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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猫眼效应(四)

作者:深海融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新更换的酒怎么样,我特地托人从雅各维尔进口的,那里对传统酿酒技术有着非常严格的把控,我很欣赏他们在对待这类手工艺品上精雕细琢的态度。”


    “很不错,隋家的酒庄里有类似口感的葡萄酒吗?”


    “有,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雅各维尔的供酒商前阵子跟我联系,想要与隋家的酒业合作,他们提供货源和酿酒配方,我们作为他们在托洛的代理商,给他们提供更好的贩售渠道,我正在考虑是否要答应。”


    “我想这是个不错的商机,托洛的每一个家庭举办晚宴时或许都需要这么一款葡萄酒来锦上添花,没有哪位夫人能拒绝这么清新又不失醇厚的风味。”


    “但愿吧。”隋夫人一边说一边将杯中的酒液斟满,末了露出一个微笑,“我那还在雅各维尔游学的大儿子曾经在信里跟我谈到过,说他很喜欢用当地特殊工艺酿造出来的红酒,我想他如果回来之后,发现在家乡也能品尝到这种酒,应该会感到惊喜吧。”


    “那你更应该答应那位酒商的请求了。”简夫人有点惊讶,“令公子出去留学多久了?我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在这里出现了。”


    “他走的时候刚刚成年,我这么一说你或许就理解了,那个时期的托洛并不适合人居住……他的父亲把他送到雅各维尔的亲戚那边后,他就一直跟着他们学习一些家族事务,同时在当地的学校里继续读书,他看起来也很喜欢雅各维尔,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前两天他给我写信,说等今年的学业完成后就会回来。”


    “雅各维尔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我受不了那里混乱的管理政策,没有阶层严明的制度约束的后果就是绞刑架上永远会有排不完的队伍。”简夫人说到这里捂住嘴,打了个轻微的呵欠,“小斯理也是从雅各维尔过来的,我希望他能感受到托洛在各方面都应该比雅各维尔更好。”


    她们此时正站在宴会厅的中央,倚着酒桌聊着闲天,聊到一半旁边的宴会厅大门打开,守卫送进来一位穿戴精致得体的女人,后者望向她们时绽出一个微笑:“哦,我来晚了吗?”


    “怎么会呢,白夫人。”作为东家的隋夫人缓缓走过去接住对面女士伸过来的手,“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你能愿意来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又谈何时间的早晚?”


    “那我就放心了。”白夫人回答道,依旧保持着笑意盈盈的模样,“你们在聊什么?我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酒香,似乎不像托洛本地的品种,想了好一会儿都没得出答案,难道是斯蒂特家的酒庄产的?”


    “哦,得了吧,怎么可能会是斯蒂特家。”隋夫人说,三个夫人聚在一起适时地发出笑声,彼此间明白这只是一个活跃气氛的轻松玩笑话,“他们的家主还没来得及将自己身上的泥土洗干净呢。”


    “所以你今天没有邀请他家的夫人来喝酒?”


    隋夫人笑而不语,抿了一口酒后才答道:“你记忆肯定糊涂了,他们家哪来的现役夫人,那个男人自从亡妻后就没再娶过,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是他的结发妻子留给他的,唉,可怜的孩子。”


    “可怜的孩子。”简夫人跟着喟叹了一句,脸上渐渐浮现出多愁善感的神色,“不知道我的小斯理现在到哪了?他和小遇已经出发了吗?我好想快点见见他。”


    “我跟他说了晚宴的具体开场时间,他俩都是守时的孩子,应该马上就到了。”


    “简斯理吗,我听过这个孩子的名字,也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照片,他长得……非常可爱。”白夫人说,将斟满的酒杯和面前隋夫人的轻轻碰了一下,“与你家那位年轻有为的执行官可太相配了。”


    “谈不上,只是借了点时运的风罢了。”隋夫人从善如流地和她一碰杯,觥筹交错的同时互换了一番对彼此家族中后辈的称赞,“若要说年轻有为,又有谁能比得过白家的大公子呢?这么年轻就担任上了首席审判官,怕不是下一届的审判长衣钵就要传到白洛维手上了。”


    白夫人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抬举了。”


    “怎么能算抬举呢,我早就听闻现任的审判长对白洛维欣赏有加,况且白家对他有恩,谁都知道他早年仕途不顺,是你们家族收留他作了私家律师,没有这份扶持,怎么会有他的今天?如果不出意外,老审判长早就视令公子为唯一栽培对象了,这顶桂冠落到他头上,也算得到了名副其实的延续。”


    对方意有所指,白夫人只淡淡地啜杯中红酒,末了抿起嘴角,温声道:“单份的权力也不能说明什么,就像法庭内的终审环节,最终的宣判结果总归是由几方共同商议决定的,除了审判官之外,法官、执行官、陪审团的建议都很重要,陪审团算是占了其中一半的话语比重吧?我记得十二个陪审团席位里,你们隋家就有两个名额。”


    “只是挂名罢了,我每周都会接待大批来自各个城区的客人,其中不乏有很多向我乞求某一场具体裁决的陪审资格的,只要让我相信这个名额能给他们带去正义和公理,我都会欣然交付予他们。至于平常,我们族里其实很少有人会去亲自参与法庭的陪审,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是吗?”


    “但光拥有挂名资格也是很重要的。”白夫人微笑道,“你说是吗,简夫人?”


    “或许吧。”简夫人放下酒杯,手套抚过眉间,一闪而过某种忧郁之色,“毕竟喜欢惹是生非的小孩子太多了,我总是无暇顾及,即使告诉他们不是每一场由放纵和冲动造成的灾祸都能用金钱解决,年轻人往往也听不进去,有时候或许一个陪审团名额真的能减去不少麻烦,至少能提供一丝底气。”


    “所以你才那么喜欢小斯理,毕竟像他这样懂事体贴又乖巧、从不惹是生非的孩子现在确实不多了。”隋夫人开玩笑道。


    “他确实很讨人喜欢,倒不如说子遇也是,他们夫妻两个都是很安分的人,虽然年轻,但为人处事都周到得很,你总挑不出他们俩的错处。”


    聊到这里时,宴会厅的大门再次传来开启的声响,简夫人第一个率先回过头,看见门口走来的两位青年后登时迎了上去,一只手抚上来人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等待许久后的欣喜和放松:“你可算来了,我的小甜心。”


    简斯理弯下腰,任由面前的贵妇人慈爱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甜甜地笑道:“我在来的路上就一直期盼着能和您见面了,您今天戴的帽子真美,薄纱和天鹅绒很衬您的肤色,让我想起清晨湖泊边缓缓升腾起的烟霞。”


    “你说这顶?我找的那位设计师排了半年的预约档期,直到上周才有空为我量身定制了这款帽子。”简夫人抚了抚帽檐,抿唇一笑,显然对这样的赞美非常受用。


    她转过身来,明媚的表情和优雅的姿态都能让人感到她的心情显而易见地变好了不少:“我要向你们宣布这里有个嘴比蜜糖还甜的小艺术家,他夸人的功夫简直值得托洛周刊为他单独开辟一期专题采访。”


    “这是肯定的,夫人,我现在就很期待看到这一期专访的具体内容。”白夫人顺着她的话开玩笑道。


    “小艺术家,听说你在大学里修的是戏剧专业。”隋夫人顺手将桌边一块烤好的小点心拈起来,递到了面前少年的手上,“先吃点甜的吧,距离正餐上来还要过一会儿呢。”


    “谢谢夫人。”简斯理接过蛋糕,一边说一边弯起眼睛,透过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能看到他那对水玻璃一样清透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是的,戏剧表演,夫人,我非常热爱这个专业。”


    “是来了托洛之后突然对这类艺术产生了兴趣吗?”


    “一直以来都是。夫人,它教会我们如何在舞台上找到灵魂的归属,成为一个受人喜欢的戏剧演员一直是我的梦想。”简斯理保持着温柔有度的笑意说到这句时,有一瞬间笑容突然僵住了,像破裂后剥落掉漆的壳一样碎掉了,眼神放空,直直地望着面前的空气,没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没有谁注意到他这一刹那间的失常。


    “我想再没有谁比你更加适合这个行业了,我的孩子,你天生就在艺术上蕴含某种才能。”


    “托洛中央话剧院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外招聘新人演员,或许我们有朝一日能坐在那里的舞台前欣赏你的演出吗,小甜心?”隋夫人笑着问他。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感谢您告诉我这件事,夫人,如果它欢迎一名尚未毕业的大学生以戏剧演员的身份登台的话,我会去试镜的。”


    “你肯定能如愿的。”简夫人说罢停顿了片刻,末了含笑看向面前两个年轻人互相挽住的胳膊,眉眼里带着慈爱,“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


    隋子遇站在原地,他的一只胳膊被身旁人用手指轻轻搭着,力度不大,但始终没有松开过,也是这个缘故,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番看似亲昵的姿态没有动过;本人穿着出席宴会用的藏青色晚礼服,更衬得一双蔚蓝色眼睛深邃得像静海,在简斯理和夫人们问候致礼的时候,他一直微微侧着头,视线往相反的方向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简夫人的话之后,隋子遇才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的女士,极细微地挤了下嘴角,看起来试图作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但大概是这一次扬起的弧度实在太过淡漠,头一回连基本的应酬笑容都没有做到。


    他一般都能对每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作出得体的回答,但偏偏在简夫人说出这句话之后,有两秒钟他都没有接话,空气尴尬地短暂沉默了一瞬,就在这时,身旁的简斯理侧过头来,拉过他的手,轻声细语道:“亲爱的,你衬衫袖扣松了。”


    说罢将他的袖口端到自己的手指间,将袖扣重新卸下佩戴好,隋子遇垂眼看着他的动作,他没法强迫自己做出与内心大相径庭的伪装,但也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在简斯理抬起手的间隙里轻声说了句:“谢谢。”


    简斯理将最后一枚袖扣的方向调整好,闻言抬起头,眼角和嘴角一起弯成月牙的弧度,耳后的红晕还没有褪去:“下次小心些,亲爱的。”


    所有未尽的言语都化成了指间亲昵的触碰,融在了恰到好处的沉默里,简夫人微笑着不再言语,反而旁边的白夫人在此时端着酒杯向前走了一步。


    她一改方才的沉默,对站在一边、被伴侣重新挽住手臂的隋子遇微笑着点了点头致意,从容的表情和仪态让后者联想起法院里那位同姓的审判官:“晚上好,小执行官,我前两天刚在报纸上看到过你。”


    隋子遇的目光顺着话语向前望去,看见面前人之后点了点头:“我的荣幸,夫人。”


    “不必如此拘束,孩子,你看起来和照片上一样谨慎。”白夫人说,“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对你来说是在一条路上走远的必要条件吗?”


    “或许吧,夫人。”


    宴会厅门口的迎客铃在此时被拉响,一位侍应生走进来,一路径直来到他们一众人面前之后停下,低头轻声请示道:“夫人们,两位老爷来了。”


    隋夫人连忙挽起简夫人的胳膊,一齐往宴会厅外走廊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吩咐身旁的侍应生:“待会儿记着给他们单独留个隔间,准备好纸笔、合同、醒酒茶和打印机……”


    声音随着脚步的离去逐渐变得微弱,直到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白夫人见状后也没有再逗留,转身离开了这里,留下背后的一对新婚夫妻,隋子遇在这时候才缓缓将眼神移到他伴侣的身上,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动:“放开我。”


    简斯理原本搭着他的那只手正虚虚地覆盖在他衬衫的袖扣上,无名指上戴着他们结婚时交换的那枚戒指,听见这句话后轻微地笑了笑,很快将手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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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


    手挽着手的动作是在来之前简斯理提出要这么做的。当时他们刚把车停到庄园的后院里,下车的时候简斯理拉住了正要往别墅大门口走去的隋子遇,很小心地没有碰到手臂,只是虚虚地拉了下袖子:“待会儿进去的时候,我能挽着你的胳膊吗?”


    隋子遇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撂了句:“松手。”


    这句话一出,他感觉到自己的袖口顿时一轻,似乎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对方很怕他会讨厌他。


    袖口的那只手放开之后,他不带犹豫地继续往前走去,隔着夜晚刮到耳畔时模糊的风声,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干涩而生怯的声音:“只是宴会礼仪,我不会真的碰到你的。”


    隋子遇停下脚步,目光往身后人的方向瞥去,但对方低着头,碎发垂落下来遮住眉眼,半边身体都隐没在周围黑夜的阴影里,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短暂的寂静后没有得到回答,面前人似乎以为这代表无声的拒绝,试图将表情调整回参加宴会时的得体微笑,但嘴角努力上扬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只能停留在一个落寞的弧度,嘴上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已经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能的话也没关系,如果让你厌烦了很抱歉……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吧。”


    随着最后一个轻飘飘的字音落地,简斯理重新抬起头,一下子对上了隋子遇那道安静的目光,顿时怔住了。


    隋子遇注视人和物时的目光是一样的,沉静而专注,一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清晰地映出眼前人的倒影,他的背后是庄园别墅大门内隐隐透出的金色灯光,落在乌黑的额发上,光辉流转间让那道原本不含感情的视线几乎产生了温柔般的错觉效果,原本森冷的一汪水在此刻都仿佛有温度了起来。


    在隋子遇的眼里,对方从抬起头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发呆,简斯理愣愣地望着他的脸,似乎没想到自己还留在原地没有离开,表情看上去还有些受宠若惊,耳朵一瞬间弥漫上了淡淡的红色,逐渐往脸颊处发散过去。


    等到反应过来后,面前的少年倏地一下避开目光,不自觉地拿手背碰了碰发烫的面颊,表情有些窘迫。


    然后简斯理就听见面前人简洁地回应了一声:“知道了。”


    正式晚宴的礼仪中,有婚姻关系的配偶确实应该挽着手进入宴会厅,况且两家的夫人都在场,在长辈面前表现得恩爱一些本身就是联姻的职责之一,这个提议无可厚非,隋子遇认为这么做没有问题,所以他答应了对方。


    他不想去细思对面人站在黑夜里以为被拒绝时难以抑制的难过模样、看见自己后又一瞬间重新明亮起来的表情、染红的耳朵、紧张躲避的眼神……他不去深究自己看见那些后心底的真实反应,所有琐碎的触动像是被闷在土里的种子,如果你不想给它一个答案,那就连根都不需要生长,连着那些微弱的破土的预兆一起掐断。


    听见这句答话后,简斯理的眼睛肉眼可见变得比之前更加透亮,嘴角无法抑制地扬起,他两步并作一步地赶到隋子遇身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挽起对方的手臂,隋子遇无意间偏过头时视线掠过他的脸,看见身旁人垂着眼帘,脸侧染上的红晕像粉色的晚霞,翘起的嘴角维持着一个安静而满足的弧度。


    这样的笑容对隋子遇来说很陌生,他只在小时候读的一本黑白图画书里看到过类似的感觉,书里的文字把它形容为幸福,而这两个字本身对他来说仿佛烙铁一般滚烫,只是靠近就几乎要被灼伤。


    简夫人在和隋夫人一起迎完客后回到了宴会厅,一回来就找到了正独自一人在餐桌边挑小蛋糕的简斯理,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经典绅士款西装、拿着象牙手杖、打灰领结的陌生男人,不知是特地带到这里来的,还是只是出于无奈无法甩开:“小甜心,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子遇呢?”


    简斯理直起身体,维持着一贯懂事乖巧的笑意:“有一位先生来找他,想要单独和他谈一些事情,我就留在这里等他了。”


    “这样吗,真是不太巧……算了,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先生从刚才开始就想向我打听你的位置,在知道了你学习戏剧表演后很感兴趣,或许你们应该认识一下。”


    还没等简斯理作出反应,站在夫人身后的那位男人就率先开口道:“您好,在下贱姓诺利斯,目前是第五大道剧院的临时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他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来,将手里的名片递到面前人的手上,他的眼角还残留着几丝未抚平的褶皱,一个已过中年的男人却在此刻的宴会上对一个面容稚嫩的青年卑躬屈膝,使场面带着某种诡异的错位感:


    “我的一个朋友在托洛大学的表演系里教书,听他赞赏过很多次您的天资,如今百闻不如一见,您比他描述的更加优雅漂亮、也富有一位戏剧家应有的身形与气质……不知是否可以与阁下借一步说话?在下还有一些小小的请求想与阁下探讨。”


    “看起来你们应该要聊一会儿了。”简夫人说,游移不定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心神不宁,她没过两秒就转头看向了简斯理,“小甜心,能告诉我你的丈夫刚才往哪个方向走去了吗?”


    “那边那个小隔间,夫人。”


    简夫人道谢过后就转身提着裙摆匆匆离开了,留下简斯理继续微笑着面对眼前一脸谦卑弯腰低着头的男人。


    他才刚来托洛两个月,不管是哪个教书的朋友都不会到极力举荐这一步,对方显然话里有话,又碍于第三人在场,出于某种忌讳一直不敢直说。


    “您这话就言之过重了。”


    “我想远非如此,我的请求理应搭配上这样的措辞,也请您相信我的诚意。”打着灰领结的绅士说,“A001……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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