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声刚欲出声,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可神志十分清醒,他用尽气力想走。“柳郎,你要去哪呀,嗯?”
“柳郎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素歆啊,柳郎果真将我忘了。”
一阵尖细的笑声,萦绕在柳宴声耳边,他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这个白衣女。
张着嘴,哑着声,艰难挤出,“你...不是...她”
邱果冰凉的手扒上他的肩,陡然掐紧,皮肉深陷,渗出血来,柳宴声的脸在抖,这手劲怎会是一个女子能有的,她真的回来了!
“柳郎,你怎么在抖,可是冷了?”
“你不是将我毒害,又将欢儿抛弃,另娶娇妻了吗?”
“有妻在怀怎会冷?”
她手上力道不减,柳宴声已然顾不上疼,他拼命将眼珠向后转,想看绕至他身后的人究竟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他清晰的感受到后脖颈上危险,令人毛骨悚然的滑动,尖利的指甲在皮上游走,似蛇行。
柳宴声浑身都不住的颤抖,带着椅子都在抖,邱果在他身后翻着白眼,手虚抓着他的脖子,指甲嵌进肉里。
“跟我走吧,柳郎,当初的山盟海誓,死生不弃的承诺,我可都记得,现在!”邱果的声音陡然拔高,一道闪电劈下,雷声轰鸣。
“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声轻却能让柳宴声每一个字都听清。
柳宴声张着嘴,艰难地喘着气,鼻翼翕动,越来越急促,两眼一翻昏死过去,邱果并未即刻停下动作,只暗暗观察着他紧闭的眼睛。
见他再没动静,这才两指按上他的脖颈,没死,这就被吓昏了?她还没使出全力呢,她嫌弃的拿开手,撕下一小块白布条挂在椅后。
复又拿走,挂上这布条倒显得过了,没有任何实证只余身上伤口,才能让他日夜惊惧,却又无可奈何。
啧,又变坏了,邱果摇摇头,柳宴声,这只是道开胃菜,更硬的菜还在后面呢,她暗暗想着,面上满是奸计得逞的笑容。
她环顾四周确没有遗漏的物件,这才翻窗跃上房梁,踩着房顶,翻过院墙,奔跑在雨夜里。
冬日雨夜,路上早没有行人的踪迹,邱果寻了隐蔽之处,将披散的发随意扎起,脱掉罩着的白衣,一拧水,将它叠好塞回怀里。
邱果正欲离开,听见不远处传来踏水声,有人在向她靠近,匕首从袖中划出,邱果接住,拔下刀鞘,将匕首握在手中,凝神听着。
噌,匕首抵在来人的咽喉处,再入一丝顷刻便会毙命,邱果看清来人,堪堪收住刀。
谢明烬似是未曾察觉,雨水顺着他的脸流到寒刃上,又极快滑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邱果将匕首收起。
“你怎跑得那般快,差点没追上。”谢明烬微低着头看着邱果,双手接起,帮她挡雨。
雨势尚在,谢明烬微眯着眼,显得眼尾狭长整个人凌厉不少,却因着打湿的长睫更添几分摄人心魄的美,眼眸乌黑明亮,嘴角噙笑,像是刚化形的狐狸。
真真是个勾魂的男妖精,邱果在心中默念着心经,可不能被美色迷了眼,色字头上一把刀。
怎么没什么用呢?邱果一把掰过谢明烬的脸,“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明烬偏头,唇角的笑意更浓,缓缓挑眉,似是明白了什么。邱果松开手,一头扎进雨里,谢明烬没有犹豫,抬脚跟上,落在邱果身后仅一步之遥。
“啪嗒啪嗒”两个被雨浇透的人一前一后的在雨中狂奔,谢明烬咧着嘴笑,一丝血腥气飘入他的鼻中,笑容凝住。
他疾步追上前头的人,将人抱在怀里,捂住口鼻,闪身躲到一旁。
邱果不知发生何事,亦不便冒然出声,只转头看向身后的人,用眼神询问,谢明烬做出“血”的口型。
雨仍在下着,天上还滚着雷,谢明烬松开手,抓着邱果的肩膀,将人搂在怀中,眼神扫视周遭。
邱果抹掉脸上的雨水,仔细辨别着雨气里的血腥气,谢明烬稍用力捏了她的肩膀,手指向右前方。
谢明烬认出那是徐太傅徐明礼的府邸,徐明礼是圣上的老师,为人有些古板,但于学问上是当之无愧的大儒。
雨水最是会掩盖气味,他嗅到的那一丝血气,怕是...
二人缓缓靠近,邱果示意谢明烬半蹲下来,她扶着墙,踩上谢明烬的肩,谢明烬又稳又慢的起身,邱果一点点探出脑袋,朝里看。
满院子躺着人,饶是邱果也被眼前骇人的一幕惊到,院中有个黑影似察觉到什么,朝她看去。
邱果尚未对上那人的眼神,就已经察觉到杀意,她大喝一声,“跑!”
谢明烬毫不犹豫,扛着人拔腿就跑,邱果搂住他的脖子,滑到他背上,脚一沾地,一下子就蹿出去老远。
见着谢明烬落在后头,邱果抓上他的手带着他朝前奔,邱果朝后瞥了一眼,院墙上已站上好几团黑影。
黑影瞄着二人,几枚暗器穿雨而来,力道不减,邱果猛地提速,才堪堪躲过,高手,绝对没有胜算,邱果当即做出选择,跑,玩命跑。
“快点!长那么长的腿有什么用?”
“你先走,我断后!”
“疯了吧,他们那么多人,你能拦住全部?”
谢明烬不再收力,二人并肩往前,黑影如鬼魅,难缠得很,甩也甩不脱,也没有轻易放过他们的意思。
像是想耗尽二人体力,一道烟火在夜空炸响,谢明烬深觉不能摆脱,朝空中发出信,召来暗卫。
邱果一边跑一边看着牌匾,企图先就近寻个帮手,“裴府?裴少卿?”说着,就欲求援。
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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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想起裴既明白日里的笑容,“裴既明他白日才说他夫人有孕了。”且若是裴府养的侍卫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不过平添几条性命罢了。
“来人啊,杀人了!”邱果一边跑,一边喊,试图吓退黑衣人,可惜收效甚微。
雨夜风大,不说有没有人听见,就是听见了,也不一定有人敢出门相助,黑衣人便是看准了这些,追杀之势不减。
“救兵多久能到?”
“半盏茶!”二人全力奔跑,可身后的鬼影似是不知道累,速度竟不减,反倒见着他们搬救兵,加快速度。
“狗东西,找死。”邱果用身体藏住手上动作,掷出手中的镖,似针却比针稍粗些,通体无光,隐在雨中。
几声闷哼,其余黑影竟都将镖击飞,邱果也并未奢望能击退他们,她趁此良机与黑影拉开距离,再转头看去时,黑影竟都消失了。
就像刚发生的事情都是梦境一般,没有黑衣人,没有追杀,“他们好像撤了?”二人的脚步渐渐放缓,仍警惕地看着四周。
“小心!”二人异口同声,齐齐推开对方,两枚闪着寒光的暗器穿过他们刚站的地方,钉在不远处,若是没躲开,这怕是要直接将二人洞穿。
雨势间歇,掷出暗器的人再次消失,邱果静静缩在树后不再探头,生怕黑衣人又故技重施。
救兵姗姗来迟,邱果这才踏出树后,冷静得仿若刚刚遭遇追杀的不是她。
谢明烬看着她,她手背在身后,低着头静静立在一旁,相识这么久,她都如此,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除了有关那个人。
“主子?”为首的暗卫见着主子的心思完全没在追杀这事上,忍不住开口。
谢明烬并简单几句说清经过,但此事还是需要向太子禀明。
被追杀是因为撞破徐太傅满门被屠,天子脚下,屠尽当朝大员满门,究竟是因着什么?何人如此大胆,又是何人有如此能力?
“此事,我需面见太子殿下。”谢明烬顿了顿,“夫人,咱先回府更衣。”
谢明烬匆匆洗好,将姜汤一饮而净,长发随意扎起,发尾尚湿的邱果紧随其后,“你要如何解释夜半三更出现在徐府外?”
“我自会说明。”
“万一太子直接将你推出去呢?只要他想,徐明礼就是你杀的!”
邱果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看那些黑影的身手就知道,他们怎会留下什么线索,这案子根本无从查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不该在那个时辰出现的人定为凶手。
“你担心我啊。”谢明烬浅笑出声,眼睛弯弯。
“哼...呵”邱果气笑了。
“不要把为夫想得太过无用啊,夫人。”
“...”
谢明烬宽大的手在邱果头上揉了揉,“别担心,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