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很高兴,眉眼弯起时有小时候的影子:“阿笙还记得我。”
记得是记得,但是——
宁笙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先是注意到他头顶的【85%】,然后悄悄咬紧了后槽牙。
不是……
他记得以前他们身高差不多啊,怎么十年不见小葡萄变异成大高个了?M国的风水特别养人吗?
小葡萄大名池叙,宁笙刚认识他时,以为对方是女孩子。
这个真的不能怪他!
谁能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会留着长头发,整天穿各种精致繁复的公主裙,还有小皮鞋和蕾丝短袜呢?
池叙的妈妈心心念念想要女儿。
结果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只好把小的那个,也就是池叙当成洋娃娃养了。每天都乐此不疲地给他打扮得漂漂亮亮。
那时候的池叙安静乖巧,宁笙特别喜欢和他玩。后来他们全家移民去了M国,渐渐就没了联系。
“好巧啊,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大概一个月前。”池叙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宁笙脸上,带着一种专注的打量,“这里有部分藏品是我继父提供的,所以我也收到了晚宴邀请。”他顿了顿,唇角弧度更深了些,“阿笙好像没怎么变。”
宁笙睫毛扬起:“行啊池叙,现在都玩起艺术品了。阿姨身体怎么样?你哥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吗?”
池叙眼里的光芒沉了一下,“都挺好的,我妈妈有时候也提起你。”
两人顺势重新加了联系方式。
宁笙看他头像是只圆滚滚的金色小猫,正踹着手手一脸傲娇地看镜头,立刻来了兴致:“这是你养的猫猫吗?胖乎乎的好可爱,叫什么名字?”
他向来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抗拒。
“是一只金渐层,叫……蛋黄。你喜欢的话,改天可以来我家撸猫。它很亲人,脾气很好。我还养了一只马尔济斯小狗。”
池叙给他看相册里的照片,米色的长毛狗狗别着草莓发卡,身上还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眼睛乌溜溜的像毛绒玩偶。
哇!宁笙眨着眼睛,满满的羡慕。
他立刻就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回去之后,必须软磨硬泡靳穆然,说什么也得让他同意自己养一只狗,誓不罢休!
两人继续闲聊了一会儿,池叙接了个电话就要走了。他看向宁笙:“那说好了,改天约时间来看蛋黄,它一定很喜欢你。”
……
靳穆然真的从馆主手里买下了那幅画。只是听说花了近一倍的价格,对方才愿意忍痛割爱。
宁笙高兴得当即抱住他哥,回家后就把画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每天经过都会忍不住欣赏好久。
然后灵感大爆发画了一组OC,评论区的粉丝们又是一顿“太太放饭”的欢天喜地。
新增粉丝里有个IP显示是同城。
宁笙点进去看了看,头像背景全是黑,昵称也只是一个符号。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难不成是认识的人?
“笙笙,下课了还不走?”
顾嘉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盯着手机出神,不由凑过来好奇道:“我们画师太太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又涨粉了?”
“没什么。”宁笙收起手机,抿着唇笑了笑,“发了新图看看反馈而已。”
林也家里有事请了假,所以今天就宁笙和顾嘉言两人。
刚拐过通往校门口的主干道,宁笙余光就瞥到了一个人——李乐回。
一身柠檬黄的球衣再加上热粉色球鞋,头顶的数字几天不见竟然升到了【95%】。
搞什么?他最近没有接触过对方啊?
宁笙脸色微变,拉住一脸懵逼的顾嘉言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
“哎?怎么了笙笙?”顾嘉言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看见李乐回了。”宁笙白净的脸带了一丝愠意,脚步加快,只想尽快远离那个烦人精。
顾嘉言一听也明白了,立刻跟上。
两人像做贼一样绕了一大圈远路,直到确认彻底甩掉对方,宁笙才松了口气,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真是服了,他怎么阴魂不散的。”顾嘉言抱怨道。
“算了,别管他了。”
宁笙和顾嘉言挥手道别,上了车才发现接自己的人是并不是靳穆然。
年轻男人穿着一身利落干练的西装,在副驾驶上朝宁笙微笑问好:“小宁总,我是新来的助理方晁,靳董临时有个会走不开,所以让我过来接你。”
宁笙知道靳穆然的工作一直很忙,在家也会时常看见他书房的灯亮到深夜。
为数不多的几次去公司更不用说了。
乌泱泱一群人围着他,不是开会就是汇报,光是看着就觉得头昏脑涨。
方晁问:“小宁总打算直接回家还是?”
宁笙看向车窗外,天快黑了,靳穆然这个点还开会那得几点下班?
他抿起唇瓣,吐出几个字:“去公司。”
方晁并没有多问,立刻让司机掉头去了盛禾大厦的方向。
……
宁笙这一次来公司,从进入一楼大堂就感觉异样。
所有人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一点八卦的眼神都不敢给。只是在宁笙经过时,会小声恭敬地叫他小宁总。
宁笙歪头:“……我长得很可怕吗?”
方晁正给他按电梯,眼前的年轻男孩粉发肤白,一双琥珀眼漂亮得如同宝石,“小宁总别开玩笑了。”
不过他虽然进入盛禾不久,却知道靳董严禁公司里的人私下讨论小宁总,一旦发现就得立刻走人。
宁笙出了电梯,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高层会议室,里面灯火通明,数十人一脸严肃不知在讨论什么。
唐秉戴着眼镜,手指噼里啪啦敲着键盘,一脸苦大仇深。抬头看见门口探头探脑的宁笙,忽然有种救星来了的既视感!
“老板,小宁总过来了。”他小声提醒。
“嗯。”靳穆然的声音传来,似乎比平时低沉沙哑一些,“各位也都累了,休息十五分钟再回来继续吧。”
话音落地,高层们都迫不及待地起身去外面透透气。
宁笙发现靳穆然办公室里多了个超大的零食柜,书架上也放了许多他爱看的漫画,估计是怕他无聊。
他随手拿了本下来翻了翻,还没开始看呢,靳穆然就回来了。
“笙笙这么晚了怎么还来公司?方晁呢?”他哥穿着黑色衬衫,英俊的脸庞线条依然冷峻利落,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但宁笙一眼就看出来他不太对劲。
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色苍白中透着一点不正常的红晕。
宁笙伸出手背贴了贴靳穆然的额头。
靳穆然似乎想避开他的手,但没来得及,“笙笙!”
“哥哥,你发烧了。”宁笙眉头立刻皱紧了,“什么时候的事?生病怎么还在工作呢?让覃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
靳穆然只得无奈道:“没事,低烧而已,已经吃过药了。”
“你管这样程度叫低烧?”宁笙抬眸看他,眼睛里全是你看我信吗?
这温度一摸就知道是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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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他体质不好经常感冒发烧,对这方面可有经验。
再说了,往常他有一点生病不舒服时,靳穆然都是不由分说地把他关在家里,乖乖吃药哪也不许去。
怎么到了他哥自己身上,就是另一套标准了呢?
靳穆然唇线抿得发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赵鼎丰纵横商海多年,最清楚靳穆然如今为什么有底气和他叫板。
然而盛禾对于鼎丰集团来说,实力差距相当于蚍蜉撼树。再加上现在多个项目进展到关键时期,他必须未雨绸缪,时刻盯紧每一个可能出错的环节。
再退一万步来说,他可以过穷日子,宁笙可以吗?哪怕他愿意,他也绝对不舍得宁笙为钱烦恼一秒。
“真的没事。”靳穆然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放得平稳,“我让方晁先送你回家,哥哥忙完就会回去。”
“我回什么家?”宁笙难得语气强硬地打断他,“要回去也是我们一起回,你这个样子怎么能一个人待着?”
靳穆然垂眸看他,心脏软软塌下一角,“笙笙,这里有很多人。”
宁笙立刻瞪回去,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坚持和不容拒绝:“他们跟我能一样吗?哥哥你不听话那下次我也不听话。回家吃药休息和去医院你选一个。”
靳穆然看着他倔强的模样,脸颊微微鼓着,连那颗小痣也格外鲜明。
他沉默了几秒:“……好,听你的。”
……
到家宁笙就半拖着靳穆然回房间了。
学着他哥照顾人的样子,问他难不难受,渴不渴,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督促他立刻去床上躺着,然后自己就像只忙碌的小蜜蜂。
让佣人找出体温计和退烧药,看着靳穆然吃下去。然后把儿童专用退烧贴,方方正正地贴在他的额头上。
这样的靳穆然太少见了。
本来是有点滑稽可笑的,但宁生撇了撇嘴笑不出来。往日里雷厉风行的卷王、看似永不停歇的精密机器,其实今年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哥哥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宁笙俯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靳穆然躺在床上,因为发烧,平日里锐利的目光此刻显得有些迷朦。
他看着宁笙为自己忙前忙后、一脸担忧的样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不太饿,”他声音沙哑,“别忙了,坐下歇会儿。”
宁笙却不肯闲下来,又跑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备用。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一副要坚守岗位的架势。
药效渐渐上来,靳穆然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似乎睡着了。
宁笙盯着他头顶的数字好一会儿。
白色发光字体变得模糊透明了些。原来这个东西还会根据人的状况发生变化么?
好神奇。
宁笙凑了过去,想研究得更清楚一些,沉睡中的靳穆然仿佛梦到了什么,强有力的手臂把人一揽,他就被禁锢在了怀里。
男人的体温滚烫得不可思议,就连吐息也很热,仿佛能把人灼伤。
宁笙皱着眉动了动,他哥竟然把他搂的更紧了。
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一下一下传过来,耳朵有些嗡嗡的。
靳穆然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呼吸越来越急促,干燥发红的薄唇翕动着,声音很低:“笙笙,不许……”
宁笙没怎么听清,他贴过去靳穆然深邃的脸庞,小声问:“哥哥你在说什么?不许……?不许我干嘛?”
靳穆然呼吸急促,猛然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的宁笙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