚摸。
它们好似幻化成了粘稠的,看不见的触手,爬满了他全身,将他四足紧紧缠绕,拉住,再拉住,让他连往前走一步都艰难。
而“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又天真地看着狼狈的他问怎么了。
最后,翡泊斯终于控制不住,在身体失控前,宣告失败一般地叹了口气,红着眼开口。
“阁下,可以请您把信息素收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