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的动作瞬间僵住。
桌上说笑的声音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聚焦在那只突然出现的手上。
是谢靳川。
他不知道何时离开了主桌,此刻正站在姜晚栀和顾宸的座位之间,神色平淡,仿佛只是随手为之。
“靳川?”王导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好奇地看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谢靳川收回了手,目光落在姜晚栀脸上,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冷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看起来不会喝酒,就别勉强了。”
一瞬间,姜晚栀感觉自己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轰”地一下又全涌了上来,一种被当众看扁、尤其是被他看扁的羞窘和不服气瞬间冲昏了头脑。
谁不会喝酒了?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酒精和现场气氛的共同作用,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嗔和倔强:“谁说的?我酒量还挺好的!”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跟谢靳川赌气。
果然,谢靳川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在她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反驳,又似乎……有点别的什么。
顾宸见状,立刻打圆场,笑着想把这事揭过去:“哈哈,谢老师肯定是关心晚栀。那要不……”
但姜晚栀话已出口,看着谢靳川那仿佛认定她“不行”的眼神,那股莫名的胜负欲和倔强劲儿上来了。她索性心一横,伸手拿过顾宸手里的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小半杯起泡酒,然后当着谢靳川的面,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得太急,微甜带涩的酒液滑过喉咙,激起一阵轻微的咳嗽,眼角也生理性地沁出了泪花。
“咳咳……看吧,我能喝。”她强忍着咳嗽,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还故意把空杯底朝谢靳川晃了晃,像个逞强的小孩。
谢靳川看着她这副样子,眸色似乎深了些许,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极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姜晚栀心头莫名一慌。随即,他转身对王导等人微微颔首,便迈步离开了这桌,仿佛刚才只是路过。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其他人的笑闹声掩盖过去,顾宸也更加卖力地活跃气氛。但姜晚栀却觉得那几杯混合酒的后劲开始慢慢上来了,脑袋变得有些晕乎乎的,脸颊也越来越烫。
她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微醺了。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她站起身,感觉脚步有些虚浮。
“需要我陪你吗?”同桌一个女演员好心问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姜晚栀摆摆手,尽量稳住身形,朝着包厢外的洗手间走去。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灯光有些昏暗。姜晚栀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象微微晃动着。她努力想保持平衡,却在拐过一个弯时,高跟鞋不小心绊了一下地毯的接缝处!
“啊!”她低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前方摔去。
预想中摔倒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及时地从侧面揽住了她的腰,猛地将她往回一带。巨大的惯性让她整个人撞进了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里。
鼻尖瞬间被一股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夹杂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并不难闻,反而有种致命的熟悉感。
姜晚栀惊魂未定地抬头,瞬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谢靳川!
他正低头看着她,眉头微蹙,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滚烫而稳固,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走廊空旷安静,只有他们两人。暧昧的气息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上来,紧紧包裹住他们。
姜晚栀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不仅因为刚才的惊吓,更因为此刻过于亲密的距离和他身上那股……让她心悸的熟悉感。
他的体温,他胸膛的硬度,他揽住她腰肢的力道和方式,甚至是他呼吸时拂过她额头的微热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像那天晚上?
那个荒诞而羞耻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让她浑身一僵,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脸颊红得不可思议。
她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灯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眼神深邃如夜海,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似乎想说什么,薄唇微动。
姜晚栀像是被蛊惑了,微醺的酒意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和情绪,她鬼使神差地,极轻地呢喃出声,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和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你……我们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
这句话像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瞬间在两人之间炸开。
谢靳川的眸色骤然一沉,手臂的力道微微收紧,却又在下一秒克制地松开。他垂眸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声音低沉而冷静:“你喝多了。”
姜晚栀被他松开,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心跳却仍乱得不成样子。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难道要直接问——“谢老师,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人是不是你?”
这未免太荒唐了!
她咬了咬唇,酒意和羞窘让她耳根发烫,只能低声道:“……谢谢。”
谢靳川没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一瞬的暧昧只是她的错觉。
姜晚栀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跳仍未平复。
一定是她想多了……谢靳川怎么可能是那晚的男人?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问——
如果真的是他呢?
姜晚栀在洗手间用冷水拍了好一会儿脸,试图驱散那股恼人的醉意和心头挥之不去的悸动。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自己都陌生的迷离。她深吸几口气,不断告诉自己,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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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作祟,一定是。
等她调整好状态,重新回到包厢时,里面的气氛依旧热烈。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主桌,谢靳川还没有回来,而沈清也不见了。
顾宸看到她回来,立刻又热情地招手,给她留了位置。
姜晚栀垂下眼,尽量自然地坐回原位,努力将谢靳川那双深邃的眼睛和揽住她腰肢的触感从脑海里摒除出去。
与此同时,包厢外的露天阳台。
沈清倚在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袅袅烟雾模糊了她明艳的面容。她看着身旁同样沉默抽烟的谢靳川,红唇勾起一抹了然于心的笑意。
“喂,收敛点。”她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带着点戏谑,“大庭广众的,谢影帝这么抱着人家小姑娘,不怕明天上热搜?”
谢靳川掸了掸烟灰,目光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语气平淡无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接着装。”沈清嗤笑一声,转过身面对他,“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快十年了吧?你什么时候对合作的女演员这么‘关怀备至’过?又是拦酒,又是上演英雄救美的?当我瞎?”
谢靳川沉默着,只是又吸了一口烟,侧脸线条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冷硬,却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沈清看着他这副样子,笑意更深,带着点幸灾乐祸:“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姑娘……姜晚栀是吧?挺漂亮也挺有灵气的,你看上人家了?”
谢靳川终于有了反应,他侧头瞥了沈清一眼,眼神深邃难辨,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烟蒂摁灭在旁边的易拉罐里。
“没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得了吧你,”沈清才不信,“谢靳川,你也有今天!啧啧,真是天道好轮回。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打算跟你的剧本和奖项过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铁树开花,还挺会挑时候。”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感慨,又带着点自嘲:“说起来,当年咱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我年少无知,还对你芳心暗许过来着,结果被你一句‘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给堵了回来。害我郁闷了好久,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丢脸呢。”
谢靳川闻言,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陈年旧事提它干什么。你和Mike不是挺好的?听说快结婚了?”
“是挺好,”沈清大方承认,晃了晃无名指上璀璨的钻戒,“他对我没得说。不过嘛,”她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狡黠的光,“初恋总是令人难忘的,尤其是这种未遂的、被拒绝的,最遗憾,最意难平,懂吗?”
她意有所指地拍了拍谢靳川的肩膀:“我看你啊,悬。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对你有意思的样子。路漫漫其修远兮哦,谢老师。”
谢靳川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抽你的烟吧,话那么多。”
沈清咯咯地笑起来,心情大好。能看到万年冰山兼老友的谢靳川露出这种近乎吃瘪的表情,这部戏接的可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