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平坦的那一处用做比赛场地,玩的是双球门蹴鞠,在场地两端各设置一个球门,比赛双方各守一个球门,以将球踢进对方球门的次数多少来决定胜负。
比赛的队伍是早就定好的,今日不比赛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看热闹的人足足可以围场地两圈。
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大多是结伴而行,大户人家的娘子们都带了好几个随从,一眼望去,是不是富贵人家一眼便知。
随着人越来越多,随行来维护秩序的侍卫们也都到齐了,他们往场地旁一站,瞬间有了威严。
这样的场合若是不派侍卫来恐怕那些娘子郎君的阿耶阿娘要提心吊胆,这样一来,大家都安心。
“让一让!”
有丫鬟朝池楚浠她们撞过来,那丫鬟开出一条路后便让自家小姐上前。
“娘子,这里看得清。”
池楚浠和裴清浅被挤到一旁,原先的好位置被那丫鬟占了去。
一位身着粉裙的娘子款步走了过来,她周围簇拥着四个随从,有丫鬟也有小厮,是大户人家的配置。
粉裙娘子淡淡地朝池楚浠看来,对于霸占了别人的位置来看,她似乎没有丝毫歉意,只扫了池楚浠她们一眼便作罢。
裴清浅在池楚浠耳边小声道:“原来是她,她也来这样的场合不怕被人嘲笑吗?”
池楚浠道:“你认得她,她是哪家的小娘子?”
裴清浅道:“户部尚书之女,苏岫,她早已过了说亲的年纪,如今没有哪个媒人敢去给她说亲,没想到今日她竟跑到这种场合来,莫不是想通了,要嫁人了。”
池楚浠拉着裴清浅就在后排看比赛,这个位置视角太差了,看不清赛场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池楚浠小声问:“她为何拖到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说亲,可是有什么苦衷?”
裴清浅哼了一声道:“哪有什么苦衷,她只不过是想嫁去景家,当年景家的小娘提了一嘴,说景家想让二公子娶苏家女儿,当时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这么多年景家也没提起这桩婚事,可那苏家娘子却当真了,就等着景家来求亲,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
池楚浠微微有些惊讶,她不免朝苏岫的背影看去,原来之前陆逍提到的苏家女便是她。
陆逍说苏岫还因此拒绝了谢家的求娶,这还真是太巧了。
裴清浅道:“你看她今日穿得这般粉嫩,想是还一门心思要将咱们这些人比下去呢,可惜她年纪大了,那些好郎君不会愿意娶她。”
池楚浠示意她小声些,别被苏家人听见了。
裴清浅也懒得再提,踮着脚去看比赛。
池楚浠吩咐家里跟出来的丫鬟紫珞照看好裴清浅,自己则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她今日是来寻人,不是来看比赛的。
池楚浠绕着围观的人群看了一圈,没有她要找的人,她退到远处,寻了一块较高的地势看向蹴鞠场中心。
她的眼神向来很好,隔着较远的距离视物也很清晰,仔细将比赛场中的郎君都看了一遍,池楚浠的目光定在其中一人身上。
他不是参赛者,而是裁判。
“谢鹤明。”池楚浠念出这个名字,他的模样与画作上有七分相似。
池楚浠仔细整理好衣裙,确认自己今日的打扮还算靓丽,尽管配饰不够华贵,但胜在模样能够脱颖而出。
比赛中场休息,谢鹤明从赛场出来,有小厮为他送上水和干净的锦帕。
池楚浠远远地打量着他。
忽地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声,几个女子的笑声传来。
“居然还能见着池娘子,你不是与季郎君闹矛盾远走他乡了吗,怎地又回来了?”
“莫不是后悔了,想回来继续做进士郎的小妾?”
“呵呵……”说话的女子掩嘴笑着,其余两人也跟着笑起来,她们看向池楚浠的眼神全是嘲讽。
池楚浠看向这三人,发现自己并不认得她们。
“你们是?”
为首的女子道:“我是蓉绒的闺中密友,你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你。”
原来是白蓉绒的朋友,怪不得要专程来嘲讽一番,应是想为白蓉绒出气。
女子道:“蓉绒不介意让你一起进门,你反倒还闹起了脾气,当自己是公主了?还威胁起进士郎来了。”
池楚浠不想与她们多说,对于这些纯粹来找麻烦的人,无论说什么她们都有理由回嘴。
见池楚浠转身要走,为首的女子拦在她面前:“等等,你既然不想与蓉绒共侍一夫,那你可敢与蓉绒一较高下?”
池楚浠道:“她也在这儿?”
“她不在。”女子道,“蓉绒马球打得好,我则略逊她一筹,若你与我比试能赢了我,那我便向你赔礼道歉,承认你的确有几分与蓉绒相争的本事,如何,你可敢比一比?”
另一女子在一旁附和:“不错,咱们大晟朝的女子有自己做主的权利,只要你有本事,我们都认。”
女子指着蹴鞠场地道:“正好那边空出来一块地,咱们在中央设单球门,击入球网多者获胜。”
池楚浠朝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确可以临时划出来一个马球场地。
谢鹤明此时就在那块场地上休息。
“好。”池楚浠直接应下。
“不可。”裴清浅匆匆跑了过来,她有些焦急地小声对池楚浠道,“这位郑娘子最擅长打马球,姐姐你与她比试必定落下风,她们不是真心比试,只是故意让你难堪。”
郑绮棠冷哼了一声:“我不占你们便宜,你们两个可以一起上,我一对二,或者我让你两个球。”
裴清浅扯着池楚浠的袖子道:“不要答应她,她们故意寻你难堪。”
池楚浠远远地看了谢鹤明一眼,转眼对郑绮棠笑了笑:“我答应比试,你也不必让我,即便是输了我也认。”
“好,这可是你说的。”郑绮棠招呼随从,“去牵马来。”
裴清浅一脸担忧地拽着池楚浠的袖子:“姐姐,你为何要答应,她们摆明了欺负你。”
池楚浠抚了抚她的手背:“我自有分寸,你跟着紫珞一起看比赛就是,不必担心我。”
郑绮棠的小厮牵了两匹马,让池楚浠从中挑了一匹。
几人一起往马球场地走去。
郑绮棠对谢鹤明道:“谢监丞,我们想在这儿赛马球,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谢鹤明有些好奇地朝几位女子看来,他笑道:“你们几个赛马球?”
郑绮棠道:“怎么,谢监丞觉得我们打不了马球,只准你们玩蹴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鹤明道,“我这就让人把这块场地收拾出来。”
“早就听闻郑娘子的马球打得数一数二,平日里倒是难得一见。”
郑绮棠道:“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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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才是马球打得最好的娘子,你该见见她的风采。”
场地收拾好了,池楚浠和郑绮棠换了衣裳上场。
今日就她们二人比赛,总共五局。
池楚浠的球衣是郑绮棠给的,短靴也是,不过好在都很合身。
两人骑在马背上听着入场前演奏的曲目。
这临时演奏的乐曲是谢鹤明叫人加的,这样更符合打马球的赛程。
郑绮棠道:“池娘子,请吧。”
池楚浠手里握着半月牙状的长杆,这杆由硬木制成,表层包兽皮防损伤。这球杆是专程给女子用的款式,适合力气小的骑手。
“请。”池楚浠道。
比赛开始,规则是击入球网多者获胜。
蹴鞠比赛因为这场突然而来的马球赛暂时停止了,参加蹴鞠赛的两队公子哥跑来这边看女子马球赛。
所有人也都围在了马球赛场外。
裴清浅在人群里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紫珞,你说姐姐能赢吗,我从未见过她打马球啊……”
紫珞也一脸凝重,摇头道:“我也不知,娘子,你在这儿不要走动,奴婢去去就回。”
紫珞从人群中撤出来,她快步朝远处走去。
郑绮棠刻意让了池楚浠第一球,池楚浠成功将球击入球门。
池楚浠知道对手故意相让,她眼中带着笑意朝郑绮棠看去。
郑绮棠却冷声道:“别对我摆出笑脸,我可不会让你输得太好看,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池楚浠道:“请便。”
面对池楚浠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郑绮棠倒有些看不透了,不过这也令她不快,手上用力把球击了出去。
球顺利落网。
接连打了三局,池楚浠只进了一球,剩下两球都是郑绮棠赢的,丝毫没给她留任何余地。
郑绮棠提着球杆看向池楚浠道:“你既然不会打又为何还要答应,难道想让人觉得是我在欺负你?”
池楚浠道:“并不是。”
郑绮棠冷哼一声:“你最好不是这样盘算的。”
池楚浠低头摸了摸马的鬃毛,她已经瞧见这马儿的瞳孔有了明显的变化。
方才随手一摸,身下的马便突然狂躁起来,高高扬起前蹄长鸣。
“啊……”
池楚浠顿时惊恐起来。
她也早料到这匹马会如此,从马儿交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她牢牢抓住缰绳,随着马儿在场上胡乱跑起来。
郑绮棠立马看出了异常,赶紧叫来随从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吓得脸色一白:“小的也不知。”
郑绮棠立刻看向跟随她的两位小娘子,一下就发现了她们心虚躲闪的眼神。
“你们真是……何故耍这些手段!”
两位小娘子被郑绮棠训斥一通,纷纷低着头不敢吭声。
郑绮棠策马朝池楚浠奔去,只是那匹疯了的马这会儿正在兴头上,扬着蹄子满场乱蹿。
“你会御马吗?”郑绮棠隔着很远高声问道。
池楚浠自顾不暇,一边死死抓住缰绳一边惊恐地道:“我、我不会……”
“该死!”郑绮棠暗骂了一声,继续朝池楚浠追去。
这种时候,即便是她追上了池楚浠也不敢轻易动手帮她,谁知道那匹马有多疯,会不会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