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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天劫 “没有别的想说的?”

作者:千屿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没有别的想说的?”


    “没有……”楚晚君下意识回答,房间里的气氛沉了下来。


    她低头看去,发现阿冬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那模样像是要将她的皮剥下来仔细看着……


    “晚君,刚才之事,心里可有什么感受?”阿冬低哑着声问。


    楚晚君低头的这个角度比较微妙,甚至能瞧见对方喉结的震颤幅度。


    真是奇怪,明明燥热已退,为何心还是这般难受,像要将其撕开……


    “燥热难耐,清凉可解热。”楚晚君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能如此答。


    阿冬却不满意,再次问:“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楚晚君一时间有点被问烦了,刚才之事只是运功岔了气,让人神智迷糊,此时又被人追问起来,貌似是想让她负责。


    可是她也只是与之贴了一会,各自没什么损失,对方也大可把她一推了之……


    男女之事最是烦人,一旦沾染上了,还得想办法将自己和人分得干净,这才能甩袖而去。


    “刚才是我冒失轻薄,若是心有不快,大可直接发泄出来,一剑砍了我,又何必一直问我感受?”


    楚晚君垂下眼帘,声音冷淡得似无情的冰刃。


    “昨晚便说过,我是无情之人,也不再是百年前的某人,何苦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挣脱出了他的束缚,站起身往房门外去。


    阿冬见状撑起半个身子,对其喊道:“曾经好歹也是第一剑修,现在居然连自己心都不敢直面?”


    “清穹你……”


    轰隆——


    他话还没说完,晴天之上便降下一道雷电,震耳欲聋,带着一股天地无形的杀气。


    阿冬止住了话头,微微错愕地望着窗外天际。


    那是一团劫云,裹挟着紫色雷光,威势强大,震耳欲聋。


    “这里怎么会出现天劫?”


    这雷还是天劫里最强——九天紫光!


    难道这里有强大的修仙者在渡劫?


    阿冬思绪运转间,楚晚君却很淡定,她像是早有预料般,站定在门前,本来是半只脚踏出去,现在又将其收回。


    天上的劫云盘旋了多久,楚晚君便站定了多久,片刻后劫云未找见该劈的目标,紫光在天上滚了一会后,便消散了……


    “你……”阿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张了下口,就被女子声音打断。


    “如果不想死在天劫之下,就别对着我叫这名字。”


    楚晚君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刚才那番烦躁和暧昧,全被一声雷给劈没了。


    她的表情稍显一丝惆怅。


    阿冬见此有些恍然,他问:“所以,你这百年一直隐姓埋名,是因刚才的天劫……”


    “莫要再提这事,当心让它知道。”


    楚晚君叹了口气,她没再往屋外走,而是坐下倒了杯凉水灌肚。


    楚晚君亦是曾经的清穹仙尊,可当年纵然逃过一劫,天道却已将她视为死人,前尘往事她断得越干净越好。


    既然前尘要断干净,那前尘留的情也不能捡分毫,否则那天泄露,她殒命天劫下就算了,牵连旁人多有于心不忍。


    阿冬还想追问此中详情,但楚晚君却闭口不谈,只想让男人赶快离自己远远的。


    经历过一番纠缠,阿冬自然不肯就此离开,反而更是殷勤地向着她卖乖起来。


    “晚君,可还有余热?”阿冬靠近人身侧,白衣胜雪前,温和声音道:“阿冬,亦可为你分忧。”


    楚晚君对此人厚颜程度再次感到无言,她瞧了眼对方有些松散的衣领,里面露着白皙的线条,亦是回想起之前对人上下其手,触感细腻。


    她实在没忍住,抬手将人衣领拢了拢,规规矩矩地交叠好。


    “你也是被尊为魔尊之人,做事怎么能如此轻浪,要让你那群魔修手下看去了,多少也得考虑移主之事。”


    阿冬任由对方交叠衣领,他顺手将人手握着,轻声道:“晚君似乎对魔修有误解,已修魔者心绪放纵,七情六欲全凭本心做事,魔修只尊强者,对于我们而言,品德行为都是一团纸糊……”


    “弱肉强食,他们打不过我,便敬我为魔尊,哪怕我今日脱光衣服,在灵山门裸着走,他们也不敢有意见,即便有那也得有夺我命的本事,才敢谈造反之事。”


    楚晚君闻言,有些诧异地再次打量对方。


    平日里阿冬都在她面前装作乖顺,一副没有脾气的模样,也很少谈论起魔修一事。


    若不是亲眼见过,他一巴掌将人拍成青烟,旁人都要忘记此人乃是凶名赫赫的魔头。


    如今这番话听下来,于正道仙门而言大逆不道,但放魔修那边又合情合理。


    在楚晚君的记忆中,修魔者就是这样一群癫子。


    不过她对修魔者也无多大意见,只是修的功法区别,性格癫狂罢了,他们大多时候都在内部消化,偶尔出来攻打仙门,也好叫这群养尊处优的仙人们有点紧迫感。


    阿冬道:“晚君,我刚才之言只是列举,相比于其他魔修,我算守德之人,万不可做在灵山门那群老不死面前脱衣之事。”


    他说着话,又贴着她的耳边:“阿冬,只对晚君这般……”


    楚晚君:“……”你人还怪好?


    阿冬向楚晚君挑明关系以来,已过两三日,这几日两人关系从紧张,暧昧,最后又恢复现下微妙的平淡。


    楚晚君经过之前那遭走火入魔,现今对自己时不时的心痒,已经麻木了。


    她只当阿冬这人修炼魔功了得,未修无情道之体,难免受不住这般侵扰。


    好在,她神魂是无情道淬炼而成,对这份怪异心绪很快就消化殆尽,又成了平静模样。


    楚晚君只当这是对自己道法的一次考验,越磨道心越坚韧。


    林唯在这日又上门来,她手里拿着刚从山上摘的灵果,满满一篮,足够让人吃上两天。


    “灵山上的那个棵果树成熟了,果子长得多吃不完,管事便发给我们这些杂役。”


    “给我吧。”


    阿冬主动将果子接过,提着篮子去水缸里洗净。


    洗完后又用小刀,将果子削皮,完完整整地放到了盘子里。


    楚晚君对其做法已经习以为常,林唯看了一会,稍有兴奋地凑到她耳边问:“你们两个到哪一步了?”


    楚晚君:“什么哪一步?”


    林唯:“就是我上回和你说的男女之情,他可向你告白?”


    楚晚君被问到这,一时说不出话,她也正愁着这个,捡回来一个男的,发现是魔尊,并且向自己表明倾慕多年之心,自己回绝后还赖着不走,这算什么?


    “果子切了一盘,还剩些我放在缸里存着。”


    阿冬此时已经将果盘端到桌子上,从袖里拿出丝巾仔细擦着沾水的指尖。


    他用干净的指尖,娴熟地挑起一块果肉送到楚晚君嘴边。


    林唯见状目中放光,随后了然一笑,那表情分明是将两人关系确定了。


    楚晚君察觉异样,咳嗽一声,接过吃食:“我自己可以。”


    阿冬手间一空,神色反复露出一丝失落。


    林唯在一旁感叹:“真是好一副眉目传情……”


    “……”


    楚晚君:“少看些话本,多打坐冥想,说不定哪日你就引气成功,踏上修仙之途。”


    林唯闻言顿时被打击到,面上露出哀愁,感叹自己已经盘腿坐了十年,这引气入体始终不开窍,再这么下去她得拜到清穹仙尊脚下,求她显灵把她收了。


    楚晚君对其迷信行为,很是无语,但又说不得什么,她只能将话题引向别处,问起灵山门的近况。


    “自魔修退去后,山门上下都恢复平静,但是前天出了个意外。”林唯聊起八卦来便滔滔不绝:“你还记得前天我们扫山道时,遇见的那群寻阳宗人?”


    楚晚君似乎意识到什么,看了眼面色温和的阿冬后,转头问:“怎么?”


    林唯瘪嘴:“寻阳宗的那群人,那天嚷嚷着要诛灭魔修,结果晚上就遇见了一团魔气,一队十几个人追着魔气的影子,被困进了密林……今天要不是山上的长老去寻,他们指不定会被困到什么时候……”


    “你是没见到,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啧啧,之前那么嚣张逼问我们,我还以为寻阳宗的人多厉害,结果就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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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唯的语气,除了担忧,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经过之前的事,她对寻阳宗的人,没多少好感。


    楚晚君问:“可有人死了?”


    “没听说,只是看见寻阳宗的人个个面色苍白,像被吸干了一样。”林唯答。


    “他们也算命大。”这次说话的是阿冬,他表情还保持着温和,语气就像在说笑。


    可楚晚君知道,这次寻阳宗遇难,正是眼前这位始作俑者。


    不知阿冬这人,怎么做到在外称霸一方,在她这装作乖巧懂事,两幅面孔切换如此自如。


    楚晚君只得暗叹一声,有人天生擅长伪装,说不定什么爱慕之心也是演的呢?


    林唯在楚晚君的院子里唠嗑完,就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己院子。


    楚晚君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有一点欣慰,心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凡人也没什么不好。


    “晚君,可是很在乎仙门这群人?”阿冬这时出声问。


    楚晚君闻言,缓慢道:“就是往日寂寞,有林唯这个姑娘在,我这也添些乐趣。”


    “那寻阳宗的人,还有山上那帮老家伙,晚君作何看?”阿冬又问。


    楚晚君听出些不对味,她转头看向白衣男子:“他们对我而言是人生过客,不太重要,但是死了会给我添些麻烦,阿冬问这作?”


    阿冬被人唤了名字,唇角上翘,整个人又贴了过来,音色偏低,却悦耳动人带着尾音:“既然对晚君有用,留他们一命也无妨。”


    “你想杀他们?”楚晚君微微一顿,她思索一会才缓慢开口:“我不管你跟灵山门的人有何恩怨,你要杀便杀对你有仇之人,但若伤及凡人,祸害无辜,我的剑也不会留情面。”


    阿冬闻言顿时叫冤道:“晚君还不了解我吗?阿冬哪是那种人?”


    “阿冬只是一个不幸被剑修所伤的可怜人……”


    白衣男人惺惺作态,语气略微上扬,却并不让人讨厌。


    楚晚君被他这故作样子给逗笑:“你可别在我这面前装样,我这些年脾气好,不常动剑,但可别当我真是没有武力的凡人。”


    “阿冬知道的,晚君放心,阿冬一定乖巧听话,绝不惹事。”


    他嘴里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吐出,越发显露厚脸皮的本性。


    之前的安静本分人是装的,现下这油嘴滑舌倒是真的了……


    阿冬卖着乖时,无意间将那日,被她剑意刺伤的地方露了出来,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心有一道深红的划痕,看起来像在精美的玉上划出刻痕。


    楚晚君只是看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


    “既有修为,为何不将这伤治好?”


    “这是你留下的,我舍不得。”


    楚晚君闻言无语片刻,最终无奈道:“手伸来,我看看。”


    阿冬一顿,迟疑片刻,将手了剑伤的手递到了眼前。


    他见对方将自己手拉住,温热的指尖触碰着手心处伤口。


    微痒,疼痛交织一起,让他睫毛垂下,遮掩住眼中的情愫。


    楚晚君轻轻摸了摸这道伤口,她在其中感受到了一丝剑意,正是这一丝剑意,让本来不深的裂口迟迟不见好。


    她凝了会神,将那剑意收回神魂之中。


    阿冬的手一颤,掌心裂口溢出点鲜血,没有剑意侵扰的伤口,很快便自动痊愈了。


    楚晚君见状笑道:“看来你炼体术学得不错,身体恢复得也快。”


    她顿了顿道:“这也过了快一月,想必你心口那道剑伤也好得差不多。”


    “没好。”伤口恢复,阿冬面上没见多少喜悦。


    楚晚君挑眉:“没好?”


    她抬手欲拉人衣袖。


    谁知本来还粘着她的阿冬,猛然站起了身,他将衣服拉好,脸上笑容消失:“剑尊的剑伤哪那么容易好,还早着呢。”


    阿冬将话说完,似乎怕楚晚君追问,人便匆匆离去。


    楚晚君见状不免失笑,道了一声:“还真是赖着不走了。”


    也罢,赖着就赖着,山间清净,有一人相伴也是不错。


    楚晚君本以为,阿冬此人还要住上一段时间,结果几日后的一个深夜,她又闻到了浓郁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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