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触及混乱灵力,被其煞气刺着有些疼,不过这比楚晚君修的剑意要弱得多,她稍稍用了些力,神魂便长驱直入到了阿冬的内部。
神魂运转,气清丹田。
阿冬被这般对待,起初有些抗拒,眉头扭成一团。
楚晚君便拍了拍他手道:“替你疗伤呢,放松些,让我进去。”
昏迷中的男人,也不知听没听到,又或感知到身旁有人,手便紧紧抓住对方。
他无意识吐出字:“别……”
“别什么?”楚晚君动作没停,只是下意识接话。
“别走……”
楚晚君还以为这家伙是不让人碰,结果半天吐出这样的字。
她一时失笑:“嗯,不走。”
阿冬得了她的应话,安稳了下来,竟然放下了防备,就这么让她的神魂在体内流窜。
他对这种治疗方式有些敏感,脸颊微微泛起了红,喉咙无意识地滚着,显得有些难耐。
也不怪阿冬这样,神魂治疗是最隐私的事,意味着自己全身灵气运行都会被摸透,甚至连自己隐藏许久的弱点也会暴露。
这乃修仙大忌,修者们自然会防备。
楚晚君摸了摸人的头顶,安抚着其情绪,她额角此时有些汗珠,身体乃是凡人之躯,使用神魂治疗,她也不太好受,若之前修为还在,她只需要渡其灵力便可,现下却只能用着还在的神魂。
等阿冬的状态平稳,楚晚君已经有了疲惫之色,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叹道:“真是不中用了。”
楚晚君看了眼,眉头已经舒展的男人,对方气息均匀像是睡了过去,只是脸色苍白,还泛着些病态的红晕。
她目光从男人脸上一路滑下,落到了衣领处,那里微微散开,隐约能瞧见胸膛的弧度。
刚才一番运作,对方的腰带松了,衣服松散露出里面肌肉线条。
楚晚君愣了愣,想起此前她刺的那道剑伤。
那道伤口离心脏那么近,看起来凶险万分,她只见了两次,阿冬便遮着不让她看了,也不知道好了没……
楚晚君想到这,便动了念,蹭着人熟睡,伸手便将人的衣服彻底扒拉开。
她低头看去,愣住了。
只见男人胸口处有一抹殷红,那道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此时却渗着血,伤口像是被人多次划开,原本只是一条细缝,如今却变成了一指宽,周围的伤肉泛着黑,已是恶化犯脓之相。
楚晚君顿时眉头夹得死紧,纵使她对其情意感应极淡,但也被对方这道伤口弄得心中不舒服。
她看着这道血红顿了一会,最后不知道什么情绪地出声:“真是偏执,你这样修,也难怪修成了魔。”
“何必呢。”
明明没有回应,却执着成这样……
只是一道剑伤,也让人留了这么久。
楚晚君知道其对自己有倾慕之情,却不想已经偏执到这个地步。
她叹气:“罢了,你倒真的把我赖上了。”
她双指并拢轻轻触摸裂口处,神魂再次探入,顾不得男人的僵直,将那道血肉一点点缝合。
*
第二日清晨,阳光正好落入了小院屋里的窗。
阿冬被阳光刺醒,眼睛缓慢地睁开,入目的是小屋那老旧的房梁。
他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喜悦,心想至少她将自己带回来了,说明对自己也是在乎。
在乎就好,他就怕自己在人心目中留不下什么痕迹,到头来还是把自己如他人一般忘得干净。
阿冬的喜悦刚有起伏,他侧过身定眼一看,顿时呼吸微窒。
只见,心里念着的那个女子,正枕在自己身边。
她似乎累极了,手还握着他的手腕,人却沉沉地睡过去。
阿冬迟疑一会,唤了声人名:“晚君?”
对方睡得沉,没有反应。
阿冬松了口气,随即目光大胆起来,视线直接落到上女子的脸上。
楚晚君的气质是清冷如冰的,性格淡然,不染一丝尘埃,平日里见到她的人,都会不自觉放慢呼吸。
睡着的楚晚君和平时不一样,更安静了,但也没了之前的疏离感,均匀的呼吸,仿若落地成了真实的人,看得见,摸得着,不再像风一般散去。
眼前一幕,如同多年梦境,太过虚幻,阿冬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摸起发丝,熟悉的感觉,实体的触感让人心安。
片刻后,阿冬回神察觉到身体异样,他内视气海,惊讶地发现本是气息错乱的自己,内里却风调雨顺,像是旱地被雨水滋润,疏通顺畅。
他的内伤好了,不仅如此,就连胸口处那么疼痛也没了……
阿冬扒开衣物,瞧见自己胸膛前的那道剑伤已经完全愈合,只能看见一丝红印在其上。
他心里只剩五味杂粮,“居然连这处也治好了……”
阿冬瞧着那处快要消失的痕迹,忍不住叹息,他还想着将这伤留作纪念,若对方真将自己赶走,有这伤的疼痛,也能让自己知道,曾经也算见过她……
至少留下了痕迹。
“你啊你,也不知道是真无情,还是不知情。”阿冬摸着人脸叹道。
“你可将我折磨透了。”
他半弯着身,将熟睡的人轻轻搂上床,环抱住她,低头嗅着人颈部那抹香气。
他的脸蹭着人的发丝轻声道:“不管你有没有情丝,我都会陪着你,这一次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
楚晚君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光,她睡眼惺忪地撩开眼皮,目光却猛然触及男人流畅的下颌。
她眨下眼,有些不确定眼前距离如此之近……
楚晚君动了下身,发现自己被对方搂着腰,一时竟动弹不得。
不仅如此,她也想八爪鱼一样,手腿并用地勾着人身子。
两人面对面,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能呼吸交错,喷着人面孔发热。
怎么睡在一起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是趴在床边打瞌睡……
楚晚君正思考着人生,面容姣好的男人被她这番动静弄醒了。
他睫毛微扇,掀开缝隙,露出里面好看的眼眸,经过一夜,他的红瞳已经完全褪去,此时只留了风雪的微光,动人心魄。
不知怎么的,楚晚君无意识的吞咽口水,四目相对间,她在对方透亮的瞳里,瞧见了自己略微局促的面容。
阿冬静静地瞧了她一会,似也呆愣住了,两人沉默片刻后。
他先开口,短促地叫了声:“晚……晚君?”
“你……”
“意外。”楚晚君直接开口接住对方的话头。
她瞧男人这样也想不知情的,为了避免尴尬,她先将话头引到一边。
“昨日,你晕厥昏迷,我替你疗伤,夜深疲惫,不小心打了瞌睡,什么也没发生……”
“真是如此?”
阿冬闻言薄唇微抿,他一双目瞧着她,风雪寒梅怪勾着人,楚晚君心间那股燥感又起了些,她连忙将视线下移,却见人半遮半掩的胸膛。
白衣是雪纱做的,未穿好时,她都能瞧见人胸口处的梅红。
这下更不对劲了。
“当然,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去弄点吃的。”
楚晚君咳嗽一声,挣扎起身,但对方却没放开她。
“你……将手松开……”
“嗯。”
男人应着声,但是手却未有半分松懈。
楚晚君这下知道,此人在占自己便宜,她心里又有些无名火烧着,顿时控制不住脾气,微恼:“你也是身为魔尊的人了,怎么还耍起无赖?”
她这一质问,似把对方惊到了,白衣男子顿时眼眶微红,故作伤神道:“晚君,昨日对我那般折腾,今日不对人负责就算了,还这般凶恶,真是好生无情。”
楚晚君听闻此言,哪能不知对方故意为之,她也不忍着,一把掐着男人的下颌道:“你要我负什么责?”
“只是睡了一觉,又没将你贞洁弄丢,你这魔尊难道还想哭着闹着嫁于我?”
她的这番话,放在俗世里,可谓极为混账。
但放在眼下,却让男人面露喜意:“若晚君不嫌弃,我自然愿意定了终身,为你洗衣做饭,夏日纳凉,冬日暖床……”
“若晚君有情意之事,阿冬也可为晚君分忧……”他说到这,脸上还露出一丝红晕。
像真害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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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好生不要脸。”楚晚君气笑,她拍了拍男人脸颊道:“起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阿冬知其耐心有限,掌握分寸见好就收,将人放开后,眼神微光还锁着女子。
楚晚君发现自己现在竟被对方一瞧,就浑身不对,她伸手将人眼睛蒙上。
她轻声骂道:“说了多少次了,别对我使这魔修伎俩,你再这般,我可真要提剑了!”
男人的睫毛轻扫着人手心,声音低哑道:“阿冬没有……”
“你最好没有。”
楚晚君轻哼一声,笼着衣袍便出了屋。
屋内留下的男人,盯着人出去的背影,压不住唇角的上扬。
念着屋里人伤刚好,楚晚君难得没使唤对方,自己动手下了厨。
不过她厨艺很一般,阿冬没来之前都是蹭得林唯的饭菜,所以最终出炉的是一锅半糊不糊的白粥。
楚晚君勺了一碗,抿上一口,满嘴的胡渣,颇有些嫌弃的像将白粥倒掉。
阿冬此时也跟着出来,正瞧见此幕,当即拦住了她。
“这粥也能喝,倒掉多可惜。”阿冬如此说道,他将那碗半糊的白粥接过,捧在手里便小口喝了起来。
他喝得面不改色,喝完后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再勺了一碗。
楚晚君在一旁看着,跟着奇怪起来,心想难不成他味觉失灵了?
一股糊味,竟然没办半分不适?
“你也不必勉强自己,粥已经糊了,再喝也不好,我找林唯要点菜,重新做一盘。”
楚晚君见此人还要将那黑糊糊的米汤往嘴里塞,实在看不下去,便将人拦住。
阿冬却将粥喝得一滴不剩,擦了擦嘴角残留,嘴角上扬道:“这是晚君第一次为我做饭,我若不喝完,岂不浪费了你的心意。”
楚晚君颇为无语,她应当早知道此人是个表面无害,实则内里偏执的主。
“你可真病得不轻。”
勉强解决了饥饿,阿冬照常善后家务。
楚晚君便悠闲坐在摇椅上,翻着书页,她见人忙空,便拿余光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白衣男人气色不错,全然没有昨夜那般虚弱模样,约莫是经过一番神魂治疗,伤好了大半。
她问:“昨日谁将你打伤成那样?”
按照楚晚君估计,能让玄夜魔尊受重伤者,怎么说实力应该与她的破天剑相当。
结果阿冬闻言,却是摇头道:“无人伤我,昨日只是旧疾复发……”
“旧疾?”
楚晚君蹙了下眉,她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是多年旧疾,时不时会难受一下,还好昨日有晚君在。”这家伙一抓机会便会说些莫名的话,楚晚君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
她又问:“那你昨日又去了何处,和谁人交手?”
阿冬闻言却不答,而是认真瞧着她,楚晚君不解其意,也瞧了回去。
两人对视一会,阿冬最先败下阵来,笑道:“晚君,这是在关心我?”
“算也不算。”楚晚君并不恼,将心思大方说出来:“昨日我察觉你不在灵山门,回来时又魔气冲天,气息混沌,想必此前交手极其激烈。”
“你是渡劫期修为,又有魔功傍身,普通化神期修者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能让你旧伤复发的对手,必然也极为厉害……”
“我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阿冬听着面前女子说话,眼里闪过一丝流光,他覆上她的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西洲那边出些乱子,出了些烦人家伙,不过我已经将他们解决了,短期内不会再生事端。”
“西洲?”
提到这个词,楚晚君联想之前,西洲妖邪祸乱之事,那里貌似出现什么了不得的势力,闹得凡人不太安宁。
然而妖修邪修数量不多,通常被仙门定义为与魔修一边的存在。
今日听阿冬这番话,看来他们的关系也不像正派想那么亲密。
楚晚君还想再问阿冬和西洲的渊源,院落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院中杂役可在?”
一身白衣的灵山门弟子,和一身红衣的寻阳中弟子,一共四人手持仙剑,气势汹汹来到了此处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