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倾盖如故,白首如新。
尽管有些人认识时间特别短,却就是性格鲜明到叫人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到对方是什么性格,并能猜测到一点对方某些行动的含义。
就比如她与裴安白。
就凭这两天的相处,她就绝对相信这位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更不会做让自己白忙活的多余操作。
这一会儿买布要给她做衣服、一会儿又要给她买肉吃的……
古怪到让她不得不去想他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结果这一想就有点让人头皮发麻了。
所以说……他怀疑眼前这个认真画设计图的且十分温柔的青年就是制造五谷山坡九条分尸命案的凶手?
嗯……
可怕的是她仔细想了想,竟然也觉得十分可疑。
毕竟这位家里是开猪肉铺的……
所以有工具。
并且会裁缝,听布店老板娘的描述,他经常被服装厂借去帮忙,那么就有可能参与八中校服的制作,那么他自己本身就留了一套就很合理了。
不过这些毕竟都只是猜测,光想凭这些就确定谁是凶手还是太儿戏了。
目前她对这人是凶手一事保持怀疑的态度。
只是一直待在这里看人家画画,她也着实没有那个闲心。
眼见他认真打量案板上的猪肉,好像真的准备挑选上好的肉给她吃似的样子,她不光感觉很违和,而且十分待不下去。
于是自己就溜达出去了。
现在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开始做午饭了,菜市场上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但绝对也少不到哪里去。
毕竟这里可是学校与成片服装厂和布店周围最大的菜市场,自然什么时候都是有人在的。
因此本该中午盖住菜摊回家午睡的店家们走的并不多,依旧十分热闹。
这人一热闹吧,就喜欢唠些闲嗑,反正也不管对方认不认识,也都能唠上两句。
在所有话题中,家长里短是最经久不衰的。
姜夏迈着小碎步,穿梭于一众人民群众的群声鼎沸之中。
“哪个龟孙偷了我的菜,还要不要脸了?别让老娘抓住你,非得把你大卸八块去喂狗……”
“你不知道吧,刚刚那俩可不是夫妻,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其实他们俩是……扒灰。”
“啊?真的?”
“那当然了。”
“你对面那家儿媳妇对老婆婆怎么那么凶?”
“你可别看那老太婆惨就心疼她,其实他家一开始把儿媳妇欺负得可惨了,巴不得人家小两口早点离婚呢,结果现在也是风水轮流转,也怨不得人家。”
“咋个回事?”
“还不就是他们结婚四五年了也没下个崽么,他们一直以为这小媳妇是只不下蛋的母鸡,谁知道去省城查了一下,说是她儿子的原因,好像叫什么无……无精症来着,结果现在就轮到他家怕人家小媳妇走了,人家有气不得发一发火啊。”
……
姜夏被迫听了不少八卦,心里感叹还是老百姓的生活有意思。
这一天天的,光这每天听到的八卦都比电视剧精彩了。
走累的时候她就干脆飞到栏杆上俯视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这嘈杂的声音中静静思考刚刚猜测的可能性以及是否还有别的可能性。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熟悉的人名。
“婶子,你认识那家卖肉的小伙子不?”
被人搭话的是一个皮肤黑黑的但眼睛很有神的大妈,一听这话刚才还嗑着瓜子,这下听到问话眼神中透露着精光,连瓜子都不磕了。
“认识,当然认识,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认识,怎么你家闺女看上他了?”
两人一对视,那大婶子就知道往哪方面聊了。
“这小谢真的是个优秀的好孩子,虽然没啥学历,但那也是因为爸妈没了没人供他,但他本人是又勤快又能干,说话好听长得也俊,要不是家里没个长辈帮忙操持,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成个家。”
“啊,没父母了啊。”大姐一听有些退缩。
她家外甥女家境不说有多好,可那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这要是成家连个公婆都没有,那这日子得多累挺。
她姐可不一定能同意,看来外甥女的心思是要落空了。
大婶子一看就知道她什么想法,“嘿,这有啥的,虽然没公婆帮衬是受点累,可也没有公婆磋磨小媳妇啊,嫁过去就是当家做主的人,在海上人小谢这好脾气,是个会疼人的,这日子肯定过得差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爸妈是……”
“嗐,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嫌家里穷跑了,他爸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结果他还没好好享儿子的福,就因为意外也走了,父子俩都是可怜人。”
姜夏在她们头顶听了好长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只是刚要飞走的时候,她耳羽忽然动了动,爪子收住又开始听了下来。
这一听就“嘶”了一声,听完后更是一点不带停留地返程去找裴安白。
裴安白此时正站在肉铺外边,那张在阳光下好看到反光的脸蛋此时皱着眉,看着不是很高兴。
姜夏当然能猜到他为什么这样,不过更重要的不是这个。
“裴安白,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她落在他肩膀上就开始念叨一遍刚才那个大婶子和大姐的对话。
很显然他并不感兴趣。
姜夏加快语速,并道,“别急啊,还有后话呢,在那个大姐走后,你知道那个大婶子跟旁边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吗?”
明明是她想看他着急想听的样子,结果自己压根忍不住就叭叭出来了,“你知道吧,这个谢意远长得像他妈。”
裴安白:“……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他抿着唇,有点现在就把她丢下去的冲动。
“不不不,你听我继续说啊,他不光像他妈长得白皙好看,而且还不像他爸,他爸是进城打工的,比他妈大上不少岁,长得又老又丑,这容貌首先就不般配,另外他妈妈还擅长说英语、会画画,绝对受过很好的教育,你说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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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情况下一个农村出身的老男人能娶到一个年纪轻轻且还有才华的漂亮小姑娘?”
“拐卖。”
裴安白眼睑微敛,轻声吐出两字。
姜夏强烈表示赞同。
“对的,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刚刚又听了一会儿,结果又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谢意远他妈妈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有时候对他很好,可大多时候特别不想看到他,甚至到了看一眼就厌烦的地步,每次看到这种情况,他爸就会把他妈狠狠揍一顿,然后因为谢意远哭着喊着护着他妈而作罢。”
“听着是不是很感动他对他妈妈的感情?”
“但你绝对想不到在最后一次发生这种事的当天晚上他妈妈就逃跑了,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在那之后他爸就爱上了喝酒,经常抱着他哭是他妈不要他们了。”
“那俩人还说当时谢意远傻了好几天,见人就哆嗦个没完,后来虽然终于好了,可从那之后就从未提过他妈妈。”
“你说说原本一个那么护着自己母亲想要得到母亲疼爱的小孩子,怎么会突然当他妈妈不存在,再也不过问了呢?我觉得他妈妈可能不是逃跑了,而是可能死了!”
这不是她空穴来风的猜测,而是有大量事实佐证的。
因为她前世就参与调查过拐卖案,追查到最后很多都发现受害者只留下了孩子,大多数都不在了。
他们的统一说辞就是对方跑了。
然而等再深入查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被拐卖的女孩子叫什么跑了,根本就是被埋在了那一片永远也逃离不出去的深山里,化做了大地的一抹肥料。
或许她们曾经试过想要逃离,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好运气的,更多的只能重复一次又一次逃跑、被找到、带回殴打的噩梦,直到再也逃不出去。
这个比例相当高,高到让她刚才听到时根本不做第二种想法。
只有一个念头。
谢意远他妈妈绝对不在了。
所以他当时才会是那种反应。
也才会再也没有找过妈妈。
那如果一个孩子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可怕画面,会不会对自己的心理健康产生影响,最终导致形成变态人格,从而激发犯罪。
再加上三年前谢意远父亲去世,这又是不是他心里愤怒爆发的诱因?
“所以我觉得谢意远这人确实很可疑,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接下来可以重点盯防他,而我绝对可以当好这个侦探兵。”
毕竟她现在可是个会飞的鸟,简直就是个绝佳的调查员和窃密者。
她话说完,一脸雀跃地看着他。
裴安白眸光与她对视,瞳仁里清晰映着她等待夸奖的身影。
只见他微微勾唇夸,“终于看出来一点刑警的影子了,那就交给你了,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变态到底做了什么。”
姜夏脸上的笑止住。
会不会夸人啊,裴局弟弟。
知道你觉得我很厉害,不过你可真得跟你哥好好学学怎么夸人了。
还有你这冷冰冰的笑容,真的很像个反派啊!